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八二 无人生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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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老法官不愿接受这番言论，但在同时…他又能感受到伊戚言语中的真实，因此整个人都呆坐在了椅子中。
许久之后，老法官忽然发出了十分刺耳，却又难以自抑的笑声。
“呵呵呵，确实如你所说，我就是为了一己私欲。”然而在笑过之后，他就收住了笑容：“但那又如何？我已经快要死了！”
老法官平静地阐述了一个事实，他就要死了，所以就算世界真的要毁灭，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种死前的消遣。
然而，面对老法官深深的嘲讽，伊戚却是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所以，我才会说你愚昧！”随后，伊戚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沃格雷夫法官…哦不！欧文先生，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被这么一问，老法官反而摸不着头脑了：“尽管你自称来自异世界，还展现出了很多特异之处，但是眼见为实，没见过的东西…恕我不能相信。”
“眼见为实？”伊戚将酒杯轻轻搁置在桌面，随即站起身，指了指老法官的身后：“那么，你为什么不看看身后呢？”
老法官身体登时一僵，可脖子却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身后，与此同时…伊戚也返身离开了餐厅，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如果这时靠近伊戚，你会听到他的低声呢喃：“我只是说过，不会将你交给警察，但是我又没承诺会放过你……”
……
伊戚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因此…自然不会跟一个死人废话。
两人之间的交流，与其看作是还原案情，还不如看作是伊戚在向死者们阐述——瞧！就是这个老家伙弄死你们的。
而且，他这么做…也不是出于崇高的理念，或是为了正义、惩罚什么的！他弄死你们，只是要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而已。
就如伊戚所说，这群人确实该死，但却不该使用这种方法，因为这样做…除了会散播恐惧外，还会让死者产生怨念。
伊戚尽管也会坑人，但他却会将人坑的明明白白，将人坑的感恩戴德。
反观老法官的做法呢？
他确实是在惩处罪恶，但在同时…也让很多人死得不明不白，有些人…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是被谁杀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这些人死后必然会心怀怨艾，而当怨气浓烈到一定程度后，他们就会将这股怨气，发泄到无辜者的身上。
至于…伊戚的行为，只是在挖掘死者们的怨恨罢了，然后还顺带将怨气与怨恨，一次性地回馈给了始作俑者——沃格雷夫法官。
在伊戚看来，这才叫善恶到头终有报。
如果老法官不是为了私欲，而是心存公理与正义的话，那么…即便是死者变成了怨灵，它们依旧无法伤害到老法官。
而等到老法官死去后，怨灵也会随着怨恨的消失，一起烟消云散。
可惜，老法官永远都无法认知到这一点，就像他只会判人死刑一样。
法官的职责…可不仅仅是判人有罪，他还有义务使罪者认识到自己过错，不然…仅仅是判定已有的罪恶，罪恶依旧会在相同的土壤中复苏……
……
伊戚离开餐厅后，便开始想着一些心事。
至于…餐厅中，则是出现了一些怪异的声响，以及…老法官那如同老狗般哀嚎。
不多时，声响就与哀嚎一起消失了，与此同时…数个光点如同受到了指引一般，先是飘出了餐厅，而后又融进了伊戚的身体。
随后，伊戚就感觉自己被一只大手，揪出了布洛尔警长的身体，然后丢向了天空。
等到伊戚回过神儿时，发现已然置身于女王大人的庭院中了……
……
此时，身着青色仕女长裙的女王大人，已经离开了凉亭中的绣榻，也收起了那一抹慵懒的风情，正很有风范的负手而立。
只是，在女王大人清秀、典雅的脸上，却挂着一副笑眯眯的神情。
见到伊戚归来，就笑眯眯地说道：“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与初入游戏时的毛毛躁躁比，现在的你…做事要有分寸得多。”
被罪之女王一盯，伊戚整个人都不好了，违心地恭维道：“全赖女王大人教导有方。”
“是吗？”
女王的笑意更盛了，不但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连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形：“可问题是…我一直被罪孽缠身，还没抽出手去调教你呢！”
这一刻，伊戚宛如身处寒九腊月天中，感觉血液都要被冻结了。
女王大人却是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伊戚身前，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脑瓜：“这个样子才乖嘛！还有，对我说谎是要遭天谴的！”
手掌触摸头顶的瞬间，世界犹如是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了一般，同时…伊戚也恢复了知觉。
可惜，伊戚根本不敢闪躲，只能囧着一张脸说：“女王大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女王收回手臂，笑眯眯的说：“如果你不是小孩子，那岂不是在侧面证明我很老？”
伊戚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不过…他心下倒是松了口气，因为伊戚能够感觉到，女王大人现在的心情很好。
至于…刚才，可以视作一个小小的玩笑，嗯…神明对凡人开的玩笑。
虽说女王大人的和善笑容，让伊戚一时有些难以承受，但是从感官方面来说，却要比以前好得太多了。
那时候的罪之女王，仅仅是随意往那一站，渊渟岳峙般的压力便是扑面而来，而在那沉重压力下，还隐藏如寒风般冷冽的杀意。
而现在嘛……
伊戚抬头看向罪之女王，却发现女王大人也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伊戚顿感无奈，有气无力地提醒道：“女王大人，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好吧，玩笑到此为止。”
女王大人点点头，随手勾勒出一道大门，便负着手…缓缓踱了进去。
伊戚揉了揉眉心，随即跟了上去。
说实话，伊戚很不擅长应付这样的罪之女王，或者说…伊戚不怕别人老谋深算，就怕那些率性而为的家伙。
像夏凡这类…行动快过思维的奇葩生物，是伊戚最难以应付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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