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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我命且归你


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七段而竭。”

    习武之途自然也是这个道理,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武修须有当断则断,当勇则勇,啰里啰嗦,优柔寡断,唯唯诺诺,止步不前,定是不能成大器。何为游历江湖,报上名号,不合之言,或退或横刀立马,打杀一番,快意恩仇。

        山腰一处,川秋雨与阿刁二人又是歇息片刻,调整内息,放眼瞧去二人容光焕发,此间便是二人最盛之时。川秋雨一纵而起,抬首间就是将羊肠剑给提在手中,沉言:“阿刁,可已备好,与我同上山顶会一会那八段之人?”

        阿刁闻言,早是一番跃跃欲试之模样,也是手提长剑,呼哧呼哧的起身,只听其言:“等候多时!”

        川秋雨脚步好快,不多时便是携阿刁上了山去,此行碎石铺路,极其难行,到了一山峰处,更是陡峭,稍有不慎便是一落千丈,川秋雨有心告知阿刁,其言道:“阿刁,山之巅处虽仅有一人,却是此处修为最高之人,到时切不可托大,你我且见机行事,不可莽撞。”

        阿刁在后埋头行路,闻言,倒是憨笑:“师兄说笑,我自然是知晓。”

        此行颇是沉闷,阿刁便是再度开口,打趣道:“师兄,你说八段到底会是啥水平?”川秋雨并未回道,则是一心上行,阿刁抬首见川秋雨并未言语,便是再言道:“我觉得没啥了不得的,我是七段上游,我俩修为相加便是超过八段修为,想必你我二人携手一战是不在话下的。”

        川秋雨闻此倒是露出笑意,浅浅笑来,其有声道:“夏前辈...不对,阿刁,说笑哩,这修为岂有相加之理,若是相加,那山下数千人你我二人是如何破法的。”

        阿刁见得川秋雨出了声,便是笑出声来,笑道:“我当然知晓,不过就是与你说笑,见你愁眉满面,打打趣。”

        川秋雨自然是被他逗乐了,不过并非是因这话,而是他不曾想到夏迎春年少时是这憨憨模样。

        山顶不似山下,不似山腰有着数千人把守,踏入一步便是雷火交加而来,不由分说便是发难,山顶之上只一人,这其间并无他人,这一路虽说险,但对着二位武修来谈也是行的坦荡,到后来越行越快。

        快至山顶,就在这时一阵寒意急奔而来。川秋雨、阿刁二人并未停下只稍稍缓上些许,二人侧首相互一视,并未言语,只将手中兵器提的更紧些,再度迎头而上,说是寒意不贴切,应是刺骨冰意。

        入目而去是一片萧索之象,有着北国凌冽之势,疾风夹着雪片迎面刮来,阿刁是浑体打了个哆嗦,才是知晓为何方才寒意刺骨。川秋雨环顾四周,先前山下看来,见不得个真模样,此间上来才是一睹这山顶模样,似是独成一片天地般,与世隔绝,鹅毛大雪纷舞其间。见怪不怪,此是梦境,此般雪天也不是不可。

        川秋雨抬步前行,向着一处松林而去,按其方位而言,先前山腰观得那人松下一人便是在松下斜卧。

        坡上白皑皑一片,均是积雪,着实滑溜。二人担心此地雪下另有乾坤,有着埋伏,均是手持长剑刺地而行,极其谨慎,毕竟此境于先前山下山腰不同,那人还未现身,天晓得会有什么把戏。

        此地极寒,冷的非比寻常,川秋雨只觉怪异,再回首见那阿刁,只见他圆睁大眼,浑身微微哆嗦。川秋雨暗暗心道:“看来我的预测并未不假,此地定是有古怪,我这般体质都是感到寒意,阿刁定是更是如此。”

    阿刁:“奇了怪了,怎会如此冷!嘶...真他娘的冷,我只觉如入冰窟,喘不上起来。”阿刁不是没见过雪天,寻常往年雪天单薄一件棉衣都可雪山狩野物,待上一个夜也是无碍,不料此地,不过数息便是难以招架。

        川秋雨脚下却是并未停息,诧异连连,却也是思索个不明白:“我也如此,脚步行快些,灵气运转,稍会好些。”再回走几步,将那阿刁给搀扶。阿刁摇头不语,挥手松开了川秋雨的手臂,出言道:“师兄,莫要顾我。”

