第19章 卖大饼

在码头卖吃食的商贩很多，要进入码头摆摊档，就要给摊档费用，一天二十文钱。

        摊档费用也挺高。

        上缴二十文，摆摊档位置可以随意他摆，魏城没往里面走，他一眼看到摊档都摆满，空余位置都只是隔地。

        魏城找了个末尾角落去摆摊。

        好比酒香不怕巷子深，他大饼摊在角落也不怕没人买。

        魏城烙的大饼麦香浓郁，松软有嚼劲，把大饼放在铁板上用油两面煎香，刷上一咸香大酱，放上配菜生菜胡萝卜丝，然后卷起来，喷香十足，咬上一口，绝对不负众望。

        卷大饼还能加上鸡蛋。

        魏城做好几份，用油纸袋装好，放在旁边，光是香气，都引来行人观望。

        “老板，大饼多钱钱一个。”

        “卷饼五文一个，加鸡蛋六文。”

        “老板，这价格挺贵的。”看着真香，就是价格贵了些，烙大饼才二文钱一张。

        “我这大饼一点都不贵，外面的烙大饼就一块大饼，我这大饼有配菜和大酱，还用油煎，哪一样都用料十足，还贵吗？”他家大饼一个都满足成年人的胃。

        魏城手上动作不停煎饼卷饼，油煎香气不断吸引住行人味觉。

        “老板，我来一个大饼。”一位路人忍不住，递给五文钱，拿了大饼一口咬下去，顿时喊道：“好吃！”

        酱香十足，味道更绝了！

        “我也要一个。”看着香，他都流口水。

        “我也要”

        “我要一个加蛋的。”

        “大家可以选择加辣，和不辣，买之前告诉我一声。”魏城提醒。

        “绝了，我真没吃过这么好吃大饼。”一位客人，吃的满嘴不停。

        “你们还别说，这饼值这个价格。”另一位客人吃了，实在太好吃了，“我再要一个，这次加上鸡蛋。”

        “哟，老冯，今天这么豪气，吃两份。”另一个客人也吃着，回嘴，一看两人是认识的。

        “我买回家。”老冯让老板多做一个。

        “对，我也买一份回家。”犹疑那么一下，大饼这么香，得让家里尝尝。这客人还没叫，抬头一看，“喝，怎么排起队伍了，老冯你等我一下，我去排队买。”赶紧跑过去。

        船队和码头工到了吃饭时辰，三五成群结伴到吃食街来找吃的。

        “今天中午吃什么？”

        “吃来吃去还不是面条，馒头配小菜。”

        “馒头管饱，就是不咋好吃。”

        “哎，你等等。”一个大个船工拦住路人，指着他手里大饼问：“兄弟，这东西闻着香，哪买的？”

        被拦住的人，刚刚还害怕以为得罪这个大个汉子，听到他问的事情，松一口气，“这大饼在前面买，很多人在买，我这好不容易买的，味道实在好吃。”

        “谢了，兄弟。”

        “走走走，我们吃买大饼。”其中一个汉子迫不及待想去买，他看着就想吃。

        几人到卖大饼摊，看着长长队伍，不仅他们几个船工来，其他在码头上工的工人排不少，看穿着打扮就知道。

        人多，赶紧排队去买。

        魏城忙的热火朝天，脸上热的冒汗珠。

        排在后头的客人催促着魏城，不是怕慢，是怕买不到，这大饼一看就是香，其他客人吃的满嘴是油，一个劲的吃的香，排队的人看着更馋。

        这次不用跟风，闻着香味的客人，都忍不住排队买了。

        买到大饼的几个汉子，迫不及待吃上，看着好吃，吃着更好吃，“这大饼配上这酱，咸香足够，太好吃了。”

        一个大饼分量十足，几个汉子三两几口把大饼吃完，肚子也就七分饱，还有一个带了馒头，他尝试摊开大饼，蘸着大酱吃，“馒头蘸着也很好吃。”

        “康大你怎么不提醒一下，要是馒头蘸着里面酱料，一个大饼再加馒头肯定够饱。”

        康大：“鲁哥，嘿嘿，我这不心想尝试一下，没想到配上馒头也好吃。”

        “我去再买一个。”鲁大山又跑去排队，他身边同村兄弟鲁大壮也去。

        另外三个，可没鲁大山两人赚的多，两人当船工久，力气也最大，在船工工人级别中，他们可算高等船工，工资高出一倍。

        船工赚都是辛苦钱，走船一趟日晒雨淋，海水吹打，都是为赚钱养家。

        还是省点，啃馒头吧。

        鲁大山两人排好一会，才轮到他们，鲁大山买了大饼，往侧边站一步：“老板，这大酱卖不卖。”

