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乘焰看到高贤少有的激动，笑了笑。

        「那高贤，你帮忙截几张图，上传到档案里。之后接触下白阳分区当时最先抵达现场的警员，看能不能对这人的容貌进行描述。」

        「知道。另外我再和管理问问，天幕屋苑哪里还有监控，追踪一下他的去向。」

        「很好，我和菲菲姐说一下，帮忙安排调阅附近街道和其他私人单位的监控。」

        截图上传好了后，乘焰在群里发了讯息：

        【红】监控可能拍到疑凶，去档案看看最新上传图片菲宋特别注意下

        【红】白阳巡逻队可能正面见过疑凶，高贤会负责联系，有外貌描述随时通知

        【高】是的。好的。

        【宋】哇疑凶真容，急不及待去看了！

        【菲】太好了，谢谢红队长。

        【龙】真能锁定疑凶厉害

        刚看完讯息，电话马上响起。

        「队长！」是宋尔欢悦的声音，「看截图了！有几成把握是他？」

        「如果我们推理的时间段没错，那符合我们所有假设的人就只有他了。」

        「好，截图我直接用啰。」

        「你安排好要问话的人了？」

        「查好了女佣的经纪公司，现在准备出去了。看能问出什么，再安排后面要接触的人。」

        「我和你一起吧。你主导对话，我主要想看看经纪公司是什么状况。他们宿舍和公司离多远？」

        「宿舍隔了两条街，也可以走过去看看。」

        「就怕经纪公司的人见过我们后，给女佣通风报信，让她逃了。」

        「安排人盯着她！」

        「嗯，我安排下……高贤？」

        「是队长。」高贤打住了和屋苑管理职员的对话。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我和小宋宋要走一趟经纪公司，女佣现在住的公司宿舍就在两条街后面，我想有个人在那里盯着。」

        「可以。那调阅监控的事？」

        「让龙哥来。他现在就在现场，之后可以来和管理再沟通一下。」

        「知道。」

        「那小宋宋，高贤会过去宿舍那边看着。我和你在警署会合一起出发。」

        高贤比他们两个早到达，报告说已经埋伏好了，乘焰和宋尔才步入经纪公司。说是公司，其实也就是一个很小的单位，玻璃门口三步不到就是接待处，后面就两个房间，一个是面试室，一个是经理室。接待处只有一位在看报纸喝奶茶的大婶。

        「阿姨，早上好！我是宋尔警长，这位是红高级督察。」宋尔向接待处的大婶介绍道，亮了证件。

        大婶看到两名警察突然来访，站起来慌张招呼道：「哟，两位警官，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前天晚上天幕屋苑发生了事故，是你们公司的家庭帮佣报的案，叫莉迪亚，出事的就是她的两位雇主。她应该有和你们公司提过这个事情，所以当晚就搬进了你们公司宿舍。」

        「啊是的是的。我们让她暂时搬回去了。那现在怎么了？事情怎样了结？我们也不能一直让她住那啊。」

        「我们还在处理，今天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莉迪亚是报案人也是重要证人，所以我们想和你们确认一下她的身份以及她的雇员合约。」

        「啊要看她的纪录是吧？那些不归我管的，得等老板回来，文件都在她办公室里。大概半小时内就会回来了。」

        「没问题，我们在这等一等。」宋尔说完，直接在沙发坐下。乘焰则对着玻璃门，看贴在上面的广告海报。

        「说起来，我们家也在考虑请一个家庭帮佣，」宋尔开始和大婶聊起来，「但又不知道哪家经纪公司可靠。听说最怕请了早学坏了的女佣，整天想着法子躲懒、骗雇主，还偷东西啊、打雇主啊什么都有。听了害怕。」

        「欸，警官这不用担心！」大婶去给他们倒了水，「我们公司，信心保证！全部帮佣在合约开始前，都要先经过培训。我们培训很严厉的，基本家务啦、口语啦、规矩啦、甚至我们当地文化，都会教他们。如果雇主和我们反映他们哪里做不好，如果的确是没有按我们合约里写的规矩，会扣工资的！警官你绝对可以放心！」

        宋尔接过水，趁大婶给乘焰递去水杯的时候，点开手机查看。刚才感到新讯息进来的提示震动，而红队长当时也迅即给他打了个眼色，想必是队长想让他问出某些事情来——

        【焰焰队长】他们也帮忙介绍男性帮佣，广告有写

        宋尔瞄了一下广告，有一张海报介绍男司机。

        「那阿姨，你们的帮佣无论男女都住在同一个宿舍，一起培训吗？我们也听说过啊，刚请来的女佣，不到几个月就怀孕，有些甚至偷偷流产，做家务做到一半，就血流成灾要马上去医院！」

