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借书？

回到家的周筱笙，推开手中的行李，径直走向自己房间。
  入眼是整齐摆放着的书，被子，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式，但可以看出是干净的。
  看来这几天，妈妈每天都有打扫！
  想到这，周筱笙倒上了床。
  洗后玉玲兰的清香沁入鼻间，舒缓着她这几天紧绷的神经。
  啊！回家的感觉真好！
  待全身侵染透家的气味后，周筱笙拿起扔在一旁的手机。
  手，灵活地敲打着屏幕。
  “青莜，我军训结束了。”
  许久，消息框静静躺着周筱笙发出的话。
  周筱笙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机扔在床上。
  青莜应该在看书，算了，军训结束了……
  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玩了呢——
  想到这，周筱笙微垂的嘴角向上扬起。
  但好像老天特别喜欢打她的脸，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今天下午，过来。”没等接通电话的她问好，那边的人说话了。
  简洁，没有废话，但也不完整。
  周筱笙没有放下手机看屏幕显示，但对于对方不完整的话，她糊涂了。
  “嗯？去哪？干什么？”
  习惯地抛出十万个为什么。
  而回应她的却是“嘟嘟嘟嘟”的挂断音。
  额，算了算了，周筱笙不跟木头一般计较。
  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哪里……
  自己不是跟他是，是……
  一股莫名的情绪冒出，苦涩压住上扬的嘴角。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不应该像电视剧里那样甜蜜吗？为什么会像，会像隔了什么东西。
  突然胸口紧缩。
  闷，就像心口被人勒住，
  举在耳边的手捏紧手机，那一只手捂住胸口，但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闷伴随着痛左右着周筱笙的神经。
  “嗯……”隐忍的呻吟声破碎地从周筱笙咬紧的牙缝里漏出。
  痛，一种莫名的痛，从心口溢出。
  没过多久，胸口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额头的黏腻感，让调整呼吸后的周筱笙很不自在，抬眼望去，额头浸湿一片。
  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胸闷？为什么……
  一阵铃声打乱了她的思绪。
  周筱笙甩了甩有点沉重的头，看了眼来电，接通了。
  “下来。”
  “好。”
  没有反应过来的周筱笙习惯性的回应着。
  没有收拾自己，匆匆关了门跑下楼。
  看着眼前略显慌乱的人，韩雨城皱了皱眉，打开了车门。
  看着没有动静的某人，韩雨城冷言道：“需要我拎你进去？”
  “啊！哦，我这就进去。”
  坐下的周筱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话哪里不对。
  为什么感觉自己像迫不及待要去哪。
  “那个，我”们字没没有出口，周筱笙舌尖一转，“这是要去哪？”
  “我家。”音落，沉入大海，车里只剩下呼吸声和悠缓的音乐。
  按下车窗，风微微凉地拂过红肿的眼睛，凉意席卷着周筱笙。
  “不怕着凉？”
  随着一只比自己的手出现，额前的凉爽消失了。
  “筱笙小姐，车里有空调。”后视镜里泊叔笑着说道。
  “嗯。”
  不知为何，口中涌上一股苦涩，苦瓜蔓延开的苦，还有时有时无回应的苦。
  “筱笙小姐到了。”泊叔的提醒让周筱笙从苦涩中挣脱出来。
  “少爷应该在快到电梯口了，筱笙小姐你快去吧。”泊叔关上车门，待手上动作结束后，他朝周筱笙慈祥的笑道。
  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是在期待什么，周筱笙顺着记忆一路小跑到他家楼里。
  果然，电梯刚好打开，她调整好呼吸慢步走到他身旁。
  随着电梯门的关闭，空气被压缩，变得沉闷。
  听着自己逐渐混乱的动静，周筱笙不自在地将垂放的手伸向身后，交织在一起。
  周筱笙嘴角微启，但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她又闭上了。
  视线里，韩雨城注意到这边的异样，揉了揉略带疲倦的眼周围，“过来是给你拿书的。”
  第一次他的话有些多，多得让周筱笙有点难以置信面前的这个人，音调上扬的“嗯?”了声。
  今天的他好像有点不一样。
  这个感觉从刚刚车里他给自己关窗的时候就有了。
  “走了。”
  没等周筱笙深挖到底哪里不一样，电梯门开了。
  “啊！喔。”
  看着韩雨城高挺的身影，周筱笙心里突然一阵难受。
  这份难受没有理由，仿佛不是她的。
  放回身侧的手一用力，腿上的痛楚让周筱笙收回情绪。
  “那我就——”
  “少爷你们怎么还没有进去啊！”从另一部电梯出来的泊叔打断了周筱笙接下来要出口的“在门口等你吧”。
