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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八 一条狗的陪伴(二)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究竟是何原因呢?”

        听闻询问,吉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当然,这不是由于谎言被戳破,而是因为他跟本没想到,竟然会有上百只怨灵狗,一直徘徊在自己身边。

        噗通~!

        吉姆又一次跪倒在地,不过这次却要比刚才真诚得多,至少…算是真情流露。

        “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伊戚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事务所里可没有其他人,而自己…又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小女生,既然对方愿意下跪,那自己也没理由阻止。

        当然,作为事务所的老板,伊戚不会刻意怠慢送货上门的顾客。

        因此将脚搁置在办公桌上,换个更加舒服的躺姿后,才侧头看向吉姆:“说说吧!在你身边都发生了什么怪事。

        哦,对了!

        把你做过事情,也一并说说。

        当然,我要听实话。”

        见下跪不起作用,吉姆只能哭丧着脸,说:“我曾经是……”

        ……

        联邦的法则很残酷,但那只是于竞争而言。

        对于生活在最底层的民众而言,联邦的福利、政策一直很优渥,至少会在如此残酷的竞争法则中,给每个人都留下一条生路。

        当然,这条生路同样残酷。

        这倒不是说生路残酷,而是你想要走在这条生路上,就会遭遇不可避免地残酷竞争。

        如果,你在竞争中一直被淘汰,那么这条生路,也就走到了尽头。

        在如此残酷的生存法则中,总有衍生出…一些愤世嫉俗,却又自作聪明的家伙。

        吉姆就是其中之一。

        他有些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因此只看到了生存法则的残酷,却没有想过…为何会有人,制定如此残酷的生存法则。

        而吉姆呢?

        他自作聪明的想要走,一条自认为是生路的路。

        ……

        吉姆很聪明,这点无可否认。

        凭借这份聪明,吉姆可以在生路上稳步前行,并在某一天,跳出联邦的最底层。

        可惜,他却拥有一颗无法与聪明相匹配的野心。

        好吧!野心只是吉姆自己的定义,在他人看来,吉姆只是好高骛远罢了。

        初到黑金市的吉姆,根本不甘心当一名低贱的服务人员,也不想成为一名每天需要劳作12小时的工厂工人,更不想成为…某一天,会死于某一场矿难的井下作业工人。

        因此,他跟三个臭味相投的家伙,一同干起了偷狗卖狗的买卖。

        狗贩子属于暴利行业,毕竟口腹之欲这种东西,根本没办法被填满,这也导致狗肉供不应求,随便一条土狗都能买到上百联邦币。

        而吉姆四人,干的是偷狗的无本买卖,只要随便卖上几条土狗,就能在黑金市潇洒个四、五天。

        相较于苦逼的工人与低贱的服务人员,四人过得不要太惬意……

        ……

        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四人虽然过得潇洒,却因为三个月没有前往人力资源部报道,而上了黑金市的黑名单,身份也从白户的自由民,变成了黑户的流浪汉。

        所以,四人无法再享受一些城市福利。

        城市福利虽然可以免费使用,其中一些却需要身份验证,所以…一旦使用这些福利,就会被执法人员分分钟抓到,并在暴揍一顿后,遣送回出生地。

        这使得吉姆四人的生活,渐渐从地上转为到地下,尽管潇洒依旧,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憋屈感。

        好在,与同期抵达黑金市的自由民们比,他们四人的生活依旧十分优越,继而开始了自我催眠式的自我安慰。

        可惜四人却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已然掐断他们的生路……

        ……

        吉姆是个聪明的家伙,在他的精心经营下,四人又收拢到一些流浪汉,并渐渐做大做强,继而成为黑金市最大的狗贩子。

        然而,四人的脚步却止步于此。

        作为一名黑户,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当一辈子狗贩子。

        或者是,狗贩子之王。

        ……

        年复一年。

        四人的生活没有多大改变,也没有太多的起伏,但他们心灵却开始扭曲。

        四人过着过街老鼠一般的生活,可与他们同期抵达黑金市的自由民,却有很多人成功跳出最底层的身份,尽管他们还属于联邦底层,却不用再从事最低贱、最繁重,以及最危险的工作了。

        有部分人,甚至比四人过得还要优越。

        这让吉姆等人心理极度不平衡,因为在他们看来,那些家伙还不如自己呢!

        ……

        嫉妒,比野心更可怕。

        野心,至少会为你带来前进的动力,但嫉妒…只会扭曲你的价值观。

        而价值观被扭曲后,人就会疯狂,一种毫无意义、也毫无价值的疯狂!

        ……

        吉姆四人就是如此,他们疯狂,他们嫉妒,他们不满,他们仇视比自己活得好的人,甚至…仇视这个不公平的社会。

        然而,可笑的是,他们却不敢反社会。

        因为,他们就是渣滓,既不愿接受现实,也不敢反抗现实的社会渣滓。

        所以,他们活得毫无价值。

        可惜,吉姆四人却不这么认为。

        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他们开始找乐子。

        虽然四人不敢反社会,却不代表他们不敢将怨气,发泄到更弱小者的头上。

        比如说,狗。

        ……

        每个人心中都有怨气,如果不将它发泄出去,那受伤的人…终究会是自己。

        发泄的途径同样分很多种,可是用伤害他人的方式去宣泄心头怨气,终是害人害己……

        ……

        李雷,四人之一,脾气暴躁。

        虐狗,是从他开始的。

        起初,吉姆等人也没在意,毕竟为了将肉卖个好价钱,他们同样会承接一些屠宰、剥皮、剔除内脏的活计。

        而这些事务,一般都是交由李雷负责。

        只是,李雷最近的行为很反常,他没有先将狗杀掉放血,而是直接绑在了架子上,然后进行活生生的剥皮,以及剖腹剔除内脏。

        有些时候,在完成剔除内脏后,狗仍未死透,还会进行一些本能、无意识的颤抖。

        每到这个时候,李雷都会跟着一起颤栗。

        不过,李雷颤栗的不是身体,而是精神,一种可以主宰他人命运,让人无比愉悦的快感。

        可惜,这种快感会慢慢消退。

        所以,某一天,李雷没有用抹布堵住狗嘴,而是在无比凄惨的嚎叫,与无比愉悦的颤栗中,一点点剥掉对方的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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