        川秋雨诧异,不明所以阿刁何出此言,只听阿刁再言:“我修为不精,莫要顾我拖你后腿了,你快去罢。”    阿刁心知肚明,见川秋雨似没事人一般,已是知晓一二。

        不料川秋雨却是再度伸手,见阿刁如此,竟笑出声来:“你侠肝义胆,宅心仁厚,我佩服的紧,哪会怪你?怎会不顾你。”随即正色续道:“此地确有猫腻,你我二人速前去寻那人,一战方休,若真敌不过那也只好作罢,无缘不可强求。”

        天际仍是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凌冽寒风似那绣刀儿般直呼呼割来。忽的,川秋雨却是眼前一亮,不免心头大喜。

        只见前有一小片天地,其间是如山下山腰一般,风和日丽,惠风和畅其间,更有鸟语花香,于此地相比便是天壤云泥之别。再见其深处,断崖边,有一歪头老松,其下正斜卧一人,悠闲自得,赏这春暖花开,川秋雨定目之间,只见那人回首,向川秋雨望来,春风一笑间,只招了招手。

        忽觉阿刁一个哆嗦,冷不丁一个大喷嚏。川秋雨顾不及太多,此般高人在此,其有不战而退之理,便是再度携着阿刁上千,大步行,抬头束发,身披水墨长衣,腰别羊肠,相迎而去。其心幽幽暗道:“  此人定是不凡,沿途而上,山下山腰修士皆是呆滞其中,只知设难阻我前行,此人竟有神智,向我招手,须不可大意。”

        此处似是一处雪帘洞,其外大雪纷落。川秋雨一步踏如其中,并无阻拦,瞬间是踏如春来,方才还是如入冰窟,其中一步便是如沐春风,阿刁早已是佝偻这圆腰,并不知自己所去何处,只一步踏其间,便是瞬间活了过来一般,眉梢、乌发,遍体寒霜均是消散,刺骨寒意不在,阿刁惊言:“这?”抬首间便是见了此地面貌,只见万里晴空,万物生长,天晴地明。久久未缓过神来,木讷开口:“莫不是将我冻糊涂了?”再回首却又是一怔,只见其后似是帘幕,帘幕之后冰雪纷飞其中,而此地又是流光春风。

        忽有一声,其言道:“南山白日莺舞空,北坡寒雪刀子风。”

        川秋雨、阿刁闻此声,更是惊呆原地,川秋雨稍好些,此人便是那山顶之人。二人寻声望去,歪头松下那人仍是斜卧,这方已是将头瞥了去,并未有起身之意,只听其言:“你二人属实太弱,也敢来此,不怕身受皮肉之苦?”

        阿刁闻言,倒是冷不丁的发声,其愣头愣脑的性子又是显出,只听他说道:“好些啰嗦,既在梦中,你守此关,我们要破此关,一战便是。”

      那人直道二字:“蝼蚁。”

        说罢,阿刁更是不乐意,吹胡子瞪眼,不料在这梦见竟还被人调戏,一时急的说不上话来。那人却是笑声更甚,言道:“你这小娃娃如此蛮横。”

        此番不光阿刁,川秋雨听此也是满头疑惑诧异,心道:“此人甚是奇怪,不打不闹,也不见其真容。但见其轮廓也有个大致模样,顶多年纪相仿,即便年长,也是大不了几岁,竟呼我二人为小娃娃?”

        松下人竟是从袖中掏出一物来,见得细些,只见是一则羊皮卷,那人有有言,道:“可是为这物而来?”说罢未等川秋雨二人回话,再度念道:“迎春剑道?”

        川秋雨、阿刁二人闻此才是面色大惊。只见他挥手一挥,那一则羊皮卷就随手向着二人掷来。川秋雨、阿刁见此更是不明所以,这人好生奇怪,不是须打斗一番,破了此境才可得到造化,为何这般就是随手扔了过来。阿刁自打羊皮卷入手后,赶忙抚了又抚,生怕是假象,不过入手之来确是羊皮卷吗,其上刻有四个大字,正是,迎春剑道。

        此间,那人出言:“你二人可是为了此物而来。”

        川秋雨正色言道:“正是此物,不知...前辈为何伸手便是将其拿出。”阿刁一旁也是符合:“就是,就是。”

      松下人却是大笑,出声道:“谁说我拿出便是送于你二人?”川秋雨、阿刁二人闻此更是诧异,满满心道;“何出此言?”

