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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56章


白银转头就把赵嘉言送的花,放在路边的垃圾桶里。

        她不是不珍视他的喜欢,从前他是她心里的所有重心,但有一天,她发现这个重心脆弱得像玻璃,不堪一击,连一丝重力都无法承受。

        她慢慢的放弃了这个重心,渐渐地发现这个所谓她最重视的珍贵之物,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放弃。

        一生会遇到很多很多人,而学会放弃他,只需要一个外力来让你认清现实。

        放弃赵嘉言,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痛苦。

        起初是钝钝的痛感,后来发现慢慢变得轻盈无一物,渐渐她才明白,人之所以失恋会痛苦,是因为你在心里并没有放弃这个人,所以每当记起就会痛苦。

        忘记的“忘”,上面是一个亡,下面是一个心,心死了才能忘记。

        假如对一个人的心还不死,不管如何暗示自己放弃,那都是假的。

        她对赵嘉言已经没有犹豫,因为对他的心,死了。

        她不能忘记过去,却能对他一个人死心。

        只是友谊与回忆长存,她对他更像是对一个儿时的小伙伴,自己的弟弟或哥哥,她比谁都希望,他日后过得顺风顺水。

        但人的心原来不是死了,就可以彻底埋葬的,事实上,她生生不息,死了一次后又重生了,且燃烧的力度比第一次更盛烈。

        她又爱上了一个人,比15岁隐晦懵懂的初恋更盛,或许她就是这样一个爱得炽烈真诚的人,当她深深爱上一个人,她眼里都是他心里都是他。

        她想要把他填满心里,也想在每一页空白的纸页里画满他身影,或许这样就永远不再觉得孤单。

        她是这样一个孤单的人,在这样一座空荡荡的城市。爱上了一个对她没有半点温度的男人。

        午夜时她也尝试剖析自己的心,她为什么喜欢他,他看起来没有半点温度可言,他总是赶她走,比任何她遇见的男人都要对她绝情。

        可她总记得那天在露天电影平里,他滴落汇入她手心掌纹里的那颗眼泪,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但她在露天影院的那个夜晚就爱上了他。

        但是为什么她爱的男人说好要来接她的,却迟迟不来。

        天下起了雨,校外烟雾蒙蒙的。

        每到这个季节就是这么多雨水,天一下起雨人的心情就不会太好。

        她打着上次的透明雨伞,等不到韩维止这个怨孽,脸上的妆容这么的心机深沉,假如等不到,那就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

        她惆怅的走到了学校的公交车站,那里有一个棚子,可以短暂避雨。

        公交车站的人很多,一辆末班车开来接走了一群人,等待的人就少了很多。

        但她没有目的地,所有人都走了,她还在棚里待着。

        她猜想韩维止有事耽搁了,不希望给他增加压力,所以连催促的电话都没打。

        七点钟,她发了一条信息给他,问他:[是不是路上塞车了,刚才见到有辆车子开过去了,觉得好像你的车。]

        韩维止在十分钟后发来一条信息:“有事,不去了。”

        白银:“你在哪?我去找你吧,我现在在车站呢,出去太方便啦!”

        她发了两个自带的咧嘴笑表情。

        韩维止的电话就打来了,简短的说:“我约了别人。”

        白银顿了一下,“没事,我去吧,我不介意和你的朋友见面。”

        韩维止语气冷漠:“是女人。”

        白银慢慢的哦了一个字,低声的说:“那也没事,我反正今晚要见你。”

        她是说什么都是要今晚见到他的,今晚是个特殊的日子,她想在今天制造一点特殊的回忆,不止是庆祝她成为企业女老板的事情,而是有更重要的仪式感。

        她早一个星期就开始计划,要在这一天和他做点什么,现在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连面都见不上呢,她怎么可能打道回府?

