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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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鱼汤后，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在水流的动力下，扁舟已经过了一半的路程。
许是无聊，借着一顿鱼汤，老人主动与方元攀谈了起来，说一些江湖趣事，所见所闻。
少女则收拾着餐具，同时悄悄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讨论。
老人一生在这清澜江上谋生，来来往往载过很多江湖豪客。
知道不少消息，一来二去，加上道听途说的，也算是见多识广。
交谈起来，说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虽说大多都是捕风捉影的怪谈，但方元却也听的津津有味。
聊到兴起之时，老人神神秘秘的说道。
“公子，我看你也是身份不凡之人，想必也知道仙人吧……”
“哦？在下的确有所耳闻，甚至还亲身接触过。所谓仙人不过是修行的人罢了。”
方元也没有露出惊讶之色，有些面不改色的说道，他本身就是修行之人，说是亲身接触过，也不算欺骗。
“公子亲身接触过？”
老人听到方元的话后，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本来想说个故事，让方元吃惊，却没想到反而自己先吃了一惊。
“算是吧！”
方元点点头。
“公子当真是不凡……”
老人露出羡慕的神色，同时眼神悄悄看向孙女，带有几分复杂。
方元的话不像是假的。若眼前的公子真与仙人接触过。那身份之尊贵，可想而知。
偷听两人谈话的少女，也是微微愣住，她虽然没想那么多。
但情绪本能的却有几分失落，心中没由来的一阵难受。
祖孙两人的神情动作，被方元尽收眼底，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装作毫不知情。
他的存在，对两人来说，本就是一萍水相逢的匆匆过客。
再说少女那也只不过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并不是爱，他又何必自作多情的戳破，惹得几人尴尬呢。
老人暗自叹息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扁舟缓缓行驶，距离岸边已然不远。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四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是万里无云晴空万里，转眼间就变得黑沉沉的。
一场春雨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下了起来。
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雨幕遮蔽了整个天空大地。
雨水淋在扁舟之上，发出乒乒乓乓的敲击之声。
老人急忙戴上背上的斗笠，走到船头，拿起船桨，准备给船加速，使其靠岸。
多年的行船经验，让老人知道不能在江上久留。
下雨涨潮，到时候可能会出现意外。
他耐力的划动着船桨，同时大声的招呼方元，“公子快进船舱避避雨！”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收了方元的钱，他自然要将其毫发无损的送到。
这是原则，也是诚信，更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方元闻言，点了点头，距离岸边不远，他没必要暴露身份出手相助。
很快在老人的努力下，扁舟靠了岸。
江边草丛，将船锚固定住。
三人走下了船，少女打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与方元并肩而立。
就这一把伞，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
况且能靠近方元，少女除了有些害羞之外，心中也有几分开心。
她从小到大，除了爷爷，这算是与男人与为接近的一次。
嗅着方元身上淡淡的味道，少女心中有几分异样。
“公子，前边好像有一些人，应该能够找到村子避雨！”
老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走在前面，正在少女心猿意马之时，发出了声音。
方元抬头望去，
但见前方江边之上，一群农夫农夫聚集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
隐约之间，
似乎有孩童的哭泣声传来。
谷兦</span> 方元有些好奇，将神识探出，强大的神魂透体而出，笼罩着周围的一切，及至数十丈远处。
然而，神识探知下的一切，却让他产生了一丝愤怒。
身影一闪而逝，从原地消失，同时一声爆喝凭空响起。
“混账东西，给我住手！”
话音未落，下一秒，方元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数十丈开外。
但见此地，一群村夫农妇跪在江边不断朝着奔腾的江河跪拜。
而在他们前边，是一个木制的笼子，笼子里面正装着两个四五岁的孩童，一男一女。
孩童焦急的拍打着笼子，哭喊不停，脸上尽是害怕与绝望。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求救，都无济于事，那群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在笼子旁边，正有四个赤着上身的壮汉正将笼子缓缓抬到江边，要往江边浑浊的大水里面推。
黄色浑浊的江水奔腾漫灌，涌入木笼内，
笼子里面大一些的女孩，死死地抱着害怕不断哭泣的弟弟，手抓着木质囚笼往上拉，可是奔腾的浑浊江水已是将两人下身过半淹没。
女孩小小的面庞上面色苍白，两只眼睛恐惧地望着身边正在将笼子推进汹涌奔腾的江水中的四个壮汉。
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这一幕人间惨剧，看的方元目眦欲裂，他虽是修仙之人，感情淡漠，手上也沾染过不少人名，却也不是无情之人。
如何能够无动于衷？
“给我住手！！！”
方元大喝一声，法力喷薄而出，瞬息之间将木笼周围的那四个壮汉打飞。
同时用法力将木笼子拖起，一把将即将沉入浑浊翻腾的江水中的木笼给拉了上来，再缓缓放到空地上，确认安全后，将笼子震碎。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周围的人还没有来的及看清楚一切，显得十分茫然。
获救的孩子也不明所以，年纪尚小的他们，虽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自己安全了。
不过由于害怕，两人还是搂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突然发生的变故，
使得一众村民停下了跪拜的动作。
站起身来，
而后只见人群分开，
一个拄着拐杖，满面如老槐树皮般的老头愤怒走出，
拐杖狠狠地在江边草地上拄了几下，
对突然杀出来的方元质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断我们给河神的祭祀？”
他还不清楚方元仙人的身份，虽说见方元施展手段。
但江湖中，不少武林高手也能做到，故而也没有多想。
毕竟在老人看来，仙人都存在于传说之中，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
哪里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这里，故而一时之间没有联想起来。
这才敢对方元如此说话，不过也没有太过放肆，毕竟刚才方元显露的手段也不容小觑，令他们颇为忌惮。
“什么狗屁祭祀，难道还要用两个小孩做祭品不成？！”
对于用童男童女做为祭祀所用之物，方元也有所耳闻，今日却是第一次见。
这种祭祀，祭拜的多半是什么邪神妖族，故而他毫不留情面。
“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这条清澜江可是有着正儿八经的河神，若不是河神大人庇佑，哪里来的风调雨顺？再说了，他们爹娘都没有意见，你插什么手？”
老头怒气冲冲的对着方元斥责道。
在这个类似于封建社会的世界，如果父母没有意见，连官府也不能多说什么。
方元作为一个外人，贸然插手的确不合适。
“赶紧把人给我们交出来，不然不要怪我们这些粗人不客气！”
“对！赶紧滚开，把人交出来！”
“要是惹怒的河神，有你们好吃的！”
“外乡人，这里不欢迎你们，给我们滚！”
身后，一众村民纷纷大声呼应，气势汹涌。
方元盯着眼前这一群人，眼神之中满是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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