        那人翻了个身,口中有言:“吾名苦剑仙,一生好剑,七百年前身陨于此,遗下迎春剑道,寻有缘人取。”

        阿刁移步,笑道:“我觉此人是个疯子,他说活了七百年,你说这不是疯子这是个甚?”

        “阿刁!”川秋雨闻言只忙喝止阿刁,阿刁听川秋雨当头一喝,则是立马缩着脖颈儿,没在言语。川秋雨寻思:“此地方才飞雪极寒已是蹊跷,适才这人这般作为更是寻不得来由,还是小心行事,莫要惹恼了这位。”

        川秋雨瞧见那人翻了个身,仍是未见其容,听得阿刁说其疯子也是没个生气意思。阿刁已是忍不住,再开口道:“前辈,这究竟是什么个说法。”阿刁此行出言经过川秋雨提醒便是客气了不少,不过心中仍是郁闷不解。

        那人听得阿刁这般问道,更是出言:“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话毕,阿刁闻后,撇着眼,轻言道:“疯子。”

        那人话罢,随手一挥,就似没来由一般。忽的,风雪大作,劲风袭来,只向阿刁而去,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得阿刁反应回时,已是两手空空,方才的羊皮卷已是没了踪影。

        川秋雨抬首再见那人侧着身儿,背对二人,左手扶着头,右手直向上伸出,其手中摆了又摆,一则羊皮卷赫然在其手中。

        川秋雨心惊,轻声道:“神通了得。”

          阿刁见那适才入手的剑道没了影子,气的是连连搓手,不住口的叫道:“你这刁人!胆敢戏耍我们。”

        川秋雨闻此,沉言道:“阿刁。”川秋雨止住阿刁口,再侧首轻言:“此人定有大本事,不可扰怒,我且前去一试。”

        川秋雨上前一步,心想无论如何近日既来此地,哪怕真不敌此人也要一试。其躬身捧揖言道:“前辈,叨扰。”

        那人听后,更是笑言:“意欲一战方休?那便来罢。”

        川秋雨听闻后便是朝后头使了个眼色,示意阿刁休要轻举妄动,他先去试探一番。随即川秋雨提上羊肠剑,移步朝前,捧揖作声:“前辈讨教了。”

        川秋雨手提羊肠横在身前,左掌化拳,虎虎生风间便是朝前而去,川秋雨诧异,只瞧那人仍是不动分毫,一剑出手,川秋雨见那人仍是纹丝不动,悠闲自在,川秋雨则是迟迟的止住身形,再开口询道:“前辈何意?”始料未及,就在这时,那人却是伸出一手来,只轻轻一挥,便有雷霆万钧,万里冰封之势,只向川秋雨迎面而去。

        川秋雨只觉不妙,瞳孔急剧收缩,随即摇动手中羊肠剑挡在身前,无用功罢,劲风仍是席卷而至,只将这川秋雨拍出,扑哧一声,川秋雨心胸不耐,竟吐出一口血来,横空挥洒,身子仍在不住后去,阿刁见此眼疾手快,急忙上前稳稳将川秋雨给接住,见川秋雨此般,心中勃然大怒,开口便是呼道:“亏我兄弟止住身形,你却此般下作,出手暗伤。”

        松下人笑:“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修武之人,更是如此。不过你二人这般侠胆义肠,老夫喜欢的紧呐。”川秋雨稳住身形,本欲告知阿刁不关那人之事,自身大意。不料抬首间只瞧见阿刁已是挥着长剑奔前去了,口中叫嚣,随即不过片息,便是如出一辙,被这松下人给挥了回,这次换做川秋雨忍着疼痛将其给接下,阿刁躯体不如川秋雨,口中血流不止,一口接着一口喷出,过了好些时候,才是稳息下。刚是稳息下,阿刁便是开口道:“甚?这便是八段!”

