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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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范这么觉得,一直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白银的高利贷老伙伴阿豪,也是这么觉得的。
阿豪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看望”过白银了。
首先是因为白银最近快要毕业了,他告诉过老板,反正就几个月了不着急,等她自动离开学校,以后追债就容易多了。
二来也是因为他暂时不想打草惊蛇,这小白银别看年纪小,主意可太大了,鬼灵精怪的,阿豪平时没事没少吃她的亏,他就是想仔细仔细看看,白银这个小家伙到底和那个迈巴赫豪车车主,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
上次阿豪围堵过韩维止,之后他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太过于冲动了,以至于打草惊蛇。
原本他是应该等他们关系好一点的时候再下手的,那时候一定可以有所收获。
感情也是需要看进展的,他觉得自己在他们爱得最浓烈的时候下手,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但是阿豪也没想到,自己还没下手呢,他的大哥就先叫手底下的小弟们对白银下手了。
这天早上,白银从老范车上下来。
刚走进学校的林荫小道,立即就被阿豪老板的人围堵了。
那些人不仅围堵了她,还将她拖到一旁的隐蔽矮木丛中,恐吓她:“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白银吓坏了,开始大声喊“救命”。
阿豪老板的这群马仔们,也不是吃素的,早料到她有这一招,拿布条堵住了她的嘴,开始恐吓她,威胁她,还打了她两巴掌。
白银躲闪不及,硬生生吃下两个巴掌,白嫩嫩的小脸就被打出了红掌印。
阿豪原本想上去为白银说情的,毕竟他也是女儿的爸爸,这几年来他也和白银培养出了一点革命友情,眼看老板找小弟这样殴打她,他也是有那么一点儿于心不忍的。
就在他打算上前制止的时候,阿豪忽然又记起来了什么,他觉得这个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呢。
于是耐心站在远处,取出手机,把白银被打的这一幕给拍摄下来。
他打算到时候,拿给白银的迈巴赫男朋友观看。
男人都是对枕边人有怜惜的,他想以此威胁迈巴赫车主给白银还钱。
再不济,还可以拿给那个刚毕业的,不知道是白银小朋友还是男朋友的赵嘉言看看。
阿豪至今也没搞清楚白银和赵嘉言的关系,但总归不是那么简单的、可以说清楚的关系就对了。
他这头拍完了视频,眼看白银已经被他们打得脸肿了,立即上前制止:“哎,够了够了。这里可是学校,想一起进局子是不是?”
“还有,白银的债务都是我来催的,什么时候要你们插手了?”
白银见到老伙伴阿豪出现了,如同遇见了救兵,示意他快点帮忙。
另一边的小弟们见到阿豪,冷言讽刺他收钱不力,收了这个烂摊子几年,连个老房子的产权都没收回来。
阿豪让他们别管,趁乱带着白银逃了。
白银其实也没受多大的伤,就是脸被打得有些肿。
其实以前刚知道父母欠钱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被打过,只是自从催债人变成了阿豪以后,阿豪也没敢打过她。
就算是现在,阿豪也是好言好语的劝她:“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真的仁至义尽,知道你父母一走了之,我都没怎么找你麻烦。”
“可是我不找你麻烦,我老板也会找人找你麻烦,姑娘,你还是尽快找人帮忙还一点儿吧,要不把你父母那套给你的老房子拿去抵债,能还一点儿是一点儿啊。”
父母留下的老房子是白家的根基,若是真的卖了,她就连家都没有了。
白银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把房子卖掉,就是这个原因。
反正高利贷不敢搞到法庭上,只要她一日不松口,老房子就依旧是她们白家的,这样父母一旦回来,就还会有落脚的地方。
“你留着那老房子做什么呢?整天被人泼油漆,你父母回来了也住不了,你还不如老老实实把房契交出来。”阿豪劝说,“我是看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年纪才这样劝你的。”
白银也知道阿豪和那群殴打她的男人比起来好得太多,但即便这样,也不是她交出房契的原因。
她沉默不语,径直朝学校里面走去。
阿豪见她不为所动,再次问她关于韩维止的事情:“刚刚送你回学校的男人是谁啊?能不能让他帮你分担一点儿?”
