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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本心,本道


  “老人家,需要帮忙么?”说着,千玄就朝着厨房走去。

  “不用,不用,马上就好了,你们在外面等着吧。”老人的声音再次在厨房中响了起来。

  千玄刚刚走到厨房门口,老人就端着菜走了出来,“行了行了,我这厨房可装不下你们这么多人。你们要帮忙就把帮忙把菜端过去吧。”

  老人将手中菜递给千玄门口的千玄。

  “辛苦了,老人家。”

  老人发出开心笑声说道:“不辛苦,不辛苦,我这家里倒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是我要谢谢你们才是。”

  不到片刻,八个不同的菜品已经端到中间房屋的餐桌之上。

  餐桌上众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通过闲聊,千玄对于老人也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吃过晚饭,众人帮着老人一同收拾。收拾完了之后,张四一也没有多留,简单的告别之后便离去了。

  夜幕降临,老人和千玄两人闲在庭院之中。

  “年轻人,一看你们就不是普通人,一定是富贵人家出生,但你和那些嚣张跋扈的富家子弟倒是不一样,你倒是给我一种淡泊清雅的感觉。老身倒是好奇,今日你为什么会问我为何叹气?”

  千玄笑着解释道:“问道而已。”

  老人轻笑道:“道?道是什么?老身倒是没有听说过,可否为我解释一番?”

  “道不可言语,人间百态,自涵其理,而道便藏在这些道理之中。”

  对于这样的理论老人也十分的好奇,问道:“那你找到了你的道了么?”

  千玄轻轻摇头说道:“未曾,两年前我开始游历大陆,去过各种各样的地方,见识过许多的事,可依旧没有找到。”

  老人笑着说道:“年轻人,我不懂你要找的道是什么?既然你说你已经游历大陆了两年,见过这世间的繁华和淡泊,那你为何不停下来,安安静静的问问自己的心,你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呢?”

  千玄一愣,喃喃自语道:“问道,先问心么?”

  千玄整个人突然沉浸了下来,整个人如同顿悟一般。

  老人看着千玄,似乎感觉眼前的千玄变了一个人一般。

  也就在刚刚的瞬间千玄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道是什么。

  天下大道千千万,那一条道才属于自己,千玄不知道,什么是道,千玄依旧不知道。

  可是千玄知道自己所追寻的是什么,所期望的是什么,所想要保护的是什么,这一切追求的都源自自己的内心。

  两世为人,大道在我,千玄要走的就是本道,我要这天有,那天不可无,我要这命生,那这命不可亡。心念所致,一切皆起,一切皆无,这就是千玄的本道!

  千玄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道异常的艰难,可难又如何,不证本心,又如何证道?

  神意念在此刻达成了一致,千玄只感觉有一把一直束缚在身上的枷锁突然被打开一般,宁心静气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千玄缓缓睁开双眸平静的说道:“老人家,受教了,不知可否讲讲你的故事?”

  过去,千玄都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去认识更多的人,去见证这最本质的世界,去寻找这世间的道。

  可今日千玄才发现,真正的道,只能以自己的本心去看,去悟,以本心去看世界,才能真正的发现体悟这个世界。

  每个人有不同的经历,每个人也有不同的故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身上所闪亮的一个点,从他人身上依旧可以体悟到这红尘百态,可以验证自己的本道。

  而今天,千玄这才算是真正的踏上了道途。

  长路漫漫,悟道之行,是为道行!

  ……

  老人躺在椅子上,看着天空,轻轻的说道:“我的故事?我的故事可有点长喽,你愿意听,那我也就给你讲讲吧。

  六十四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十岁的懵懂少年……”

  千玄静静的听着老人的叙说,与他亡妻懵懂的初识,到后来辛苦的追求,再后来就是甜甜的恋爱,结婚。

  结婚之后劳累而又饱满的生活,两人也有了爱的结晶,看着可爱的儿子渐渐长大,看着儿子迎娶了勤劳的儿媳,又迎接孙子着的降临,听起来如此的幸福。

  仿佛往日的一幕幕都在老人的眼前重现,老人的脸颊上也满是幸福安康的表情。

  “一直到那一日,我按照往年一样去祭奠我的亡妻,一直到第二天午时我才回来,我也没有想到这一日之别,竟然就成了永别。

  看着被枫叶和鲜血染红的红枫村,我奔溃的朝着村内跑去,一直遇到牟陶和杨杰那两小子之后,我才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

  看着往日里的亲人,朋友都化作了一堆黄土,那种绝望的感觉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把我压倒在地,死死的压着让我喘不过气来。

  要不是牟陶和杨杰那两小子在,可能六年前我就陪他们去了。这么几年下来,老身我也想通了许多事情。虽然他们已经走了,但是他们永远都活在我的心中。”

  说到这老人虽然悲痛,但是更多则是淡然,甚至有点轻松的感觉。

  “年轻人,和你聊了这么久倒是让我有一种久违了的轻松感,也许真的是他们的离去压在我身上真的太久了,和你这么一说,倒是放开了许多,舒服了许多。

  也不知道那两位大人怎么样了?如此好心之人,未来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强者。”

  老人轻笑,似乎真的将家人的离去放下,浑浊的双眸之中更多的则是感谢。

  “他日之因,今日之果。老人家,谢谢你的故事,那两位大人自然知道你们的谢意。”

  “因?果?年轻人你的说法倒是新颖,希望如此吧,老喽,这才说了多久,就累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我就先去休息了,年轻人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老人起身朝着房中走去。

