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境界

影皇，那个在所有说书先生的故事中描述完全统一的至强之人。
  四皇虽都在超诣巅峰之上，但在所有的故事里，无一例外都是三皇对阵影皇，最终惨胜。
  修行【化身诀】竟然会让影皇再度降临，这实在是出乎意料，不过如此一来，月明便理解了为何此功法被列为禁术。
  试问影皇再次君临，必然行那影卫所奉行的道路，谁又能够阻止祂呢？
  “如果镜皇的那个传闻亦是真的，那或许还有办法吧。”雨画天有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现如今我们也不知道此间江湖还存有多少的天机偶，不过唐家那名天才唐镜源，此人你最好当心些，从我收到的各类传闻来说，此人秘密不少。”
  月明点点头，将这个信息记在心里。
  眼见月明没有继续提问，雨画天最后又说道。
  “关于【裂宇天芒】，既然风大侠已经习得，我便只告诉你一个要领，你慢慢参悟便是。”
  既然是功法创始者的提点，月明自然洗耳恭听。
  “守正，存真。”
  大总管在空中写出四个颇具玄妙的字，而他的声音也久久回荡在月明脑海中。
  “风大侠，下次见面，我便要称你为风内卫了。”
  ……
  月明再度回到杭城郊外的隐蔽居所，月老头还没回来，看来这些时日又得自己下厨做饭了。
  回来之前，他又去了一次七刹门，主要是陆宗分舵主的事情，青山听过莫轻烟这个名字后眉头皱起，迅速安排了人手下去调查。
  另外，从南天剑门委托里取回的灯油已经有了调查结果，此物产自西平关外的沙都，而据青山所说，此刻还是不要贸然前往为妙。
  周坤倒是已经往那里去了……月明心道。
  至于南天剑门的叶枯红，那位“大师姐萌萌哒”，此刻却还未来过七刹门杭城分舵，想来还是被内部事务绊住了手脚，但青山怀疑影卫或许在南天剑门可能有所动作。
  月明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清空，他为自己做了丰盛的一餐之后休息了一整天。
  次日，他将石公子的典籍以及一些自己写下的心得尽数装入空间腰包中，虽然他的记忆力已经可以说是过目不忘，但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有着别样的意义。
  他走到那块被自己削成两半的巨石边，又看了看那片此刻已经重新长出的翠竹，神情淡漠的回到他每日修行的地方。
  此刻，月明超诣初期的境界已经有了足够的天地元气储备，他足以施展更多【月落天山】和【裂宇天芒】中的招式，也让他能够开始查阅并学习无字秘籍的第三卷内容。
  月家功法里的【月食】剑阵可隔绝内外动静，甚至可以说直接在剑阵中开辟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因为接下来月明准备参悟更多的功法，并且修行改良版【化身诀】的后半段，所以他优先以黑王化作数枚小剑，布下了这个剑阵。
  他捏碎几枚补充元气的灵玉，这剑阵略有些复杂，他又是第一次施展，这一下就用去了两成的储备，而捏碎的灵玉数量已经足够他在醒神后期元气全空的情况下完全恢复两次。
  这剑阵自外部看来就像是一片区域的颜色黯淡了几分，全无元气波动传出，月明在其中丢了一些延迟的爆炸物，发现在外面看可以说是毫无动静，内部虽有爆炸声音，剑阵根本毫发未损。
  他这才放心的坐在剑阵的中心，开始参悟起各种功法来。
  月明还剩三个月的时间就要去阳庭正式接取任务，在这期间，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首先是【销魂料理】，这门功法在之后潜入任务以及镇北关任务中或许会非常有用，关外荒芜一片，可没有关内那么多的吃食。虽说超诣境界后已经可以三个月不吃不喝，但天地元气却会耗尽，在浊气丰饶元气匮乏的关外这无疑是致命的。