        大酱蘸馒头干粮，绝对好吃。

        后头鲁大壮眼睛一亮，“我也要买大酱。”

        魏城腾出眼看着两个笑的满口白牙的高大个，肌肉发达，壮实的很。

        魏城还没说话，鲁大山就心急了，怕老板不买，急忙道：“我是走船的船工，在海上漂就只能吃干粮，你家这个大酱配上干粮也好吃，能改善伙食，我想买上一些。”

        魏城了解船工的辛苦，吃喝都很糟糕，卖上一些也是可以，“可以卖给你，我这边没东西装，只有油纸。”大酱还有大半罐。

        “谢谢老板，就用油纸装，回头我自己找罐子装。”

        大酱当初买六文钱一斤，回去用香料和油熬制过，价格上就不会少。

        “我家大酱是我特制的，用油熬制过，放上三个月不是问题，价格稍微贵了点。”

        “多少？”鲁大山问。

        “净卖，十六文钱一斤。”贵就贵在食用香油上。“我只能卖给你一斤。”

        “可以！”一斤可以吃好久。

        “辣椒油要不要。”船上待久，湿寒也重，辣椒能驱寒，“辣椒油三十文一斤。”

        旁边排队客人听到，都觉得这个价格可贵了。

        鲁大山可是识货，一斤可以吃很久，他看老板家辣椒油，里面满满都是辣油香味，他每天饭菜都要十几文，这就两三顿饭饭菜钱，有了这个配上白馒头，在船上啃干粮他也觉得好吃，还能省下点，哪会不要。

        鲁大山一样买了一斤，这两斤是他和鲁大壮合着买的，还在等鲁大山船工，也都想买，他们可以买少一点。可惜魏城说不卖，要买明天可以过来买。

        那几个船工预定半斤，几两都有，让魏城明天一定带过来。

        旁边有些客人也吃了好吃，想着买上大酱，回去配上馒头也合适，也纷纷预定。

        魏城：“”

        他该考虑去卖酱料。

        “行，我这边都用油纸装，价格你们也知道，要是加罐子也是要罐子钱，我这边罐子暂时没有，你们要买也可以自带罐子。”

        魏城摊子都不仅有普通人，还有穿的上好棉衣，穿锦缎的客人，都排在队伍当中，他一直不停忙，这大热天，又加上铁板炉的热气烘薰着，喉咙干哑的很，连喝水功夫都没有。

        不差钱的客人，一买都加上鸡蛋，还买上几个，他带来鸡蛋不多，都快用完。

        “还有两个鸡蛋的，剩下都没鸡蛋了。”

        排在队伍想买加鸡蛋大饼，都纷纷抱怨：“老板你怎么不带多点鸡蛋。”

        魏城没空回话，倒是有个货郎，他货担上就有鸡蛋，货郎过来买卖不用交费用，他们不能停靠摆摊，都是走动叫卖。

        “客人要买鸡蛋吗？我这里有，一文钱一个。”货郎也懂做生意，八分钱一个，立刻卖到一文钱。

        需要鸡蛋的客人都买了，货郎货担有十几个鸡蛋，一扫而空。

        大饼香气传的老远，其他摊贩都羡慕对方有这等手艺。

        买了大饼回去船工，其他工友看见，都想吃，吃了午饭的工友就不能买，下一批要吃饭的工人赶忙过去买。

        在码头做搬工的工人倒想买，一问价格，都不舍得。

        大饼卖了一个时辰多，就卖完了，闻香而来客人都没买上，都捶胸顿足，只能叫老板明天多卖些。

        魏城又累又渴，忙着灌水，他备了三百个大饼来卖，哪会想到生意这么好。

        明天他会多做，现在收摊回家。

        回家前，去市集买了面粉，他买了几十斤，让老板送货上门，拐过去猪肉档口。

        “老板，来两斤瘦点的猪肉，不要肥肉。”瘦肉和半肥瘦的价格一样，一般人家买半肥瘦，多油水。到魏城这里，家里不缺油水，吃肥肉觉得油腻。

        “好叻！”卖猪肉老板利落切好。

        “老板骨头怎么卖？”板面上放着剃干干净净的骨头，魏城想买些熬汤。

        “一文钱一根。”

