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天地为樊笼(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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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之时,古之天庭镇压宇内。
众生皆知天庭有天帝,为众仙之首。
但凡人不知,天庭亦有众妖之祖,受万妖尊崇祭拜。
其尊名为——天神!
……
在地动山摇地登场之后,司空煜收起了自己的神通,青砖道场乃至整个神道宗都恢复了宁静。
接着,司空煜给任以道缓缓讲述了一个可能会令其他人瞠目结舌的故事。
在上古之时,天庭其实是被人族与妖族共同执掌。
但对于修行者来说,这片天地依旧庞大,但他们知晓四大神州,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去往海外寻一寻仙岛。
【“但真的到了我们那个境界,谁会在意那些外物?天帝也好,天神也罢,都不过个虚名,我们都更关注自己的修行,而非是对天地的征伐和统治。”】
“喂!醒一醒,别想了,该回神了。”
咳!
任以道咳嗽两声,打断了这家伙的抱怨,转而问道:“咳,那也就是说,如果一切是真的,那你和天帝其实共为天庭的两个主人?”
人族可以有妖兽的坐骑,妖族也可以人族仆役。
只不过当时任以道以为是危难来临之前的绝望令众人抛下了成见,不再拘束那些小节。
一代又一代,弄得跟不死不休似的……说起来,这么一想,这老登当年是不是去南疆欺负人啊?
我在怀念什么我清楚,但您老人家到底在怀念什么?
我不好说。
一念横扫一神州之地,瞬息跨越万万里。
你说的好时候,跟我说的好时候,好像不是一个意思吧?
他早已见识过人妖和谐并存的先例。
“……”
真是不地道啊。
但现在看来,他们或许是早已习惯了人妖并立,仅仅只是放下了正魔间的对立。
任以道:?
嗯,所以狐狐我之前做过类似的事情,全部都是受师门影响,都是被他们污染了!
修士们有能力涉足,所以对于他们来说,世界是有限的。
“可惜了,狐狐我没生在好时候啊。”
就连如今会被人喊打喊杀的通婚之事在当年也是颇为平常,人妖混血相当常见,像北乾皇室的龙族血脉源头就是当年的那些混血。
司空煜显化出的神魂盯着任以道,认真道:【“这片天地太小了。”】
人族与妖族曾是亲密的战友,共同征服了这方世界,一同执掌天地。
“好好好,我姑且信你就是了。”
二者并立共存,并无尊卑。
【“嗯,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吧,事实并非如此,和你们想的恐怕会有一些出入。”】
任以道从嘴中流出的感慨引起了司空煜的共鸣,祂忍不住欷歔道:
任以道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司空煜的畅想,问道:“所以,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你其实就是那个天神?”
“要是那个时候,我就不用故意隐藏了,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尾巴了。”
对于仙神来说,一切都是有极限的。
这方世界,是生养一切的摇篮。
司空煜回答的笃定自然,但任以道还是忍不住对此保持怀疑。
但是,对于真正的仙神来说,这片天地又显得有些太小了。
吔……真的假的啊?
真不是看不起您老人家,就是吧……啊,嗯,呃,你说是吧?
谁家堂堂天神缩在一个山头装石像玩啊!
【“那小腰,盈盈一握啊!真的很令人怀念……”】
这么帅气的大尾巴却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这岂不是一种可惜?
对于故事的真假,任以道并不怀疑,一方面是对老登最基本的信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过上个纪元的风光。
“哦,也是。”
<div class="contentadv"> 任以道想了一想,发现事实确实如祂所说。
到今天为止,南疆还有好一堆人在记着祂当年结下的仇呢。
知道大地有多深,在挖掘多深之后会遇到再难向下的阻力。
这片天地很大。
任以道闻言眯起眼睛,有些明白了司空煜这话的含义。
【“什么姑且,你要是不信,我还可以跟你讲更多的细节!我啊,当年……”】
任以道对司空煜描绘的那个上古有些感慨,心中颇为感慨。
司空煜思索了一下,解释道:【“在名义上,我们两人共同执掌天庭权柄,仙人归祂统率,妖神归我统领。”】
祂们永远被束缚在一个有限且狭小的囚笼之中。
知道天到底有多高,在向上飞去多高后便可以触摸到穹顶。
【“唉,你是不知道,在妖修不能随意走动之后,老夫已经很多年没看到露着肚皮的女修了,也就一些魔道的女修还能养养眼。”】
对于凡人来说,这里太大太大,他们可能一生都无法从生长的小城走出。
【“真的太小了。”】
您天神的逼格呢?
掉哪里去啦?
【“哼,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
在那桃林溪边,正魔并肩而坐,人妖共饮仙酿。
“好时候啊……”
【“这还能有假?自然是真的,老夫没事装这个做什么?”】
似乎对任以道眼中那过于明显的怀疑感到恼怒,司空煜冷哼一声,抱怨道:【“再说了,老夫当年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也是曾经在外面闯荡游历过的。”】
相比于前世的水色星球,这片世界要大上太多太多,动辄数千上万里。
对于拥有漫长寿命,拥有着所有长生的仙神们来说……
祂们知道世界的尽头在哪里,知道大海的尽头是不可逾越的屏障。
堂堂天神,结果特地跑到南疆跟一堆小朋友前耀武扬威去了。
对于他们来说,只能探索那么一亩三分,剩下的世界是无尽的。
这片天地是有限的。
在从天神成为司空煜之后,祂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宅的,也是曾经在山门扬过名,在外闯荡过的!
【“嗯!你说的没错,好时候啊!当年的风气确实是不错,人妖之间的的戾气要比现在小很多。”】
但同时,也是个无法突破的囚笼,束缚着,困锁着一切。
跳不出,逃不脱,只能老实等待最终毁灭的降临。
众生皆是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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