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月考

一个月的恶补，终于等到它检验的时候了。
  “同学们，大家带好自己的文具，2b铅笔带好，祝大家第一次月考考试顺利。”随着考试提醒玲的响起，周筱笙的心开始紧张起来了。
  就像参加中考那样。
  找到自己的考室，寻着位，周筱笙很快找到自己的座位。
  前后是自己班的人，但不怎么聊天只顾完成作业的她不认识。
  见他们跟自己打招呼，周筱笙只是笑笑点点头，埋头抓紧时间去记忆点东西。
  见她没有理自己，两人就自己说话去了。
  没过多久，一个胖胖身子的老师走进了考室。
  “没想到吧，是我来监考你们第一次月考，但是不能作弊哈，好好考出自己真实的成绩。”
  是生物老师。
  很可爱，可爱得拂去了周筱笙心中掐紧的紧张感。
  第一堂是语文考试。
  做了几道试卷再加上李老师讲的考试题型，周筱笙大致找到自己的难易掌握的题型。
  笔，在阳光投影下婉转舞动，刷刷地从指尖运转。
  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小时，周筱笙看了眼自己做的试卷，还有几道难点和作文，时间的紧迫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写什么。
  望着周围埋头奋笔疾书的同学，周筱笙心头一横，从最前的难题做起。
  写到作文时，她又开始犯难了。
  她编不出什么字，望着右边同学快一半黑字的试卷，她硬着头皮编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趟考试许是经历第一场，没有了第一场的新鲜感，紧张感也逐渐减弱了。
  最后一趟考试结束了，大家一窝蜂地涌出教室，奔向那个共同目标——食堂。
  这个时间点不是正常下课时间段，所以食堂里排队的人很好，也没有什么人与他们争抢座位。
  也趁着这次机会，周筱笙没有像往日那么赶得跑向食堂。
  “你们觉得今天的考试难吗？”睡在床上的范颖颖小声说道。
  “还好吧。”漆黑的夜里，不知道是谁冒了一句。
  “啊，没人觉得刘老师出的题难吗？”范颖颖犯难地捏着抱枕，苦脸道。
  “我也觉得，我数学从初中就开始不怎么好。”上铺的陈怡接道。
  正当周筱笙想说什么，门外的宿管阿姨喊道：“不准说话，不然我让你们出来站一晚上。”
  “睡觉睡觉，明天还有课，晚安大家。”范颖颖说完就没有声响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周筱笙蒙着被子，心里对物理这一科却是没有谱的。
  些许是因为教学进度，老师在月考完立马又进入了备课阶段，成天的作业再一次埋没周筱笙的双眸。
  许是急于想进入下一阶段的考试，月考的成绩没过多久就如愿出现在大家面前。
  急于想知道自己成绩的周筱笙，挤入成绩大军中。
  张高杰，孟明川，许漫，郑志和，沐湘，蒋衍，周筱笙。
  终于在扫了一排人后，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7，语文91，数学109，英语74，物理62，生物68，化学89，历史71，政治78，地理89.
