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两个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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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挨着她躺下,耳边传来少女均匀的呼吸声,她就连呼吸都给人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这样的孩子内心里肯定有一道壁垒,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她或许正在努力打破,只是这个过程必定十分艰难。
已经多年不曾与人躺在同一个屋檐下,身边的热度让店长有些不适应,也不知道今晚到底还能不能睡着。
意识朦胧之际,她感受到缩成一团的少女靠近了自己,嘴中喃喃着,她听到她轻轻唤了一声“妈妈”
店长在心底叹息,这个孩子……
她这次是真的再也睡不着了。
现在想想,起初看到她的时候,她虽然是笑着的,可眼底有愁郁,她掩藏情绪的手段并不高明,只是为什么当初没有发现呢。
听她讲述求职的那些过程时,自己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她是小题大做,毕竟当初的自己也是这么一步步摸爬滚打着才走过来的。
可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店长终于可以确定她的内心一定极其想要融入这个世界。
或许她早就经历过最绝望的事情,哪怕如此她还是如幼兽一般努力地往前迈出步伐,她很坚强,同样也很脆弱。
隔天一早,店长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身边人的喘息声实在是有些重了。
她打开灯,看到少女通红的脸时下意识探出一只手,还没贴上,少女就睁开了眼睛,对着她露出笑容。
她说,“您醒了”
店长点头,顺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拧着眉问她,“早就醒了是不是,都这么烫了,难受为什么不知道叫醒我?”
“没必要,忍忍就过去了。”
店长在心中叹息,翻找出温度计递给小姑娘,家里只有个水银温度计,毕竟她很多年没有生过什么病了。
看着小姑娘乖乖的接过,她才放心出去客厅里给小姑娘找退烧药。
她翻找的时候,听到一声响,像是什么被打碎的声音,脸色一变,赶到卧室就看到那孩子伸手要去碰地上碎掉的温度计。
“别碰!”
店长冲过来阻止了她的动作,架着人离开卧室来到客厅,这才带上口罩进到卧室里进行处理。
她把被子卷起来收好,再把窗户打开,想了想还是找了件衣服带给客厅的柚子。
柚子披着衣服,盯着被店长紧紧闭上的卧室门,喃喃地问她,“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店长心中疑惑,之前小姑娘说自己会好几门外语,她以为对方该是一名高材生的,没想到这些常识都不明白。
“水银是有毒的,你不知道吗?”
柚子摇摇头,她的确不知道,因为这些她都没有接触过,不要说她不知道这些,就连最基本的数学,她也不过仅仅了解些皮毛,稍微复杂一点的加减乘除她都处理不好。
店长没继续追问,看着柚子没精打采的模样,她让人躺好在沙发上轻拍着她的背,好让人能够放松一些。
店长的努力没有白费,小姑娘最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一直睡到了下午。
阳光洒在柚子身上,在她纤长的睫羽下勾勒出淡淡的阴影,细碎柔软的头发挡住了她半张脸,让她看上去是那么脆弱。
她清醒以后,揉着发胀的脑袋,茫然的看向周围,在看到店长的时候露出一点点笑意。
店长走过来探上她的额头,“嗯,烧已经退了,之后记得好好休息几天。”
柚子点点头,手搭在旁边,感受到手下柔软的触感,打眼瞧过去才知道是自己那套衣服。
店长解释道,“我已经给你洗好烘干了,看你睡得那么熟,就放在了你旁边。”
“谢谢您。”
店长见她如此客套,心中在疼惜她的同时,也有那么一点点不愉快,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她端来一碗蛋羹递给柚子,“吃点东西吧。”
柚子双手捧着接过,盯着金黄金黄的蛋羹,闻着香味,适时的感受到了饥饿。
她吃得很斯文,蛋羹的味道很淡,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同样的蛋羹很烫,一直烫到她心底,把之前心底的那点坚冰彻底融化。
“谢谢您,我叫柚子。”
“我是城垣欣子,你叫我欣子阿姨就行。”
柚子点点头,放下手的蛋羹,将自己先前那套衣服抱在怀里,看着欣子。
欣子会意,自己借口进到厨房里,给她留下了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柚子换好衣服,脚上穿着的还是欣子的棉拖,她动了动脚丫,看着那毛茸茸的拖鞋,露出个苍白无力的笑来。
她重新端起几案上的蛋羹,强忍着鼻头的酸意,艰难的咽下每一口。
吃过以后,柚子想要自己去洗碗,却被欣子拦下,“行了,行了,你休息就行,我来吧。”
柚子沉默着被她抢过手里的碗,见反抗不了,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脚上的鞋子发出“嗒嗒”的声响。
欣子见她这样,知道多说无益,索性眼不见为净,随着她去了。
无论她做什么,柚子都紧紧跟在她身边,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她拥有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欣子连忙制止了柚子想要继续跟下去的动作。
“去休息。”
柚子摇头,眼神很是执拗,“我……”
“什么?”
