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安顿

　　就在河的右边有一条斜着往里走的小土路，韦林的外婆带着我们走进了这条小路，到了这里房子分布的比较密集，土路两边都是房子挨着房子，每个房子之间只留着一条让人过路的小道，大部分屋子门都是打开的，有些可以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和做事的声音。

　　整条小路都是原始的黄土，好在这条土路还算平整，大概是因为走的人多了，刘婷的行李箱在上面还是可以拖着走，小路两旁杂草丛生有些甚至长到了一些房子门口，那些房子房屋紧闭好像都没有人清理。

　　不过那些房子都是老旧的瓦房，房子之中也有一些新建的楼房，都是三层楼的样子门口院子铺的是水泥的，不过这条路上的确不多。

　　我指着那些大门紧闭的瓦房，好奇的问韦林：“这些房子都没人住吗？”

　　韦林也不是很清楚，就问了他外婆，他外婆说道：“都没人住了，原来住着的都是些老人，子女都在外面打工难得回来一次，老人死了以后就没回来过了。”说完老人家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村子里面建房子比较便宜，如果外面打工的子女们挣到了钱都会砌新房，挣到了钱的自然回来的多，没挣到钱的几乎一年也不回来一次。”

　　听他外婆说完，再看这些紧闭的老瓦房觉得很是孤寂和萧瑟，他外婆说的其实是中国的普遍现象，很多外出进城打工的人适应了城里的生活在城里结婚生子基本上就留在城里了，有些因为工作问题几乎难得回来一次，实在是迫不得已。

　　“挣钱养家，尽孝爸妈”这八个字，概括了很多人从青少年到中年的这整个人生阶段，可是很多人拼命的完成了前半句，想要继续后半句的时候暮然回首亲人早已逝去，留下来的不过是两座土坟。

　　跟着韦林的外婆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路的尽头是一个独立的大院，周围用水泥围挡起来，围挡的水泥很低，只到人胸口上面一点的高度，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况，人也很容易就能翻过去，我猜这种墙应该只是来阻挡家畜动物之类的，院子很大比一般人家的院子大很多，里面有养鸡鸭的笼舍，能听见里面鸡鸭的叫声。

　　原本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些担心，如果韦林他外婆家住的是瓦房，我们晚上不知道有没有地方住，看到这里面的三层高楼水泥房，我知道我的担心很多余。

　　水泥高楼房的旁边的确有一个瓦房，看到上面黑漆漆的烟囱猜到应该是厨房。

　　跟着韦林他外婆走进院子，一直幼小的黑狗兴冲冲的从房子里面跑了出来，应该是听到了推门的响声，看到老人回来小狗兴奋的叫了两声后面的小尾巴一个劲的猛摇，即便看到旁边有三个陌生人也一点都不害怕，小眼睛在我们三个人的脸上看了又看透露着好奇，样子十分可爱。

　　“哎呀，好可爱啊！”刘婷看到小黑狗呆萌的样子两眼直冒星星，蹲下了身子用手摸着黑狗的小脑袋，小狗仰起头用鼻子触碰着刘婷的手掌，最后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心。

　　韦林的外婆先一步走进了屋子里，对着里面用家乡话大喊道：“老头快出来，阿韦回来看你咧，老头。。。”

　　随着外婆的大喊，楼上传来了下楼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满头灰白发的老人走了下来。

　　韦林的外婆很瘦小，只有一米五的样子，站起来差不多到我的胸口位置，但是韦林的外公却很壮实，大概一米七的样子，没比我矮多少，他穿着白色的背心和一条短裤，尽管脸上尽显老态，但大腿和手臂的肌肉一看就很结实，可以看出老人是一个勤勤恳恳做事的人。

　　“姐公。”韦林叫道。

　　“阿韦回来了，哈哈。”老人看到韦林，沧桑的脸上满是笑意。

　　“爷爷好。”我们跟老人礼貌的问候。

　　韦林将我们介绍了一边，老人看着我们笑着点头，以示对我们的善意。

　　房子里面的摆设很简朴，一楼就是大厅门口这边摆着一张吃饭用的大圆木桌，一个木头做的镂空长椅，饭桌前面是一台大屁股电视机，就是那种后面很宽大的那种老式电视机，对于现在液晶电视的普及，也只有在农村能见到这样的电视机了，然后就是几张木凳竹椅，以及墙上的日历和几张照片，简单的几件家居让大厅显得很空旷。

　　韦林跟他外公聊着天，他外婆就带着我们先上楼放行李，二楼是韦林他外公外婆自己住的地方，他外婆把我们带到了三楼，三楼有三个房间，一个小客厅，一个阳台，老人给我们安排了两个临近的房间，打开房门里面很杂乱，地上摆放着一些菜干，花生，萝卜，一堆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应该是要拿到外面晒的，有一张很大的木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

　　房间里有些灰尘，看得出来有一段时间没打扫过了。

　　“这些东西都是要拿到楼顶阳台去晒的，所以就堆在这里了，你们先把行李放里面，我等一下把里面打扫一下，晚上你们就可以住了。”老人说着蹩脚的普通话，我们勉强可以听懂。

　　放完行李，我们下了楼，看到两人坐在沙发上韦林还在跟他外公聊天，只是两人之前的气氛有些不对，韦林的脸上带着些恳求，他外公脸上带着些纠结和无奈。

　　看到我们下楼，韦林的外公站了起来，说道：“阿韦，你朋友第一次来，我去杀只鸡，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你先带着他们到处走走吧。”说着，他外公对我们笑着，往外面走去。

　　韦林的脸上多少有些郁闷，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外面小黑狗在院子里面翻滚玩耍，刘婷看到小狗就迫不及待的去逗它去了。

　　看到刘婷出去，我坐在韦林旁边，问道：“怎么了一脸郁闷的表情，跟你外公聊些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我十二岁那年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就是不说。”韦林郁闷的靠在沙发上。

　　我想了想，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慢慢来吧，才刚刚来这里，先不要想那么多了。”

　　韦林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三点多钟，干坐在这里也是无聊，我就到院子里面走走看看，刘婷逗弄着小狗，一脸怜爱的表情，小女生对于这些长得呆萌的小动物简直是毫无抵抗力，刘婷逗弄着它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爱护，我感觉如果没人打扰她，她可以就这么蹲着待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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