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闪点悖论

伦敦。新忒弥斯齐拉。

        这座城市曾经引以为傲的大本钟倒塌在废墟中央。建筑里齿轮还在咔咔作响，□□上的指针在几个字符间不断跳动，已经没法指到正确的时间上。

        急促的步声在楼道倒塌而形成的狭窄通道里回绕，须发皆白却仍然身手矫健的男人靠着废墟崎岖低矮的优势躲避普遍高壮的亚马逊女战士的追击。

        “朝圣者呼叫总部！朝圣者呼叫总部！我找不到留下的标记！”

        他回头连发出子弹，几声悲鸣后，最靠前的女战士被射倒在地。但是其他人仿佛不在乎她们的姐妹，径直逼近他。

        “没发现目标，也未发现标记跟物资！亚马逊人在这里有一个聚集地！我被发现了！”

        男人一个跳跃，精准枪击带头的亚马逊女战士——那些被轻松丢弃的女人多数是被俘虏地区强硬转化的普通人，只是这场战争战争的消耗品。而那个手挽长弓拥有一头红发最为健硕的领头女战士叫阿尔忒弥斯，是戴安娜女王的挚友与竞争者，也是她最为器重的下属。

        阿尔忒弥斯手段强硬且残暴，神弓射杀了不少反抗军。在暗杀目录里能排进前十。同时也只要杀死她，就能给亚马逊人造成很大的影响，动摇他们的军心。

        可惜他打不过这个女人。

        枪子被阿尔忒弥斯轻松挡开，随即拉开的弓箭如同长了眼，直击他心脏。男人一个后跳，冲下楼层的同时避开箭矢，结实的腰身一折，簌地转身往出口处冲去。阿尔忒弥斯挽弓立在原地，周围的姐妹越过她冲向前，追击男人。

        套索从天而降，勒住了快要冲出窗户的白发男人的脖子。神奇女侠戴安娜如天神一般从大本钟破碎的玻璃钟面中降落。立在仰摔在地的男人身前。

        棕黄色的套索发出金光。慢慢缩短，戴安娜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提起，令他跪着正面自己的提问。

        “我只问一次——你是谁？”

        史蒂夫咬着牙，口中发出的音节含糊不清。

        女战士们也纷纷围绕上前，把男人围绕在中央。

        阿尔忒弥斯把巨斧捶在地上，倨傲的看着这个老鼠般滑溜的男人。

        “没有人能抵抗真神的力量！”戴安娜下垂了眼睑，看向男人的脸，真言套索被抵抗的怒火在她心中燃烧，她转手勒紧了套索，把人提起，咬牙问道：“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陆军上校史蒂夫·特雷弗，代号朝圣者，我来这里拿走露易丝·莱恩拿到的军事部署图。”

        戴安娜只感觉心越跳越快，她无法控制这种感觉，继续问道：“谁是露易丝·莱恩。”

        “露易丝·莱恩是反抗军潜伏者小队队长，伪装成被洗脑者潜入新忒弥斯齐拉，她是我的爱人。”

        love。戴安娜能听见心脏妄图跳出胸膛的声音，她不能留着这个男人！

        “我们之前就获得了这个情报，人类妄想要加入我们的战争。”一名亚马逊女战士轻蔑的说道。

        “去杀死那个女人。”戴安娜把史蒂夫砸在了地上，她悬浮在半空中，目光似乎燃着火花。

        “是的，我的女王。”阿尔忒弥斯低头看史蒂夫，道，“让我来处死他。”亚马逊的土地里不留男人，驱逐，或是就地供养土地。

        “不，”戴安娜不喜欢这种心头悸动的感觉，她不会再被感情所掌控了，“亚马逊女王会亲手处理一切敌人。”她缓缓飞起，套索紧抽，把史蒂夫提到了半空中，“更没有什么能影响她。”

        阿尔忒弥斯深吸一口气，虔诚的为她的女王低下了头。

        ……

        巨大的闪点划过哥谭上空，阴暗的韦恩宅邸阳台上，三个黑影如同鬼魅。

        阿萨把最后一根螺丝钉按进临时组建的电击椅里，嘟囔道：“你真是疯了。”

        “重铬酸钾在哪？”

        “我为什么会陪你玩这种过家家一样的实验。”阿萨说，“看看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水，你的化学水平比得上稻草人吗？”

        “是的稻草人很厉害，那它在哪？”

        “在你脚旁边。”

        托马斯站在一边喝着他的酒，里面的烈酒很快就空了，他把瓶子随手丢开，皱着眉头看上上下下折腾的阿萨与巴里——他能轻易搞到那些不该出现在市面上的化学药剂，但是他依旧对这个简陋的道具充满了质疑，他说道：“重复一个无法控制变量的偶然性实验，这就是你成为“世界上最快的人”的办法？”

        阿萨看了一眼托马斯崩紧的下颚也顺了一句嘴，道：“我们为什么不索性把稻草人跟急冻人带过来先做个实验，他们也是化学家。”