        她就不是那种能轻易回头的人。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你家里门口待着。反正你答应我的,今天要让我请吃饭。我不介意去你家里请客。”白银使出了杀手锏。

        韩维止似是冷笑了那么一下后说:“你一定要请客?还是犯贱想找个男人睡?校门口那个男孩还不能满足你。”

        “我劝你胃口别太大,一晚上吃一个就好,两个一起吃会撑死。”他话讲得并不十分客气,甚至嘲讽意味甚浓。

        白银是被他说得有那么一点儿难堪的,但到此刻,她愈发相信了,刚才那辆驶过去的黑色车子就是他的。

        那他刚才是看到了赵嘉言拥抱她了吗?

        这个语气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好像是在生气的样子。

        此时的她,根本没有联想到他吃醋了,他因为她和别人拥抱而不爽了。

        她只能语气平和的解释,“哦,你放心,我只喜欢一次吃一个。不信你今晚检查一下。”

        “哦,怎么检查?”韩维止像是在抽烟,还嘶一口气,那语气听着像是在故意撩骚她。

        听得白银面颊一阵红一阵热,她躲在公车站的巨大站牌后,压低了声音说:“你敢检查吗?我脱了给你看。”

        “呵,没兴趣,我对别人的女朋友犯贱的女人没兴趣。你少犯贱。”他简直是越说越伤人自尊了。

        白银想,要不是她有那么点喜欢他,不对,是很多点,她一句话都不会再与他讲。

        白银以前听卢老师讲,男人的终极杀手就是“不行”,这话轻易不能说,说了往往后果严重。

        当时卢老师没有与她讲,后果严重到什么程度,具体表现在哪一方面。

        今晚她觉得自己可以自己实践一下。

        她在电话里颤巍巍的说:“你,你,你是不是不行?你是没兴趣还是不行?我觉得你一定是不行。”

        韩维止冷静了几秒后,嗓音有些与往日不太一样:“对,我不行。”

        然后单方面切了电话。

        白银心想,这不得了,看来“不行”的杀伤力真的很强悍。

        气得韩维止直接都挂掉电话了。

        但是。他很快就发了一个地点定位过来,附加两个极有气势的字眼:“过来。”

        白银抖着小手点开了那个地址,奇怪的是,这竟然是一家茶馆的名字,而且还是她熟悉的那家灯笼茶馆。

        要不说她和这家茶馆真的太有缘分了,打从一开始她和韩维止有关系的时候,都是从这家灯笼诡异茶馆开始的。

        这个茶馆拥有一个非常文艺的名字,叫做:千金不换。

        白银之前总不记得这个茶馆的名字,现在一看,她觉得给这家茶馆起这个名字的老板一定很拽,属于那种用多少钱都不愿意换一杯茶的那种拽。

        这样一想,倒是和韩维止的个人性格有些相似,难怪他总是出现在这个茶馆里。

        这家茶馆在本市里还挺有名气的,白银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直接轻车熟路将她带进了那条胡同里。

        “听说一杯茶就要几百块,贵死了,一杯咖啡也要几百块。”司机在车里和她吐槽这家茶馆的收费价格高昂。

        白银倒是能理解:“京城里有钱的人太多了吧,而且很多人选择这里,可能是因为隐私比较好,适合聊天谈事。”

        司机继续咂咂嘴表示不能理解。

        到茶馆的门口,司机开不进去了,放下了白银,白银给了钱,就熟门熟路的走入了茶馆。

        这灯笼茶馆就是力图用灯笼营造一种神秘的氛围,其实这种感觉,在近年来是很受欢迎的。

        白银也能明白这种氛围理念,有时候人一旦吃饱了,就开始追求氛围了吧。

        又是上次的那个漂亮白色旗袍小姐姐来迎接她,知道她是韩维止的客人后,手朝南厢一指,“最接近那片荷花塘的就是老板的专用茶间。”

        白银眉眼一凛,顿觉意外,但是避免问太多问题,她朝南边的茶间走去。

        一推门,就见到这是一间,比陆启颜专用茶间装修更大气简约的茶室。

        韩维止并没有出现在她视线范围之内,白银刚才敲过门,一直没人应,她才走进来的。

        现在一看屋里没人她有些退缩,想着要不要退出去好了。

        毕竟这里的茶一杯几百块,万一丢了什么,她怎么解释都水洗不清的感觉。

        她背过身子要去开门的时候,门的侧方位置出来一个人,从身后稳稳的捞住她。

        在她开口之前,大手捂住她的唇,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他的手环抱着她,绕一整圈,伸长了去把门锁上。

        韩维止散漫轻蔑的嗓音,即刻浮现在她耳畔:“怎么,电话里说我不行,现在却连门都不敢进?”

