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何远客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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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借来了吗？”半全问。
何远客从袖中掏出，递给她，笑嘻嘻道：“快吧？”
半全浅笑，修长白皙的手捏着笔，点了点头。
系统机械的声音传来：“恭喜用户完成任务，关键剧情扭转。”
“有奖励没？”何远客抓紧问。
系统依旧高冷，毫无回应。
何远客无语一阵。行吧，反正弄完了，早点收拾烂摊子早点走，接下来就要恢复姜微明的声誉了。
“要走了吗？”半全问。
何远客本来要说“是”，余光看到了手上的粥，硬生生转成了：“我能等师姐醒过来吗？”
求人帮忙当然得全程陪着，总不能让一个人包揽全部吧？虽然她是想再蹭点饭，不得不说，半全做的饭真挺不错。
“很久。”半全没有抵触的神情，反倒是有点开心。
何远客放下心，道：“大师，我不会白吃白住的，我会干活儿，各种各样的活儿，你尽管叫我。”
半全笑起来，如冰雪消融。
何远客不自然地挠挠脸，心说真好看。
半全道：“跟我来。”
她起身进卧房，把窗台上的黑黑子和戒指拿上：“那就一起去给无仗下葬吧。”
何远客点了点头，主动拿过骨灰盒。她纵是有千般好奇，嘴上也不会提一个字，她怕一提起来，对方就要掉眼泪了。
她们徒步走上无仗所在的那座山，在山顶上给他挖了个坑放下去，前几天还好好的人，现在变成了个小土坡。
半全道：“无仗当时强行破开束缚回去，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早就被南疆王拧断了脖子，我到的时候，张丰羽给他放了把火。”
“我本以为血肉之亲，至少会留他三分体面。”半全咬牙：“哪能想到他是天生的坏种！”
“好在我把他和戒指带回了，他们讨不到好处。”
从南疆王手底下回来不可能安然无恙。
“那你有哪里受伤吗？”何远客忙问。
半全顿了顿：“没有，侥幸逃脱。”
何远客放下心来。
她们给无仗加了块墓碑，摆上了几个果盘，在那里呆了一阵，回了半全那儿。
晚上，何远客在卧房里看着半全给她找来的书，学着疗愈术。
她今天只是随口提了句，半全就给她掏出一本来，见她还想在卧房外的小石桌看，就把她摁进来说外面光线不好。
既然都做到这份上了，何远客也不再客气，半推半就地进了卧房。
“师妹——”半全的声音隔了一堵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叫她师妹，何远客也明显感觉到半全对她亲切了点。
何远客应了一声，放下书走出去问道：“怎么了大师？”
“我忘了拿衣服。”
何远客：“你放哪儿了？”
“就在卧房里。”
何远客返回去，床上整齐的叠放着一套白衣，她拿过隔壁，喊道：“大师我进去了啊。”
何远客一开门就感到一股热香扑面而来。
香味浓却不刺鼻，给人一种身置暖阳的感觉。
她背着身，凭着感觉走向半全。地上全是水，她脚下忽地一滑，仰面摔了下去。
她余光看到半全上半身，瞪大了眼睛。
接近心脏处有一道暗红色的疤，明显是剑伤，而且很明显是近期的。
何远客移开眼，她猛地爬起来：“你心口上的疤怎么回事？”
很快她反应过来，她口气有点急，说的话也有点像质问，便放缓了声：“不好意思啊大师，我……”我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
“没事，你帮我重新拿一套吧。”
那套衣服在她摔倒的时候溅上了水，何远客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她去翻了翻半全的装衣的箱子，全是清一色的白衣，她随便拿了几件给半全。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在意那个疤，想问是不是在拿回戒指的时候不留神被捅的，但是她好像没什么立场关心她。
她现在和半全是什么关系？
说朋友有点勉强，说不熟又不太对。
何远客乱了。
夜晚，她依旧睡屋顶，只是旁边多了个人。
半全声音低低的：“为什么喜欢睡屋顶。”
当然是因为不好意思啊。
她撒谎道：“我喜欢看月亮。”
半全看她的眼神忽然多了点探究，她问：“我好奇，你对人的态度是怎样的？”
何远客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她不经常对人说自己什么想法，说多错多，有时候不仅不会被理解，还会被曲解。
但是半全很认真地看她，真的在等一个答案。
何远客心道算了，看半全这样子应该不是那种不怀好意的人，即便她看走了眼，她呆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到时候可能就不会再见了。