  果不其然，自己的物理勉强在及格线上。
  毕竟在补习中，她就将它看做洪水猛兽。
  自己的成绩要给他看吗？
  她给自己补课，应该给他看看自己的成果，但是。
  这样的成绩应该不会入他的眼。
  一时间她站在人群里迷惑了。
  一双手将她从人群里拉了出去，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教室外了。
  十月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侵入鼻尖，抛去了纠结的问题。
  周筱笙回神，疑惑看着手臂处的手。
  “那个，筱笙你能不能去刘老师那将我的书拿回来啊？”拽她的是范颖颖。
  手臂处渐紧的力度，让周筱笙不由皱紧眉头，吸了口气，“颖颖，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松开。”
  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拽着周筱笙的手臂，范颖颖立马松开手，讪讪道：“对不起啊，筱笙，你就去帮我拿下书吧。”
  周筱笙有点疑惑，手不自觉地扫了扫被触碰的地方，“为什么你不去呢？”
  只见范颖颖一脸苦瓜脸，身上的力气瞬间焉了下去，“这次刘老师出的题好难啊，我这不是没有到90分嘛，筱笙，你最好了，去嘛去嘛。”
  听到“90”字眼，周筱笙好像有记忆了，是刘老师说90分以上的才可以去拿回自己的东西。
  可……
  她不是很想去，因为去了就等于说，是自己在她的课上看书的。
  可看到范颖颖那真诚的小表情，她走下了楼。
  “是在这一间吗？”周筱笙不确定的站在最左边的办公室门口。
  她不怎么出教室，自然也不怎么去办公室。
  范颖颖藏在旁边一间办公室门口，探出头点了点头，“是那本《名侦探柯南》。”
  这种感觉怎么哪里怪怪的。
  一时间周筱笙都快服了这位姐姐了，让她有生之年可以体验一把间谍。
  间谍？

  周筱笙被自己想到的词逗笑了。
  藏在门口的范颖颖看着莫名其妙笑了的周筱笙，摸不着头脑。
  敲了门，听到“进来”的口令，她走了进去。
  刘老师正在和其他老师聊这次月考的事，见她来不解。
  “刘老师，我想拿回，我的《名侦探柯南》。”周筱笙站在办公桌前，手藏在桌下抠在一起。
  “哦，想拿回自己的书，考到90了？”刘老师从右边的抽屉里找到了那本书。
  周筱笙咬着蠢，手中的动作更加激烈，“嗯，109，周筱笙。”
  刘老师边听边从名单上找她的名字。
  “难怪这么有底气就来了，行吧，书就给你了，上课好好听讲，快上课了回教室吧。”
  这一次是周筱笙第一次与刘老师正面交流。
  她，也没有平日里那么可怕，好温柔啊。
  拿着书，周筱笙笑着说道：“谢谢刘老师。”
  走出办公室，果然上课铃声响起了。
  将书交给了范颖颖，两人跑着回到了教室。
  在老师们讲试卷的扩音器中，时间很快到了星期五。
  拿着自己的成绩条，周筱笙有点迈不开自己的步子，心里全是怎样为自己辩解。
  谢谢你，我考了第7名。
  第7名很得意？
  想到他可能的打击，周筱笙坐在座位上摇了摇头。
  我数学考了109分——
  在自己长处取得小小成绩很骄傲吗？
  周筱笙继续摇着头。
  没一会儿她就被甩晕了。
  “怎么了，周筱笙？”旁边的肖祺看着一直摇头的人，停下手中的笔说道。
  意识到身边还有人，周筱笙有点不好意思看向他，“不好意思，没事，我，先走了，下周见。”
  拿起书包她就往门口走去。
  肖祺看着空下来的座位，心里不是滋味，但很快就淡忘了。
  路上由于早就放学，没有多少人。
  到底怎么说呢？
  直到她回到家都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或许他不在意呢？
  周筱笙突然蹦出这样的想法。
  是啊，现在她看待两人的关系更多的可能是师生关系，而他的冷漠不就是不在乎吗。
  说是反问句却是肯定句。
  两人的互动就只有官宣的那天。
  不甘的情绪在触到深处锁住的地方消失殆尽了。
  自己现在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很不满意吗？人不能事事都顺心，不能太贪了，周筱笙。
  劝着劝着，周筱笙不争气地流下泪。
  “嘟嘟”有人打来了网络电话。
  泪眼朦胧中，周筱笙接通了电话，但没有看清来电显示，哭腔暴露其中。
  “喂，你是？”
  对方先是一滞，然后担忧道：“筱笙？你怎么了？”
  温柔的嗓音透过扩音器，拨动她的情绪。
  知道是好友的电话，她想恢复正常，可情绪一旦被顾及就收不回来了，就像现在这样。
  就这样，一人稀里哗啦的哭着，一人隔着屏幕听着。
  心中的情绪被发泄完，周筱笙吸着鼻子，“对不起啊，青莜，又矫情了。”
  孟青莜温声道：“筱笙，你很好了，好好睡一觉，事情会好起来的。”知道自己问不到什么，她没有再去问，只是安慰她几句。
  “青莜，我真的很矫情啊，明明在一起了，却——我这次考试没有考好，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话说到嘴边，有转向其他事。
