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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书院......


  
因着雪天路滑原本就两日的路程,走了四日才到,马车停靠在路边,湛玉走向悬崖边被大胡子一把拉了回来;
“别走那么近。”
湛玉投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想看看这悬崖有多深?”
易容成大胡子的湛修喆目光深远的说着;
“当年苏燮夫妇和长子的尸首均被找到,是苏老夫人亲自认领的。”
湛玉有些落寞,如果真如大胡子所说,那他绝无可能是苏家的孩子,到底是太皇天后骗了他?还是师傅骗了他?
乌蚜和风影各自走了一圈回来,乌蚜道;
“看了一圈都被雪遮盖了,根本看不出什么痕迹,王妃只说要来暮苍山,却也未说来暮苍山做什么?这么大的山难道要一点点搜吗?”
湛玉摇了摇头;
“咱们去暮苍山书院看看。”
湛修喆闻言不知为何?心中升腾出异样的感觉,但是很快被他压下,跟着湛玉他们上了马车,风影继续赶路前行。
马车上,湛修喆回忆起在暮苍山书院读书的情形不禁令他怀念,想到苏燮这个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先生时,叹息了一声,湛玉问道;
“猎户大哥?你怎么了?”
易容成大胡子的湛修喆开口;
“来时听将军说起过关于苏燮的事,来到此处忍不住感叹。”
湛玉点了点头说;
“是呀!我也听将军说苏大学士是三甲状元,高中后无心做官,是天圣帝爱惜人才,才给了个翰林大学士的虚职官衔,放他纵情山水,任意自由,暮苍山书院是他感念皇恩才开办的,只为能给大舜多培养出些贤能之人。”
乌蚜不解道;
“这样的一个人?又会是谁非要致他们一家三口死地?”
湛玉叹息;
“是呀!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又会得罪了谁呢?”
易容成大胡子的湛修喆沉声道;
“或许不是得罪了谁,也有可能挡住了别人的道?‘’
湛玉点了点头想到义父的话轻叹;
“不是一家三口,是一家四口,只不过苏阮玉命大活了下来。”
不知是话题太过于沉重,还是其它?车内在无人说话,湛玉暗道怎么就忘了让将军帮忙查查义父了?
马车停在了四根石柱前,上面的匾额似是多年没有修缮,被积年累月的风吹雨残,已是破败不堪,根本看不清上边的字。
昔日求学之地今日变成这般,湛修喆惆然若失,而湛玉心中莫名悲戚,不自觉的落下泪来。
乌蚜道;
“这里就是暮苍山书院吗?”
风影点了点头;
“马车只能停在这,爬上这九十九阶台阶就是暮苍山书院了。”
湛玉率先迈步,每走一步他都觉得心口钝痛,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止不住的流。
湛修喆察觉出他的异样,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身体做保护状,生怕他一个不留神踩空了台阶跌倒。
墨黑色的大门紧闭,雕梁绣柱好不气派,湛玉拾起门环轻轻扣了三下,风影道;
“湛玉,这里空置了多年,里面没有人?”
湛玉知道,可他就是想敲门,还想说一句我回来啦。
湛修喆看着湛玉哭红的眼睛,心疼道;
“咱们进去看看?”
“嘎吱......”一声,
门被风影打开个可过一人的缝隙,四人进入印入眼帘的是个宽敞明亮的大院子,虽然荒废十年,可单看廊下的那一根根楠木,就知道当年这里绝对是另外一番景象。
湛修喆仿佛听到了朗朗读书声,恍惚间那个身穿青色长袍,身长玉立的男子,正单手持书,嘴角含笑的看着他微怒;
“修喆,你迟了?还不快些过来。”
湛修喆猛的穿了出去,跑到正房内坐到了满是灰尘的椅子上,张口念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定;”
三人被大胡子的举动吓的目瞪口呆,湛玉连忙上前,被风影抢先了一步到达,拿出瓷瓶放到湛修喆的鼻间,片刻后湛修喆抬眼望向风影一脸莫名?
湛玉此时也跑了过来,刚要给大胡子把脉被大胡子避开;
“小郎君无需费心,我已经无碍了。”
院子中的乌蚜看着这一切,她明明用了幻影香,为何湛玉能避过,想到此处目光灼灼的看向湛玉,漏出了意味不明的神色?
