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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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冷空气从被北面袭来，使得流感在学校里肆意蔓延。
“闻焕，元旦假你怎么过？”关系不错的同学过来问她。
“还没想好。”闻欢回答。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泡温泉？”
“不行不行，你们几个都感冒了，我可不跟你们去。”
那女生闻言佯做生气，追着她说要把病毒传染给她。一阵笑闹。
回了座位，闻焕边拿过单词本看单词，边跟郁文旭说话：“你元旦有事吗？”
“没有。”郁文旭现在对她还是不太热络，但闻焕跟他说话他也不再视而不见了。
闻焕点了点头：“我买了两张滑雪票，你要不要和我去？”
“不去。”
“啊……去嘛去嘛。”闻焕枕在胳膊上歪头看他，满是可怜：“我只想跟你去。”
闻焕跟郁文旭说话已经不会故意跟他有身体接触，也不会故意气他。现在和平的关系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得好好维护。
郁文旭眼眸微动，仍旧道：“我不想去。”
“很好玩的。或者你跟我说你想去哪里玩，都听你的。”
“没有。”
“你以前放假都做什么呢？我陪你也行啊。”
做什么？他有些疑惑。为什么放假就非要做些什么呢？对于他来说，放假的时间难得不用跟那么多人接触，他最喜欢呆在自己的房间，或者那个小屋子里。
那种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很好。
闻焕看出了他的想法，慢慢凑近他，在他能接受的一个安全距离停下，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你答应过我的。如果你不试着了解这个世界，怎么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有趣的事情呢？”
郁文旭微微退开，想要否定。他没有答应她，那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良久后，但他嘴唇嗫喏一阵，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而闻焕毫不意外郁文旭消极的态度，也没有逼得太紧，转而做其他事去了。
元旦假期照例放了三天，从星期六到星期一。占用周末凑成假期是惯常操作，但学生们都很容易满足，周五一到，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
周五下午，胡帆受郁敬谦所托，在微信八卦闻焕和郁文旭的进展。
“闻姐，元旦不得跟旭哥安排了？”
闻焕已经到家倒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开了一瓶快乐水。
任务结束后原主要接盘她在这段时间的记忆，为了不耽误学习进度，闻焕在学习上也半点不敢耽搁。这会难得放松，心情颇好地回复胡帆的消息：“我想请他去滑雪，票都买好了，他不去呀tat”。
胡帆一看就乐了，安慰道：“旭哥不喜欢运动，从小到大每次喊他打球都不理我的。闻姐你别气馁，我了解旭哥，这都正常。”
闻焕：“好吧。”
胡帆：“欸，闻姐你买的哪家滑雪场的票啊。孙冉说想去滑雪，我就只买到一家郊区滑雪场地票，听说雪质滑道什么的都不咋地。”
闻焕：“我没研究过，随便买的。就隔壁市月白山那个。”
胡帆：“我擦，这还随便买的？”
“闻姐，求你了，你把票让给我吧，反正你跟旭哥也不去了。”
此时胡帆已经完全忘了郁敬谦让他来干什么，只想把票搞到手。孙冉是他最近在追的一个女生，喜欢滑雪。时间太赶，他买到的票太拉了，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闻焕无所谓，也不是很想去，遂道：“你家地址在哪，我叫个同城快递给你送过去。”
“呜呜呜感谢闻姐大恩大德。”小胖子胡帆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孙冉，对方果然比一开始开心多了。
闻焕笑笑，把快乐水喝完捏扁了易拉罐，一个抛物线扔进垃圾桶。跟这群小孩在一块都感觉变年轻了。
想到这里，她动作顿了顿。
为什么会觉得他们是小孩？她也才上大四啊。闻焕思索一阵，门外同城快递来取东西，打断了她的思路。
第二天，闻焕睡了个自然醒。
拿起手机一看，她动作一滞，以为自己刚醒眼睛花了。
点进去微信一看，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刚睡醒时的闲适消失的无影无踪，肾上腺素飙升。
郁文旭：“出发吧。”
这三个字在她眼前像是被无限放大，环绕旋转，糊满了她整个视线。时间显示是八点三十，而现在已经是九点四十了。