        白银有些急的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意识到是他,她就彻底的放松了,反而还挺享受被他抱在怀里,语气喃喃的说:“没有,我是以为房间里没人,我担心您丢了东西会赖我…”

        “你放心,没人能比你更无赖,更不要脸。”韩维止嗤一声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全喷进她敏感的耳道里。

        他不知道他仅凭这一点,就把她撩得全身都软了。

        白银又气又恼,身体还软脚更软,话说不出来,只能轻轻哼一声。

        韩维止持续性的从后面控制住她,仿佛还数落她上瘾了,问她:“吃着碗里的望着外面的感觉爽不爽?”带着戏谑的笑意加了个:“嗯?”

        白银这下子听明白了,他这是在骂她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呢。

        她忍受着他难耐的撩拨,冷静的试图解释:“你看到的那个是我以前的发小。”

        “他的球衣和你一模一样,情侣衫吗?”韩维止也没想到自己记得这么清楚,他问:“初恋吗?”

        白银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一下子无情的把她推开,变了一副脸孔,语气冷冰冰,佯装无所谓的口吻:“有男朋友你还找我做什么?我不行他就行吗?他睡了你几次?”

        白银朝他努努嘴,早知道他说话伤人,没想到他越说越伤人。

        她瞧见他落座在茶室的一张红木椅上,她走过去坐他身上,她今天穿着的是牛仔短裙,青春活力,简单上衣,最简单的衣服才能勾勒最美好的线条。

        她的手去拉他的手贴在自己腰上,脑袋搁在他肩上,说:“你摸摸我呗,就知道他有没有睡。”

        他的手拿开了,但任凭她贴上来,她分开了自己坐上去,让自己更牢固一点的黏在他身上,脸颊轻轻蹭他的衣服,再次将她送到他的手里。

        韩维止的手贴在牛仔布料里往前就是薄纱布,仿佛什么都没有,他触到的时候惊了一下,一剥开什么都在他手里,他搅动一池春水,低头看她嫣红面颊贴在他身前。

        他迟疑着没再往前,场面就变得沉闷而蛊惑,白银蹲下去试图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他按住她的手,想推开她,但她动作熟练,迅速一下子掌握住。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叫命,因为推不开,热度袭上的时候,他嘶了一口气,往后仰,舒服得堪比从前任何一次,呼吸变重了。

        韩维止把她拉起来,抓着她头发,沉声问她:“动作这么熟练,谁教你的?”

        白银觉得他所指的“熟练”,可能是刚才解皮带扣子的时候,于是说:“卢老师。”这次还特意加了个:“女的!”

        韩维止无法在这场合里彻底松懈,结果是不了了之,站起来,不太愉悦的背对她:“别再和她联系。”

        白银嗯了一声。特别乖巧的把脑袋搁在他腿上。有那么一点很依赖他的感觉。

        他这一刻看着她忽然就萌生出了一点儿,想和她真正做点什么的感觉。

        她看起来很依赖他,让他想要彻底的占据她,让她彻底的变成他的。

        但也只是想了一想,韩维止说送她回学校。

        白银上车的时候带着她那把透明的伞,坐的特别笔直,双腿紧阖。

        韩维止永远不会忘记她这副扮相,初见时她也穿一条差不多这么短的裙子。

        今天她坐上车后,膝盖并拢阖得紧紧的,坐在那里不由自主的挺直胸膛,像是去上课。

        她很适合这种衣服,长相本就艳丽,那张脸什么也没画,却感觉好像涂了很多东西。

        车子开起来,他没想到白银主动和自己说起从前:

        “你上次和我说你在茶馆里见过我对吗?其实我没想到你是这间茶馆的主人,我当时在想是哪个内心阴暗的人,设计了这么一间茶馆。”

        韩维止静静的侧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人就是这么蠢,说了让人不舒服的话,却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韩维止觉得她以后出来工作最好少说多干,否则很容易被人打击。

        白银丝毫不觉得自己用词不当,雨刮器一层层的挂开前方的路,她越说内心越是澄澈,仿佛他们刚才的争吵都是在瞎闹,也的确是有那么点瞎闹的意思。

        只是当事人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不再去回想,重要的是雨刮器刮出来的,前方的明亮的路。

        “后来,我又去了几次这间茶馆,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感觉,我那时候就感觉,其实这家茶馆还是挺不错的,氛围拿捏得死死的,现在的年轻人就特别喜欢这个茶馆,等我给你拍一个视频发到网络上去,我保证它一夜爆火。”白银说。

        韩维止冷嗖嗖两个字:“不要。”

        “为什么?”

        “客人已经太多了。”

        白银就嗤一声,听听这口气,怎么有些人的凡尔赛功力就那么深呢!

        她甚至都觉得,他这是字里行间浸透在他骨子里的凡尔赛,就有些人的凡尔赛必须刻意造句,像眼前这个就无需要。

        他随便一句话就是刻入骨髓的凡尔赛,啧啧!

        “怎么会有老板嫌弃自己的客人太多?”白银毫不留情在他面前提出自己的疑惑。

        韩维止看向她,不置一词。眼神里写着:就是我你有意见?

        “那您这间茶馆能赚到钱吗?”

        白银记得每次去,客人都寥寥无几,虽然韩某人表现得对生意那么不屑一顾。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就是人烟稀少啊。

        “不能。”韩维止回答得特别干脆利落。

        白银闷闷的抿唇:“不能还敢一杯茶卖800块,牛逼!”

        她说完就仿佛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笑声,那笑声仿佛带着胸腔的震颤,听着就怪叫人觉得性感的。

        白银想到了他被自己咬住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的震颤,心里莫名动了一下,抬头再看他眉目分明的侧脸,脸又不知不觉红了。

        她知道自己心动了,而且动了好多下,不知道韩维止对自己有没有心动过,哪怕一次,一次也好。

        不过想来他一定没有对她心动过,如果喜欢她会迫不及待的拥抱她,她的经历有限,以为喜欢应该和赵嘉言一样热烈,她不觉得韩维止的表现对自己是喜欢。

        他如果喜欢她,一定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她,一次次把她送回学校来。

        他会把她带到一个只有他们俩人的地方,缠绵拥抱一整夜。

        很快就到了校门口,韩维止没把车停在正门口,而是看着前方的雨雾说:“我早知道你是陆启颜找来骗我的傻子。”

        白银有些难堪,不知道他为什么一次一次揭穿她让她难堪。

        她哼了一声,“你知道我是骗子,那你还静静看我望你坑里跳。”白银故意讽刺的说:“你演技一定挺好的。”

        韩维止踩下刹车,停下,侧脸对她,冷嗖嗖的:“肯定没你好。”

        这一语双关的,听得白银想揍他。

        她以前还有些同情他,因为自己欺骗了他,现在想来,自己根本没这本事骗他。

        这位大哥一开始就挖个坑给她跳,静静的看她骗他,静静的在背地里笑话她呢。

        白银一时之间有种挫败感,就好比你一直觉得,自己是上帝视角运筹帷幄着,有一天忽然就发现了,压根没这回事,你凝视深渊,深渊也静静凝视你呢,甚至比你先一步知道前因后果,但人家什么都不说,静静看你闹笑话。

        “你既然知道了又不早点说清楚。”白银嗓音低下去:“你是想看我笑话吧?”

        韩维止回答令人崩溃,带着嘲讽的笑意:“可以这么说。”

        白银气得脸变形了,不知该说什么。

        相聚这么短,见面的时间还不到两小时呢,又得分开了。

        白银问他:“你不是说要带一束花给我吗?”