“不能!”白银反应很大,威胁他:“你要是去找他,我就死给你们看!”
阿豪捂了捂脸,看着臭丫头飞奔进学校里,心道脾气真大,次次说到她的朋友同学,她就威胁要死给他看,也没见她哪次死得成功的!
“哎!”阿豪叹了口气,也往回走了。
现在他手里头有白银被人殴打的视频,他要做的就是找个时间去见见那个迈巴赫车主,把视频拿给他瞧瞧再敲他一笔。
他的想法是很简单的,能补多少是多少,他这也是在帮白银呢,要是今年再不收点儿补回去,白银肯定得被他们欺负的。
…
白银这晚回韩维止家里,面上的伤势已经加重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新陈代谢变差了还是怎么的,以前挨了揍,脸上的淤青很快就消散了,今天的淤青却是越来越严重。
到小区门口时,保安还关切的问她脸是怎么了。
白银这才赶紧回去照镜子,发现为时已晚,她的左脸颊已经肿胀得很明显了。
不知情的见到这等面貌,或许还会以为她遭遇了家暴。
白银联想到刚才保安哥看她的怪异眼神,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
仔细一想,还觉得挺对不起韩维止的,现在保安一定会觉得,韩维止殴打了她这个“韩太太”吧。
还好家政阿姨们都走了,否则她又得解释好大一番。
她害怕被韩维止见到自己肿起来的脸,于是在他还没有回家之前,自己先躲进被子里睡了。
睡之前还和他发了信息:我好困了,我要睡觉了。
韩维止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见到了信息也回复她:好。
他想她刚恢复好,又上了一整天的课,是应该有些累的。
很快进了小区大门,当值的保安是那个认识白银的保安,见到韩维止的时候,立即想起了韩太太脸上的伤势,摇了摇头,挺无奈的叹息几声。
韩维止并没有察觉到保安脸上震撼的表情。
保安在他的车子进入园区后,和当值的同事说:“啧,有些人吧长得一表人才,没想到背地里打老婆,啧啧啧。”
同事就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你怎么知道是他打的?”
保安:“猜的呗。估计八成是。”
韩维止虽然听不到保安的谈论,但是当他回到了家里,看到了白银躲藏在被子里,顿时有些担心她被憋死,于是伸手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很快就发现她脸肿了。
他倒是没有联想到保安刚才打量的眼神,但他心疼了,生气了。
他看到她颤抖的睫毛,就知道她没睡,于是问:“谁打你了?”
白银睫毛颤抖,猛烈抖动几下后,继续装睡。
韩维止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基本上他抛出一个问题,一旦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回复,他就会停止追问。
但他会从另一些方方面面,去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这一次,他也不知道如何得到另外的答案。
他只能从白银身上下手,但她不愿意开口。
直到第二天早晨,白银起得很早。
他听见动静也起来了,见她轻手轻脚进浴室,出来后,他一把将她拉回了床上,仔仔细细琢磨她面上的伤:“怎么回事?说说。”
白银就知道,事到如今是再也躲避不了了,非得编出一个谎话借口出来,才能糊弄过去了。
“没,没什么。”白银说,“就是昨天不是上学吗?我的脚有些不灵光,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就不小心摔在了路上,你不是说过我吗,我连走路都不会走,就是这样的,你说得都对。”
韩维止一听就知道,这是个拙劣的谎言,若是换了以前或是其他人,他或许就翻页了。
但是事情换到了白银身上,他立即就揭穿她:“是吗,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摔能摔成这样鼻青脸肿的。”
“白银,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一点吗?”
