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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毒


  
大势已定,众手下悄然散去,王旗乘着早已等在附近的车子,趁着天还没亮火速赶往津口市。兄长们吩咐的事还要认真办,生意还得像样儿的谈,至于成不成的,对于现在的王旗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要的,只是置身事外的证据,而这份证据,由三个哥哥的手下提供,那是最具说服力的。
按照王承诺先前的嘱咐,其手下在王旗跟洋人谈判的过程中小动作不断,果然搅黄了这桩生意。做戏要全套,王旗假意竭力挽救,在津口这几天是上下打点,忙得不可开交,很快,老四在外面谈坏买卖的消息就传回了族里。眼瞅着戏份已经做足,王旗也不恋战,拍拍屁股打道回府。
这一下,距离全灭五家探宫队伍的日子就已经过了四五天了。王家上下现在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寻找承允,承诺,诚信三兄弟的下落上。这三个人有将近一个礼拜踪迹全无,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跟他们一起失踪的还有不少族内其他的后辈精英,如果这些人有什么不测的话,王家在京州的实力无疑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作为鬼谷家的“东宫储君”,王承允的重要性压根不能用能力大小来衡量的。
与此同时,冯目郭三家也都在因为同样的局面不知所措,族中后辈精英无故失踪已经数日,他们发动了京州城内外所有眼线,依旧是苦寻无果。四大家族很快就发现,原来另外三家都在寻人,万般无奈之下,四家人不得不坐在一起商讨对策。可寻人之事哪里是商讨就能有结果的,那些被王旗全灭在广洛门地宫中的各族精英都是年轻气盛争强斗狠之辈,谁不想给家族挣到一份一鸣惊人的大功劳。
由于都憋着劲儿,所有参与探宫的人都没有声张自己的行踪,反而将消息封锁的滴水不漏,可谓正中王旗之下怀。这无疑是条一石三鸟的毒计,其一,除掉三个兄长,他王德庸就是唯一的族长待选人,从此大道坦途任他驰骋。其二,族内一下损失不少精英,必然实力大减,他设计拉另外三族的精英入伙就是为了一并剪除,到时候冯目郭三家同样损失惨重,没人敢来随意挑战由他王德庸领导的王家。
第三,身为王家人,即便被人设计身陷绝境,承允承诺承信三兄弟依旧会老老实实把持地宫中的龙脉。因为横竖都是一死,于其死的毫无价值,倒不如为族里牟些实实在在的利益,风水瑰宝近在眼前,身为风水师的他们,是绝对不会无所作为,所以,龙脉终归王家,已是定局。
回到家里,王德庸“听闻”哥哥们失踪的消息后“大吃一惊”,连夜发动自己的手下四下“寻人”,守着家里的电话机几个昼夜可谓不眠不休。族中长辈看在眼里不免心生暗愧,想着德庸受累于庶出的身份,自小在家就不受待见,他三个哥哥更是对他冷言冷语,极尽打压之能事,可如今出了事情,才看出原来老四是如此懂事宽厚有情有义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一来一回距离广洛门那件事可就过去将近两个礼拜了。四大家族虽说依旧没有放弃寻找,但其实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王旗见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预期进行,心中大定,这日寻了个由头,决定去看看别院里的傅梅英。
傅家人已经没了,王旗自知不可能跟傅梅英实话实说,但他心里清楚,英子心思细腻,无论他的谎言有多天衣无缝,最终都是瞒不住的,按照他一贯的心性,像傅梅英这种知道他全盘计划的人断断留不得的,可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女人,否则广洛门事发那天他完全可以下手灭口。
站在别院门前良久,他始终没能鼓起勇气敲门,他忽然发现只有这个女人在他的计划外,整个计划只有这一环是他必须处理却又完全不知如何处理的,他踟蹰片刻,向后退了两步。
“你终于来找她了?”
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王旗身后炸响,他被惊得一个机灵,旋即紧张的转身望去,看清来人后眼中满是惊讶。
“笑阳,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你都......知道了?”
“进去说吧。”
被唤笑阳的女人理了一下鬓发,往四周看了一眼,边说着边掏出钥匙开门。
王旗的夫人姓丘名笑阳,自打嫁入王家也算是跟她男人同心同德,平日在家话不多,力所能及的事情都是抢着做,在王家媳妇里算是有名的贤惠温良。家里人都看得出来,因为是庶出子孙的媳妇儿,她做事说话一向小心翼翼,很有分寸,族人对她评价不低,都说德庸命好,碰上个好主妇。
见到丘笑阳居然有别院的钥匙,王旗越发觉得意外,机关算尽,到了女人的问题上竟然还有这些疏漏。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王旗看到院内的陈设虽没有什么大变,但看得出来,明显少了几分生活气息。三合院三间屋舍全部房门紧锁,显然是无人住居。
“你有事瞒着我。”
王旗眼神逐渐冷了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平日对他举案齐眉的温婉女人。
“你不是也一样吗?”