      只一招,说是一招太过牵强,一个挥手便是将二人给击退,偏偏川秋雨是个倔性子,仍有心一试,沉稳心神,急步前来。

        只听那人出言:“有些意思。”

        川秋雨提剑前来,气势凛人,此间并未停歇,一气呵成,只向那人出剑,瞧这一剑出手,又连进数剑,“唰唰唰”,声响不绝,川秋雨使出浑身解数,虽是剑出如蛇,却只瞧见那人仍不为所动,此间并非再度挥手,而是仅伸出一指,于那纷飞剑影之中寻到真剑,遂是夹住。  

          “这!”川秋雨见此不免出声来,大惊失色。任谁也是料想不到,看似凶猛一剑,竟是被这人给生生一指夹住,抽不得,拽不出。身后阿刁是知晓川秋雨剑势的,现在也只得呆愣在原地,铜目圆睁,惊呆了下巴。

        更为惊人的是这松下人背对川秋雨!

        随即那人轻笑,一指拨动间川秋雨只觉手中冰寒兼万钧之力袭来,见其淡然一丢,便是一击猛烈,抬首间再度将这川秋雨给轰向天去。遂言道:“太弱,于此也是叨扰我清梦。”

        川秋雨结结实实被这阿刁给接住,稳住身形,急忙盘膝,体内五脏六腑间风雨大作,忙稳固内息。松下斜卧之人收回一指,只听其言:“老夫观你比那出言不逊呆头呆脑的小子强上不少,你若真欲得这迎春剑道也不是不可,只须一事。”

        阿刁此间却是忙接上话来,呼道:“何事?”

        那人却又是浅笑一声,声道:“不该你问。”阿刁闻此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无可奈何,川秋雨都不是其对手。

        川秋雨听此,诧异之间,稳住心神,淡声道:“前辈,何事?”

        浅笑之声,戛然而止,听其沉声道:“只须你提剑将那子给杀去,便可!杀人不过头点地,更是梦间,算不得真。”

        “水往云来是虚妄。杜鹃红时,梦里皆过往。羊肠一提长空扬。取得命儿造化降。梦里杀人梦外晓。梦外无恙,梦里又何妨?一头若欲兼顾掌。人间岂听讲?”

        川秋雨听闻松下人这般说道,侧过眉头,瞧见阿刁危贻,口有血色,面无色。阿刁此间并未言语半分,也是知晓这松下人所言何意,便是低首不曾言语,曾有一瞬,竟是欲开口认了此般做法。松下之人听得川秋雨不作声,似是纠结中,便是再度轻言飘出,道:“此等买卖,老夫可是亏了的。”

        不料就在此时,那人还未说尽之时,倒是生生止住,所为何?只听川秋雨浅笑,笑出声来,听其口中有言,道:“前辈,叨扰了。我等这就速下山离去。”

        “我当你浅笑是有了抉择,竟是这般决定,少年糊涂啊,剑道不比这虚妄一命值得?你可当真不要。”松下斜卧之人听得川秋雨这般说道忙回道。

          阿刁一侧,已是面如死灰,极其难看,满心自责,只因自身修为惨淡,此行还是你拖了川秋雨后退,正欲开口之际,只听川秋雨抢言,不假思索说道:“不要也罢,这便离去。”

        川秋雨躬身捧揖间,便是收其羊肠剑给退了回,转身便是移步至阿刁身旁,阿刁方才受了这人一击,有些伤势,此间也还是未能缓和过来,川秋雨轻言:“此人我二人敌不过,只能作罢。你我就此下山。”

        “我...”阿刁话至嘴边却又是说不上来。川秋雨领先,二人欲离此地,原路返回之际,临近那方雪帘洞幕时,睁眼只见外界依旧雪舞长空,白茫茫的积雪一片,似是数年来便是这般,从未停歇。

          忽的,其后有言,道:“罢了,老夫也是清闲,闲来无聊,再给你二人一次机会,不过仅有一次,派出一人,无需将我击败,只需近得我身便可。你二人若是寻思没有胆量,那边前行一步,离去罢。”

        川秋雨、阿刁闻得此言,心底格外刺疼,那人心思拿捏的准,吃透了我二人为这剑道而来,循循善诱间将我等玩弄鼓掌之间。

      阿刁此间身负重伤,丢了先前的草莽之气,没得言语,佝偻着腰,抬首望着川秋雨,只见川秋雨此间也是未能好到哪里去,阿刁方受一击,川秋雨则是稳稳受那人一击,想必也是不好过。

