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污染”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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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原本在一旁静静聆听的辰时，见小文那样轻轻一跃，下意识惊呼一声，他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突然。
风离也在此时发出了指令：
“阵！”
几乎是同时，只见胖俊双手快速结印，俯下身，双掌印在屋顶的地面。
倏忽之间，一个法阵，从胖俊双掌出延伸出来，散发着莹莹蓝光。
那些蓝色的不明含义的神秘纹理互相交织、缠绕，在地面不断扩张，速度飞快。
转眼之间，法阵已经布满整个屋顶。
辰时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事物一阵波动，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粘稠的雾气，虚幻而诡异。
与此同时，半空中小文的身体，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慢慢带回屋顶。
小文身周的黑雾愈加浓郁了，隐约中还能看见她的脸，可是那张脸已变得扭曲。
她双眼放空，仿佛在倾听，口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是谁……是谁在跟我说话？……呵呵呵，你说的对，对……
“为，为什么……为什么阻止我，阻止我……该死，死……”
“准备。”风离站到辰时旁边，“5秒。”
只见众人纷纷做好战斗准备，将小文围在正中。
白海天幻化出一身银白色金属战甲，半张银色面罩覆于左脸。
他拉开架势注视着正在觉醒中的小文。
老童左手出现一面巨盾，右手一柄大斧，巨盾和大斧表面布满赤色火纹，周围燃烧着火焰。
他架起盾牌，站在风离和辰时的前面。
十羽站在稍远的位置，左手持一张水晶一般的寒冰弓，右手搭一支冰箭，向远处的小文瞄准着。
她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与平时热辣的形象真是大相径庭。
胖俊拿着一把粉红色小弹弓，快速的向场中几个位置弹射布阵的法器。
那胖乎乎的小手动作十分迅捷。
“小文，我明白你现在很痛苦，但你一定要坚守心智，不然你就要被‘煞’控制了！”白海天大喊。
但此时的小文已经完全迷失。
她黑雾中的身形变得巨大，背部伸展出两片黑影。
“3秒。”风离的声音又响起。
“小辰时，待会儿打起来你可要机灵点呦。”
十羽撩人的语调倒是让辰时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突然，围绕着小文的黑雾夹杂着劲风向四周爆裂开来，辰时不由眯起双眼，勉强看清楚小文的样子。
她的上身像是一匹狼，灰色的皮肤，锋利的尖爪向前方伸展。
下身确是一条巨蟒的尾巴，坚硬的褐色鳞甲上满是滑腻的墨绿色黏液。
背部展开两只羽翼，黑色的羽毛看上去像是金属一般。
脸虽然还是她的脸，可面容却极为狰狞。双眼乌黑，看不到一点白。
脸颊和额头的皮肤布满裂纹，皮肉外翻，缓缓翕动。可以看见每道裂纹中有淡黄色的眼球在来回转动。
口中发出犹如婴儿啼哭般的嚎叫声。
“这……这次又是什么？”
辰时被眼前的诡异景象震慑当场，口中喃喃道。
虽然昨日已经有过相同的经历，但是这种事情不是说习惯就能习惯的。
“化蛇，妖尊级，水属。海天主攻，其他人辅助，七一四站位，速战速决。”
风离指挥着，但她自己却没什么动作，依旧站在辰时身边。
化蛇粗壮的蛇尾在地面蠕动着，随着一声尖厉的嚎叫，两支黑翼上下扇动，卷起无数砂石袭向众人。
战斗一触即发。
……
白海天双眼银光流转，射出两道白光，直冲化蛇头部。
化蛇一边抬起狼爪挡住白色光束，一边甩动蛇尾抽向白海天。
另一边的十羽瞬间连发十支冰箭朝着化蛇背部射去，却被化蛇左翼格开，右翼一挥，飞出几枚锋利的黑羽，击向十羽。
十羽轻呼一声，一个后空翻躲过，随手又是十箭。
与此同时，化蛇左爪外翻，掌心处张开一条裂缝，显出一个巨大的淡黄色眼球。
那眼球瞳孔一缩，从中延伸出两米长的尖刺，刺向它前方的老童。
“看斧！”
老童举盾格挡，怒吼一声，右手烈焰巨斧猛劈化蛇腰腹。但化蛇动作极快，向后一滑，躲开了这一斧，反手又是一刺。
白海天这边一击不中，一个瞬步闪过蛇尾，右拳携着罡风向化蛇右肋轰去。
化蛇见状，击出右爪，与白海天这一拳对轰在一起。
“砰！”
只听一声巨响，白海天右腿后撤半步，化蛇身形也是向右一旋，相互化解了对方的拳劲。
白海天又是一拳轰出，另外两边的攻击也都不曾停止……
……
辰时看着场中的战斗，心情很矛盾。
被‘污染’的觉醒者如果不加以制止，那危害将是极其重大的。
可是，小文的遭遇却让他心痛不已。
人的命运不尽相同，遭遇也没有办法真的感同身受，但是痛苦的本质确实大同小异的。
辰时虽然平时都是嘻嘻哈哈，阳光乐观的样子，但就在此时，那些掩藏已久的孤独和许久不曾忆起的苦难经历又泛起在心底。
变成化蛇的小文，早已丧失心智。但同样深植于心底的痛苦，已经成为本能。如婴儿般的啼哭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呢喃：
“我做不到……做不到……”
“桌上的书……要还……一定……”
“为什么……为什么……”
呢喃呓语之声越来越大，慢慢变成了愤怒的嘶吼。
时间慢慢过去，白海天三人配合有度，在风离的指挥下，攻势越加猛烈起来。
化蛇背部插着三支冰箭，右臂也已经折断，左腰处被烈焰巨斧斩出一条深可见骨的可怖伤口，流出腥臭的黑血。
可是它的反击却也越加疯狂起来，嘶吼也不曾停止。
“是你们说不指望我的……我相信……”
“别过来烦我……”
……
化蛇的吼声如鼓点一般震击着辰时的心。
他感觉自己快要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那种压抑的孤独感快要撑破自己的胸膛。
风离对辰时的异样有所察觉，但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注视着战场。
“呵呵呵……坐着的……躺着的……舒服的人永远……有资格辱骂一个努力的……用功的人……只因为是长辈……”
“哈哈哈哈哈哈！只因为是长辈！！”
嘶吼声变为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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