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运粮

　　
　　 “啥？21万斤粟米？”老吴头张大的嘴巴差一点将门牙给惊掉，21万斤粟米什么概念？应该是一座小山吧！
　　 “这些难道是全部用来救济灾民的？这爵爷真是个大善人呐！”村民之有不泛有些善男信女的村民，纷纷低声惊叹起来，来的时候老吴头已经告诉了大家进城买粮，但没有想到这两们爵爷如此阔气，一出手便是21万斤粮食，不由得将爵爷、大善人等等词眼冒了出来。
　　 “掐人中！”
　　 李项枫见那些粮铺的伙计接住晕厥的钱大头惊慌失措，不知做些什么，只好善意的提醒道。
　　 随即便有粮铺伙计撸起袖子开始用力掐向钱大头的鼻唇沟处。
　　 少时，钱大头苏醒过来。
　　 迷糊醒来的钱大头仍然看到正一脸“关心”自己的李项枫、张副官等人，以及围在周围的穷酸刁民，看来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自己在做梦，无奈夹杂着难过的表情呈现在脸面之上。
　　 “钱掌柜，本爵还以为你醒不来呢，你要是醒不来，本爵爷可就不好回京向皇上交代了，今天早上为了将北阳城众义商的豪举，尤其是钱掌柜、周掌柜二人大公无私的精神传递给皇上，本爵可是已经派了八百里加急将此喜讯送回了京城，倘若钱掌柜因此不省人事，本爵买不成粮食救济不了城外的灾民，这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那钱大头刚刚睁开他不想睁开的眼睛醒来，便看到凑到眼前的李项枫，随后只听到李项枫吧唧吧唧的讲了一大通。
　　 其它的倒是没听出什么来，最后的那个“欺君之罪”，可是让钱大头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欺君之罪！乃杀头之罪啊！这爵爷心也够恨的，居然将这此帽子给自己带了起来。
　　 扑通！
　　 钱大头醒过神来，圆润的躯体非常标准的跪了下来，扑跌到李项枫跟前，挤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哭诉道：“爵爷啊！我钱家一心为国，从不敢犯什么欺君之罪啊！那21万斤粟米，这粮仓的应该够，小人这就给爵爷拿来！”
　　 钱大头边哭诉着对着抚在自己两侧的伙计大声命令道：“还不赶快打开粮仓，为爵爷搬运粮食！”
　　 钱大头一生为人圆滑，做事也是精明！就是北阳城太守、守备二人见到钱大头也会亲切称呼一声“钱大掌柜”，但这种表面上的东西在绝对权利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尤其是在“皇权”的压倒性威胁下，任何的精明、圆滑均是上了不台面的小儿科。钱大头虽然视财如命，但那也只是视而已，在真正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任何人都会抛弃一切，只为活命。
　　 “大家跟着他们去搬运粮食！接下来还有下一个地方要去，速度要快，争取天黑前将所有粮食运送出去！”老吴头得到李项枫嘱咐后，跑到村民当中大声吆喝起来，迅速有效的组织起村民开始跟着粮铺伙计们打开粮仓，搬运粟米。
　　 另一边，李项枫走到两眼空洞望着粮仓发呆的钱大头身旁。
　　 “钱掌柜，本爵说是买粮，就是买粮，绝对不会少你一分钱！”说完李项枫从口袋之中取出几张金币兑换劵递到钱大头面前。
　　 “这是1万5千金币，本爵爷只从你这里买11万斤粟米
　　即可！其余的自然是向周掌柜买去，怎么也要雨露均沾啊！”李项枫仍旧一脸微笑的看向钱大头。
　　 失神的钱大头听闻李项枫如此说，心中感激、激动之心瞬间澎湃起来，但还是双手推辞，连连摇头，不敢接取李项枫递过来的金币兑换劵。
　　 “这使不得，使不得！”
　　 看来钱大头八成已经被李项枫给唬住了，连自己可以舍身为财的精神都已经忘记了。
　　 李项枫不得不再次感叹这“皇权”的魅力，想当初自己在南阳城买粮时那种情景还真是又是一番滋味，要不是当时秦天欣、赵武想到这个情况，跑过来压制着那些粮商，恐怕事情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想到这里李项枫不自觉抬头看向南方。
　　 “想必现在天欣已经回到了南阳城了吧！”李项枫嘀咕道。
　　 “爵爷，您说什么？还有什么吩咐的？”钱大头战战兢兢接过那些金币兑换劵时，听到李项枫嘴中正在嘀咕什么，还以为李项枫又有什么事情吩咐，便恭敬的开口说道。
　　 “哦！没事！没事！本爵爷触景生情而已！”李项枫目光回过神来，露出苦笑，随后说道：“钱掌柜今日的义举，本爵爷定不会辜负，一家会上报朝廷，还望钱掌柜多为朝廷着想、为平民着想，日后这粮价也适当缓下来，试想一下倘若将城中灾民饿疯了，搞出什么民变的事情，首当其冲遭殃的便是你们这些粮食了！恐怕到时候，钱掌柜会被这些饿疯了的百姓点了天灯！”李项枫说些话来越发的瘆人，像点开灯这种穷凶极恶的词眼也说了出来。
　　 而钱大头只能在一旁频频点头。
　　 看着钱大头一直点头哈腰的样子，李项枫自然是不明白他是否真的听了进去。希望他能听进去，但是李项枫也是明白这个粮价的事情并不是钱大头一人说了算的事情。
