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钱？为人？

他们根本没把姜鲤放在眼里。
姜鲤清楚的看到喻晏声眼底的嫌恶。
她转身，却没有继续住院，而是办理出院手续，回到了自己租的那个房间。
姜家不是她的家，霍闻璟送她的天鹅湖现在是姜思思的了。
只有租的这个房间，才能给她短暂的温暖。
她坐在床上，脑海里划过所有人的脸，最后看向受伤的手指。
昨晚手指头被她自己硬生生折断的时候，那股剧痛盖过了所有，但求生的本能还是在支撑着她逃跑。
霍闻璟的薄情，霍薇的狠毒，姜思思的不放过，喻晏声的助纣为虐，这几个人她一个都惹不起。
还有一个态度莫名的季戚，仿佛随便一个人都能将她碾死。
姜鲤此前的人生目标一直都是好好赚钱，可现在，那愤怒却转为了更沉重的东西。
她本不欲跟姜思思争，但她决心要争。
因为就算不争，他们也不会放过她。
她要毁了喻晏声，这个毫无医德的小人。
喻晏声的弱点是姜思思，姜思思的弱点是霍闻璟，只要霍闻璟肯舍弃姜思思，那么牵一发而动全身，喻家那边也会跟着受到影响。
她垂下睫毛，缓缓磨挲着自己受伤的地方。
霍闻璟腻味了她就踢，却又执着让她回霍氏上班。
姜鲤此前想要逃离他，现在她却想通了。
她得回去。
但必须跟霍闻璟谈条件，也必须一步一步攻下霍闻璟。
被逼到这一步，她无路可走，不然就只能嫁给孟成。
将来孟成又厌弃了她，以喻晏声的本领，估计还会继续让她嫁给其他人，以此给喻家谋福利。
她会彻底变成喻晏声手里收买男人的筹码，直到油尽灯枯。
姜鲤的额头上都是汗水，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幸好，季戚给她的名片还在。
不想嫁给孟成，现在只有想办法让季戚跟她合作。
姜鲤的心脏狂跳，掌心都是汗水。
她拿出名片，加了季戚好友。
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季戚才同意。
【季少，你在哪儿？】
季戚随手抓过毛巾，擦拭着发丝，看到她的消息，随意回复。
【家。】
【可以见一面么？】
【为钱？为人？】
这些年想往季戚身上扑的女人前赴后继，但后面发现季戚是真的一毛不拔之后，也就彻底放弃了。
姜鲤直接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季少，你想看霍闻璟栽跟头么？我们可以合作。”
季戚的眼里划过趣味儿，丢开毛巾，抓过茶几上的烟，叼进嘴里。
他的气质虽然温柔，却带着一股混不吝，毕竟是这个圈子里混大的，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
“就凭你？”
“就凭我。”
“姜鲤，我可听说了，你是姜思思的替身，凭你什么呢？”
“凭我现在还能勾他上床。”
季戚在电话里笑，笑到轻微咳嗽，“你确实挺有意思的。”
“季少，我之后需要你帮忙的事儿，都是举手之劳，大事我不会来麻烦你。”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季戚就当是看戏也行。
“好啊，要我怎么帮你？”
“梦安的孟成，你应该有办法让他再进去，你和霍闻璟都握着梦安的股份，孟成出来，他要是将手里的股份卖给霍闻璟，你在梦安的话语权更低。当年揭发孟成的，我听说是季家相关的机构？”
所以孟成肯定不愿意跟季戚合作，他更倾向于对霍闻璟投诚。
季戚坐直了身体，眼底的潋滟笑意浅了许多。
“孟成哪里招惹你了？”
“他想跟我结婚。”
“姜鲤乖乖，除此之外呢？”
情话信手拈来，但季戚还真不随便玩女人。
“季少之后可以多带我出去，我不贪图你的钱，但一件东西有人抢，才会显得贵，无人问津的话，也就毫无魅力了。”
“成交。”
看霍闻璟被这样聪明的女人缠上也挺有意思。
他就喜欢看聪明人追逐来追逐去，最后两手空空的戏码。
*
另一边，霍闻璟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容一半隐藏在昏暗灯光之下，晦涩不清的神情，显得越发有侵略感。
房间内谁都没说话，有人的汗水滴落在地板上，“啪嗒”一声。
霍闻璟的面前跪着几个人，正是对姜鲤动手的霍家保镖。
他们已经跪到双腿有些麻木。
“谁让你们动手的？”
“是......是霍薇小姐。”
霍闻璟也就了然，霍薇这是为思思出气。
站在他身后的人上前，低声道：“总裁，要把霍薇小姐叫过来么？”
找过来，那就是兴师问罪了。
“不用。”
一个是上不得台面的情人，一个是亲妹妹。
孰轻孰重，他能分清。
他想知道的是，是谁把姜鲤送去他的汽车里。
跪在最前面的男人瑟瑟发抖，嘴唇都裂开了一道口子。
他不敢抬头看霍闻璟的表情，脑袋都快垂到地板上。
“是季家人。”
霍闻璟没再开口，本以为姜鲤在外面受挫了就会乖乖回来，没想到她能短时间攀上季家。
小瞧她了。
他的眼里凉浸浸的，胸口憋着一团火，又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
现场的气氛更加阴冷。
谁都没敢说话。
良久，他才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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