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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赔不起的


钱锐气把小兄弟送到楼下,拉拉他的手:“谢谢,耽搁你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外卖吧?”达达小哥冲他笑笑,一迈腿骑上了电动车,一面笑到:“我们不是拉了手勾勾的?还谢什么呀?钱大爷,我可不像你老人家,坐着每月有钱自动打到卡上。不劳动就不得食哦,大伯,再见!”

        一扭把手

        哒!瞬间不见踪影。

        老头儿看看手机,好,小兄弟本事了得,不过才3点钟就接好了三个断头。剩下的事儿,就靠自己啦。回到三楼,屋里一片呛鼻的腾腾灰尘。

        有洁癖的前妻,正在精神抖擞的打扫着呢。老头儿忙喝住了她。对凿开后的填补,老头儿早胸有成竹。笑话,干了几十年的巡道工,这类修修补补的小屁事儿,岂也算事儿?

        可自己忙着送小兄弟下楼

        一时忘记了叮咛前妻不要乱打扫,这下有点小麻烦了。

        本来呢,将就原来凿开的墙灰,收集起来细细捣碎,再浇上清水合合,就是现成的墙灰水泥,照洞填上再细细抹平,除了表面差一点,基本上能还原。

        并且,表面差一点就差一点呗,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产权,只要凑合着也就行了。可前妻这么一打扫,把些许灰尘与凿开的墙灰搅合在了一块儿,增加了搅合的难度,说不定根本就无法搅合了。

        那么

        就只有等到天亮,到楼下找来新的水泥灰填补了。

        现在才3点钟,到天亮杂货铺9点钟开门,足足还有7个钟头。面对前妻一直不说话,双方怎么也感到别扭尴尬的局面,老头儿可真想马上拔腿就跑。

        不过,钱锐气到底蹲了下来,小心地把所有的墙灰收集到一起,仔细拈去其中的拉圾,找一个梯盆装上细细捣碎后,再小心翼翼的浇水开搅。

        还好,天逐人愿。

        搅好的墙灰还算有贴力,老头儿就近墙壁,一一认真填上。

        九月天气热,用不着等收汗,这个填好,那个早干的紧巴巴的了。老头儿不慌不忙的含上一口冷水,逐一轻轻喷去,再细细的抹平。

        这样干透后,除了稍稍下凹一点,与平时基本无异样。钱锐气退后二步,得意地歪着脑袋瞅着自己的杰作,不想一个大呵欠涌上来,顿觉睡意浓郁,双眼迷糊,忍不住一张嘴巴,又是二个长且大的呵欠。

        什么碰碰他胳膊

        老头儿扭头,一小杯白糖温开水递过来。

        钱锐气也不客气,接过就咕嘟咕噜,喝完,像达达小哥一样,抹抹自己嘴巴,来上一句:“谢谢!就是太甜啦,真好喝,谢谢!”一面把盅盅递过去。

        可眼睛一瞟,老头儿马上又把盅盅收了回来。现在市面上己经看不到这种白瓷盅了,发黄的白瓷上,烫着褪色的红字儿,中间一个大大的“奖”字儿。

        下面半圆圈扇形一小字儿

        某某铁路局某某工段先进巡道工

        再下面,几个更小的字儿,一九六九年九月十七日。与众不同的是,发黄掉块的白瓷把手上,还有一串阿拉伯数字,第0008号。

        久久地把玩着这堪称古董的旧盅盅,钱锐气的眼睛有些发潮了。那些遥远的岁月,平淡无奇的生活和沸腾的记忆,一下全涌到了他眼前。

        那时节

        全国上下乱哄哄的

        局里本来也想乱,可上头下了死命令,为了让小将们能到北京见到xxx,铁路全部实行军管,全体人员必须像平常一样努力工作,以保持革命铁路的畅通云云。

        时年不过才17岁的钱锐气,就听话搞下了“某某铁路局某某工段xxxx造反团”的红袖章,重新背起沉重的工具包,开始了每天对铁道的例巡。

        那时节啊

        不过才14岁多点儿的前妻,在路上遇到自己就红脸,就绕道行。

        这个工段长的最小丫头,弄得钱锐气莫名其妙,以为是自己不注意在什么时候得罪了她,经常暗地里惴惴不安哩。

        在年幼的钱锐气眼里,掌握着全工段上千号人命运的工段长,就是最大最权威的官儿。想想,自己得罪了工段长,是多么恐怖可怕的事啊!