  这门差点阴了自己两次的灵厨变种功法，可以将一些浊气丰饶的食材转化为天地元气，转化效率视功法熟练度决定。为了防止之后再度被修行此种功法之人偷袭，也为了自身在浊气之地的续航能力，月明决定亲自修行这门功法。
  “我X，这功法怎么还真的要自己做菜的。”月明快速记忆了一遍，随后理解了这门功法的概要，昔年一名厨师学不会做菜，总是做出黑暗料理，但晚年他幡然醒悟，创造了这门【销魂料理】，并且在修行之处，要求灵厨必须做正常的饭菜才能继续。
  要求至少做五年。
  但对于月明的内神小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顷刻之间他便可以模拟数十载的修行，做饭只要参考和月老头在一起的那段记忆，照着月老头做的那些清淡菜式即可。
  随后是【鬼门刀】和【离山易体大法】，这两门邪性十足的功法，一个是能够短时间增强自身更多的潜力，月明思忖黑王在砍出【辟死】中的招式或是【月落天山】最后一式后会有一段时间不再可用，故而准备上一个保险，通过【月落天山】本身模拟【鬼门刀】的气息增强，让自己短时间内提升一个小境界。

  【离山易体大法】则是通过击伤他人来达到操控他人的效果，与离刹十分般配，不过其功法内核着实是人神共愤，月明还要思考一下如何以月家心法去模拟，在绝顶高手的对决之中，哪怕模拟后的功法只能让对方的行动慢上一两分，那也是决定性的招数了。
  他固然可以使用黑王铭刻上新的【白驹过隙】减缓他人速度，来达成一击命中要害的举措，但这招不能连续使用，况且月明总有留更多底牌的想法。
  一招鲜，吃遍天，但一招没给对面秒了，等下尴尬的就是自己了。
  眼见内神小人已经多了一身厨房里的烟火气，月明开始了【销魂料理】的下一阶段学习。他取出石公子的典籍，与无字秘籍细细比对，进一步了解着那些可以用作食材的奇怪植物和魔怪。说实话，很多的魔怪，比如忘川里的那种大型娃娃鱼，做法就和正常烧娃娃鱼差不多，大部分的可以用于【销魂料理】中的魔怪，其形态都和正常的动物以及植物差不多，故而处理起来也很类似。
  只是这门灵厨功法可以利用食材中的浊气以及魔怪本身的特性，为其赋予不同的效果。让月明感到神秘的是，泥土人以及黑心虫卵居然也算是可处理食材中的一种，通过对他们进行处理，可以让操控者变为施法者本人。
  月明估计陆宗那偷袭的胖子看来没有完全理解这门功法，只能让人陷入沉睡，不能直接操控，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内神不够强大，月明自觉可以同时操纵三个吃下自己料理之人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并且还能保有他们原本八成的实力，若是他们所学功法自己也涉猎过，那便能保有更多实力。
  见金色内神小人开始飞速的与各种奇怪植物和魔怪交战，月明又开始翻阅起下一门功法，苏家的【洞察】。
  看到这本功法，他不由得想起了符燕，想起了夜烟，心情略有些复杂。不过又想到夜烟可以说是继承了符燕的一切，况且未来或许还有并肩作战的可能，他便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开始阅读起这门功法。
  【洞察】之妙用，不仅仅在对他人的观察，比如出手之前，肌肉以及天地元气的细微变化，其主要功效还是看穿物品的年份以及品相。对于魔怪之中的一类可以拟态的可恶种族，这门功法可以说是他们天然的克星。
  一般只有经验丰富的鉴宝功法修行者才能看出一个物品到底是赝品、拟态还是真品，【洞察】作为只有苏家血脉才可修行的功法，在鉴宝类的功法中属于绝对的顶级。
  只是月明有不要脸的月家功法以及黑王可以模拟，他的眼眸也因此蒙上了一层琥珀的暖橙色，看向周围之时，不仅提示了空气中天地元气以及浊气的占比，看向竹子以及石头时，更能分辨出他们生长的年份。
  这门功法事实上在模拟改良后另有一个特殊的作用，只是此刻的月明尚不知晓。
  月明又取出一些在陆宗的最后一个月搜集的珍稀矿石，将黑王化为小锤和研磨器，把这些小矿石都弄成了粉末，并将自己的【金玉指】的金属性和土属性淬炼了一番。
