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态

电影播放着，有些人的思绪却飘远了。
  青莜握着手中的票，额头传来的温热，让她脑海里浮现着刚才取完票的桥段。
  “10点15分的《梦起缘落》取票结束，请大家等待下一场11点30分的取票。”在大厅响起。
  身后的女孩传来激动的声音，“还以为要等下一场，好幸运好幸运。”
  青莜嘴角微扬，但有点滑稽的顿住，额头温热的触觉向她诉说着什么。
  “我，我去趟卫生间。”青莜没有看着身旁的男孩，行色匆匆地跑向卫生间。
  白云飞若有所思地走向食品区，买了一桶爆米花和几杯奶茶，看了眼等待区，她还没有出来。
  找到女孩的位置，白云飞将手中的爆米花和奶茶递给她。
  “这位小……同学，刚才很抱歉，这个爆米花和奶茶就当我……和那个女生的赔罪了，真的很抱歉。”刚出口的称呼，白云飞意识到圈子不同，连忙改口说道。
  女孩看到跟自己说话的是个帅气的男孩，她小脸泛红，晃动手的幅度很大，看得出她很紧张，“其，其实不用了，刚才那个小姐姐已经道过歉了。”
  今天，自己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先是被一个漂亮小姐姐道歉，再是被这个帅气的小哥哥道歉。
  “同学，你看我的手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我还有几杯奶茶要给我朋友他们送过去，要不你就收下吧。”白云飞示意了吧台上冒着暖气的奶茶。
  女孩这才注意到白云飞一直悬空的手臂，不好意思地拿过爆米花，“谢，谢谢。”
  白云飞惬意地揉着自己泛酸的手臂，“嗯，祝你有个美好的周末。”
  看着镜子里脸颊泛红的长发女孩，青莜打开水龙头，水，用力地打击着她的面容，冷，刺激着她的神经。
  手垂在洗水池中，水从指尖流过。
  孟青莜，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要转头，你明知道他在一旁。
  以后要怎么面对他，要和以前一样装作无事人吗？
  孟青莜，为什么你每次碰到他总会失态，你不是一向保持微笑吗？不管面对什么，你都能微笑处之吗？怎么对于他，你就破例了？
  孟青莜，你不能再有这样的情绪变化，明白吗！孟青莜，刚才只是意外，只是意外！
  不断用意外洗礼自己的孟青莜，看着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的少女，红晕虽已褪去多半，可慌乱的眼眸泄露了一切。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青莜收回手，有些不自在的朝远离某人的一边移去。
  昏暗中，黑曜的瞳孔里倒映着女孩渐远的身影，眼帘微垂着。
  ---
  “《梦起缘落》开始检票，请大家有序排队，进行检票。”
  早从卫生间出来的孟青莜没有找周筱笙他们，而是就近坐在VIP等候区。
  听到检票播报，坐在沙发上的少女没有起来的征兆，好看的睫毛随意搭放在下眼睑处。
  耳边一阵喧闹，少女知道队伍很长，没有理会。
  突然一个念想在脑海里蹦出。
  要不，现在走吧？说自己不舒服，回去了？
  想了想，少女睁开了双眼。
  不行，这次出来，是自己组织的，不能让筱笙尴尬的回去。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孟青莜起身走向最近的检票口。
  “还以为你回去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孟青莜简短“哦”了声，向检票员递出票。
  其实，白云风早就注意到她出来了，解决完周筱笙那边的事情后，他就注意到孟青莜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但他不敢上前。
  因为他知道她不希望自己去打扰。
  可以前那么多次，自己都能熟视无睹地走到她身边，为什么这一次……
  可能他那时候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打扰他，她都不会厌恶自己，可这一次……
  他不敢了。
  他只能在一旁注意她的安全。
  ————
  苦涩，从眼眸中流过，划向心间。
  反观第五排的场景，一片和谐。
  在刚开始的不自在，随着影片的开始，周筱笙慢慢忘记身边人的存在。
  “圣女，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白衣老者站在众人前。
  周筱笙只觉心头刺痛，手腕也刺疼。仿佛老者穿过镜头对自己说的。
  女主望着众人，素衣随风飘起，三千青丝尽数飘散。
  昨日圣女殿中。
  “圣女，不止造福一族，更应造福天下人，易长老，我也到了出族拯救苍生的时候，对吧。”女子打坐道。
  白衣老者应声道：“是的，族中圣女经历20岁神典后，就是出族完成自己使命的时候。”
  “可——”灰衣老者拿着权杖想说着什么，却被白衣老者打断了。
  “圣女，你刚好明天就是20岁。”
  圣女轻点头，“明天，就出发吧。”
  ————
  女主指尖意念凝聚，一挥，结界罩住族外的竹林，“这层结界，会隐藏你们的灵力，我会在你们需要时回来的。”

  随着女主消失的身影，画面转向炮火四起的战场。
  子弹横飞，血，侵染了一片。
  “看来这一次胜仗以后，又是一段时间的安全期。”穿着姜黄军装的寸头男，端着瓦碗说道。
  “那不是，有我们徐大帅坐镇，怎么会失败。”喝下一口酒的小弟说道。
  一双锃亮皮鞋迈进木门。
  “怎么，你们几个现在还有闲心喝酒？”声音低沉，却响彻在小小的茶馆间。
  几位正在喝酒的男子，在战场上不曾抖动的手，此时下意识的抖动着。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先前发声的寸头男，“徐，徐大帅，我们这是喝点小酒庆祝庆祝这次胜仗，没做什么事情。”
  被叫徐大帅的人走进了茶馆，卸下身上的披风，递给身边的男子，坐在里几人不远的长椅上，“一次小小的顺利，就让你们几个喝酒庆祝，那以后，是不是要歌舞欢庆啊？”
  说是反问句，但几人却感到恐惧。
  徐大帅摩挲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漫不经心的问道，“副首，我们军队的纪律是什么啊？”
  几人一听，顿时汗流浃背。
  身旁的男子，毫无波澜的说道：“回都督，是战在人在，不掉以轻心。犯者当场击毙。”
  只见副首摸向腰间，随着抬手的动作，一把黑色的枪出现在众人眼中。
  “碰”几声，几人应声倒地。
  “不要——”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女主扑向倒地几人。
  铭记长老的话，“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每个人都有他的命数。”女主没有施法救人。
  少女转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你凭什么这样做！”
  男人没有抬眼看她，起身走向门口。
  少女轻念了几句，起身冲向男人，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可是几条人命！”
  副首本想再次举枪，可被男人止住了。
  “让开。”没有任何幅度。
  随着镜头的远去，男人擦肩离去了。
  这是男女主第一次相见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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