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往事知多少，人善被人欺

府令护送的这一路上，他倒是半句话都不再言，本来后面应该还有人挑战的，但这中年道士先一步动手了，而且败的如此彻底，剩下的人也没有必要动手了。如果是几人一起，对怀王构成了威胁，那身边的那位洞玄巅峰只怕是不好过线了。

“府令大人，都这么晚了，今夜应该是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怀王殿下，瞧您这话说得，您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怎么还会有不长眼的来打扰您休息呢，要是真有，本官即刻派兵捉拿，绝不姑息。”

“那就好，如果真有，也不比怎么样，跟他们说，等本王睡醒了，然后再接着比试，觉还是要睡的，他们不来，怕是也不好交差啊，你说是吧。”

府令皮笑了笑，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风羽在房间里来回徘徊着，他们今日派出的那道士是闻道境，而且同境界中，实力不俗，看来是想看自己笑话，一旦成了西夏笑柄，只怕是去了雷门也是早已皆知，脸面无存又谈何合作？不过这中年道士，怎么也算得上是一方宗师了，想必也不会再有老一辈人了，不然还没打丢脸的可就不是自己了。

“砰砰砰”

“谁啊？”

无用道人直接推门走了进来，“怕你晚上乱跑，出了门，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道人，我看上去有那么傻嘛，你也没必要特地拿着被褥跑过来吧，难不成一晚上看着我啊。”

“是的，你若开杀戒，城中将士会死伤无数，别人不顾旨意杀你，你死了则更会生灵涂炭。”

“哟，这么说来，除了那道士和将军，还有人等着挑战我呢，我估计估计啊，会不会是实力不如那道士，不敢来了。”

无用道人铺好被子，就在地板上将就了起来，“你未免有些太猖狂了，虽然天赋极高，但天才是需要成长的，这夏国境内，能够杀你的人大有人在。”

“行吧，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不出去看看了，咱们聊天吧怎么样？”

“很无聊的选择。”

“两个人，还能做什么，道人，经过那村庄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了你对人家小夫妻俩的恩爱生活很有兴趣啊，怎么，打算找个老太太一齐来段夕阳红？”

无用道人突然眼神如剑，杀意直接碰到了风羽的脑门，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风羽后退了一步，打着哈哈，“开个玩笑，至于嘛，不过我想，前辈也是心中有个抹不去的那个她吧，不然都这么大年纪的老道士了，不至于对这种杂事感兴趣。”

“与你无关。”

“聊天嘛，随便说说呗，不行的话，你也问我啊。我的感情生活还是蛮丰富的。”

也不管他听没听见，风羽自顾自地将自己从拜师开始的事情都说了个遍，虽然是东少一块西蒙一点的，但大致符合脉络。

“前辈，你觉得我是不是花心了点，有些人对我明确表达了心意，但我身份特殊，说不准那天人就没了，可又觉得惋惜，不想结束之间的感情，这种无法面对又不想拒绝的生活，真的是我自己都鄙视我自己。”

无用道人坐在那儿闭目养神，不过倒是将风羽的故事听了进去，或许是很久没有和人聊过天了吧，破天荒头一次没有觉得恼怒。

“前辈，前辈？睡着了？”

“没有，这是你的选择，只能遵从自己的内心。”

“那如果是前辈你，你会怎么选呢？是放弃，还是接受。”

这老道人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往事，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这是他几十年来一直都有的习惯，因为他不想忘了那个女孩儿，陪着他练剑，给他喂水，不想别人一样看不起他，两个人一起相濡以沫的生活历历在目。可惜了，自己只有那一天不在她身边，一切就都已经回不去了。

“乱世当中，谁能言就一定能独善其身呢，选与不选，她的结局会不会一样呢？”

他的耳边至今仍然都记得那精灵般的笑声：“小吴，你这么努力，你说我会不会看见你成为天下剑仙的那一天啊。”

他摸向了旁边普通的铁剑，这柄剑是他们俩人共同锻造的，也是手刃仇人替她报仇的剑，满满都是两人共同的回忆。

风羽望着他深陷进去的样子，也是没有打扰他，能让这种话都不想多说一句的人有这种神态的，想必一定是他心中的挚爱吧。

久过，无用道人和风羽说了一句，“不要让自己后悔，也不要让她受到伤害，珍惜时光。这世上，永远也不会有第二个她了。”