“我可以回家吗”
她不想继续让欣子麻烦下去了,她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欣子手里的抹布被她不自觉攥紧,“决定了吗”
“嗯。”
“那你等等。”
她为她找来一双自己穿不上的鞋子,反正在她这里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给这个小姑娘。
柚子安静的接过,被欣子拉着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换好。
欣子让她起身走两步试试,她闻言照做,鞋子很不错,相比较她之前坏掉的那双,应该称得上非常好。
她朝着欣子郑重的道谢,头发随着她鞠躬的动作垂落在两侧,身体弯曲九十度,足足持续了三十秒之久。
欣子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把柚子送到门口的位置,小姑娘脸上还有病态的苍白,她应该出声挽留的,可——
柚子和欣子再三道谢,才挥手跟人告别,雨后的空气不再那么沉闷,带着一股泥土的气息,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坐着电车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楼下,在楼下的时候意外撞见了那位房东老太。
老太太应该是出来散步的,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爷爷。
柚子注意到两个人,对着他们颔首表示问候,身体却因为无力而踉跄了两步。
到了嘴边的嘲讽被老太咽下,她略显浑浊的眼神里有异样的情绪,默默地看着柚子离开进到公寓。
柚子开门进屋,将鞋子换下,妥善地摆放在门口的位置,她蹲下来盯着鞋子出神。
体力有些不支,她扶着身边的墙起身,望向自己昏暗的公寓,又看到了沙发上那个朝她微笑的winnie。
她走过去捞到怀里,带着它进到卧室,再也撑不下去,直接躺到了床上。
再醒来天已经彻底暗了,室内没有一点光,柚子揉着发胀的脑袋在床上摸索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打开,上面有一条消息提示,点开才知道是羽生结弦昨天给她发的。
是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搭配上他上次离开前给她发的那个地址,好像在控诉她没有去。
柚子切换了界面,退出去看到了时间,是晚上九点四十二。
她起身坐直身体,摸了摸身边winnie的脑袋,脑海里闪过少年灿烂无比的笑容,果然还是决定去看看吧。
隔天一早,她给自己煮了碗面条,里面除了加了点盐巴,再没有其他的调味品。
这大概是她现在唯一不会搞砸的食物了。
吃完饭,她便开始收拾屋子,当一切都被整理的井然有序,她看到了自己那张有些苍白的脸。
总感觉这样出门似乎不太好,她进到卧室里翻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她只能用力摩擦双手后拍打自己的脸颊,试图让它染上些红晕。
好在,这么做的的确确是有效果的,她看着镜子中有了些气色的自己,满意的扯了下嘴角,却发现嘴角无比的沉重。
抿抿唇,柚子沉默着走出门,按照羽生结弦给她发的地址一路辗转,终于还是顺利找到了。
她抬头注意到外面的标识,才知道这个地址是一处花滑训练场馆,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羽生结弦到底是什么职业。
她准备进去,就在门口被人拦了下来,工作人员让她出示证件。
柚子没有证件,她低垂下眼睫,心底是抑制不住的无力感,可想到那个少年,她还是选择了和他们解释。
宇野昌磨一早就和出门织田前辈出了门,办完事情回来就注意到了训练场馆门口被拦下的少女。
两个人走过去先是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正准备往里走时,听到少女说出了羽生结弦的名字。
织田信成顿住脚步,拉住身边的宇野,给他比了眼神,对方完全没有接受到他递过来的信号,茫然的眨巴了下眼睛。
织田信成在心中暗骂他是个没开窍的,这段时间,羽生结弦每天都好像在等什么人,虽然训练依旧很认真,但休息的空档明显多了很多走神的时候。
以他多年的经验,绝对是小家伙到了思慕美少女的年纪了,再看门口那姑娘,可不就是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嘛!
