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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2005年春,广东深圳

  富丽堂皇的高级会所里,到处都是金碧辉煌,充满了暴发户的气质,正在举行就是暴发户妻子们模仿上流社会搞得沙龙聚会,相互之间联系感情,增加相互的粘合力。

  肖美华穿着合体的小西服包裹着性感的身材,做了一个时兴的发型,却与脸上过于严肃的表情不相映衬。

  尴尬的坐在一旁,看着周围四五十岁的妇女们探讨根本不对的时尚流行,她感觉在这里就是一个错误,可是没有办法,为了小作坊能活下去,只能强逼自己在应酬。

  旁边桌的一位肥胖的中年妇女,是一家优质布料的供应商的老婆,举着香槟扭着肥硕的屁股朝着肖美华走来,问:“肖小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边,对了上次给你介绍的刘老板,你们处的怎么样,是不是快要喝你的喜酒了,到时候别忘了给俺红猪头……”

  肖美华尴尬的笑了笑,忍不住想要站起来的冲动,回答:“嗯。张夫人……”

  想起来那次见面,她感觉就是一场噩梦,为了能搭上这家供应商,顺应了中年妇女的邀请,去认识据说事业有成的刘老板。一走进约好的餐厅,看到张夫人身边的刘老板,一股反胃的感觉奔涌而上,锃光瓦亮的秃脑袋,剩不了几根稀疏的毛发在空中自由的舞蹈,眼睛还不错,大大的,可是他满嘴的大黄牙,肖美华甚至看到了上面残留的韭菜,十分的恶心。更不要说在吃完饭后,刘老板用啃完猪蹄子满手是油的手和她握手,真的相当考验人的耐性。

  “刘老板,对你的观感不错,你要把握机会,我跟你说28岁不是一个小年纪了,我在你这年纪孩子都……”张夫人根本没有看到肖美华的忍耐,一直推销刘老板,似乎肖美华错过这个人,就一生得不到幸福了。

  “张夫人,我有个电话。”肖美华举着手里的小灵通,小巧的手机显示来电人是老娘,张夫人瘪瘪嘴,扭着肥硕的屁股离开了。

  肖美华呼出一口气,走到房间的角落,接通电话:“娘,啥事?正忙着。”

  “忙忙忙,你都是个老姑娘,你妹子的孩子都打酱油了。”肖母在电话那头叽叽喳喳,“早些年就不应该让你这丫头出去,看看都成什么样子?”

  “娘,说正事,真的很忙。”肖美华身心俱疲,今天出来一无所获,还要接受家人的催婚。

  “好好,你最忙。”肖母不耐烦的说道。“老娘跟你说,不管你多忙,这次都给我空出时间,你高姨介绍的这个人挺靠谱的,是一所大学的老师,说是教什么文学历史。”

  “娘,我回不去,还是退了吧。”肖美华忍不住扶额,感觉头大。“再者你说的高姨又是从哪里来的,我的人生大事你就不要参合了,我自己有考虑的。”

  “你考虑个屁,你他吗真的考虑了,就不会甩单片到现在了,这回怎么也得听老娘的。”肖母连家乡土话都说了出来。“老娘这次可不听你忽悠,男方也是在深圳上班,等会把约会的时间和地点短信发给你,你可别搞砸了。”

  “我他吗的知道了,你别啰里啰嗦的了,烦不烦死了。”一天的忍耐终于在肖母爆出土话后爆发,“知道啊知道,挂了。”

  肖美华知道这次肖母是下了决心,要把自己推销出去,刘老板那样的极品都见过了,大学老师怎么也比他强吧,默默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约在了三月的第一个周六,大学开学之后,地方约在了热闹的紫荆城,说是对方要组织学生参加什么科学技术大赏会,说是最新科技要在会上公布。

  肖美华寻思出来也是出来,就穿着自己作坊做出来的改良的汉服,梳了一个偏古式的发型,想看看大家对于这类衣服的看法,有没有出路。

  约定的时间十点,肖美华到的时候还差十分钟,外面的天气已经由早上的晴空当照渐渐聚集的云团,阵阵吹来的小阴风让她明白风度和温度哪个更重要。她抬脚走到商场的门内,眼睛还是盯着外面,不多时一个穿着老是西服,******,梳着大背头的小伙子站在肖美华之前的地方来回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肖美华心里猜测大概就是这个人了,于是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看看,没有遗漏后,走到小伙子的身边。

  “请问你是裴国青?”肖美华主动伸出左手,微笑的询问小伙子。“我是高姨介绍的肖美华,见到你很高兴。”

  “你,你好,我是裴国青。”裴国青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浮起两团红晕,不自在的说道。“你穿着些不冷,真厉害。”

  肖美华看着等待的左手,不自然的握了握,收了回来,尴尬的解释:“呵呵,早上出来没有想这么多。”

  “哦。”裴国青简单的应道。

  两个人树立在小阴风中,谁也没有说话,肖美华的身子随着小阴风瑟瑟发抖,裴国青低着头专注的看着鞋尖,周围行行匆匆的人群都不由望向他们,难道他们是在拍电视剧,怎么都不说词的。