  “等她说话。”
  周筱笙原本打算着咽下刚刚没有说完的话，但被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点不自在，“额，我，我刚才想说——”
  看出周筱笙的窘境，泊叔笑着打断着：“看我，刚刚那么大声说话，一定把筱笙小姐吓得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呢，我开门去。”

  见泊叔给自己台阶，周筱笙笑着扯动嘴角，“是啊，要不是泊叔那一声，我现在都还在走神呢。”
  知道她在接泊叔的话，看了眼打开门的泊叔，韩雨城没有说话，走了进去。
  换了拖鞋，周筱笙环顾了四周跟一年前的布景一样，但没有以时间长而布满灰尘。
  泊叔从厨房出来看着满脸充满疑惑的周筱笙，笑着说道：“因为会有保洁人员定时来打扫，所以看到会没有灰尘。”
  被人看清自己的想法，周筱笙有点不好意思，微白的脸颊透出丝丝绯红。
  嗯，你给我的印象是平静的外表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脑海突然响起肖芸姝以前说过的话。
  为什么会被别人轻易看出，不，是自己怎么能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的想法。
  一下子，周筱笙对自己感到陌生。
  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第一次去他家补习的时候开始，自己好像也是从那时开始有了别与他人的态度。
  开始有自己意识了。
  许是那时候——
  “这些书你拿回去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韩雨城躺着一个小行李箱从书房走了出来。
  “这个行李箱。”对于别人的东西，她知道没有得到别人许可是不能碰的。
  “它方便搬运书籍，先随你放着吧。”送到她身边，他有点奇怪地没有动。
  “嗯？”鼻尖萦绕的薄荷，让周筱筱的呼吸一滞。
  意识到自己失礼的韩雨城咳了一声，瞥见泛起笑意的泊叔，“泊叔，时间差不多了，送她回去吧。”
  “好，少爷。”知道少爷有事要做的泊叔没有再留周筱笙下来。
  带两人离去，关门的声音响起，韩雨城转头看向那幅樱花图，一个女孩身处蝴蝶丛中，飞舞的衣裙，像下一秒钟和蝴蝶共舞，微嘟的小脸，小嘴上扬露出一颗颗好看的小虎牙，脸颊是一片绯红，像是被飘落下的樱花沾染上的。
  他的瞳孔逐渐放空。
  小诗，她真的好像你啊……
  走出韩雨城家的周筱笙，想自己推行李箱，但被泊叔提前截取了。“泊叔。这个不重，我可以自己拿下去的，何况还有电梯，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说罢就伸手拿手柄。
  泊叔笑着推着行李箱，走向电梯。“筱笙小姐，走吧，一会儿路上车就多了。”
  看着空荡荡的手，周筱笙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走到泊叔身后，“好吧—”趁着泊叔没有留意，周筱笙握住手柄，微茗的嘴角满足地上扬。
  “筱笙小姐，你，哎。”手中一空，泊叔本想说服周筱笙，但注意到她摸到手柄后的表情，泊叔无奈的笑道。
  “泊叔，东西不多就让我来推吧，啊，电梯开了！”周筱笙将行李箱移到自己身侧，笑道，恰好电梯此时打开了。
  知道周筱笙不想自己推行李箱，泊叔也没有再强求了，迈进电梯。
  电梯的数字在层层减小，鼻尖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周筱笙心里的压抑感却越来越强烈。
  “筱笙小姐，少爷其实对你挺特别的，只是他现在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想着之前在门口的场景，泊叔开口说道。
  “筱笙小姐？”没有听到回应，泊叔再次叫道。
  “啊？啊泊叔，不好意思，刚才有点走神没有听到您在叫我。”周筱笙回神意识到，抱歉地说道。
  “没事，筱笙小姐。”泊叔笑道。
  这时电梯开了。
  看着书桌边上的行李箱，周筱笙脑子里回想着上午发生的事。
  一幅画在脑海闪过，一个女孩飞舞在蝴蝶中，她在笑，笑得很开心。
  这幅画是她在环顾四周时注意到的，很奇怪的是，房间四周只有这幅画给自己印象最深刻，尤其是那个女孩子的笑，那个笑……
  脑海里的画像定格，放大。
  突然之前莫名的苦闷随之烟消云散。
  好有渲染力的笑。
  可随之而来的是苦涩。
  为什么会是个女孩的画像？女孩？
  突然女孩的面孔清晰地展现在脑海，是梦里的女孩？
  小诗？
  痛，随之这个名字的想起，针刺般的刺痛从心口传来。
  手，紧紧捏住身下的床单。
  难道真的是那样的吗？
  在昏暗中，眼低的苦涩一泻千里。
  “韩雨城，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句叹声，迎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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