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告别

第二天一早，风羽留下了一封书信，告别了在睡梦中的朋友们，去了一趟中央殿，拜别了师傅长老，和秦毅一起踏上了返京的路途。

风羽坐在马车里，看着一步远的秦毅，依旧是那严肃的模样，半天才说出来话，“昨日，多谢王爷了，如果不是您相助，只怕我们也不会活着见到今日的阳光了。”

秦毅看了他一眼，继续闭上眼休息，只是简单回应了他一句，“怎么，见到你亲生父亲和你亲二爷爷，我这儿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没想到您会出手相助。”

“你师傅是我多年挚友，你爹更是舍小家为大家，助我唐国平复，虽然我很担心你会怀恨在心，报复唐国，但终究是我欠你们的，你娘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会帮忙，很意外吗？”

风羽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但对于这个从来没有给自己什么笑容的人，似乎多了一些亲近的感情。

“二爷爷，您放心，我会努力的，这个唐国不仅仅是您想要守护的，我爹我娘，还有很多朋友，我也会为了他们而努力，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唐国倒下！”

“哼，什么活的死的！年纪轻轻，这点儿自信都没有吗！还有，记住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切时候，都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听清楚了吗？”

风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一向国家大于天的并肩王，居然也能说出这种关心人的话来，虽然很粗糙，但风羽觉得，这个二爷爷，自己是不是对他的成见也有些深了。

“知道了，对了，二爷爷，最近是不是边关有些蠢蠢欲动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秦毅拿出一张信纸，递给了风羽，“你看看吧，早些做好心理准备，虽然你师傅和你爹他们都想要保护好你，但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你也就只能走下去，怪不得别人，这些迟早是要面对的。”

风羽接过信，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通读了好几遍，心情有些压抑，原来早已有人在暗中窥伺着唐国领土，这封来自边关将士的告急信已经说明了一切，一些散兵游勇开始了他们第一步的试探。

“哼，离我离开靖州城才多久，这些人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浪费时间那！”

“狼子野心，早晚的事，趁我还健在来骚乱，也好我能有个照应，但毕竟还是老了，其余等国近些年来招兵买马，将才不少，武道高手也是居多，这一次开始怕是会再现二十几年前的那番四面楚歌，还是得靠你们年轻人。本王知道北府兵甲中有很多夏家人，当年夏轩辕做的那些事真以为本王不知道吗？还有他们训练出来的一个隐秘部队，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详务，不过有你在，王脩他们应该会全力辅佐你的。”

“二爷爷，我～”

秦毅打断了他的话，“你什么都不用说，唐国的精锐部队不止北府兵甲一个，但它却是重中之重，因为那是离三国交界最近的军队，意义重大，与他们对拼是最沉重的，本王希望你能坐镇。”

“二爷爷，既然您知道北府兵甲是夏家留下的，如今羽翼丰满，我又是夏家二郎，就不怕我一去不返吗？”

“哼，无暇的儿子，本王信得过，也相信你的为人和夏轩辕的谋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就是你我二人鱼死网破的时候了。”

风羽也是自嘲地笑了笑，姜还是老的辣啊，自己想那么多干嘛？反正结果都一样，难道自己还能真的反了不成？

“二爷爷，其实我觉得最难的应该是北境，二十多年前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天魔门和北燕一定是最大的幕后操纵，天魔犹在，只怕会暗中再起波澜。”

秦毅叹了口气，“唉，本王岂会不知，有些事你还不了解，江湖上其实并非天机楼为尊，这一次你也看见了，南边海岛有城名曰蓬莱，西方不知之地有派称为雷门，北燕其实也有，天魔门只是他们在俗世中的代词而已，唤作天目，据传是离上天最近的地方，东方远海亦有一门，叫做飞仙岛，只是未曾见过，不知其真实性而已。”

风羽也是想起了蓬莱的那个守岛人，实力相当可怕，若是那岛中主人，只怕是可谓仙人了吧。

“我见过蓬莱，可以说是强到离谱，其他三地估计也不遑多让吧。”

“可就是这世外桃源之地，有些人总有些不可揣度的野心，想要称霸天下，哼，不过是高一点儿的人罢了，他有何资格！试图以天命压人，真是愚不可及！我命由我不由天！，武道之途，如果不能逆天而行，他也注定达不到那种高度！”