　　 每个城市之中的商人协会之中，如果雷立独行恐怕也就不会将生意做的这么大了。
　　 钱大头接过李项枫的金币兑换劵心中那滔天的感激之情，由衷而发，这些钱虽说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笔巨款，但其意义截然不同。
　　 爵爷既然依照往常一样给了钱，这说明爵爷还是一位明事理的爵爷，并不过依靠自身的权利压榨他们，要不然就算有再多的粮食也不够这么被爵爷压榨的。
　　 这1万5千金币，依照今天的粮价来讲相关甚远，可钱大头是明白的，这粮价无非是他们这些粮商们抬上去的。
　　 而他们这些商人所囤积的粮食其价格根本是达不到如此地步，爵爷所拉走的11万斤粟米，也就差不多是这个价钱，看来爵爷将粟米价格亦是摸的差不多了。
　　 自己这两把刷子，还真不够给爵爷刷鞋的。
　　 想明白了这些，钱大头心中也就有些释然了。
　　 暗中吩咐客栈伙计去向周掌柜禀告后，钱大头紧紧攥着金币兑换劵，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粮铺内。
　　 李项枫、于炎带着这号子人又跑到了另一条大街上去，自然这次将张副官也给带了上去，省了许多麻烦。
　　 看来周掌柜已经得到了消息，虽然脸上一副想死的表情，但手下的动作还算麻利，一会便将11万斤粟米运送了出来。
　　 老吴头带着那200余名村民还是不够用，也只好借了些粮铺的托马车，张副官的士兵临时当起了车夫，开始运送粟米。
　　 这么一大行子人，拉着一车车的粮食，浩浩荡荡向城外开拔！
　　 城中那些消瘦的百姓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有些胆子大的提着嗓子询问了一下，得到的答案让其欣喜若狂。
　　 一传十、十传百下，城中的百姓四下传播开来。
　　 “皇上派了钦差大人，将城中的粮食买了下来，要到城外开仓放粮！”众多知道消息的百姓开始在车队身后汇聚成黑压压的一波人流，跟着李项枫的运粮大队向城外走去。
　　 后来得到消息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后趋之若鹜向城外跑去。
　　 这些有这顿没了下顿的百姓，听到赈灾的消息后犹如注入了新鲜的活力一样，焕发出截然不同的活力，拖家带口、背着老母亲，牵着小孩子像是赶集一样，涌向城外。
　　 如此声势浩大的“运动”，直接传到了太守、守备两位北阳城主导人物的耳朵之中。
　　 “这两位钦差在搞什么？难道真的私掏腰包去赈灾？”
　　 这是太守听到消息后，所发出的疑问。
　　 “这两位是要做什么？你们迅速去查看，让城门守备军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进入战备状态！”
　　 这是守备听到消息后，所下达的命令。
　　 而其它豪绅大户均感觉不可思议，已经有不少人私下派遣了仆人前去打探消息，连那些说书人、记事、采风等人听闻这件重大消息后，纷纷不约而同赶向城外。
　　 城外那些灾民这一天过得甚是迷惑。
　　 或者说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中午时看到一群人拉着各种大小不一的车辆急匆匆穿过灾民聚集区，向城内走去。
　　 甚至有不少年长之人和蔼的对那些灾民亲切的说着什么挺住，一会给你们送饭！皇帝派来了使者，来救济你们来了！等等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种话听得太多了，那些灾民从自己居住地逃荒时县丞老爷是这样说的，来到这里后，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也是这样说的。
　　 可话是这样说的，饿死的灾民越来越多，甚至为此斗殴抢食而死的人大有人在。
　　 但迟迟不见朝廷所承诺的救济，而最近来过一批马队所运送的粮食径直卸到了城内，他们这些灾民也只是喝到了一碗稀米粥而已，还是可以数清米粒的那种。
　　 那些推车向城内赶的村民可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听闻自己这次干的活计就是从城外拉粮食出来为这些灾民做饭时，好多人心中对那两位年青的爵爷表示由衷的感激。
　　 这些灾民太可怜了，住在附近的村了可是亲眼所见这些骨瘦如柴的村民是如何过活的。
　　 但自己村中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所以根本无力救济这些灾民，虽然个别灾民心生不轨试图偷抢村中的粮食，但被村民抓住后，也就没把这些可怜的灾民怎么样。
　　 为了减少类似的冲突，附近的村落也是组织起来村丁整夜看守村庄，将那些可疑的灾民一一驱散。
　　当然流血冲突也时有发生，不过这也只是个别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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