湛修喆不让湛玉诊脉主要是怕自己被识破,意识到自己中了算计,不用想他都知道除了乌蚜还能有谁?心道亏得自己跟来了,这个乌蚜果真是个不简单的麻烦。
于此同时泰安宫内,太皇天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问道;
“你叫什么?”
男子发出如古琴般悦耳的声音;
“回禀太皇天后,奴才如安。”
太皇天后道;
“抬起头来。”
男子抬头,亦是一张俊美非凡的脸,细看之下竟是跟先前的如安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比先前的如安多了一丝阴柔之气,太皇天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下去吧!”
男子被莫姑姑带了下去,不一会莫姑姑在次回来开口说着;
“太皇天后,人已经安置了,等今晚调教后您就可享用了。”
太皇天后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
“他出宫了吗?可有说什么?”
莫姑姑摇头道;
“没说什么?只是看起来很伤心。”
太皇天后叹息;
“不用别人调教了,今晚哀家亲自调教吧!”
莫姑姑应声退了下去。
而从宫里出来的如安,身穿玄色劲装勒住了缰绳,回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狠厉的眼神带着恨意,哪里还有莫姑姑说的伤心,此时两匹骏马停了下来,两个男子下马单膝跪地;
“恭迎主子。”
如安抬了抬手问道;
“是谁入的宫?”
其中一男子道;
“回主子,是贺之白。”
如安眉头紧皱,再次看向皇宫,随即面容如常的回过头驾马离去,两个男子赶忙翻身上马,紧跟其后。
暮苍山书院内,在第三进院里子乌蚜道;
“这里到底有多大,怎么感觉有开不完的门?”
湛玉脱口而出;
“五进五出的院子。”
湛修喆疑惑的看向湛玉,乌蚜道;
“湛玉,你怎么知道?你来过这里吗?”
这话也是湛修喆想问的,湛玉听闻摇了摇头;
“没来过,可我总觉的这里很是熟悉。”
乌蚜道;
“湛玉你的头受过什么伤吗?我家乡人说,有的人头受过伤后,就会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情了。他们说这叫移魂症?”
湛修喆紧张的看向湛玉,想要关切可是他现在是大胡子,根本就没有办法上前,只能焦急的看着,湛玉看向乌蚜;
“我未曾受过伤,除了四岁之前的事情我都记得。”
几人继续走,到了第四进院子,一进门就看出了不一样来,这里更为精致,走进房内尘土飞扬,惹得四人连连咳嗦起来,湛玉看着屋内陈设虽然十年无人问津,可单看摆设就能猜出,这里的主人原是个多么精致的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人决定在这里呆上两日翻找一些线索,因着四进五进的院子是主人的后宅,于是决定在第一进院子住下。
没一会功夫易容成大胡子的湛修喆和风影就带回来许多干柴,找了一个空置的房间生起火来,四人围在火堆旁烤着火,吃着糗粮,连日颠簸湛玉已是累极,吃着糗粮竟然睡了过去,幸好被大胡子扶住才没倒在地面上,乌蚜伸手去接湛玉被大胡子躲开不悦的说着;
“姑娘,男女有别小郎君就由我们照料吧!”
乌蚜听着这话,感觉像是似曾相识,于是试探道;
“湛将军?”
大胡子一脸淡定看向门口;
“在哪呢!”
风影也装着看向门口附和着;
“乌蚜姑娘,我们将军在哪里?”
乌蚜疑惑的看向二人,见他们皆是一脸茫然,开口答;
“是我眼花看错了。”
大胡子和风影同时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冷笑声。
乌蚜气的别过头,不去看他们二人。
湛玉睡的很不安慰,梦里从义父惨死的一幕,后退似的回到了翼王府,那时的义父还很年轻,一脸慈爱的看着哭的像小花猫的他说着;
“哭什么?是男子汉就该打回去。”
小小的人抽泣着;
“他门说我是个废人,男不男女不女的,义父我到底是什么?”
乌离心疼的将小人抱进怀里,一边擦着小花脸一边说;
“看见义父养的幼蚕了吗?你现在就跟它们一样,等时机到了就会跟它们一样破茧成蝶的。”
画面一转是他在翼王得知义父遇害的消息,令他悲痛欲绝不肯接受,紧接着是断情崖,一黑衣男子手持长剑,一步步的走向他,他后退至崖边,牙一咬心一横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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