风羽感受到了秦毅胸中的壮志和悲愤，他不屈人下，更不任国破人亡，无论强敌何许，总归执枪而立，啸看苍天！

父亲、便宜师傅、师傅，还有那只见一面的天绝，似乎都在向老天爷诉说着自己的不满，他们想要凌驾于天地之上，不甘心被人捉弄的命运。那自己是不是也要像他们一样，追求那天人极致呢？这条路，实在太难太难！

秦毅似乎看出了他的混账想法，一巴掌就抽到了他的脑袋上，“怎么，这才遇到一丁点儿困难，就怕了？你要是就此消沉，那便愧对夏这个字，当年的皇族血脉，一身功法皆以逆天而为，天生通脉更是不愤压制的象征，君邪在手，你便要对得起它！”

“二爷爷教训的是，即便人各有志，但有些事总归是需要人去做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孙儿一定守我山河，无愧先祖。”

“嗯，伤还没好全，多休息休息，睡一觉吧，看你昨晚喝的也不少，真跟你师傅一个样！”

风羽红着脸，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自己好像的确爱上了喝酒，只是控制得当，不会痴迷而已，倒还真的是很像师傅。

“不过有一点不得不说，本王原以为老疯子他真的会就此消沉陨落，没想到他的背后还有故事，竟然会是夏轩辕的二伯，夏轩辕此番入天机楼，倒是重新唤醒了他的剑心，说不定能够再上一重。”

“真的吗？师傅他真的没事了？”风羽有些喜出望外，他没想到师傅还能有再好起来的那一天。

“这是事实，剑圣之名可不是说说而已的，能够以闻道境的一剑发挥出几近于洞玄境，便已然是这天下剑道第一人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有重返巅峰的那一天了。还有那刀魔夜天，这次居然来了，没有背后捅刀，就这么走了，到还是让人意外。”

“二爷爷，其实，我和夜前辈有个约定。”

“什么约定？”

“他替我守护鬼门，鬼门暗中打探消息，接一些小活儿，拓展人脉，然后我帮他报仇。”

“报仇？他的仇？不是只有他欠别人的仇吗？”

“西晋，广信王。”

“西门武？他们二人竟然还有瓜葛？这个西门武是个及其狠辣的角色，且势力庞大，你倒是真敢接啊！”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反正西晋与唐国反水是迟早的事，就答应了。”

“唉，不过也好，算是对你的鞭策，你小子也不会随便食言吧，好好努力，说不定真有这么一天。”

云笑等人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个个都醉的不轻，除了空问怎么都不肯喝酒，到最后还是被百里玉珺骗下去了一口，就那一口就睡到了现在。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僧实在该死，出家人怎么能喝酒呢？真是该死，该死。”

百里玉凰看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昨天晚上自己怎么就没拦得住妹妹呢。

“那个，空问，实在对不住，昨天晚上喝多了，我妹妹她一时兴起就让你误喝了酒，我替她跟你道歉，你不要记恨她好不好？”

空问有些要哭了，他当然不想记恨别人，可是已经破戒了，自己该怎么办啊？要是被师傅知道了，自己肯定会被逐出少林寺的。

“哎哎哎，都说四大皆空，喝杯酒怎么了？一个小和尚至于伤心成这样吗？”

看见风鸣走过来说话，空问的眼泪真的留了下来，“风前辈，小僧毕竟是佛门中人，这酒肉实在是沾不得！如今破了戒，让我该怎么解释啊！”

“这不简单，还俗了不就好了，还能娶妻生子，多好，看看我那徒弟，天天做着天机楼掌门，心里还在惦记着一家妻儿。”

“我，我，这不行的，小僧怎么能还俗呢！”

“那就别说不就好了，要是真的被责罚，你就对惠阳那个臭和尚说，他年轻的时候也喝过酒，还吃过肉不就行了。”

“可是，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怎么能欺师灭祖呢？”

“什么欺师灭祖，你以为我说假话呢？我认识他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亲眼看着他喝酒吃肉的，还能有假？”

这一下轮到空问呆住了，感觉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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