  肖美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裴国青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这时商场的广播:各位顾客大家好,这次在紫荆城商场举办的展示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赏光莅临。

  “我,我们去看看,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裴国青匆忙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肖美华,露出里面已经乞求的衬衫,引起了肖美华的注意,按理说大学老师的收入还算不错,不至于穿这样的衣服。

  肖美华没有拒绝裴国青的衣服,直接披在身上,说:“嗯,是挺有意思的,不过你有时间吗?听说你有任务在。”

  “啊,对的。”裴国青看到肖美华不介意自己的衣服,一瞬间愣住了,脸上的红晕更加的深了,也不知道是小阴风的功劳还是有绮丽的想法。

  “不过,我已经和,其他的老师,换过班了。”裴国青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听说,这个和学校活动也是有关联的。”

  “哦,这样。”肖美华干干的说道,还以为可以分道扬镳呢。算了,比起刘老板来说,这位裴老师算不上差,只是这个人太过拘谨了,不是自己的菜。“去看看吧。”

  “好,你先请。”裴国青往后退了一步,让肖美华先行,这点让她有点意外,出乎意料的有绅士风范。

  两个人顺着指示牌来到了展示会所在的高层,被华丽夸张广告词吸引来的人群挤满了整个会场,裴国青左右看看,看到有一处很好的观赏地点,向肖美华示意了一下,两个人就往那处前进。

  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发现这处没有人在,是因为上面有标识此处为高压电,请勿靠近与触摸。

  裴国青看到标语后,偷看肖美华的无奈的表情,摸着后脑勺道歉:“不好,意思。没有搞清楚状况,让你……”

  “没关系,一会儿而已,那边有两个木头凳子,我们站在那里看,也很清楚。”肖美华知晓裴国青是好意,主动为他解围。

  两个人将木头凳子的位置摆好,站在上面看正在台上介绍的主持人。

  “不是我吹,这一款绝对是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这台机器非常适合在场的各位夫人小姐。这该这么说那,各位一定都是偶像剧的忠实爱好者,我说对不对?”

  在场的各位女性,有的人点点头,有的人大胆的迎合主持人的问话,有的人和同伴窃窃私语,对于这台机器的真面目更加的好奇,会场的气氛渐渐被炒了起来。

  主持人看到时机已到,也没有故意卖关子,说:“偶像剧中的恋爱都是女孩们心生向往的,但是隔着屏幕,我们无法亲身体验其中的美好,真是一件憾事。这台机器就是为各位夫人小姐圆梦的工具,这里面集齐了现在众多时兴的言情小说,在这里你们可以体验被男主追求的感觉,当然,这台机器还会继续更新小说的收集,全心全意为各位的恋爱幻想服务。

  “有没有想要体验一番,夫人小姐?机会难得,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大家踊跃报名。”

  “你,不试试?”裴国青用手指着台上,问肖美华。“难得机会?你们不都是喜欢言情小说?”

  “有什么可试的,都是骗人的。”就和小时候的公主童话故事一样,什么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都是骗人的,现实哪有那么美好的感情,都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头各自飞。

  “哦,那个。”裴国青的表情不是很自然,挠了挠额角的碎发,请求道。“我对于那个机器挺好奇的,但,你,知道,我……”

  “你想我去体验,然后告诉你是什么感觉是吗?”肖美华很简单就猜到裴国青的意图,有点好奇一个大男人怎么对于这种东西感兴趣。

  “嗯,可以吗?”裴国青的眼睛闪烁兴奋的光芒。

  “好。”肖美华不在意的点点头,冲着台上的主持人高声喊道。“我想试试!”

  主持人看着台下含羞的夫人小姐,没有人愿意上来试试,心里有些着急,不停的招呼台下的各位女性,听到肖美华的呼声,露出放松的神色,热情的邀请她上场。

  时间到了十一点,商场的电视里播放准点新闻,里面是主播传来对于天气的播报:今日我市天气由早上晴朗转为阴天,大量积雨云聚集在我市上空,全市橙色雷暴警告,请市民出行注意安全,如果能避免出行请尽量避免,下面开始整点新闻报道。

  肖美华将身上的衣服还给裴国青,从人群让出的道路来到了台上,主持人含泪的感激她,热情的向其介绍机器的用法。

  按照主持人的说法,肖美华坐在机器前方的座位上,戴上耳机和特殊的眼镜,根据指示操作机器,出乎肖美华的医疗,操作很简单。

  外面的积雨云聚集在一起,云团之间闪电在不停的律动,随着风的方向逐渐来到商场这边,越来越兴奋,打雷的声音渐渐盖过会场的躁动,肖美华他们的精力都集中在机器上。

  忽然,一道紫色的雷电劈上了商场的上方,触及的地方刚刚好就是裴国青身后的高压电,会场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脑海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商场的警报响了起来,楼下的人群开始汹涌澎湃,各种声响充满了整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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