韩维止是带着点怒气的,从昨晚到现在,他因为她受伤,一颗心都揪着。
他的心才因为她脚伤恢复而变得好受一些,这才好了几天不到,她立即就给他搞这一出。
“说说看,被谁打了。”韩维止也不啰嗦了,直截了当,“看我不弄死他。”
白银这一听,就知道韩维止身上的好战分子,是又被激发了吧。
她一直都觉得韩维止身上是有暴戾因子的,但他平时隐藏得很好,只有在情绪波动极大的时候,才会展露出来。
与她相处的时候,她也有好几次将他的暴戾给激发出来,韩维止时而能克制的好,时而就完全克制不住,极度生气的时候,他是需要吃冰块才能降温的。
她赶紧解释:“没有,没有人打我,谁敢打我?有病吗!我这么漂亮谁会舍得打我!”
白银讲得煞有介事,韩维止也渐渐被她搞迷糊了。
他再次端详她的脸,也疑心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哪里漂亮了?丑死了。”转而又问:“所以到底是怎么弄伤的?”
“我,我和室友打赌输了,谁输了谁就打谁巴掌。”白银语气有些不连贯。
韩维止转瞬就知道,这又是个另一个版本的拙劣谎言。
他心道,她还不如干脆别说。
“那你室友挺坏的把你打成这样。”韩维止松开了她,气压变得有些低,情绪也不太好。
他想,到这一步了,白银还是什么事情都不愿意与他讲。
白银以为他这样就是相信了:“就是就是,不过我们只是闹着玩的,杨蒙恬也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
韩维止站起身来换上衬衣,系扣子的时候转头看她,“是吗?”勾勾手,她就过去了。
白银为他一颗一颗系好扣子,最顶的一颗,系好之后,脚微微踮起,唇角就贴到他下颌,用力一吻,被韩维止抱在了怀里,他抱得她很紧,勒得她要透不过气儿来,直说:“呜呜救命,你要把我弄死吗?”
韩维止将手里的领带盘在她脖颈,轻轻一拉,沉下了嗓音:“你再骗我就是这个下场。”
说罢他自己系领带,白银看他一笔一划,老觉得他话里有话,像是在威胁自己,但她也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了。
她今天要上课,上完了课还打算去找卢老师一趟,估计会很忙了。
于是吃过了早餐和韩维止说:“我今晚要在学校住不过来了。”
韩维止的手就微微一顿,慢慢放下手里的牛奶杯,看着她:“做什么?”
“写,写论文。”白银又找了个谎言。
“大四上学期考试还没结束就写论文?”韩维止对于国内的教学,也不是完全不了解的。
“当然了,现在都是这样的。”白银糊弄他,“你是国外读书的,当然不了解这些。”
韩维止便挺用力的把牛奶杯搁下了,砰一声还挺用力,透露着他此时不太满意的情绪,“是吗,那你打算写个什么论文课题。”
白银煞有介事的托起下颌:“我还在想呢。”
“行,你慢慢想。”韩维止便站起身走了,连桌上的三文治都没碰。
他的司机在外头等他,车子很快便开走了。
白银见到韩维止的车子开走了,才敢重新去照镜子。
一照镜子就发现自己的脸成了猪头,她赶紧拿了薄荷膏抹上,一边抹一边觉得不可思议。
韩维止竟然这样都被自己糊弄过去,所以他的眼睛都是直男眼吧?