  不过要想更进一步，他还需要去功法上提及的，“五行元素丰饶的浊气之地”修炼一番……他很怀疑此间江湖到底有没有这种地方。
  五指全部大成之后，月明挥出去一巴掌都能给敌人造成五种元素的损伤，而【金玉指】后还有一段空白，似乎是记载了修炼到极致之后能发挥的神通。
  之后是身法上的【回风】以及【影步】，前者在可踏空而行的超诣境界后，便只能作为在空中突然转向一次的奇招，后者则随着月明修为的不断增进，而变得更加难以捉摸起来。【影步】此刻对于一些寻常的冲击或是亮光有了耐性，不会像之前一样被震得直接退出影步。
  再三翻看第二卷内的功法，月明确定目前自己所习得的功法已经较为全面之后，决定开始根据雨画天的所述，精进自己的【裂宇天芒】。
  第四式，【裂蒲牢】，聚雷于长刀之上，可跳劈或原地下劈，以天地元气化为雷霆诛杀面前一切妖邪。这一式根据自身蓄力时间长短，威力亦不相同，只是缺点也在冰玲论剑时被天锁浩二郎和雪亲王指出，不能变向，使用之后需要一定时间调息恢复，无法施展其他功法。
  这个不能变向和需要时间调息，月明已经想好了一些解决的办法，不过需要其他人协助，这一式算是目前他可以用出的【裂宇天芒】中威力最大的技能了。
  第五式，【主宰】，控制类技能，以双刀编织出雷电之网，麻痹被抓住的敌人，内神弱于施展者则有可能对施展之人产生畏惧之心，月明觉得这个技能实在是适合自己内卫风千都的身份，不过需求的天地元气量不小，超诣初期的储备在全盛之时，也最多施展三次。
  第六式，【万兽来朝】，双刀连击技能，施展者对传说中存在的神兽了解越多，击杀过的高阶魔怪越多，则此技能威力越强，速度越快，这一式目前对于月明来说用处不大，不过镇北关之行后估计就能用了。他比划了一下，发现现在也就是一套精妙的连续攻击技能罢了，没有任何的额外效果。

  第七式，【裂宇天芒】，从天而降的一击……描述到此戛然而止，金色内神小人看上去也摸不着头脑，这招只能暂时放下。
  月家心法自己倒是不必再看，月明这一番巩固修行用去了足足一周的时间，他又盘坐着调整了两天，等到自己的状态又回到巅峰之后，开始看起了无字秘籍的第三卷。
  第一个要继续研读的，自然是【辟死】。
  【辟死】一共四式，除却月明已经改良过的【无回】和【死寂】，还有两式【夺魂】和【辟死】。
  第三式【夺魂】此刻月明只是一知半解，似乎是和他人进行内神的比拼，若是施展者的内神更强，则会让对方短时间失去所有天地元气的护体能力，但若是施展者的内神较弱，则会让自己陷入同样的不利状态。
  第四式【辟死】是融合了前三式的终极暗杀技巧，不出意外的还是要前三式融会贯通得心应手之后才能开始琢磨，此刻也被月明略过了。
  另一门无字秘籍中月明十分感兴趣的高深功法，名为【独孤】，这个名字总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而其中的玄妙更是令月明获益匪浅，他运转【月落天山】，开始模拟【独孤】的神髓。
  此功法为千年之前一位绝世高手之所创，其功法没有任何文字描述，而是九团意境不同的墨韵，金色的内神小人参悟之时，自身的元气竟会飞速的被这九团墨韵吸收，但不论月明如何努力，除了第一团墨韵之外，其余的都无法看出任何端倪。
  月明凝神屏息，以【洞察】再度看向那些墨韵，双眸之间，森罗万象尽显，那些过往自己的战斗和敌人的招式在一瞬间涌入脑海之中，速度竟比内神小人模拟时还要快上百倍千倍，他觉得自己脑海剧痛，那九团墨韵也在自己的内神空间之中炸裂开来。
  末了，等到月明回过神来，他发现周围剑阵已经从内部而破，而无字秘籍上的那九团墨韵也都归为一点，再无法看出什么玄妙来。
  月明自是不知道，他在领悟模拟【独孤】时使用的月家心法已经潜移默化的对他未来的剑道产生了影响，当下这位月家少主只能怪罪于自己修为不够，沉浸在痛失一门功法的懊恼中。
  “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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