丘笑阳直视着他,针锋相对道。
“我在办大事!”
唯恐隔墙有耳,王旗此语一出,马上本能往旁边瞟了一眼,尽管小小的院落内只有他夫妻二人。
“我在帮你办大事!”
丘笑阳微微眯起她那对漂亮的丹凤眼,说话时下巴轻挑了一下。
“什么意思?她人呢?人呢!”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王旗一把拨开挡在他身前的妻子,冲着傅梅英原先住的那间屋跑去,到了门前不由分说飞起便是一脚,直接踹门而入。房间内空空如也,如同他刚租到这间三合院时一样,干净,整洁,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清香。
“你不用找了,她......她已经不在了。”
似是觉得话题逐渐凝重,说出这句时,丘笑阳也不似外表看起来一般淡定。
“你杀了她?不......不会的,你不是这样的人。”
王旗没敢看他的妻子,他怕看到她点头。
“龙脉的事她都知道,地点也知道,参与者也知道,整件事的策划者......她更是知道,最要命的是,她还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丘笑阳没有接话茬,只是床边坐下,柔声陈述着这些王旗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三十年来,除了母亲去世那天,王旗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难受了,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悲怆,还带着一丝恐慌。想起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明媚的女孩儿时,他居然害怕了,权欲让他可以抛弃一切,可真当抛弃了一个往日看似可有可无的东西时他才怵然发现,原来丢掉了那个东西后居然会如此痛不欲生。
“是老二告诉你的?还是老三?不对,是大哥,是王承允的主意,一定是王承允,我应该让他死的更惨些!”
王旗的眼睛血红,眼泪居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使他因暴怒而扭曲的面孔看上去更加狰狞。
“你爱上那个姓傅的女学生了?”
说话时,丘笑阳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认真的盯着面前早已有些失态的男人。
“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沉默了大半晌,王旗使劲儿抹了一把脸,长出了一口浊气,再看向自己的太太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定。
“不痛苦,吃了安眠药,我给的,她听了所有关于你的事,关于我的事,关于我们俩的事,她知道你本名不叫王旗,而是王德庸,你就是第四封信的收信人。你能想象她当时的表情吗?她是那么聪明,当即就猜到了她家人的下场,所以,无论如何她也没法活了,她说她不怪你,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龙脉啊,小门小户哪里消受得起啊,这都是天意。”
丘笑阳平静的叙述着那天跟傅梅英见面时的种种,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微笑,有人说她性格跟王旗很像,总是不动声色的做自己该做的事,谨小慎微的说自己该说的话。
“你恨我吗?背着你......做了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
王旗忽然起身坐到了丘笑阳身边,捧起她的手,轻轻问道。丘笑阳没说话,笑着摇了摇头,顺势靠在了他身上。
“想知道她葬在哪了吗?我可以告诉你,心里过意不去,就去拜拜吧,无论如何,是她成就了你。”
两人行出别院,丘笑阳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算了,不用告诉我了,没有意义,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吧......哦,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
王旗拍了拍丘笑阳的肩,头也没回的丢下一句。
“果然还是爱她的啊......”
看着丈夫略显萧索的背影,丘笑阳喃喃自语。
在王家府邸的一处厅堂内,丘笑阳独自呆坐,面前的酒瓶已经空了大半。不一会儿,一阵敲门声传来。
“夫人,您叫我。”
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过来,躬身道。
“拿着这个,去帮我办件事,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事成之后我有重赏。”
中山装俯身接过一个包裹,丘笑阳在其耳边低吟几句后,中山装点头离去。当日半夜,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广洛门附近的一处荒地里,为首一人正是那个黑色中山装男子,只见他吩咐一声,几个大汉七手八脚在地上挖了起来,鼓捣了大概三四柱香的功夫,土中赫然显出一口棺材。
掀开棺盖,傅梅英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的躺在里面。中山装男子打开包裹,从中取出一双玉屐,三两下套在了傅梅英的脚上,而后众人紧锣密鼓迅速盖棺填土,不到半个时辰大功告成,几人稍一碰头很快四散在夜色中。据此不远处,停着一辆轿车,丘笑阳安静的坐在后排,不一会儿中山装靠到窗前小声跟她嘀咕了一句,她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遂递出一封厚厚的纸袋,对方拿了纸袋道谢后便很快离开了。
“英子妹妹,别怪姐姐心狠,抢了属于我的东西,就只能落得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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