        川秋雨把眉头紧锁,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百般寻思间,是进退两难,心道:“那人此话却是诱人,可其既出此言,定是有所依仗,何况其实力傲人,我又是敌不过,且先前受了一击,灵气亏陨。可若又这般走了,实是心有不甘。”

        川秋雨闻得此言后,明显是脚步放缓了些,阿刁见此,悔道:“都是赖我出言不逊将那人给惹怒。”

        思索片刻,川秋雨停步,回头出声道:“阿刁,你于此地候着疗伤,我且再去一试。”说罢便是将羊肠剑再度提在手中,其意在背水一战,一战方休,成也在此,败也在此。

        纵身而去间,只觉被人扯拉,还未回首,只觉手中多了一物,半圆状,细看去,竟是半颗回天丹,这?川秋雨侧眉瞥见阿刁,只听其言:“我将此物留下,便是知晓这山顶之人定不好打,此丹便是为你留着,去罢。”说罢,便是见其盘膝而下,闭上了眼,大手挥了挥,示意川秋雨去罢。

        川秋雨此间,百感交集,纵有千言万语,更是一字说不出来,说不清道不明,见这眼前傻大个,呆憨模样,难怪先前只觉阿刁这般虚弱,敢情竟将此丹留了下。

        不曾言语,一口服下,遂折返这林间,提剑,不依不饶,幽幽道:“身死无惧,更是梦间。”松下之人依旧斜卧,怡然自得赏着山河大势,其有言:“回来了?”

        川秋雨道:“是。”

        遂便是不再言语,抬手握剑,眨眼之间便似纸鸢一般直飞而去,气势凛人,这回天丹腹中消散,伤势已是七七八八的好的齐全,灵气更是充盈起来,此丹不凡。

        “好。”就在此时,那人却是单指点石,瞬息之间横空纵起,稳稳当当落下,正面川秋雨,川秋雨见此,连退一步,见得此人确如山下一般,见不得真容,却又不同,山下之人却是不见面貌,而此人虽是如此却其面上似是一团迷雾冰霜,萦绕其表,寒意蕴含其间,有心查探其中却是神识撕裂之痛袭来。

          “放马过来!”那人浅笑,出言。

            谁料,那人出言后便是不等川秋雨出书便是先行发难,见其是单掌拍出,一步而上。川秋雨听音辨形,手指联动见,提起大剑便是急格,欲挡开了一掌,谁料那人手法刁钻,竟顺着剑柄滑溜而下,二人手腕相交,川秋雨只觉小臂酸痛难忍。这时左边嗤嗤连声,那人再度起手,化掌为拳,辉茫闪烁其上,此击凶狠无比,转瞬已是袭来。川秋雨发觉此击却已是无可奈何,身受重击,如断线纸鸢一般,向后急退,胸腔热血翻涌,喉中腥甜。

          “太嫩!”那人出言。

            川秋雨闻此眸子泛红,此击力道磅礴,翻江倒海之之势在其体内蔓延,剧痛难当。

        那人是再度袭来,长声猛喝,林间鸟雀俱惊,只瞧见其跃向半空,双臂横挥,左手仍是一掌袭来,再见其右手之间不知何处多出一柄剑来,见真切些,只一柄冰剑凝化而出,其上寒芒四射,灵气逼人,直川秋雨而来。

        川秋雨猛觉脊背发寒,眼前并无退路,一掌一剑已是将其退路给齐齐封住,见势危机,已是没了办法,向左便是一剑刺来,右更是一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切尽在电光火石之间,川秋雨心一横,倒是有了抉择,目露死志,隐有不死不休之意。

        半息不到,凶势已至,只瞧见川秋雨木立不动分毫,手中变换,因有了伤势,左支右绌,但下一半息,便是提起羊肠剑,右手回撩,勾其手腕,将那掌给勉强挡下,只这左边仍有一冰剑袭来,少年莫不是傻,此击若中,定是一命呜呼。细目停格此间,川秋雨只觉劲风扑面,一柄冰剑在其眸间放大袭来。川秋雨竟面露浅笑,抬首间历声喝道:“来!”转眼之间,川秋雨竟口吐鲜血,竟生生将那剑用胸门接住,刺啦一声,冰剑穿胸而过,可川秋雨此间带血嘴角竟仍是浅笑,其言:“你当信守承诺,剑道归我,梦间命归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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