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红头罩之下

“所以他急吼吼把我叫走就是为了把我丢在一个被他砸烂了所有灯的港口！”阿萨飘在半空中，盘着的腿上顶了一大包垃圾快餐，她啃着手里的汉堡，酱料顺着手掌一路滑到手肘，然后滴落在杰森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上。

        杰森那试图让阿萨跟布鲁斯“父女”反目的考量彻底被怒火冲烂，他拍桌而起，怒骂道：“但是你让我干了你堆积一周的工作！你跟他没什么区别！”

        阿萨响亮的吸了一口可乐，她摊了摊手道：“我觉得你应该学过这事——毕竟你是杰森·陶德。”

        这个该死的神父每年都能从托马斯手里搞走一大笔基金，用于他那个破旧教堂的各种维护还有对平民的救助。他真的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跟一双虔诚到托马斯都能恍惚的眼睛。阿萨可不信他没学过如何处理这些事儿。

        “我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无论是干神父还是当混混，“帮我干好这些，我一定会让你成为罗宾。”

        “我不在乎这个！”杰森喊道，“我只是无法忍受，无法忍受他居然还让小丑活着！”

        阿萨可不信他的鬼话，他现在胸口的衣服上还有好大一个r呢，她随手抓起一个文件擦了擦手，道：“没几个人能接受小丑还不死。”

        “你跟蝙蝠侠说了吗。”

        “什么？”

        “关于我的事。”

        “为什么要告诉他？”阿萨问道，“你跟他有关系吗？”

        杰森坐了回去，把双脚翘上了桌面。阿萨抛给他一个汉堡，他就着这个姿势大口啃咬起来，四溅的汁液弄的他满衣服都是。

        好一会，他才抬眼凝视阿萨，闷闷说道：“是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谢谢你。”

        阿萨一直不懂杰森三天两头端着一个八点档肥皂剧被骗身骗心骗腰子女主角的眼神干什么，她几次想问，但是在对上这个眼神后她只想去洗个澡冷静一下鸡皮疙瘩。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落下，排满了灯管的办公室在雨幕里好像半空中戳了一根荧光棒。阿萨感受了一下外界吹来的风确定能吹起她的头发后，说道：“你会从我手里继承蝙蝠披风的，我的罗宾。”她背着手，指尖还留着点番茄酱，一脸严肃的扭头对杰森继续说，“现在这个蝙蝠侠该退休了，而我不相信格雷森，他做个杂技演员更合适点，你是我的继承人。”

        杰森只觉得韦恩家的血统会让他们多少沾点中二病，狂风暴雨大闪电中穿着史迪仔背带裤的女孩严肃的对他说你是我的继承人——他不笑出来单纯是因为她能一拳干烂他的鼻梁——这跟布鲁斯刚出道时的对着闪电高呼我是蝙蝠侠的黑历史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他无情的去关上了窗，以免文件飞的漫天都是。

        阿卡姆精神院。

        这个宇宙的布鲁斯对这些疯子不免有些太好了，阿萨打量着陈旧却没有腐臭的墙面，说真的他们只配住在全是淤泥跟铁锈的房间里，或是最烂的棺材。

        小丑——这儿的小丑是个男人，他跟布鲁斯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布鲁斯却留着他的性命——被束缚带牢牢捆着，脸上斑驳的白漆随着狂笑的动作而在一直改变形状。阿萨站在布鲁斯身旁，抿着嘴看他。

        “一只——新的罗宾鸟。”小丑的视线凝滞在阿萨身上，阿萨下意识身体僵直，但是随即又想到眼前这个小丑不是玛莎，她可以现在就，就杀死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喜欢她的眼神，”小丑说，“一只会杀人的小小鸟，这比她的前任有趣太多了，毕竟他被土盖住脸后就讲不出笑话了~”