  “老人家,我扶你进去吧。”看着老人佝偻的身影,起身扶着老人朝着屋中走去。

  老人也没有拒绝,老人也在千玄的搀扶下回到屋,待老人上床休息了,千玄这才离去。

  院落中,千玄躺在一个靠椅上。

  看着天空中弯弯的月亮。

  喃喃自语:“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千玄心有所感,但是总觉得差点什么一样,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玄,怎么了?”秋儿来到一旁,轻轻握住千玄的右手。

  “心有所感,但是感觉差了点什么,没事,坐吧,秋儿。”说着千玄的一旁就多了一张椅子。

  秋儿优雅的坐下,安慰道:“玄,你以前不是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么?不要着急,可能时间还没到呢。”

  千玄轻笑道:“倒是自己着急了。听了一个故事,还有下一个故事,这世界还很大。”

  两年前的七夕,千玄也在山海界之中和莫邪和秋儿两人进行了一场盛大的表白仪式,而之后三人也正式的确定了关系,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因为如此亲近了许多。

  两人躺在椅子上,看着黑夜明月,静静的听着四周的虫鸣鸟叫声,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秋儿静静地陪着千玄欣赏着这一切。

  夜深,秋儿睡去,千玄取出被褥轻轻的给秋儿盖上。

  就如此到了第二天清晨,初升的太阳,第一缕阳光照亮天地。

  “醒了?”千玄温和的声音响起,秋儿眼角微动,缓缓睁开双眼。

  “休息的怎么样?”

  “很舒服。”秋儿轻笑,只要在千玄身旁,秋儿就会感觉格外的放松和舒适。

  “走吧,莫邪那小妮子难得这么大方。”

  莫邪愤愤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哼,我哪里小气了!”

  话音刚落莫邪就从屋内走了出来。

  千玄一副意外的模样,“什么?难道我刚刚不是说的莫邪最大方了么?你说是不是秋儿。”

  秋儿轻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对,玄刚刚可是在夸你呢莫邪。”

  “哼!”莫邪轻哼一声。

  “年轻就是好。”老人轻笑声也从屋内传出,缓缓朝着屋外走来。

  “倒是让你老人家见笑了。”

  “没没没,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倒是让老头子我挺开心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呼喊声,“万叔,你起来没?万叔……”

  老人回应道:“来了,来了。”

  “肯定是杨杰牟陶他们两个小子来了,每年红枫祭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回来看望我,我去开门。”老人一边朝着门走去,一边解释着。

  “老人家,我去吧。”说着,千玄已经快老人一步来到门前,从里面将门打开。

  “你是?”门外的两人正是六年前的那两个魂尊,六年过去两人的脸颊和双眸看起来倒是沧桑了不少,看样子为了这个村子没有少费心。

  千玄淡淡的说道:“旅客而已,承蒙老人家照顾,在这借助了一晚。”

  两个魂尊,看着千玄眉头微皱,看着眼前的千玄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疑惑之意,但是两人也没有多想,便走了进来。

  左侧的魂尊朗声问道:“万叔,好久不见,我们两个又来看你了。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人看着两人温和的回答道:“还不是那个样子,你两个每年都来看望我,倒是麻烦你们了。”

  “老人家,既然有客临,我们也就不在多有打扰了,我们就先走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喝了对你的身体倒是又不少的好处。”千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葫芦,说着,千玄就将手中的葫芦递给了老人。

  而葫芦中装的则是生命泉水,对于老人来说这一葫芦的生命泉水至少能够帮助他延寿一年,因为其中的生命之力的浓郁程度要远远高于一般的生命泉水。

  “心意就免了,欢迎你们下次再来。”老人知道千玄等人并不属于这,所以也没有挽留,对于千玄递过来的葫芦看都没看就摇了摇手表示拒绝。

  “老人家,东西我就放这了,你就不要拒绝了。我们就这样走了,你好好招待客人吧。就此别过了。”千玄手轻轻一甩,手中的葫芦就安稳的落在桌子上,随即准备转身离去。

  “好吧,我送你们吧。”老人向前走去,准备送一送千玄等人。

  “不用了,老人家,你好好招待客人。我们再在村子里逛逛就准备离去了。也就不麻烦你老人家了。”千玄轻笑,向前阻止老人。

  那两个魂尊看着千玄的眼眸也是一凝,光凭借刚刚千玄丢葫芦,两人就知道千玄的实力并不简单。

  “万叔,你坐着休息吧,我们两兄弟带他们逛逛吧,我们晚一点再来看你就是。”

  “那就辛苦你们两个了。”

  两个魂尊将老人扶到一旁休息之后,这才转身准备带千玄他们出去逛逛。

  千玄并没有拒绝,千玄对于这两个魂尊的印象倒是挺好的,不管是他们的为人处世,都没有因为实力而变化,而且没有被金钱所吸引,倒是难得正直之人。

  “小兄弟面熟的很,不知道你叫什么?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刚刚出门,其中一个魂尊就问道。

  千玄笑而不语,并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两位还是带路吧。若有缘下次见面自会告诉你名讳,此行就辛苦你们二位了。”

  千玄虽然认识他们二人,但是对于他们的名字并不清楚,来来去去,对于千玄来说他们始终只是过客而已。

  两人见千玄不愿回答自己,两人神色之中的疑惑也更甚,明明眼前的少年就是有一种熟悉之感,但是不管他们二人怎么思索,脑海之中就是没有与之对应的面孔,两人也没有继续多问。

  虽然只是清晨,可红枫村中已经开始缓缓的热闹了起来了,对于这一年一度的红枫祭,村中许多的村民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已经起床开始准备了起来。

  红枫祭当天,村中的村民都会带上一个刺有红枫树叶的头带,代表着他们对逝者的缅怀,正午的时候,村民还会在石碑的广场处进行相应的祭奠仪式,下午还有表演,各种各样的活动,一直延续要傍晚时分,整个祭奠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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