        “如果我不能从未来回来给我自己超能力，这是就是唯一的办法，我总要试试，”巴里说，“现在过来把我绑上。”

        托马斯推下避雷针的电闸，折叠的避雷针缓缓伸直，他仰头看乌云翻滚的天空，顺手把越飘越靠近避雷针的阿萨扯回到披风下。阿萨从他手臂下探出头来，盯着天空上越来越密集的雷云。

        “来吧！！！！！！往这里来！！！！！”

        蓝白色的雷电从天而降，击落在避雷针上，缠绕在巴里身上不断跳动翻滚，在巴里痛苦的嚎叫声里，化学药品开始沸腾，阿萨从巴里口中知道这是正常流程，但是这也太过……吓人。

        玻璃瓶壁破碎，药品四下飞溅开来，化学药剂撒在巴里身上瞬间燃起大火，托马斯下意识抬起披风挡住喷射的玻璃碎渣。尖锐的嚎叫却在此时突然笑死消失，托马斯放低披风看见他已经被火焰彻底围绕，当即呼喊道：“阿萨！”

        冷冻呼吸吹出，把雨水都凝成的冰渣，托马斯把披风裹在巴里身上，同时失去热度与氧气维持的火焰也随之熄灭，托马斯把人抱到一旁放下，稍微掀开边角，看见一个满身黑红红，不见一点皮肤的人形。

        “天呐。”

        ……

        “这里是露易丝·莱恩。”露易丝在废墟中奔跑穿梭，巨大的怪兽追逐着她，露易丝灵巧的钻进了一个倒塌的墙洞里，看着怪兽从她头顶跃过。“你们过两天可以看见我头颅的那一个。”

        “如果你们能收到这段信息——海王带着他的军队正穿过海峡，准备在两天后集结。就是两天，两天后就是最终之战，如果到时候我还不能找到反抗军……”

        弓弦弹鸣的声音惊动了露易丝，她后头看去，一柄长弓已经紧弦瞄准了她后脑勺。

        “哦不用那时候，我现在就应该寄了。”露易丝说道。

        “也许普通士兵能让你逗着玩，可是没有人能逃过亚马逊的怒火！没有人能逃过——阿尔忒弥斯！”

        “是的，野兽的女主人与荒野的领主，你抓到我了。”露易丝举起了手，但是这不能让亚马逊人放下杀心。

        阿尔忒弥斯松开了她的手指——

        叮——

        横空飞出的子弹打飞了箭矢，带着可笑立领的蓝色身影从上空翻身落下踹飞了另外一个准备补刀的女战士。

        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除了阿尔忒弥斯及时用手环挡住攻击外，其他女战士都倒在了地上。阿尔忒弥斯抬臂挡下最后一粒子弹，目光凝视在人群中枪头还冒着白眼的神父身上，她咬牙喊了一声“异教徒！”，手中长弓消失，化作一个巨斧劈向还拿着枪指他的杰森。

        “我会是你见过的最后一个女人！”

        杰森后跳举起双枪齐射，阿尔忒弥斯挥动斧柄挡开子弹，嘲讽道：“对付你这种易碎品，我根本不需要武器！”

        “那你应该把武器放下。”迪克飞跃而过，骑在阿尔忒弥斯肩膀上，双腿紧勒。

        “对公主礼貌点。”杰森说到。

        阿尔忒弥斯一个甩肩，反手抓住迪克的衣领，把人砸到了杰森身上，她怒吼道：“不准叫我公主！异教徒！”

        杰森妄图稳住脚步，却还是被甩飞的迪克砸出了几米，清脆的布料撕裂声响起，他□□道：“我的天，这是我最后一件完整的常服，你为什么不能换换你的高领子，你就像一只被抓住后颈的猫！”

        “你要是没能去天堂肯定是因为你的嘴。”迪克说道。

        “对我尊重点，如果你不想等等没人在你坟头原谅你。”杰森回嘴道。

        阿尔忒弥斯的箭矢接踵而至，还在互相打嘴仗的两人瞬间弹跳开来，一人近身上前又被扯住手腕甩飞，而另一人从衣兜里掏出手榴弹向阿尔忒弥斯砸去。

        巨大的爆炸过后，阿尔忒弥斯失去了踪影，只留下满脸灰黑的迪克从废墟里爬出来。杰森对他伸出了手。迪克毫不犹豫握了上去，埋怨道：

        “我差点以为你想杀的是我。”

        “哦，一直都是。”

        ……

        钢骨脸色铁青站在熄灭的显示屏前——两分钟前他就在这儿跟总统对话。

        而现在，他因为无法招募到蝙蝠侠这么一个理由，被抹杀了之前所有的成绩——他被解雇了，之前招揽的超人类军队也被废弃，总统决定让他的部队进入战场，用完全无法与亚特兰蒂斯相比拟的科技力量进行战斗。

        这是跨越了阶层的武力战争，他们这是准备让那些无辜的军人作为血肉的垫脚石。

        钢骨低头看手上的装置，他之前黏在阿萨披风下的窃听装置还在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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