她立马给郁文旭打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第一遍，没有接通。她又打了一遍。一直到第三遍，那边才接起来。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不想去。”闻焕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这情况实在是超出了她的预期，只希望才建立起来的那点好感别散没了才好。
那头，郁文旭没有说话。
“你现在收拾好了吗？我刚醒所以没看到消息，你先等我一会好不好，等会我们坐高铁去b市。”
郁文旭的声音意外平静：“现在路上很堵。”
“没关系我去你那找你，然后我们坐地铁去高铁站。”
郁文旭没有说话，挂断了电话，然后给她发了一串地址。
闻焕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直奔洗漱间，一边梳头发一边给胡帆打电话。
那边很快被接通，传来胡帆开心的声音：“怎么了闻姐？”
“你们现在出发了吗？”
“没有呢，我现在要去接孙冉。还要多谢闻姐的票，孙冉很开心。闻姐怎么了？”
“很好，你听我说。现在把票送过来。”
“？？？”胡帆愣了，看着手机的通话界面，很想直接把电话挂了。
一片沉默后，他干笑两声：“闻姐你可别逗我了。”
“我也不知道文旭怎么又答应了，我也很懵，这次是我对不起你。额……我给你介绍个别的女孩怎么样？”胡帆弟弟对不住了，你很可爱，但是姐姐的任务更重要。
电话那头咆哮起来：“这黑料别人能笑我三年！合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呗，以后我还怎么追女孩！我在a市还怎么混！”
“你别激动你别激动。你想想，孙冉好追还是郁文旭好追？追不上孙冉但是能追上郁文旭，这不划算？”
好家伙，经济大师啊。胡帆感觉窗外的太阳照得他头脑发昏。他觉得一定是他上辈子欠郁文旭的，平时兢兢业业地看着他也就算了，难得放个元旦假还给他来这出。
好一会，像是在下定决心把自己的面子放在地上踩，胡帆他艰难开口：
“闻姐，你一定要记得我今天的牺牲。你俩要是结婚，我要自己吃一桌。”
闻焕干笑：“放心吧放心吧，孩子出生了你就是干爹。”你看这饼，它又大又圆。
挂了电话，胡帆酝酿了片刻，给孙冉打了过去：“小冉，是这样的，这个票，刚才我拿着，它突然被大风刮走了。”
“？？？”
胡帆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问：“要，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滑雪会不会太冷了，对女孩子不好？要不我们去h岛，我陪你去逛免税店，你随便挑，完了我买单。”
那头的女孩子翻了个白眼，腹诽：老娘缺你那点钱？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胡帆脱力地摊在座位上，满心的生无可恋。
“少爷，还去孙小姐那里吗？”司机小心翼翼地问。
“去个屁……去闻焕家。”
——
闻焕家到郁文旭的住处并不近，所幸是地铁直达，一个小时后闻焕匆匆赶到。
郁文旭已经收拾整齐，带着一个背包。
“我们要去三天，你的生活用品都到齐了吗？”
郁文旭矜持点头。
“你之前坐过地铁吗？”
“坐过。”郁文旭眉毛皱了皱，显然那段记忆并不美好。
“放心吧，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地铁不挤了。”
然而闻焕显然对这条线的地铁不够了解。到了一个转线站，原本稀稀拉拉的车厢突然拥挤起来。
郁文旭平静的脸上开始凝重起来。
闻焕见状，扯着他的袖子将他拉到车厢角落里，她则是站在他身前，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扶手，挨得极近却又注意着不触碰到他。
她知道他不喜欢与陌生人有身体接触，这是在护着他不被其他人碰到。
旁边一个男生看着这一幕，露出了不解却又羡慕的神情，向郁文旭抛来了一个“兄弟你可以啊”的眼神。
郁文旭跟他对视一眼，然后低头看着胸前不远处她的小脑袋，和她努力护住他高大的身体，紧攥着扶手的细白的手，一瞬间有那么一点迷惘。
后面上来的的人越来越多，车厢里也越来越挤，随着地铁到站时的轻微晃动，闻焕后面的女人撞了她一下，闻焕不受控制地向郁文旭的方向倾斜，眼见着快要碰上他的胸膛，郁文旭果断伸手用手背抵住她的肩膀。
这是抗拒的姿势。
闻焕在心里暗骂他白眼狼，面上还是好脾气地向后退了退。
郁文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想说他不需要她这样。但莫名其妙的暖流让他无所适从，张不开口。
他不喜欢这样。郁文旭皱了皱眉，将脸撇向一边不在看她。
高铁站很快就到了，闻焕松了一口气，带着郁文旭出了地铁站。她还记得那次在实验室郁文旭突然失控差点把她推到地上的事，她自己是无所谓，但要是他在地铁里面突然发疯可就不好了。
“叮咚，好感值+5，当前好感值10％”
闻焕脚步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总算是好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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