织田和门口的工作人员打招呼,麻烦他们放柚子进来,工作人员有些犹豫,可织田信成再三保证是认识的人,他们也只能为柚子放行。
柚子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看上去是个沉默寡言的美少年,另一个则是个大喇喇的中年大叔(大雾)。
她对着两个人鞠躬,表示自己的感谢,就从织田信成的嘴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问,“是来找羽生君的”
柚子点头,将包里的winnie拿出来抱在怀里,感受着它的温暖,鼓足勇气开了口。
“是的。”
织田信成注意到她怀里的winnie,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羽生结弦带出去的那个,当时他见人带着出去没带回来还错愕了好久。
要知道羽生结弦对winnie的喜爱完全就是哪怕他自己摔着,都不能摔到他的噗酱。
现在看来原来是送人了,看面前小姑娘的模样,明显是很珍惜这份礼物。
“羽生君应该还在训练,你可以跟着我们进去看看。”
柚子抿着唇,脸色早就被冷风吹得泛出病态的白色,点点头,沉默地跟在了两个人身后。
看她的表现,织田信成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想,怎么看她都不像是羽生结弦喜欢的那一款,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还是说他喜欢这种病恹恹的小美人
进到场馆,里面的温度明显要比外面还低上一些,柚子有些不适应地瑟缩了下,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织田信成把场地中那个在冰上滑行的少年指给她看,“你看,他就在那。”
柚子闻言看去,一眼就在人群里找了他,身边的织田信成还在说着什么,她却一句也没有听到,全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个少年。
他的表情是她没有见过的认真,每一寸肌肤都似乎在诉说着主人的那份用心。
冰面上的他动作流畅,她看到他腿上用力跳跃到空中,迅速进行着转体,最终重重地摔倒在冰面上。
她心底为之一颤,下意识抬步想要往里走,被身边的织田信成拦住。
“这是羽生结弦的战场,你确定你要过去?”