  她想跟好友说自己的困事，但不想自己的事麻烦好友。
  听出好友是在转移话题，知道她的处境，孟青莜眉心拧紧，“筱笙，有些事情你不是他，不知道他这么想，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就好了。”
  自己的想法？
  她有吗？
  她不知道。
  “不管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只要你决定好，就好了，我都支持你。”
  自己决定？
  那就走到那再看吧！
  “嗯，谢谢你青莜。”周筱笙一时间知道觉得自己的幼稚。
  “对了，你的打电话是？”想到是青莜打电话给自己的，她立马问道好友。
  孟青莜气息一滞，然后轻笑道：“怎么，不能给你打电话和你叙叙旧？”
  心细的她自然听出好友突然没说话的不对劲，但两人能成为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比如她们两的执拗。
  “好了，一切都会蓦然明朗的，提前的晚安，早点休息，拜拜。”挂了电话，周筱笙轻笑道。
  这就是好友的力量吧，不需要说什么就知道怎样安慰自己。
  明天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反正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不是吗？
  电话这边的孟青莜，挂断了电话，坐在书桌前不语。
  唇色猩红诉说着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抱着一叠资料的孟青莜从办公室出来，迎面来了班主任陈老师。
  “陈老师好。”她礼貌地打招呼。
  陈老师点了点头，然后招她说道：“孟同学，你一会人叫一些人去下面的小卖部抬上几箱零食吧，我现在有点忙去不了。”

  “好，陈老师。”
  进入教室，她将陈老师交代的事告知了同学，然后就将找来的资料递给了角落的人。
  “雨城哥，你要的资料。”
  韩雨城接过资料嗯了声就埋入了书海里。
  其实他给筱笙补习的事，是自己请他做的。
  自己这边有白云风，没有办法去那边，只能看看他可不可以。
  没想到他嗯的答应了。
  由于下节课是自习课，零食是在上课铃声打响时上来的。
  孟青莜组织了几个人发放了零食，作为班长的她成为其中一员。
  当走到最后一排，本想待人接了东西立马转身走的她，被桌子下的钩挂住了衣角，重心不稳的朝下倒去。
  “啊！”
  本能的叫声凝聚了全班人的目光。
  唇齿间的湿感让手握零食的白云风一震，鼻尖小苍兰的清香让他不由往上用力触碰湿处源头。
  全班的吹嘘声换回了孟青莜的意识，立马从他身上起来，不管上课时间跑出了教室。
  水，哗哗地手腕流着，孟青莜用力地擦拭着被触碰的地方，用力再用力，仿佛这样就能抹去一分钟前的事。
  经历这件事，想要了解他的孟青莜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话说回来，自从上了高中，白云风的性子倒没有以前的不着调，反而越来越沉着了。
  就当没事发生吧！
  这一夜，她终于再次失眠了。
  揣着成绩条，周筱笙这次直接去了他家。
  由于事先给他说了，只见泊叔站在门口，见到她来，立马和旁边的保安说着什么就出来了。
  “泊叔好。”礼貌地叫道。
  “筱笙小姐早，跟我走吧。”
  进入门禁区，走了几段车道，转入几条石子路，在走过一个藤架，她眼前的景物才逐渐熟悉。
  这是她第一次观光他家小区的外景。
  熬过了艰难的电梯，周筱笙进入了今天的目的地。
  “你进来。”没有其他话语。
  习惯性进入书房的她，将自己的成绩条抽了出来，发在书桌上。
  “这是，第一次月考成绩，”周筱笙咬了咬唇，“谢谢你。”
  “嗯。”从书架上取出几本书回来的韩雨城扫了眼成绩。
  精准地找出了她的薄弱点。
  “不喜欢文科？”敲了敲桌子。
  “欸？”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周筱笙有点诧异。
  “物理刚好及格？你有好好学习吗？”许是自己教了半个月是这样收获，韩雨城有点异于平常的情绪。
  “物理，我听不懂。”从上那个物理老师的课开始，她就没怎么听。
  他这几周讲的跟老师的进度差了很多，她考这些已经极限了吧。
  “还没有分文理科？”没有再看成绩条，韩雨城抱着书走到电子屏前。
  “下学期。”周筱笙不知所措捏紧成绩条。
  “从下周开始，周五下课来这边。”没给她说话的余地，韩雨城开始上课了。
  经过这一次月考，两人也大致知道了周筱笙需要加强的地方。
  不出意外，文科的时间和物理安排时间更加多，以至于下课周筱笙都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写作业。
  随着那个人的学习，周筱笙拉下的功课终于在2个月补习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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