果然有些男人的眼睛里的女人,只有她穿衣服的样子,和不穿衣服的样子吧。
白银被薄荷膏辣得眼泪要掉下来的时候,竟然还能想到这么个荤段子,也是挺佩服自己的。
…
韩维止的眼睛里,当然不止有她穿衣服的样子和不穿衣服的样子。
他知道她被人打了,但是她怎么都不说是被谁打的,还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话来骗他。
他有些生气的,却不只是因为她说谎,毕竟她最擅长的就是说谎。
他最生气的是有人打了她。到底是谁,他一想起来就连东西都吃不下了。
到了公司就让蒋绂上来。
他要亲自交代他去搞清楚一些事情,他记性不差,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白银被高利贷追打的画面,也记得某次他送她回学校,有个打扮怪异的中年男人取出借据,说白银欠了他们一千万的事情。
他是个认证据的人,当时就算有意要替她摆平,但是那证据实在跟一场笑话一样,这证据就算是上了法庭,法庭都不认。
世界上并没有子承父债的说法,就算白银的父母真的欠了钱,他凭什么相信那个男人取出的借据上面的签字,就是白银的父母?
韩维止不是个轻易会被讹诈的人,想要他给钱,至少证据借据证明要一应齐全,否则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白银与他住在一起,他有责任保护她周全。
他不希望她被人欺负,更不能看她遍体鳞伤,他看了会很心痛,恨不得帮她承受一切。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心疼一个人,自从上个月白银摔伤在浴室里之后,他真实体会到了这种情感。
原来人真的会有心甘情愿替另一个人承受疼痛的时刻。
他也不知道什么改变了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想要看到她每天活蹦乱跳的样子,她假如有一日是病恹恹的,就令他整日整夜的难受,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以前他不知道自己会这样被一件事物所牵绊的。
现在有了,而且越来越羁绊。
蒋绂上到办公室,先在门口位置与nikou打了招呼。
nikou上次与他一起看了场电影还喝了咖啡,两人的关系有了质的改变,但是nikou显然还不是很能接受他。
见到他过来,nikou指了指办公室说:“henry今天很是低气压,也不知道怎么了。”
蒋绂哦了一声便有了一点心理准备:“我进去看看。”
不到十分钟,蒋绂便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韩维止让他办的事情很复杂也很简单,简单是因为事情只是和一个叫白银的女孩有关系。
复杂是蒋绂现在毫无头绪,不知从何下手,因为老板要找到谁最近接触了白银。
据他了解,白银是一个大学生,一个大学生在学校接触的人成千上万,哪里那么容易被调查出来。看来回去得好好联系私家侦探社,或是再找一些社会人士帮帮忙。
他要走的时候和nikou告别。
nikou便问他:“henry怎么了?”
蒋绂还是出卖了老板:“没怎么,今晚要不要一起看电影,我和你详细说说?”
nikou翻了个白眼,最终答应了他:“好吧。今晚见。”
蒋绂意气风发的走了。
…
白银今天上学的途中顺路去药店买了药膏,医生还问她:“这伤怎么弄的?”
白银怎么解释都没用,别人都把她当成被家暴的女人来看,还时不时对她投以同情的目光。
白银只好把口罩严严实实戴上了,去了学校也没去上课,就留在宿舍里养伤。
她害怕被人发现自己受伤了,吃饭的时候就请林春枝帮忙打饭。
除了吃饭时露出个嘴巴在外头,其余时间,都结结实实的把脸用口罩盖住了。
就算是这样,林春枝和杨蒙恬还是发现了,她脸上的伤口和不对劲。
林春枝气得一拍桌子:“没想到啊,有些人看着一表人才风度翩翩,骨子里竟然是个会打老婆的家暴狂!”
沈梦:“操!告他!我来取证!”说罢就要开启手机为白银拍照。
白银不知如何解释,见到沈梦要拍照,立即就把口罩重新戴上了。
“别,别这样,不是他,和他没关系的!”白银赶紧开口。
一直沉默的杨蒙恬见状,觉得事情一定有其他版本:“不是他,你倒是老实说说,到底怎么搞成这样?是不是上次那个高利贷?”
白银这才说了实话,但是她不希望室友们为她担心。
于是说得语气很是轻松:“没什么的。不是上次你们见过的阿豪,阿豪人还不错,是他的小弟们一时没把我认出来,就恐吓了我一下,不过阿豪见到了立即就制止了,你们放心,以后他们不敢这样对我了。”
杨蒙恬听罢,将信将疑:“真的只是这样吗?”