这一下，风羽就像是鼓架子一样，噼里啪啦地问了起来，老道人或是心软，又或是被问得无奈心烦，竟然真的说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

原来他毫无天赋，原来他向风羽这么大的时候连七品都没有，原来他还有个她，原来他失去了她，原来他也不是他~~~

“前辈，人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那位挚爱一直都是乐观示人的，她选择了陪着你这么一个毫无前途的人，我想她也不会希望你也永远这么孤独下去吧。”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评论她！”

“不，你有，而且，她更有资格去改变你。虽然我不了解你，更不了解她，不过人怎么能丧失在这世上应该有的七情六欲呢，装聋作哑的生活真的是她所希望的吗？你刚才也说了，即便是倒在了血泊中，她也是笑着看你，让你朝着自己的梦想开心地活下去。你真的做到了吗？”

“闭嘴！这是我和她的事，我此生之剑，只为她而练，她一定会看见我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那天的！”

风羽躺下来，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对你成不成为剑仙一点都不在乎。”

又是一道杀意，风羽蒙上被子倒头就睡，也不搭理他，有本事就杀了自己，看你还能不能活着成为天下第一剑客。

终于是来到了斜月城，这座离雷门最近的城池，但也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存在。

“怀王殿下，本官就送到这儿了，接下来，您和前辈就自己走吧，告辞了。”

“不送了，大人也替本王谢谢那几位不动手的人，辛苦他们了。”

两人进了城，不过这眼前的一幕是惊呆了他们。只见一层又一层蚂蚁一样的人将城门口围的是水泄不通，黑压压的，全部都盯着风羽看。

风羽小声地问着无用道人，“道人，我今天有哪里不太一样吗？怎么这么多人盯着我看？”

道人不搭理他，又继续坐在马背上睡觉。风羽自己把自己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不应该啊，我穿成这样，按理来说，只有女人盯着我看才正常啊，这么多男人来干嘛，难不成本王的魅力现在都这么大了？”

旁边抱着剑的无用道人嘴角抖了抖，差点儿没把剑摔在他脸上。

“不好意思，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们今天都堵在这儿，是有什么重要任务要来吗？能不能让开一条路放我们过去呢？”

“啊呸！”

一口唾沫飞了过来，风羽身前金光一闪，先天罡气将那唾沫挡在了外面。接着，更多的唾沫、臭鸡蛋、烂白菜、胡萝卜等等，都往风羽身上招呼着，半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甚至还有扔菜刀的。

风羽全身都是被先天罡气笼罩着，整个人就如同一颗金蛋一样，一尺之内，任何东西就近不了身。无用道人就更不用看了，人早就飞上了那楼顶坐着，丝毫不管底下的事。

风羽运用真气，大声地问了出来，“各位，能否给我一个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

“啊呸，你个唐国的家伙，攻打我夏国，践踏我土地，还杀害我族人，你凭什么来到这里！”

“就是，这是夏国最西边，我们都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安心过去！”

“你个垃圾东西，就和这臭鸡蛋一样臭！滚回去！”

风羽看着越说越带劲的老百姓们，不禁乐了起来，敢情是这样啊，武者切磋不行，来走人心的道路啊，这步棋下的比前面的可是妙多了。

“诸位，本王能否问上一句，我好像还没有攻打到这斜月城吧，这是你们的陛下邀请我来的，作为他国来使，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哼，让他国的人在本国土地上肆意妄为，我们老百姓要是再不反抗，国也就不再是国了！兄弟姐妹们，我们誓死不让他进城！唐国狗，滚出去！”

“唐国狗，滚出去！”

“唐国狗，滚出去！”

“唐国狗，滚出去！”

风羽看着起劲儿的人群，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总不能对这些毫不知情的人动手吧，更别说他从不会对老百姓扯上劳什子政治啊、军师啊什么的。本就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如果让他们承担责任和后果，那他们打仗的意义何在？唐国、夏国，都是一样。

“我说，现在是你们要攻打我青州，我是守军，我又没主动发起进攻，你们是不是弄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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