        那年底

        因为工作认真积极负责

        还排除了好几处隐藏的险境,为史无前例的xxxxxxxxx立了新功,钱少年被工段评为了先进巡道工,并位列局系统共560名先进的第8号。

        胸前佩戴着大红花的青葱少年,在热烈的掌声中,上台接受了这个同样扎着大红花的白瓷盅,还有扎着大红花的x文四卷和一枝钢笔。

        当时

        青葱少年并不知道

        在台上如星的眼睛中,有一双14岁少女深情的眼睛,在胧朦胧朦的看着自己……哦,往事如烟!如今,什么都流落去了,唯有这白盅盅还保留了下来。

        说实话,看着它,就是看着自己走过的大半辈子,万千往事涌上心头,因此,钱锐气真想就此把盅盅拿回去。

        可是

        大约是猜测到了前夫的心思

        前妻枯槁的手伸过来,不由分说夺过盅盅,放进了碗柜。老头儿的双手仍平端着,怅然若失地看看前妻的背影,摇摇头,拉开门离开了。

        本来呢,似这样夜半三更的跑来为前妻修修补补,己是常事儿,来回都坐的是夜班车。就是那种定向的,晚10点——凌晨6点,每隔半小时发一班的公交夜班车。

        不过七八里路吧

        如果走,也只是30多分钟的事儿。

        可为了安全,还是坐车,也就25元,仅仅比白天多了五毛,比打的便宜多了,老头儿也乘得起。可现在,由于白姿盅盅的参与,情绪有些激动的老头儿,决定走着回去。

        走着走着,手机开始了震荡。钱锐气不看也知道,一淮是女儿打来的,顺手就凑近了自己耳朵:“钱莉呀,我是爸爸。”

        “爸,那个被你叫来的小伙子是谁呀?”

        钱莉甜甜的问到

        “听妈说,挺礼貌挺能干的,一来就查明了问题的症结?”老头儿高兴了:“当然罗,年轻人嘛,是谁?就是我们楼上的8—3,好邻里哟,我们才拉了手勾勾的哟。”

        “手勾勾?什么意思?”钱锐气慢条斯理的说了,女儿在那边咯咯咯的笑到:“一老,一少,现在还拉手勾勾,搞笑哦!”

        父女俩说笑一会儿

        钱莉提醒到

        “爸,你得请人家来家里喝喝小酒,小茶什么的,继续笼络笼络感情才行,现在的年轻人,不像你们那会儿的。”

        老头儿乐哈哈的,连连点头:“这我明白,知道。你老爸还没老糊涂。”“就因为,你还能明白,所以,我又得提议,”

        “唉,哎,你也休息了吧,”

        吓得老头儿马上打断了女儿的话头

        “拿着手机打过来,打过去的累了一夜,陈军没意见吗?”钱莉沉默了,一会儿,冷笑笑:“人家说是在出公差!算啦,爸,你也早点休息了吧。对了,到家了吗?我记得你从妈的家出来,回到桃花小区7—3,坐夜班车不过几分钟吧。”

        “我在走路,反正也不忙的。”老头儿望望一辆驶过自己身边的夜班车背影,老老实实的告之:“再说,快天亮啦,困过了头,反倒不想睡啦。”

        “哎,爸呀。”

        在那边,钱莉感情复杂的说。

        “你老也不用太节约,每月的养老金不够用,就给我讲一声,”“够啦够啦,真够啦。”钱锐气急忙回答到:“一个人每月有快3000块,足够啦,我知足啦。”

