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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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aagh！”
兽人小子举着砍刀冲进巡逻的埃斯塔利亚人队伍中，一百多号兽人小子偷袭二十人左右的人类巡逻队，结局是显而易见的。
这支埃斯塔利亚的巡逻队主要是自由剑士，但他们引以为傲的剑术技巧在高大的兽人小子面前毫无作用，小巧的盾牌也无法用来抵挡兽人手里的武器。
人类的惨叫比起绿皮的战吼来，让人倍感伤痛。
没有伤员、没有俘虏，最后一个埃斯塔利亚人被地精狼骑兵的弓箭射穿了胸膛，汹涌而出的鲜血在大地上蔓延开。
当埃斯塔利亚人的增援部队赶到时，领头的首席修士克雷芒.马格里亚诺只能面对战场上那一堆熊熊燃烧的尸体无能狂怒。
这场战斗结束于阿尔佳利斯周边，而在这座城的东北面，还有另一场正在发生的战斗。
“yes！yes！”
斯卡文鼠人的部队由一位瘟疫系灰先知领主带领，这位灰先知的名字叫维克奇可.利齿。
重生并没能让这个原本是瘟疫僧的鼠人感到高兴，只剩一副空壳的他现在无法表达任何情感，除了食物与命令，他无论面对什么都不会有所反应。
维克奇可此时正在执行命令，攻击埃斯塔利亚人的运输车队。
显然这些人类投入了更多的力量来保护他们的补给线，护送这支运输车队的士兵足足有一百多个。
密密麻麻的奴隶鼠部队如海浪一般扑向运输车队，护送的埃斯塔利亚士兵手持超长枪，组成了一个长枪方阵，许多奴隶鼠一头撞上了超长枪丢掉了性命。
埃斯塔利亚人的超长枪方阵看上去牢不可破，至少光是使用奴隶鼠无法击败他们。
但维克奇可的目标并非这些人类，而是装载物资的大篷车，上面塞满了面包、啤酒、衣物，这些才是一支军队的生命源泉，没了它们再怎么强大的士兵都会被饥饿和疾病击败。
但普通的奴隶鼠无法完成纵火这项超出他们理解的行动，他们只能没脑子似的往前冲，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纵火得派专业人员来。
次元石火焰喷色器是能让敌人瞬间奔溃的邪恶武器，三十二道绿色的火焰长龙在场中肆虐。
即便这些诡异的火焰忙于点燃篷车焚烧物资，无心顾及一脸惊恐的人类，这副犹如烈焰地狱般的场景也足以让人类奔溃了。
崩溃的埃斯塔利亚人无法继续维持长枪方阵，无论是转身逃跑的还是坚守战场的，都因为斯卡文鼠人的追上而损失惨重。
一百多个埃斯塔利亚人最终能活着逃走的不足一半。
埃斯塔利亚人的增援部队反应很快，但当他们赶到战场，除了篷车的残骸和烧成焦炭的物资以外。
战场上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一堆熊熊燃烧的尸体。
……
圣伊莎贝拉.乔瓦娜一拳打在桌子上，自从她成为米尔米迪亚教派的荣耀领袖之后，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这是第几批运输队了？”伊莎贝拉冲着身边的将军问。
面对伊莎贝拉的问题，这个埃斯塔利亚人战战兢兢地回答这是本周第三支遭遇袭击的后勤补给队。
他不得不为自己感到担忧，伊莎贝拉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并且算上这支车队，本周没有他们的军队没有接收到一点儿补给。
“不是加强了车队的防卫力量吗？难道是参与护送的士兵数量不够多？”
但是当伊莎贝拉得知队伍中的士兵已经多达百人的时候，也明白这不是数量问题。
“再增加一倍，加到两百人，并且在车队需要经过的路上建造小型据点，用以保护他们。”
伊莎贝拉制止了想要反驳她的将军，她知道这个将军想要说什么。
如果运输队的士兵数量比运送物资的篷车还要多，那么即便运输队可以成功抵达阿尔佳利斯，又能带来多少物资呢。
