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重复

这一次，宋汝春仍然没有阻止这场渺小的偷窃。无论是否重复，只要硬着头皮把这一天过完就没事了吧。她虽然循规蹈矩，却也不是完全没有脑洞。听着熟悉的歌，她想了很多种可能，会不会昨天她以为真实发生的只是个预言梦。要么，那天回家打开门，她遇上歹徒遇害。现在的她已经，可是昨天她确定只是突然感觉非常累，正常地睡过去了。并且，现在的宋汝春，她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是活着的。

        内心戏异常丰富的她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下车了。这次进办公室的门她就留意到岩岩在和老板争吵。宋汝春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更不想搭理同事的事。匆匆打了卡，心不在焉地开始上班。

        文件内容和宋汝春记忆中的“昨天”是一样的。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这样的人连重来过一遍生活都是这样普普通通。昨天和今天最大的不同可能是宋汝春快速地把工作完成了。期间上了两次卫生间，洗了三次脸。没事没事，过完这一天就好了。她这样一次一次地告诉自己。可同样的琐碎一次一次的上演。

        “岩岩，吃饭去。”

        “吃啥吃，早上那事真没胃口。”

        “明明老贾就在你面前训的我，你也不帮我说话。”宋汝春试着在岩岩说话之前，把她想说的说了。可岩岩只是顿了一顿，继续自顾自地说，“春春，明明老贾就在你面前训的我，你也不帮我说话。”只是语言上的干扰阻止不了事情的重复。

        宋汝春只想在表面上息事宁人，可事情好像走向了奇怪的，不符合她的“生活流”，或者说不符合她逻辑的地方。岩岩还是从她那蹭走了一片红薯。即使宋汝春早早完成了工作，也没有任何变量出现，没人搭讪，她像昨天一样在格子间呆到晚上，到点下班。

        从公交车上下来，她才注意到，家附近的饭馆要么被拆了，要么关门，只有那家面馆。赶紧吃点熟悉的味道吧。她需要冷静。快吃完时，宋汝春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睡意，她拼命解锁手机看到了时间，6点55像是玩游戏被人拔了插头，宋汝春没了力气，陷入了昏睡。

        相同的梦境。陈墨要吻宋汝春，宋汝春闭上了眼睛。男人的气息越来越重。这时，“咚咚。”她虽性格温和，却不是愚蠢，赶紧看了看枕边乱放的衣服，还是跟她意识中的前两天一样的摆放，离她最近的同样是那件米色毛衣。换一件衣服，这是宋汝春的第一反应。

        她从衣柜里翻出很少穿的大红色卫衣。急忙换好，走出房间。看了一眼餐桌，果然有那张浅蓝色的便签贴，“妈，我知道，一会帮你把垃圾带出门。快点去上班吧，要迟到了。”宋汝春很少和宋汝白说这么多话。所以，她俩都各自顿了顿，却也没再说啥，宋汝白就先走了。

        不对，还是不对。宋汝春扒拉着碗里的猪油煎蛋。宋汝白虽不是咋呼的性格，可还是比较容易显漏情绪的。她刚才看到我穿平时很少碰的大红色，却一点疑惑都没有。看来这两天奇怪的重复和宋汝白应该脱不了关系。宋汝春嘴上这么念叨，却又抱着一丝侥幸的念头，或许这样稀里糊涂过完一天，就又能接着头把日子过下去呢？

        这是宋汝春初入循环的单纯想法。因为她没有理由会遭遇什么无限流啊。宋汝春刷了微博，新闻门户网站，当天没有什么事故发生。没有什么人类需要她来拯救，更何况这是阳历1月，跟什么8月定理更扯不上关系。公交车上每个人的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她下意识地把耳机里歌的声音调大了。

        又是偷窃，这可能是宋汝春这天遇见的最大的事了。对，改变它。她感觉制止了这场看起来很寻常的偷窃，就变成了新世纪福音战士。有些事只是懒得做。

        宋汝春假装玩手机，偷偷把中年男子伸手的场景拍下照片。然后，鼓足勇气，推了推那个女中学生。啥也没说，就把照片给她一看。周围的热心群众也突然出现。一个人骂一句，七嘴八舌把人骂进了警察局。

        做好事也是要承担风险的。宋汝春被叫去警察局取证，上班呢？光荣迟到。真是史无前例。

        打卡点上的牛奶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没有人注意宋汝春。宋汝春没有提前和贾请假，因为她想看看在自然的情况下，会不会出现变量。可是贾老板明显骂完岩岩就和前两次一样在工位上待命。明明监视着他们这些打工人，却对宋汝春的小把戏无动于衷。

        一样的展开一样的话语。

        唯一不同的是，每当宋汝春想提前溜的时候，贾boss就会来关照她一下，给她布置任务。不，这不是普通的循环，她更像被锁在一个盒子里了，所有小变量都只为大方向不变。

        楼底下那家牛肉面馆。

        对，昨天就是在那里晕倒的，那里一定有问题。宋汝春想着改变一下自己的下班路线啦。

        “岩岩，你上次不是说想吃观音路的小吃，我们去看看。”

        “春春，今天怎么了，想参加集体活动啦？”

        宋汝春拉上岩岩，栩栩，三个人准备打车去观音路。刚到公交车站，“春春，我男朋友说要约我，那个，改天了。”“我肚子有点疼。”

        果然，一切的变量都只是为了让她的生活正常。

        “春春，对不起啊，你也去找个男的，谈谈恋爱。”还没说完，话唠的岩岩就被人接走了。这样就想让我打退堂鼓，没门。宋汝春脑子里又有了新的对策，没人陪我，那我就在公司呆着，加班通宵。我还不信，工作的力量不能把我带到明天。

        “宋汝春，今天公司里有其他公司的领导来视察，你就不要来添乱了。”第一次这么想当加班狗，宋汝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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