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看佛面看僧面

伊老大和伊老三各自回家去叫自己的家人去伊老二家吃饭。
  江月埋怨道“你去人家吃饭干啥？”
  “哎呀，这不老二说很久没见面了，兄弟一起吃个饭。”伊老大哄着说。
  伊豆芽和伊红豆还有伊大粱都很高兴，“去吧去吧，娘，我们也好久没看到奶奶了！”
  江月拧不过，觉得麻烦了人家，自己带上自己栽的菜，这才一家人出了门。
  伊老三同自己的媳妇儿陈娇娇说了要去吃饭，陈娇娇也不是很想去，但是碍于伊老三的面子，就带着新买的鸡下的蛋给带走了，带上两个孩子。
  ……
  伊老二看着两个人带着菜和蛋，说“人来就好了，带啥东西，客气啥……一会儿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哎呀，你拿着，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伊老大一把塞到伊老二手里。
  伊老三也是同一个动作。
  “奶奶！”伊老太太刚出现，就听到一院子的小孩喊奶奶，她一看，都在了。
  “哎哟，豆芽，红豆，大粱，禾苗，满仓都来了！”伊老太太热切地喊着。
  伊小麦和他们玩到一块去了。
  江月和陈娇娇则去了厨房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男人们则把桌子扛到院子里，这样一大家子都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进入厨房，见到是何怀珠在烧火，江月和陈娇娇都有一些奇怪，“怎么是小米在做饭？”
  伊芽米看了一眼两人，“伯母，婶子好。”
  何怀珠笑着招呼两人坐下“这不是小米醒来后，说是得老祖宗的庇佑，学会了一身的厨艺，现在呀，我只要烧火，就行了，小米做的饭可好吃了，你们等一下一定要多吃几碗米饭。”
  闻言，两个人震惊且内心复杂，目光扫过厨房，很多东西都换新的了，米缸里的米也换成白米了，糙米也有一缸。这……让人眼红，明明分家的时候，家里的米已经没有多少了，再分家完，更是没有多少。
  两人心里对杜翠花说的话有点相信了，但是目前自己家的丈夫也没有同自己说是否可以跟着老二家一起做生意了，难听的话还是先忍着先不说。
  伊芽米余光注意到两个人的神情变化，心下自然是了然，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手里头没停，“娘，这几个菜可以先端出去了，我继续再炒几个菜。”
  闻言，何怀珠放下柴火要去端菜，江月和陈娇娇也纷纷上前帮忙。
  手里的每一道菜，颜色都鲜艳，味道鲜香，让人垂涎欲滴。
  端到桌上，其余的孩子都被吸引了目光。
  “好香啊！”大粱深吸了一口气。
  “真的诶，看起来好好吃！”豆芽看着桌子上的菜说。
  禾苗大一些，主动招呼其他弟弟妹妹“弟弟妹妹们，我们去拿碗筷吧。”
  其他人一起行动了。
  蓝水他娘在两人答应吃饭，他们前脚走，她后脚就走了，说是，下回再来吃饭。伊老太太知道她是在给自己家腾出谈话空间，也随她去了。
  禾苗等人进入厨房，见到伊芽米在炒菜，都喊了一声“姐。”
  伊芽米一回头，看到这么多小孩，倒是有点震惊，“你们……好。”
  禾苗去碗柜里拿碗，其他人也跟上。
  伊芽米数了数，连自己家的弟弟加自己在内，一共有七个小孩，七个大人。
  自己还得多炒几道菜才行。
  勺子都快抡冒火了。
  糖醋排骨、红烧肉、鱼香肉丝、宫保鸡丁、麻婆豆腐、辣椒炒肉、水煮鱼、西红柿炒蛋、酸辣土豆丝、香菇炒青菜、卤味一碟、韭菜炒鸡蛋，凉拌野菜，还有一碗肉丝汤。
  13碗菜，一大海碗的汤，上上来的时候，伊老大家，伊老三家的眼睛比刚看见整碗都是大米饭的时候瞪得还要大。
  伊老二满眼的骄傲，“小米，快来吃饭，别做了，够吃了够吃了！”
  “来了，爹。”伊芽米洗了洗手，见众人不动筷，看着自己，疑惑地说“吃饭呀，你们怎么不动筷，不好吃吗？”
  “没，就是大侄女，手艺太好了，太震惊……”伊老大说。
  伊老三附和。
  “吃吧，一会儿凉了，味道就没有那么好了。”伊芽米笑着拿起了筷子。
  说完其他人都动筷了，饭桌上传来此起彼伏说好吃的声音。
  “阿姐，我要汤。”小麦把碗递给离汤最近的伊芽米。
  伊芽米顺手就接过来，舀好了再放回去，“慢点吃，别吃撑了。”
  伊小麦笑着拿走饭碗“放心阿姐，我不会吃撑的。”
  下一秒，伸出四个碗，还有一个碗迟疑了一会儿才递出来，伊芽米抬头一看，五个小孩笑嘻嘻地看着她“阿姐，我们也要汤。”