身为战争女神教派的荣耀领袖，没人能在战争理论上比她更优秀，伊莎贝拉完全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又想说什么？又有巡逻队被绿皮袭击了吗！”
心眼意乱的伊莎贝拉把目光放在另一个将军身上，这个将军一脸纠结的样子，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一直是欲言又止。
于是他不得不向荣耀领袖报告，在这一周已经是第三支巡逻队全军覆没了。
算上前两周的损失，巡逻队、征粮队……他们足足损失了四五百个士兵。
“不是下令不允许随便离开城市吗？”
对于伊莎贝拉的质问，她的将军无法回答，总不能直白的说：他们不是去巡逻的，是饿的受不了，逃离军队去劫掠的吧！
别说是饱受战火摧残的阿尔佳利斯，即便这座城完好无损，她也不可能为一支上万人的军队提供充足的补给。
而现在他们的补给线遭受斯卡文鼠人的袭扰，士兵在挨饿、受冻、生病，一切都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每到这种时候，士兵总会依靠手里的剑自己想办法活下去，敲诈、抢劫、勒索，只要能有的赚，大多数普通士兵并不会为此而心慈手软。
士兵们的道德感不会太强，更何况这是在提利尔，而不是埃斯塔利亚，动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但这些埃斯塔利亚人不知道的是，阿尔佳利斯城除了在靠近边境亲王领的东北面还有少量的小村庄残留以外，连个活人都没剩下。
城市周边的村庄不是被蓝脸部落的绿皮毁了，就是被马格努斯给毁了。
换而言之这是一片充斥着死亡与荒芜的土地，除非埃斯塔利亚人变成“食土兽”，否则要么饿死，要么被杀死。
伊莎贝拉看着吞吞吐吐的将军，心里大概有了个数，军纪败坏是没办法的事情。
即便是以米尔米迪亚的名义征召起来的“圣战军”，在需要面对饥饿与死亡的时刻，士兵就是士兵，不会表现出什么特别。
“好吧，好吧。绿皮在城市周边袭击我们士兵，斯卡文鼠人在骚扰我们的补给车队！”
伊莎贝拉指着桌子上的地图，拳头砸在代表阿尔佳利斯的小图标上，这座城市图标在地图上并不显眼，本不应该成为这支军队的阻碍。
“谁能告诉我，这些敌人是从哪儿来的？难道死在阿尔佳利斯城外的绿皮和鼠人还不够多？”
对于她的问题，没有将军能够回答。
“如果渡鸦带来的消息没错，卢西尼亲王派遣了一支军队，由豹子连队的领袖洛伦佐.卢波带领，正朝着阿尔佳利斯行军。”
伊莎贝拉指着地图上无比显眼的卢西尼城邦，显然与阿尔佳利斯你相比，这个提利尔数一数二的大城邦才是她和埃斯塔利亚军队的目标。
“先生们，如果我们连这些残存的绿皮和鼠人都无法解决，又怎么能击败卢西尼，让这些信仰野兽的家伙从此改信米尔米迪亚呢？”
“我以米尔米迪亚的名义集结起这样一支大军，可不是为了和这些怪物玩捉迷藏，我要让整个南方王国都沐浴在战争女神的荣光下。”
伊莎贝拉.乔瓦娜野心勃勃，无愧于她的圣名，更无愧于荣耀领袖的头衔，竭尽全力传播米尔米迪亚的信仰。
首当其冲的就是信仰“双生神豹”的卢西尼和否定其领导位于米拉格连诺的苍鹰骑士团。
但与伊莎贝拉的雄心壮志比起来，他的将军们热情显然低了太多，自然这些将军手下士兵的热情只会更低。
“圣伊莎贝拉女士，阿尔佳利斯的环境对我们不利，这里的田地荒芜，到处都充斥着死亡。米尔米迪亚在上，一座几乎废弃的城市，一块不祥之地，我们来错地方了。”
伊莎贝拉看着第一个将军，心中不屑道：“是啊，我们来错地方了，来到了战场上，这儿能让弱小无能的人哭出声来。”
“我们为什么不退回边境亲王领呢？这儿距离我们最大的补给点米尔米登太遥远了，运输队需要经过遥远且大片的荒芜土地，战争女神明白这是多么不明智的举动。”
对于这个将军的话，伊莎贝拉心中不再是轻蔑，而是愤怒：“是啊，我们为什么退后呢，我看你不是想退回米尔米登，而是想游回埃斯塔利亚吧！”
果然，第三个将军的话印证她心中的想法。
“以米尔米迪亚的名义，圣伊莎贝拉女士，即便是米尔米登也无法供给如此庞大的军队，我们的补给船队从埃斯塔利亚的马格里特港口出发，穿越提利尔海，到达米尔米登，我们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伊莎贝拉记得这个将军，他是卢比奥家的人，借助观日者马克西米利安.卢比奥的权势，他敢于向自己说不。