        对女儿的经济,钱锐气一直不太清楚。只知道,钱莉婚后不久,就在公婆的要求下,回家当了全职太太。

        公婆都是京城普通的小公务员

        家里有套祖上传下来小四合院

        据说按现在京城房价,要值个上千万元的。准女婿是女儿校友,同学和学长,拿到管理硕士学位后,自己在中关村开了个老板带员工,总共5个人的微企,具体是做什么,不甚清楚。

        结婚几年来,女婿仅在上前年和着女儿回来过一次。在老头儿印象中,准女婿个儿高高的,肤白,发黑且浓,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彬彬有礼。

        可是

        老头儿隐隐约约感到,这小子好像和女儿出了点问题?

        可到底出了点什么问题呢?作为老爸,好像又不太好问,何况,每次一涉及到这敏感话儿,钱莉就转移了话题。

        唉,个中细节,可能前妻知道吧?“3000块养老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女儿幽幽地说:“全看如何使用了。那么,爸呀,你相亲的事儿,还在继续吗?”

        老头儿一怔

        关于自己的相亲,钱锐气从来也没想过要瞒着女儿。

        不过,从来也没主动告诉过她。只要钱莉主动问起,老头儿就暗示自己在继续。所以,钱锐气又含混的回答:“嗯,没得事时,也在。”

        “可是,你就真的没想过,和妈破镜重圆吗?”

        不想,钱莉直截了当。

        而且,显然有了温怒:“少的夫妻老来伴,你们可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啊!”关于这事儿,敏感并沉重,女儿过去除了围绕着它,暗示,比喻或形容,可从来没有这样直来直去。

        所以,钱锐气一时无语,甚至有些慌乱。都道,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虽然远在北京和家务缠身,女儿却大事小事儿的时时关心着自己,其中的亲情温情,自不待言。

        老头儿也明白

        老父母的离散,对女儿是个沉重的打击。

        试想,哪个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媳的女儿,愿意年过花甲的老父母,天各一方,孤苦伶仃?那样,即加重了自己各方面的负担,更让自己愧对自己的孩子。

        要是年幼的儿女问起自己的外公外婆,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可女儿懂事,多年来对此事都是强忍着痛苦劝合,对自己的持续相亲,也没表示过多过大的指责和愤怒。

        然而

        今晚

        钱锐气无言以对,只好紧紧按着耳朵上的手机,加快脚步,想着如何回答?好在钱莉的确懂事,点到为止,听老爸半天没吭声,叹口长气:“算啦,爸,你走快些,回屋休息了吧。我记得,你今年65啦?”

        “嗯”老头儿这才闷闷不乐的回答:“壬辰年,属龙的。唉,莉莉,你也休息吧,晚安。”“不,早安,爸,应该是早安了。”

        嗒

        钱莉关了手机

        钱锐气回到小区进门时,正看到值勤的小保安,脑袋正歪搭在桌上,呼呼大睡。嘴角流出的一大缕口水,正和旁边一本摊开的书,粘连在一块儿。

        要按老头儿往常的脾气和作法,一定用力捶着桌面,愤慨的喝到:“值班睡觉,进了小偷怎么办?业主们真是白养活了你们这班人。”

        可现在

        他却轻轻站下,四下瞟瞟,若有所思。

        眼光从8楼达达小哥的窗口,慢吞吞地扫到这保安亭,最后停在小保安熟睡的脸孔上。看样子,小保安实在是小了点儿,不过就十八、九岁吧,嘴唇上那一圈儿代表雄性的胡须,不过才浅浅的一圈儿。

        按理,这样晚上的值勤,基本上都应该是沧海桑田的中年男。正在发育贪睡的小年轻,怎能担当如此重任?

        要像小保安这样值勤睡觉

        业主们的安全,还谈得上有什么保障?

        明天呢,记得找小谢主任聊聊,要不,真进了小偷,她也赔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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