“真的真的,你们不要想太多了。”白银竭力表达无所谓的情绪,“你们看我现在还活蹦乱跑就知道啦!”
林春枝听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毕竟她是那么的欣赏白银的颜值,现如今她的脸被打成这样,如何能不叫她心痛!
她是个直言直语的女孩,于是她问出了所有室友们一直想问的问题:“所以那个,韩维止知道了都不为所动吗?他不是很有钱吗?你都和他同居了,就不能让他帮忙还钱吗?”
毕竟涉及到金钱这么一个敏感的字眼,其余两个室友们虽然都有相同的疑惑,但是她们也知道这个问题涉及隐私。
林春枝提出问题后,她们便静静听着不发一言,等着白银回应。
林春枝直觉场面有些冷场,于是问:“其实我也不是要干涉你的隐私啦,我只是觉得你要是不敢说,就让我去和他说,我知道他公司在哪里,我毕竟也是个大学生,我和他讲事实摆证据,也不至于太丢脸,最关键是我担心你再被人打了…”
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了四年,白银当然知道,林春枝纯粹只是想帮助自己,几个室友们都是一片好意。
但是她却不想让韩维止知道这件事,对于她来说,韩维止是她的恋人,从前他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现在她把他当成平等的恋人,恋人是分享喜悦的,而不是共同负担债务的。
她已经有了赵嘉言这个前车之鉴,更加不想让韩维止知道,自己欠了巨额债务。
何况这些钱原本就不是自己欠下的,只要她溜得快,他们别想等到自己还钱!
白银就是有那么一股劲儿,她宁愿死了也不愿意还他们钱,那原本就是利滚利出来的钱,就算上了法庭也是不合法的,她就是不还钱,高利贷又能耐她如何?
如果自己真的还钱了,那才真的是长了这群高利贷混账的歪风!
此时的白银还很年轻,在她的认知里,世界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
她觉得高利贷是黑的,自己是白的,只要自己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他们也无法奈何她。
白银当然也清楚,自己这四年得了象牙塔的庇佑,所以才能逃过高利贷的追债,如今眼看毕业期临近,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寻找另一个“象牙塔”了。
她不相信任何人,她只相信自己。
没有安全感的她,并不认为韩维止会是自己的象牙塔,他只是她的恋人,她蓄意接近的对象,他和自己的父母一样,随时有可能弃自己而去。
而失去过亲人一次的她,早已做好了失去一切人的准备,不管是从前的赵嘉言,还是现在的韩维止。
他们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不能失去的人,她是一个随时可以接受任何人离开自己的独立体。
她当然爱韩维止,但是她太清楚了,爱从来不是她非得到不可的东西。她连父母的爱都可以失去,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失去的呢。
假如有天离开了韩维止,她一定会很伤心,但那伤心和失去父母比起来也没有什么两样,只要时间足够长,她是可以接受一切“失去”的人。
有时候白银想她的心太狠了,但是她就是这样的,时间与过去拼凑成了现在的她,她从不相信有人会永远爱自己,所以也就无所谓。
白银和室友们讲了自己的想法后,几个室友们都不再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可是你要去国外避债和他说过吗?”沈梦疑惑,“他应该不会同意吧?”
“不同意也只能这样了,”白银说,“我也没打算现在告诉他,等录取书下来我再与他讲。”
“你是不是担心自己与他讲了就走不了?”杨蒙恬说:“白银,你再考虑考虑,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我觉得韩维止是喜欢你的,你觉得呢。”
白银在这个时候接到了韩维止的电话,问她:“在哪里?”
白银说在宿舍,笑嘻嘻的说:“你是不是想我了?”