柚子沉默了,半晌后摇摇头,收回了自己的脚,强迫着自己停在原地。
她不懂花滑,但是她懂舞蹈,二者有相通之处,她可以看出前者跳跃动作对于高爆发能力的要求,还有对动作的细腻控制。
无论哪一点都是一般人很难达到的一个高度,更何况羽生结弦他那被哮喘所折磨的身体。
很难想象,为了标准的完成一个动作他到底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这大概和她当初学上位吸腿转时付出的一样多,或许还要更多。
她在古典舞上最大的短板就是稳定性和平衡性极差,所以最初她遇到的最多的因为动作连贯不起来而造成的扭伤。
母亲为了能够提高她的平衡能力,想出了很多办法,其中最绝的一个就是在初春刚刚解冻的池面上让管家架起了一条不过三厘米宽的长桥。
她每天需要完成十个来回的训练,期间如果掉下水中就要从头再来,她常常为此要练习到后半夜才能勉强达标。
冰场上的少年还在继续着属于他的战斗,很多动作被他做出来都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可他似乎在执着着什么,一直在失败,同样的一直在尝试。
柚子注意到他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的摔到后他都要露出一个微笑,似乎是在鼓励自己。
她摸着胸口的位置,有些异样的感觉,织田信成注意到,在她身边悠悠开口。
“羽生君,是一个很有天赋,也很让人敬佩的花滑运动员,他的家庭其实很普通,可对他在花滑事业上的支持却坚持了十几年,很难想象吧,他的姐姐为了他甚至放弃了自己所热爱的花滑,一个家庭根本供应不起两个孩子一起学花滑这样的支出……”
柚子听着听着就忍不住低下头去,似乎上辈子的她并没有这样的烦恼。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的意外受伤,她该是被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哪怕后面的她被控制着被迫接受了那些并不喜欢的东西,她也从来没有为了金钱的问题发生过困扰。
她所能接触到的一切东西都是最好的,从某个方面来看,母亲真的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生活。
或许以前的她还不知道金钱的概念,但是现在她已经明白了,一个普通收入的家庭能做到这样的地步,真的很不容易,羽生结弦能一步步成长到如今的高度,到底经历了多少的困苦。
她有些心疼面前这个少年,就像心疼当初的那个自己。
织田信成看着少女柔和下去的眉眼,在心中掬了一把辛酸泪,他这个做大哥的,也算是尽力了。
柚子站在场外看了很久,看着羽生结弦,她觉得现在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在他面前似乎根本微不足道,他那么坚强,她没道理被困难打倒。
她注意到少年的动作慢下来,不再去尝试跳跃,反而在冰面上随意的滑行着,好像还有几分惬意。
看来他是准备休息了,她想去跟他打招呼,看向身边的织田信成,见他摆摆手,她露出个欣喜的表情准备喊羽生结弦的名字。
然后她就看到了他熟练的拉住了冰场上的一名成员,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始尬舞。
虽然尬舞属于羽生的常规操作,但他已经有段时间不跳了,饶是织田信成也没想到今天的他会这么开心,瞅瞅那小姑娘僵硬的表情,他这完全是在自毁形象啊!
求求了赶快停止吧!
他快走几步来到冰场的入口位置,招招手呼喊着羽生君。
对方明显看到了他,甚至在看到以后还跳的更起劲儿了,一整个把他给无语住了。
身后传来少女清脆的笑声,一时间看痴了周围的众人,她这一笑,整个人都跟着明艳起来,眉宇间那点愁绪消散,让人满心满眼都是她灵动的眸子。
原本还在尬舞的羽生结弦注意到这边,扭动的腰僵住,面上的表情也有几分龟裂的迹象,现在他只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柚子知道他看见她了,举着手里的winnie朝他挥手,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羽生结弦认命的朝着她的方向滑过来,挠着脑袋有些羞窘,“柚子,你怎么来了?”
话说出口,他才想到前天给人发的消息,好像还是他想要把人喊来来着。
这段日子他忙着训练,倒是也想给柚子发给消息问问近况,可总觉得自己有骚扰人的嫌疑。
虽然柚子是个很好很温柔的女孩子,但她的确不是很喜欢社交,一对比,他就有些社交牛b症
本来他都不抱希望柚子会来了,刚准备放飞自我,结果倒好,柚子今天过来了,还看到了他尬舞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无地自容。
柚子学着他以前的样子举着winnie的手对着他挥舞,“我们来给羽生君加油,跳得很棒呢!”
“真的”
柚子用力点头,“真的!”
他心大,因为她的一句夸奖就将那点尴尬抛之脑后,他高兴了,拉着柚子给她介绍周围的朋友,几个人相互认识后,织田信成提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柚子,这位小姐也叫柚子”
羽生结弦像是很骄傲,自然的挎过身边柚子的胳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们两个都是柚子,很可爱的柚子呢,难道不是吗?”
柚子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她不适应的把头往旁边侧了侧,“大家好,我是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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