“为了米尔米迪亚，我们的信仰，无论是金钱上的损失，还是付出生命为代价，埃斯塔利亚人绝无怨言，但现在，我们在这儿遭受的是毫无意义的损失……”
丽莎贝拉打断他毫无意义的拐弯抹角：“米尔米迪亚在上，卢比奥阁下，说你想说的。”
“我们应该回去了，森林中的邪恶正在与日俱增，那些无知的野兽正在蠢蠢欲动，它们憎恨我们的一切，我们不应该在这儿毫无意义地死去，埃斯塔利亚人的鲜血应该为自己的土地而流。”
这位卢比奥将军在她发怒之前弯腰屈膝，无比恭敬地把一卷羊皮纸条递给伊莎贝拉.乔瓦娜。
为了送出这封信，埃斯塔利亚放出了十几只渡鸦，但无论从海面还是天空，想要穿越提利尔海都是一件无比危险的事，到达最终目的地的信使不足一掌之数。
看着羊皮纸上的信息，伊莎贝拉露出痛苦的神色，不得不做出艰难、痛苦的抉择。
将军们很自觉地离开了，伊莎贝拉握着手中的信件，向阿科尔蒂宫内走去。
她要去见神眷女士，这位米尔米迪亚的化身应该可以给出正确的指引，当然是否要听从指引是另一回事。
不过首席修士克雷芒在房间的门前拦住了她。
“圣伊莎贝拉女士，请允许我耽误你一点点的时间，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
她看着这位首席修士，等待与他进行“重要对话”。
“我们又有一支巡逻队被绿皮袭击，所有士兵都被……”
“如果你是为那些士兵们来的，那么应该去找我的将军，他们会倾听你的建议。”
伊莎贝拉不想为这些士兵的悲惨遭遇耗费太多的时间，死了几百个人无足轻重，如果能缓解目前的局势，哪怕再多死几倍的人也是值得的。
“我不是为那些死去的士兵而来的，我是为袭击士兵的绿皮来的。”
克雷芒修士的话成功让伊莎贝拉停下了推门的手，荣耀领袖带着疑惑的脸色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袭击士兵的是绿皮，而在阿尔佳利斯城内，就有绿皮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伊莎贝拉本以为克雷芒能说出什么特别的话来：“米尔米迪亚啊，是什么让你认为我没调查过马格努斯和他的皇帝挂件团？”
“我早就派人查过了，马格努斯的绿皮雇佣兵老老实实地在营地里待着，哪儿没去。”
伊莎贝拉觉得自己被小瞧和戏耍了，音量不自觉地提高起来。
“只是那些显眼的大个子，那些被我们称为‘奥克’的家伙，可马格努斯手下的怪物还有一些小个子绿皮，我们叫它们地精、哥布林，这些怪物不见了。”
而克雷芒接下来的话语更具有说服力：
“我与皇帝挂件团相处的时间更久，熟悉他们的战斗风格，每场战斗结束后他们总是第一个打扫战利品的，然后会将所有尸体堆在一起烧掉，战场上会出现一个巨大的、熊熊燃烧的肉山。”
“以米尔米迪亚的名义发誓，我在巡逻队遭受袭击的地方发现了非常相似的画面，尸体被堆积在一起熊熊燃烧。”
伊莎贝拉回想将军们的报告，的确每一场战斗结束后，救援部队都会发现类似的场景。
绿皮和斯卡文鼠人可都没有清理战场的习惯，吃掉所有能吃的、拿走所有能用的，它们走后剩下的只有残肢碎肉。
“并且相当重要的一点，皇帝挂件团从哪儿弄来充足的补给，不仅能供养佣兵，甚至有余力向我们兜售物资。”
这倒是伊莎贝拉从未听手下将军们汇报过的。
就在克雷芒修士想要继续讲下去的时候，伊莎贝拉制止了他。
她悄悄靠近神眷女士所居住的房间大门，然后猛然推开它，门后空空如也没有人。
伊莎贝拉看着坐在床边一脸哀伤的神眷女士，还有她身边那个名为“瑞瓦”的女仆，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产生错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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