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疯狂的四阿哥（中）

听到年世兰的话，皇帝点点头：“你说得对，这事处处透着蹊跷。今年冬天虽说比往年暖和一些，却也不能这么早就开化，何况还是四阿哥带着弟弟妹妹们去的。”
  说着，他看了一眼皇后。皇后不自然的笑笑：“也许是四阿哥偶然看到那里没有冻上，觉得好奇，就想让弟弟妹妹们一起看看。那孩子最近一直在用功，难得出来玩耍，许是惦记着功课还没做完，把弟弟妹妹们领到那个地方就离开了。”
  “那也未免太巧合了。”年世兰阴阳怪气地说：“早就听说四阿哥很认真，既然难得和弟弟妹妹们玩一回，怎么不多玩一些时间？三阿哥都成亲了，进宫时还抽出一些时间陪着弟弟妹妹们玩呢！莫非皇后娘娘认为三阿哥的时间不是时间，四阿哥的时间就是时间了？”
  一席话说得皇后心中暗恨，可是又不能反驳年世兰，只能勉强维持着笑容：“是四阿哥疏忽了，臣妾回去就教训他。”
  “不用了，朕觉得皇贵妃说得对。四阿哥向来与这些孩子不合，怎么今天这么热络起来了，此事必须好好查查。”皇帝似乎铁了心要教训四阿哥，让皇后心焦不已。
  年世兰忙说道：“皇上放心，您来之前，臣妾已经让周宁海带人去查了。臣妾听说，因那池子地处偏僻，很少有人去，那里只派了几个老太监守着，只等着他们过来，看有没有什么说法。温宜，不要怕，你接着往下说，既然四阿哥离开了，你和六阿哥又是怎么掉下去的呢？”
  接触到皇后阴恻恻的目光，襄嫔忙说道：“皇贵妃娘娘，温宜年纪还小，再加上受了惊吓，许多事情大概是记不清了。臣妾想着，能不能让她先休息休息？”
  年世兰知道襄嫔的想法，她点点头：“本宫看温宜似乎疲惫得很，就让她多休息休息吧！皇上，臣妾那里炖了上好的燕窝，就去臣妾那里尝尝嘛！”
  年世兰勾住皇帝的手臂，将皇帝本来糟糕的心情哄得好转了许多。他刚要说话，温宜突然说道：“皇阿玛，儿臣看到，是四哥身边的小玉子将六弟推下去的。”
  襄嫔脸色大变，她迅速地偷看一眼皇后，又在温宜身上拍了两下：“你不要胡说，四阿哥是你哥哥，如今又是皇后娘娘的儿子，你怎么可以编排他？”
  温宜大哭起来，她不明白额娘为什么要打自己，虽然不太疼。
  看到温宜大哭，襄嫔的心也很疼，但她没办法。皇后和年世兰不同，以前的年世兰倒还可以哄骗过去，皇后心细如发，又心思深沉，她只有一点小聪明，投靠了年世兰，自然也成了皇后的眼中钉。皇后如今虽然势微，但头衔在那里，要收拾她们母女还是易如反掌的。
  她只能祈祷年世兰的计划能成功。
  “你打孩子做什么？她还小，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皇帝训斥道，襄嫔忙低下头站到一边。皇帝握住温宜的手，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温宜，你怎么认得那个是你四哥身边的人？”
  “儿臣在宫宴上见到过那个小太监，还听四哥叫他小玉子，儿臣还听说他是四哥身边王钦的徒弟。他长得还挺好看的，所以儿臣一眼就认出来了。”
  皇帝一时没想起小玉子是谁，他对四阿哥身边的人没有太深的印象，能记住一个王钦就不错了：“这个王钦才多大，就收徒弟了？这个小玉子又是什么来头？”
  苏培盛说道：“皇上您忘了？这个小玉子是四阿哥过继到皇后名下，皇后特意将景仁宫一个洒扫的小太监指给他的。”
  皇后心中暗叫不好，看皇帝的样子，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撇清自己：“皇上，臣妾当时看那个小太监做事稳重，才把他调到四阿哥身边的，谁知道他竟能做下这种事。不如把他叫来，臣妾要好好审问审问他，为何要做下这种事。”
  “是该好好审问审问，今天是六阿哥，搞不好明天就是咱们了。”年世兰翻了个白眼，转向温宜：“你这孩子也是傻，六阿哥掉下去，你要赶紧喊人才是，怎么能自己下去救呢？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可让你额娘后半生怎么过呢？”
  自从有了胧月，年世兰也认清以前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对襄嫔也多了几分同情心。何况襄嫔现在是她的人，她得罩着，不能让皇后欺负了她们去。
  “儿臣没想那么多，六弟穿得那么多，棉衣吸了水变得更重，他水性又不好，再不救就要沉下去了。何况那地方偏僻，有几个老太监又有什么用？他们也未必能救起六弟。不过儿臣也喊人了，正巧被顺贵人听到，她跳下来将儿臣和六弟救起来的。皇阿玛，是不是她为了救儿臣和六弟，肚子里的小弟弟没了？这是不是儿臣的错？”
  温宜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襄嫔心疼地抱住她。皇帝温言说道：“没事，这都是定数，不关温宜的事。”
  年世兰用余光瞥到周宁海的脑袋在门口晃了一下，说道：“有什么话进来就说，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做什么？皇上在这里呢！你再这么着，仔细本宫打断你的腿。”

  周宁海只得进来，给皇帝行了礼之后，为难地看看襄嫔和温宜。皇帝知道有些话不能让温宜听到，便站起来说道：“罢了，这一天朕也累了，就去翊坤宫歇息歇息吧！”
  他又叮嘱温宜好好休养，需要什么只管说，又让太医晚上仔细照顾温宜和六阿哥，若真是受了凉发了烧，可不是闹着玩的。
  皇帝走后，皇后也不好待在这里，对襄嫔和温宜说了几句客套话，又让剪秋等会儿送些东西之后，便也离开了。经过六阿哥的房间时，正看到甄嬛给六阿哥喂药，敬妃坐在一旁，三个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皇额娘。”看到皇后，六阿哥笑了起来：“皇额娘是来看望儿臣的吗？皇额娘你的身体好多了吗？”
  皇后忙转过头，让剪秋扶着离开了。到了长春宫的院子里，皇帝并未离开，他缓缓地走着，周宁海正向他汇报情况：“……说来也怪，门窗都关得好好的，奴才带人进去时，那几个老太监都死了。屋子里实在太闷，奴才便让人打开了门窗。奴才发现炉子里的火虽然熄了，但未熄得太透，上面还放着一个茶壶，想来是屋子里不透风，这几个人又喝了酒，都是憋死的……”
  “这是杀人灭口！”皇帝愤怒地说：“一定要彻查此事，若真是四阿哥做的，朕定不饶他！”
  皇后只觉得胸口里像是闷了一口气，全身都提不起劲，她瘫倒在剪秋的怀里，昏倒之前，她听到剪秋在喊：“皇后娘娘晕过去了，快来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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