  江月和陈娇娇本来想阻止，但是何怀珠她们似乎不在意，就把嘴闭上，继续吃自己的饭去了。
  伊芽米扶额，好好好，我就是个工具人。
  “来吧，一个个来。”伊芽米认命一个个给盛。
  “谢谢阿姐！”五个小孩异口同声。
  伊芽米摆摆手，继续吃饭。

  ……
  一顿饭吃下来，个个吃得肚儿溜圆。
  “好爽，好久没这么肆无忌惮地吃过饭了！”伊老大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嗝～”伊老三打了个饱嗝。
  伊老太太看着这几个孩子都吃撑了，眼里满是心疼之意。
  不时看着伊芽米，伊芽米感受到了伊老太太的目光，她垂下眸子，细细品着茶。
  江月站起身来，招呼着陈娇娇“娇娇，我们一起把碗筷收拾了。”
  何怀珠也不好意思坐着，跟着一起收拾，禾苗几人也加入了收拾的行列。
  伊老太太戳了戳伊芽米，示意她和自己进屋。
  伊芽米走进伊老太太的屋子，关上门，“阿奶……”
  “小米，叫你进来是想同你商量商量，你大伯和三叔家，都不容易……这样说，对你是有点不公平，但是，你也理解理解你阿奶，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都是我的儿子，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吃苦……”伊老太太握住伊芽米的手说。
  “阿奶，我知道。”伊芽米轻拍她的手，但是没有任何意思表示要教他们。
  伊老太太只好继续说“小米，你不知道，你大伯家三个孩子，豆芽呢，大一些，7岁，红豆5岁，大粱4岁。你大伯是个性子很急的人，没有办法等待很长期的事情，现在在镇上打短工，挣的钱估计也就勉勉强强够几个孩子吃饭。还有你三叔，小的时候学了点字，他事事要强，什么好的都想要，禾苗9岁，满仓6岁，满仓生下来的时候，就身体很弱，这些年花了不少银钱看病。他们都和你爹一样，都是没什么本事的庄稼汉。真要靠天吃饭，现在家里那块地被烧的一干二净，现在想种些什么东西是不太实际了，也要等土地恢复过来再说。”伊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说。
  “小米，不看佛面看僧面，你就看在奶奶的份上，原谅你大伯和三叔之前说的一些混账话，不要同他们计较。你要是能教他们一星半点，他们这辈子也够活了。这样就算你阿奶我，百年之后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伊芽米看着伊老太太，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行，我可以教他们，但是，我要抽成，他们赚的钱，每个月三七分，我三他们七，如果他们同意，就挑日子来学，如果不同意，那我也没有办法。”伊芽米摊开手，耸了耸肩。
  伊老太太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合不拢嘴“我代你大伯和三叔谢过你！”
  伊老太太出去同伊老大和伊老三说了，伊老大和伊老三都满眼热切地看向伊芽米，伊芽米则摆手“大伯，三叔，我可不是白教的，我要抽成的，每个月赚到的钱，你们七，我三，你们同意就挑个日子来学学。不同意，就当无事发生。”
  “这是自然，同意！同意！”伊老大和伊老三立马答应她。
  “行了，夜深了，大家早点回去歇息吧。”伊芽米摆摆手，走向厨房，“爹娘，今日事情繁杂，我们得先把这些鸭货清洗了，或者要是你们累了，那就先装桶里，放井里，不然怕坏了。明日估计是来不及出摊了，阿爹，麻烦你跑一趟，去城里告诉我们的顾客们，就说我们晚一点出摊。”伊芽米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看着院子中泡着的鸭货，对伊老二吩咐道。
  “好，你去歇着吧，今日累着你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伊老二心疼地看着她。
  伊芽米点点头，进了房间。
  栓好门，就进了簪子里，猛喝一大口不老泉，才感觉身上的疲惫消除了。
  又去屋里挑了自己觉得有点意思的本医学的书看着。
  看了大半，才出来，上床歇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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