        热视线随着布鲁斯的动作一并射出，小丑被布鲁斯提着衣领砸在地上，一脚蹬在他胸口把人踹飞撞到铁门，布鲁斯掐住他的脖子，把他顶在门上。窒息与疼痛并没有让小丑畏惧，反而让他更加兴奋，他的视线从布鲁斯手上一路移动到那两个由落空的热视线留下的洞上，他说道：“哈哈哈，你又救了我。猜猜多久后继任的小鸟也会烂在地里？”

        布鲁斯的手猝然用力，小丑两条腿无力的踩空，垂了下来，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们下个仓库再见。”

        布鲁斯的手越来越紧缩，就在阿萨以为他会像托马斯那样干掉这些无可救药的人的时候，他松开了手。

        小丑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你真让我失望，那就只能以后再打六个月石膏了。”

        挥出拳头带起响亮的风声，布鲁斯一把抓住了阿萨的手腕，他盯着小丑，把照片撒在了地上，道：“他自称‘红头罩’，你知道多少。”

        小丑趴在地上，视线从照片上又缓慢移动到布鲁斯脸上，他说道：“你又让我失望了，我永远会告诉你我干得每一件事，比如在炸弹旁哭着喊蝙蝠侠的……罗宾。”

        这回是阿萨一脚踹在了小丑胸口，横飞出去的人撞在保护垫上的声响完全不亚于刚刚他砸在铁门上的声音。小丑咳出了好几口血，还在那儿继续挑衅布鲁斯道：“多么可爱的罗宾鸟，哈莉一直想要的小小丑，她会成为下一个我——”

        布鲁斯一把扯住了阿萨，把人拉扯了出去。快速行驶的蝙蝠车上，布鲁斯终于开口说道：“我说过不准使用超能力。”

        “托马斯会为孩子报仇。”阿萨说道，“而你却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她扭头看布鲁斯，但是蝙蝠侠藏在面具下的脸看不出一丝波动。

        “你甚至没有告诉我小丑杀死了一个罗宾。在夜翼之后还有一个罗宾！”阿萨继续说道，“我会让你交出蝙蝠披风。”

        蝙蝠车一个急甩弯在路边停下，布鲁斯抓着方向盘的手越加用力。频道里阿尔弗雷德与迪克一直在听着，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

        “这里是我的哥谭，”布鲁斯说道，“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动手杀人，我会把你赶出去！”

        “哪怕他再一次杀死你一个罗宾？！”

        回应阿萨的是布鲁斯挥出的巴掌，阿萨没有挨打的喜好，她直接冲破车窗跑出，飞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看着布鲁斯，她说道：“我不会像夜翼那样站在原地挨你的打，你有那个力气为什么不去杀了小丑？对，还有夜翼，他才是你属意的继承人对吧？一个一样被你教的懦弱的义警？他披上白天那身蓝皮的时候，还敢杀人吗？”

        “哥谭不是懦夫的城市！”

        响亮的音爆后，狭隘寂静的环山路上只剩下了布鲁斯一个人。蝙蝠车孤零零的停在那儿，在夜幕的映衬下，好像已经荒弃了多年似得。

        “布鲁斯没有不为杰森报仇。”迪克接通了阿萨的私人频道，他说道：“超人阻止了他。”

        阿萨坐在伦敦大本钟钟塔顶端，看着下方的灯红酒绿，回答道：“你是来做说客的吗？”

        频道的那边凝滞了一会，声音伴随着大本钟里的齿轮声传出，迪克说道：“我永远站在布鲁斯那一边。

        “而你让他伤心了，阿萨·另一个世界的韦恩。”

        阿萨视线投到下方的巨型投屏上，上面还放着着英勇的神奇女侠的画像，回答道：“那我干掉你，就无所谓你站哪边了，而且披风就只有我一个继承人。”

        迪克被阿萨莫名冒出的结论搞得脑袋一大，布鲁斯在回来后就埋头干活不理人了，甚至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都没让他开开嘴，要知道他因为这事儿跟布鲁斯吵被抽了那么多次也没见得布鲁斯自闭。于是来做下说客反而上了无理取闹的暗杀名单。

        你们韦恩自己玩去吧，我只是个格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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