        “没有。”他冷了脸,盯着她:“你不是已经收过花了吗?别贪心,会撑死。”

        白银恍然大悟,原来他真的看到了赵嘉言送她花、并抱她的全过程,已经说了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还总是不信。

        “你不是试过了吗,为什么还觉得我有男朋友?”

        白银虽然没什么经验,但她觉得他有经验。

        听说男人一碰,就知道女人有没有过男人,那理所当然,他刚才碰到了,一定也会知晓的吧。

        她这样想着。

        “要不你再试一下,试一试我有没有男朋友。要是试不出来我下周还要见你。”

        白银只是为了下次见面,才胡乱开的口,并把他的手拉过来,胡乱往腿上贴。

        车里很暗,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不开灯,才好方便手往里挤,车子没有停在学校正门口,而是停在了学校一条隐蔽小路的树荫之下。

        这里月黑风高,前路伸手不见五指,只要关上车灯,很方便为所欲为。

        韩维止是故意要让她痛的,既然胆子这么大,敢在车里挑衅一个男人的底线,他就让她称心如意的往那里挤。

        谁让她这么短的布料,连像样的遮掩都没有,他挤进去的时候觉得她特别贱,手劲都特别大,有些粗暴,听到她惨叫一声时他就摁着她肩膀不许她动,手慢慢停下来。

        白银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也开始显现出挣扎。

        她以为他会很温柔的,以前没这么剧烈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痛感,他使了劲儿的要弄她。

        白银觉得有些不适,嘴下意识的动,“我,我要回去了。”

        其实她害怕他真的会在这里做什么,车里没有灯,她也看不到他的眼神。

        白银觉得他这个时候是有些陌生的,而且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车开到这么隐蔽的角落。

        如果他真要自己,不能直接去酒店或是去家里吗?这样难道不觉得很不尊重她吗?

        好吧,白银也觉得是自己先撩拨得他。

        她活该得不到尊重。

        但女人心海底针,她这一刻就是觉得不想要继续了。

        因为他的粗暴,她有些承受不住。

        一个男人是带着爱意或是纯粹发泄,她还是分辨的出来了。

        “怕了?”他很熟练的松开了她,拿纸巾插手,有些嫌弃的样子,“我觉得挺脏的。”

        白银觉得自己被这个字刺痛了,“脏你又摸。”

        光线黑暗,她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神。

        却听到黑暗里他语气特别无情:“想试试有多脏。”

        白银呼吸加速:“那你试好了吗?”

        他一笑说:“确实很脏,以后别见面了,好好选一个男朋友谈恋爱,别三心二意,不管是今天这个还是上次那个,都很适合你。”

        白银呼出一口气,恨不得揍他一顿,最后打开车门,疯狂的往学校里走。

        从这条林荫小路的有一个侧门,门口有保安当值,是可以直接进入大学的。

        韩维止看着她安全进了学校门口,将车灯熄灭,出来抽了根烟,才打算离开。

        他离开前,打开后车门,把那束白色的花拿出来,丢在附近的垃圾桶里。

        下午他挺早过来的,带着她要求的花束,等在对面的时候,看到有个高大的男孩朝她走去。

        白银被那男孩抱在怀里的时候,他认出男孩身上的球衣,是白银经常在他家里穿着的那一件。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车开走。

        可是动作不受控制,他愣是在对面看完了,他们拉拉扯扯的谈了十分钟,期间抱了两回,肢体语言熟练得,就像是烙刻再他们彼此的身体记忆里。

        那一刻他觉得他们一定彼此相爱,只有彼此相爱过,才会这样契合得毫无违和感。

        他是有些生气的,只是不知道那生气从何而来,原本也没太把她当一回事,不过就是见过次数比较多的异性,她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的接近,他为什么还要对她有任何幻想。