        魏城被这个便宜价格给惊呆，回想记忆，猪骨头其实没人买，难怪价格这么便宜。猪下水价格也便宜，只几文钱一斤，猪下水不好吃，起码也是肉，都是穷人来买。

        魏城把七八根骨头给全买了，除了熬汤的，其他用来煮白萝卜土豆汤，他今天看到来买大饼的客人，客人吃了大饼都口渴，不值钱，算是他给客人的福利。

        家里中午饭菜周元在煮。

        这次他煮饭也不再省油，也不考虑在白米中加粗粮，不是他认为家里有银两才这样，他是心疼魏城出去忙，肯定要煮好些。

        魏城一回来，周元看着满头大汗的人，顿是心疼人了，“是不是很累？”

        魏城笑道：“不累，就是很热。”

        周元：“还说不累，声音都哑了”

        魏城安抚道：“没事，太忙了，没时间喝水，声音才哑的。”

        “我去给你倒水，饭煮好了，你去坐，我去端饭菜。”

        周元要去给魏城倒水，魏城拉住他的手，“元元，我先洗个澡，满身汗，洗完澡再吃饭。”

        周元说：“我去烧水。”

        “大热天，我用凉水洗。”

        “我给你打水，不许说不。”

        魏城真想自己打水，不过，媳妇都这么说，他也就听了。进屋里，把上衣给脱掉，太热了。

        周元打着水桶进来看到，脸顿时红了。

        魏城靠过去：“怎么了？脸这么红，又不是没见过。”

        周元：“不许贫嘴。”

        魏城接过他手里水桶，轻笑出声。

        洗过澡，就吃午饭，午饭过后，就数钱，这一天下来有一两银子赚头。

        周元见能赚这么多，反到不开心，“是不是很辛苦，要不明天我们少卖些。”

        就知道媳妇会心疼人，魏城心里很熨帖。

        换做别人家，看到家里能赚这么多钱，还不开心做多买卖。

        他家媳妇就只有满满心疼。

        “陪我午睡一会，我困了。”

        周元哪会有意见，催促着魏城休息。

        周元静静陪他躺着，看着魏城睡脸，不一会，也睡着了。

        午时，院子里静静的。

        只有树山鸟儿在鸣叫。

        魏城早上开摊，王管家买着早饭就人送回曹宅，他就在其他吃食摊坐着等魏城收摊。

        魏城一收摊，他就拦着魏城。

        两人在凉茶店坐下，王管家开门见山：“凉粉的配方，你开个价格。”

        魏城悠哉喝着凉茶，慢慢道：“抱歉，配方不卖。”

        王管家笑道：“你可知我是曹家管家，曹家在内城都是望族，你不卖配方，不怕得罪我曹家。”

        魏城：“王管家，魏某并无得罪曹家意思。”

        王管家：“那你意思卖配方？”

        魏城：“还是那句话，不卖。”

        王管家：“我曹家虽然不会做强迫别人买卖，但是，这是我家小公子喜欢的，曹家就会想办法给小公子弄来。你应该懂我意思。”

        王管家不正名威胁人，他是觉得魏城不简单，面对他的压迫竟然还如此从容，要不是看着魏城粗衣粗布，他都认为魏城气度不像小贩，反倒像谈生意的。

        “我是不会卖配方，配方是我家的生计来源，但是”魏城说：“我可以卖原料给贵府，还把做法教会。”

        王管家：“原料？你不怕我买了原料就查到原料出处。”

        魏城：“若真是这样，那是魏某佩服。”

        要是没见过凉粉果做出凉粉，任凭其他人是不会想到的那不起眼果子就是做凉粉原料。

        他还真不担心

        王管家同意了，至于买不买，王管家让他把原料下午带去曹府，到时候再决定。

        告别了王管家，魏城才回去。

        家里凉粉粉末没多少，是晒干好的。

        看来得再去采摘些回来。

        中午，魏城去卖大饼，带着满满一桶汤水。

        周元想过去帮忙，魏城让他去采摘凉粉果回来做成粉末，周元这才没去。

        魏城一来，早等着客人就围上来，都抱怨他来的晚，上午怎么不来。

        魏城把汤桶木盖掀开，里面还有一块布垫在上面，防止溢出来，一打开木盖，飘着油水，还有切碎的白萝卜和土豆，这汤水一看就好吃。

        汤水是摊凉的。

        “老板这汤是卖的吗？多少钱一碗。”有客人问。

        “不卖的，汤水是给买大饼的客人送的。”

        魏城话一处，客人都惊喜，还有这等好事，纷纷夸起老板是个实诚的。

        “一人一勺，碗自备，要是没有就只能用油纸袋装着喝。”

        “老板我们不介意。”重要是有的喝，还是免费的。

        其中一个客人说：“老板你不怕我们多打。”

        魏城还真不怕，“汤水就这么多，每人一勺，要是多打，后面的人那就没有了。”

        有了这句话，排队买大饼的人肯定监视打汤的人，想多打，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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