        「不会不会，我们的都很规矩！宿舍是同一栋，但分开男女，而且我们有宿舍长，大家出入都要登记的，门口也有摄像头。」

        「真的？你们登记有多严格？会不会偷走了出去也没有人知道？」

        「哎唷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比你更担心他们不知所踪呢！宿舍长和他们一起住的，他们早晚和每次出入都要打卡，纪录马上会进我们系统——警官你看！你来看看！」

        宋尔走过去大婶的电脑旁。

        「看这个，莉迪亚的住宿纪录，你看，她刚刚九点的早晨打卡。你看上面，昨天、前天的，纪录很完整。还有宿舍长的签字。如果要申请外出，这边也会显示。我们公司就是这么严格！」

        乘焰于是给高贤发了讯息——根据公司住宿纪录，确认女佣今天没有外出。

        「啊真的，纪录很整齐，比我看过的其他公司管理得最有系统了。那莉迪亚的整体纪录良好吗？反正她现在没雇主了，我又已经认识她，可能也可以考虑看看。」

        「莉迪亚很好，非常有经验，做事俐落！雇主夫妻俩啊，从来没投诉过，也续约过了，主动给她加工资呢！」

        「背景怎么样？没有男朋友吧？」

        「这你也放心！她早定下来了，来工作前就已经结了婚。她来打了两年工，觉得确实不错，就连她老公也给介绍过来了，两夫妻一起努力赚钱。」

        「她先生也在？怎么不听她说起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没看见过她先生出现？」

        「这……她老公运气不好，其实只做了两年的司机，之后雇主就不续约了。外籍男司机的市场比较窄，所以他也没找到新雇主，只能回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半年前吧，他们俩来我们这求了我们好久帮他找工作，可是没有人要请男帮佣我们也没办法呀。哎老板来了！老板早！」

        踩着高跟鞋进来的是一个挺盛气凌人的中年女人。这老板的气场当然比不过他们的万女王，但她胜在打扮时尚，穿着一身牌子显眼的套装，拎着牌子显眼的手袋，一副「我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的架势。

        「霞姐，这两位是？」

        宋尔马上举起证件，用官腔回答：「妳好，我们是南山辖区的重案组。这一位是我们队长红高级督察。我是宋警长。请问老板妳怎样称呼？」

        「我姓叶。我公司正规操作，有什么事劳烦警官们？」

        「叶老板。妳应该已经知道前天天幕屋苑坠楼案的两名死者，是妳们介绍所的家庭帮佣莉迪亚的雇主一家。我们就是为了调查该案件而来，希望妳们公司能配合。」

        叶老板瞄了一下霞大婶，冷冷地问道：「都说了些什么了？」

        「没什么特别的啊，莉迪亚的档案在您房里，我说等您回来啊。我们就聊其他的事情，介绍了一下我们公司怎样培训人啊……」

        「霞姐妳做妳的事情吧。两位警官，请进我办公室。」

        办公室房门关上后，叶老板就接着说：「以后要查什么请直接联系我。霞姐和其他员工都没有我清楚公司情况。」

        「叶老板似乎是做事爽快的人，那我们就直接问妳要东西了。首先想请妳找出莉迪亚的档案，我们看了后如果有需要会做备份。」

        「莉迪亚只是报案人及目击者，有必要查她底细吗？」

        「叶老板，」宋尔微笑，「我们自然有我们查案的思路。」

        叶老板没再多说，开锁了档案柜，里面文件夹排列得很整齐，她很快就抽出来一份。

        档案的第一页就是个人资料。宋尔先看，然后递给乘焰，往资料的某一栏指了指。

        乘焰拿过来看：那一栏是婚姻状况，写的是「已婚」。

        宋尔向乘焰挑了挑眉，乘焰轻轻点了头。

        「叶老板，可以麻烦妳再给我们看看莉迪亚的丈夫的档案吗？」

        「她丈夫我们不代理——」

        「叶老板，请配合。」

        叶老板咳了下，说：「我的意思是，现在没有代理了。」

        「那没关系，旧档案我们也需要看。」

        「说起来，警官，你们办事应该有规矩吧？不是随便来别人公司想要看什么就看什么？」

        「当然。搜查令都有了，所以妳这样拖延推搪其实意义不大。」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咬了咬唇，便又在档案柜里找了一下，把文件夹交给了宋尔。

        第一页的个人资料有一张证件照。他们在监控录像只看得到侧脸，判断不了是否同一人。后面还有几张全身照，看身型倒是很符合监控里看到的人，不过也难百分百肯定。

        但乘焰知道，就是这个人了，因为下面的配偶资料中，配偶名字就写着：josécelda（荷瑟．瑟尔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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