        刚才他是故意把车开到这里来的,因为看到校门口的大门处,有个高大的男孩在等她。

        他一眼认出他是下午和白银拥抱的男孩。

        他也知道白银在车里收到了信息,看到之后不动声色的摁掉了屏幕。

        那个时候他觉得她泡仔都泡得不够专一,一脚踏几船应该是惯常操作,把男人的手拿到她腿上应该是经常发生的事。

        那一刻就连刚才在茶馆里生出来的那点儿,想要和她做点什么的想法都打消了。

        他是真的觉得挺肮脏的,还有些恶心。

        他就算不是有感情洁癖的人,至少也知道一次只接受一个人。

        现在把花扔了正好。

        他只是停了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刚坐进驾驶位打算开车离开,就有个打扮怪异的中年男子拉车门,大大咧咧坐上了他的副驾驶。

        韩维止读书时在纽约,那人一坐进去,他就知道自己这是大意了。

        他呼出一口气,先看对方有没有带武器。

        岂料对方先对他露出一张怪异的笑脸:“大哥,你别紧张,我没恶意,都是正经人,正经人!”

        韩维止呵一声笑,大概猜到对方是想要勒索,压低了眉问:“想干什么?下车。”

        “等会,大哥,您先等我把话说完了我就下车。”

        阿豪其实已经在这里蹲了大半夜了,他今晚看到白银搭车外出了,就知道她今晚回来肯定会有富家子送她。

        果不其然,又是这辆迈巴赫,他搓搓手等了这么久,至少也该把该说的话说完吧。

        “大哥,是这样的,刚才您送回来的女孩叫白银,对,白银,我刚才看到你们在车里亲亲抱抱,应该感情还不错的吧?”

        韩维止看他的眼神更冷了,“说重点。”

        “我说的可不就是重点么!”阿豪贼头鼠脑的说:“不瞒你说,白银这姑娘也挺可怜的,我也挺同情的,但是欠钱还钱,天经地义,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韩维止呼出一口气,“欠你多少?”

        阿豪见状,觉得希望之光来了,“一千万。”

        “借据呢?”

        阿豪把一张白纸黑字的借据拿给韩维止看。

        韩维止是个认证据的人,当他看到白纸上面的签字,压根没有白银的字眼时,无声笑了,像看傻子一样的看隔壁的大高个,“下车,否则我报警。”

        半点商量余地都没有了。

        阿豪也知道这个借据是有那么一点儿牵强,赶紧解释:“大哥,您先别急,虽然这借据看起来和白银没有关系,但事实上,这两个人是他的父母,她的父母跑路之前,据说把所有财产都给她了,家里还有一个老房子呢,我们现在就逼她卖房来补钱,能补一点是一点,这丫头就成天躲在学校里,还时不时报警,这样搞得我完全没办法交差。”

        韩维止语气冰冷,“你去找这借据上面的人,这事与她无关。你再骚扰她,我会替她报警。”

        “不是…”阿豪还想说什么,“您不是和她感情很熟的样子吗?帮个忙啊大哥…大哥…”

        韩维止说:“我和她不熟,也不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阿豪倒是想到了前几日有个高个男孩来找过他,还主动说起要替她还钱,“你是说那个高个男孩吧?那不行他才刚毕业,哪里有钱,不过他倒是留了一个身份证复印件在我这,说每个月可以帮她还三千块,叫什么赵嘉言的。不过三千块还不够擦屁股呢,大哥,您也补贴一点吧?”

        韩维止的耐心彻底告罄,甚至觉得自己陪他说这么多有些可笑。

        凭什么,人家有男朋友一个月还三千块,还来钓他,白银真是有够牛逼的。

        他不客气的将人推下车。再没说过一句话。

        阿豪看着他的车急速驶离,狠狠的踢了脚下的石子,呸了一声,骂骂咧咧的说:“有钱人真抠门,人家姑娘都被你摸了亲了,你连钱都不帮人家还一下?还不如人家男朋友呢!我呸!”

        韩维止的车窗大大敞开着,四周寂静无声。

        阿豪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传入他耳朵里。

        他烦躁的解开衬衣纽扣,想想自己真是日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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