韩维止挺过分的说:“不想。”
“那就算了,我今晚在宿舍里睡觉。”白银说:“除非你和我说一万句我爱你。”
韩维止便笑了笑,知道她在宿舍里,他就挂了电话不再打来了。
他只是想知道她安全不安全,事实上,他找了人盯着她,知道她的确在学校里。
而他今晚打算见一个人,是蒋绂带来的,说有个催债的指明要见他。
韩维止约他在茶馆里见面,一碰面对上眼神,就认出他是当日那个,坐进他车里威胁他为白银还钱的男人。
他心下了然,也不打算和对方废话太多,叫对方拿出所有借据来,交给一旁的蒋绂核实后,他问阿豪:“你找人打了白银?”
他嗓音是不怒自威,阿豪听到这里脚就软了。
刚刚阿豪进来这间茶馆的时候,听到服务员们喊他是老板,然后再对上蒋绂的脸,他认出蒋绂是一个经常找隔壁帮会做事的“老板”,听说蒋绂时常重金找他们帮忙处理一些事情。
现在蒋绂喊韩维止做老板,所以韩维止就是老板的大老板。
这关系一看就挺吓唬人的,这男人还能在这寸土寸金的院里开茶馆,身份是绝对不简单的。
阿豪抹了抹汗,就赶紧为自己辩解:“韩老板,天地良心,我认识白银四年,从来没有打过她一个小指头,你不信可以自己问问她。上回是我大哥的小弟,他们觉得我一直追不到钱就故意来吓唬白银。他们刚打了她几下我立即就冲上去阻止了。”
“是吗?打了几下?”韩维止语气不善,眼神似刀子凌厉,“把他们叫来,给我解释清楚。”
很快,阿豪的大哥就带着上次打人的几个小弟上来茶馆。
趁着人齐,韩维止让高利贷的大哥处理一下。
大哥知道这是大金主出场的时刻了,即刻把上次打白银的几个新小弟叫出来,呵斥:“谁让你们打人?谁让你们他妈打人?咱们是清清白白的社团,不搞暴力催债,你们打了人几下,现在给我自己打自己回去。”
那几个小弟便不情不愿的打了自己几巴掌。
大哥颠颠的问韩维止:“老板,您看这样可以了吗?可以帮白银把债还清了吗?”
韩维止见那几个打了白银的混混,打自己脸就跟挠痒痒似的,便说:“我老婆的脸被你们打肿了,你们觉得我那么好糊弄?”
这个时候,调查好一切的蒋绂带着借据重新回来了,在韩维止耳边说道:“韩总,的确是一千万欠债,本金就五百万。欠款是白银的父母亲笔写下的。”
韩维止点头表示知道了。
高利贷大哥见金主财神爷动容了,还称呼白银为“老婆”,不由得佩服阿豪的本事能挖到这个男人,而那群废物就只会打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几个巴掌用力打他们几拳,打得累了让阿豪继续打。
阿豪难得碰上这么高光的可以表现自己的时刻,心又想着为白银出出气儿,于是对那群打过白银的小弟们拳打脚踢好几下。
韩维止觉得他们都是花拳绣腿,想自己出手被蒋绂制止。
最后由蒋绂和老范效劳,将人揍得倒地不起觉得差不多了,才叫人开支票,不多不少就是一千万。
韩维止清楚自己给多了,但是他不介意,只说一句话:“以后她受伤一下,我就找你一次,知道吗?”
“知道知道。”阿豪赶紧接了支票。
高利贷大哥笑得合不拢嘴。
韩维止叫住了阿豪,“不要告诉白银我替她还了钱,你编个理由和她说清楚。”
阿豪觉得有些疑惑,但是钱已经收到了,他也不介意怎么编了,直说:“好的好的!老板,我一定好好和白银说。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联想到您。”
韩维止再最后交代:“她身上再有任何伤口我都唯你是问。”
阿豪顿时感觉一阵压力,但为了支票还是答应:“好的好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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