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言灵

一大早起来人都麻麻的，不知道是不是做噩梦了，醒的时候一点都不开心。

        可能是晚上没有睡好的原因，导致我早上一直有些没精打采，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正逢校庆活动，班里其他人对这件事热情都很高，就我一大早趴在桌子上补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好像隔壁班的是表演合奏，有会弹钢琴还是会小提琴的女生来着？我就只记得听说是个很有气质很漂亮的女孩子。

        放在以前我多多少少都要听上两句，对漂亮女生也是会有一些好奇的，但是在今天，我只能感到莫名的无聊和疲惫。

        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勉强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但实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听进耳朵里的话都变成了催眠用的曲子。

        睡觉吧睡觉。

        我默默从抽屉里把书拿出来堆在了桌子上，确认能挡住我后，自然而然的趴了下去，然后一直睡到下课。

        老师也难得的没有戳破我这点“小把戏”，而是任我睡了整整一节课。直到听见下课铃我才迷迷糊糊的把头抬起来。

        等老师走了，同桌转过来意思的关心了句“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毕竟我这个样子实在是少见。

        “？”我侧头瞟了他一眼“昨天晚上没睡好。”上课偷偷摸摸睡个觉有什么大不了的。

        “哦哦，这样啊。”同桌回答。

        “嗯？”

        “……晚安？”他不确定的说。

        他这么说我反而睡不下去，我俩相顾无言，不过这一茬倒是把我给整清醒了。我把书收回抽屉里，又振作起来继续听课。

        大课间又是做操，没精打采的站起来往外走，跟着做完回走的时候，又刚好看到路明非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磨磨蹭蹭回去，但是他那黑眼圈一看就是熬夜冲浪冲出来的。

        他看见我提起精神打了个招呼“鹿学姐，早上好。”

        高中男生嘛，多多少少都会有去网吧熬夜上网的经历，刚好姑姑不在，路明非昨天难得的去泡了一晚上星际，晚上偷偷摸摸溜回家，没睡几个小时就来上学了。

        路明非对自己的黑眼圈是有准备的，但是没想到鹿学姐看起来比他还严重。这是什么情况？小测没考好？

        他对于尖子生（）的理解不够多，不过学姐这种应该看着对自己要求就很高，说不定就是为这个熬夜了。

        “早，”我提起精神努力找个话题，“你们班准备好校庆节目了吗？”

        “噢噢在准备了，算是个小舞台剧，学姐你们呢？”

        “……”我不知道，之前讨论的时候全程睡过去了。咳了一声含糊过去“我们也差不多，你有参与干什么吗？”

        路明非有点尴尬的回答“我负责打灯。”

        “挺好的？”我后知后觉好像找错了话题，于是草草结束“那不打扰你了，我回去了”。

        “学姐再见。”路明非松了口气。

        等回到班里自己的位置上，我问同桌：“我们班上校庆准备的是什么节目来着？”

        我同桌“具体还没拍板，班委他们好像挺想弄诗歌朗诵的，最简单。想多抽时间出来看书”

        那和舞台剧的“差不多”还是“差”蛮远的。

        我又继续问，“班上同学呢？”

        “就早上这个讨论度大部分都想好好搞吧。”

        “哦。”我虽然也没有多爱学习，但对比筹备活动来说我确实是更情愿看书。

        最后班里定下来是参考了别班的钢琴小提琴合奏，我们报的二胡和古筝合奏。通过节目后，班委几个笑得都很开心，因为节目又拿得出手又节省时间。

        班长清清嗓子，“我们这是有文化底蕴，老是西方的有什么可看的？曲目的话就大家投票决定吧。”

        班上讨论起来，而我又开始神游。奇了怪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直提不起劲。

        就走神一会的功夫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

        ……投出来的曲目是二泉映月。

        硬生生把我神游给扯回来。

        我：？？？不是，这个怎么混进来的？

        放学遇到楚子航的时候还难得和他吐槽了一下，和他一交流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参加小提琴钢琴合奏的其中一个。

        我一言难尽，继续讲“校庆奏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楚子航勉强挽了一句“可能这就是以哀景衬乐情吧，”他顿了顿，又认真问我“你们是怎么讨论出来这个曲目的？”

        “投票，不知道谁写上去的。”

        “那你们班的人还挺活泼的。”能大部分人都投这个。

        “……”是吗？

        楚子航又主动换了两个话题，从小妍阿姨换新发型到他晚上喝的牛奶换牌子了，然后问我“你晚上睡前要不要再喝杯热牛奶。”

        我反应过来，摸了摸眼睑“很明显？”

        他诚恳点头，说差点以为我偷偷谈恋爱然后失恋了。

        我由衷道谢，然后表示这种设想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和楚子航闲聊了一会，难得没有发呆走神，可能昨天晚上是真没睡好吧。我默默把睡前热牛奶这一项放在了安排上。

        又去补课，教练看见我就直接说“你这个样子像两天没睡一样，小小年纪别这么拼啊，我怕你猝死。”

        “真的吗？”我感觉还好啊，而且我又没做什么。

        “你现在看着就像回光返照。”教练犀利吐槽。

        “你就说练不练吧。”我不耐烦了。

        “这么赶着挨打啊？”教练哼哼唧唧的撸袖子。

        虽然看着憔悴，但是今天进步格外明显，老师就示范了两次的动作，我很快就标准的达到了。身体反应也感觉快了很多。

        我一边收东西一边想，昨天晚上我不会真是顿悟去了吧？

        还有这种好事？

        很快我就发现人真不能高兴的太早，具体体现在刚回家就遇到了路鸣泽。

        熟悉的卧室，熟悉的梳妆台，熟悉的sayhi。

        看着经典复刻的一幕，我胃都隐隐约约痛起来了。

        我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想任门自己回弹关上，却发现门纹丝不动的敞开着。路鸣泽笑的可开心了“进来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叹了口气，我学着楚子航的诚恳表情，双手合十，“请问您有没有考虑过女生闺房不能随便进这个问题？”

        路鸣泽沉思了两秒然后爽快回答“考虑完了，然后呢？”

        然后你妈。我难得的在心里爆了粗口。

        “没有了，您有什么事吗？”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我脑子里面对小魔鬼的形象又自我加工了一下，现在看他已经是看大反派了。

        “进来说？”

        我视死如归的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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