她想了想，道：“我觉得人和人之间保持点距离会好一点。”
“为什么？”半全微微皱眉。
何远客望向天幕：“因为亲近了，了解了，可能就不是很喜欢那个人了。”
半全偏开头：“那你师姐呢？”
何远客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在意她和姜微明之间的事情，难道她也喜欢嗑cp？
何远客道：“大师，你问的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答不上来，现在也答不上来。”
半全沉默了，慢慢闭上眼睛。
何远客手枕着头，看着天幕占据整个视野，心里忽然空空的。
半全忽然道：“如果，如果你发现自己一直在被骗，你会讨厌骗你的人吗？”
谁不讨厌自己被骗，但是何远客已经无所谓了，骗就骗吧，反正也不是自己在意的人。
“不会，除非我很在意她。”
半全突然侧过身来，眼睛里有光在闪烁，她道：“你复活你师姐后，你要怎么样？她要是跟你双修，你会答应吗？”
何远客愣住了，忙道：“不不不！我不喜欢我师姐！也不是我很仰慕她，但是对她没有爱而且，我就要走了。”
半全一愣：“去哪儿？”
“去别的地方，哪儿都行。”
半全直直坐起来：“为什么？她们对你不好吗？”
何远客不明白她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怔道：“好啊。”又补充道：“就是想出去看看。”
半全看着她，沉默着。
“怎么了？”她起身。
“没什么。”半全声音冷冷的。她跃下屋顶，进了卧房。
变化太突然，何远客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啊，总不至于是她舍不得自己走吧？
她又重新躺了回去。
最近事情太多，她很累，自己果然还是只适合混吃等死。
第二天何远客起来后没看到半全，在寺里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这么早，她能去哪儿？
她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如果半全回来看到饭菜已经做好了，会不会很开心？自己总蹭吃蹭喝，不能一直这样。
她进了厨房，撸起袖子就开始烧水，她把菜切得细碎，一把丢进了水里，找了几个看起来像是调料的东西胡乱往里面放，这就做成了一道菜。
她准备把菜端出去，转眼就见半全站在门口，抱着手臂挑眉看她。
何远客僵在那里：“那个，我其实是做给你吃的，你相信嘛？”
半全笑道：“嗯，我相信，所以你做的是什么菜？”
今天的半全不太一样啊。
似乎亲切了些？
何远客笑眯眯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算是汤吧，看起来还行，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她们去到外面的小圆桌，半全尝了一口，看她神情，似乎做得还可以。
“我尝尝！”
何远客拿起勺子喝了点汤，差点没吐出来。倒不是有多难喝，就是太咸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不经常做饭，不知道怎么控制咸淡。”
半全笑笑：“没关系，我做就好了。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你帮我下山买食材。”
“好！”
做饭这种事还是不要强求了，她不行。
半全道：“我想带你去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
半全起身：“你应该会喜欢。”
看来是真的心情好啊，说话都温柔了。
何远客跟上去。
半全把她带到了另一间空房，推开门就看到一只小柴犬摇着尾巴朝这边看来。
何远客两眼放光，这只狗有点像她那只小时候，不知道她那只怎么样了。
她忽然有点难过，希望她那只不要变成流浪狗，即便流浪了，也希望不要冻死在外面。
“我能抱抱他吗？”何远客问。
“给你买的。”半全柔声道。
何远客愣了一下，认真道：“谢谢你。”顿了顿，又道：“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半全偏开头，似乎不太愿意听到这种话，但还是道：“不用还，送你的。”
何远客又道了声谢，走过去抱住那只狗：“他有名字吗？”
半全摇头：“你给他起一个。”
何远客想了想，属实不知道该叫什么，转向半全：“要不你帮我起？我不知道该叫什么。”
半全顿了顿，道：“留留。”
何远客觉得这个名字很可爱，便赞同道：“行，那就溜溜。”
半全纠正道：“是留留。”
“对啊，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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