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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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罗素与爱德华一样停滞在天空上互相对峙，罗素的锐利眼神让爱德华一瞬间内心深处产生了畏惧感。
可恨啊！我可是深渊的领主，华贵的血族爱德华伯爵！怎么会畏惧这样一个凡人的气势啊！
爱德华大吼一声，立刻将内心的畏缩感压制住，取而代之出现在他内心中的是被罗素再次羞辱的怒火。
要是在平日里，爱德华受到了敌人的攻击，定会要和对手决一死战。
但是他现在的状况的确很差，半边身子被罗素一剑斩断，致使爱德华实力大损。
爱德华能够活到现在，成为了深渊中的一位小领主，他还是知道此时不能意气用事，还是先暂时后退一些治疗伤势为上！
爱德华紧紧地盯着罗素，与此同时，鼓起血翼向后飞翔，急退到王城的外城墙之上。
罗素看到爱德华果断地后撤了，他也没有马上就去追击他。
因为罗素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盖尔快要不行了，他的生命力正在极速的减弱。
罗素搀着盖尔缓慢地降落到了内城墙上，为了不再次让他受伤，罗素将他轻轻地放在地面上。
卡洛斯几人见状，想要冲过来询问一下盖尔的情况，但是罗素却朝他们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接近这里，
“先不要过来，盖尔有话要跟我一个人讲！”
众人尽管很担心两人的现状，可是听到罗素话中的坚定的语气，他们不由自主地站在原地等待不再继续向前。
罗素之所以会强行不让同伴们靠近这里，是因为在罗素落地的时候，盖尔用虚弱的双手拉住了他的领子，同时小声的告诉他，有一件事情必须只对他一个人说。
罗素仔细看了一眼盖尔的伤势，不禁地皱起了眉头。
因为盖尔的伤势着实是太严重了，他的整个胸膛都被血矛贯穿了，汩汩血液不停地流出体外。
如果没有晨曦正在缓和他的伤势，可能盖尔现在已经彻底阵亡了！
不过，就算是罗素全力控制晨曦的光芒治疗盖尔的伤口，也几乎是来不及了。
原本在帝都的时候，完美的晨曦是具有强大的力量的，然而晨曦为了破坏联通两界的法阵，致使它受到了巨大的损伤，它的力量衰弱了很多。
而如今它的治疗速度太慢了，压根无法挽回盖尔的生命。
它也只能让盖尔在生死线上不断的徘徊，勉强地维持他的意识，能支持他讲出最后的遗言。
“咳，咳！”
盖尔猛然咳嗽起来，大量的淤血从他的嘴中出来，他的生命力正在悄然流失。
既然罗素几人都能看出盖尔的伤势，那么盖尔也很清楚恐怕自己时日无多了。
根据这几天以来，他对罗素的观察，盖尔可以很肯定心中的猜测。
为了族人的安危和释放自己内心的愧疚，盖尔还是决定将所有的事实告知罗素。
“给你！”
盖尔在地上痛苦挣扎一下，将右手一直攥着的东西摆在罗素的面前。
罗素立即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才发现这是一枚沾血的并且上面密布裂纹的徽章。
徽章表面上布满了血污，罗素起初没有辨认出这究竟是什么徽章。
可是等他将徽章拉近距离，仔细观察徽章表面的图案时，他脑海中众多的往事立即浮现在眼前。
这不是他家中常年摆设在会客厅上方的墙壁上，象征着自己家族的徽章吗？
罗素依稀的记得，几个月前，这枚徽章在出征前是被他的父亲带到了战场上，并且随着父亲的失踪而消失了踪影，为何现在却出现在了路途遥远的雪原部落这里？
罗素对于这种的巧合的情况简直是一头雾水，罗素无法强行的将这样不相关的两者联想到一起。
盖尔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向他讲述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一定很奇怪这枚徽章为何在我的手中吧？现在就由我来叙述事情的经过。
我在首次听到你的姓名的时候，在我的心里就有了猜测，结果现实就是这样充满巧合。
原来毫不相关的我们二人因为战争而结识，最终我却还是要给你一个交代。
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父亲保罗男爵已经战死沙场了。
保罗男爵他的最后一次战斗正是和我带领的雪原部落的侦查部队打响的。
保罗男爵很勇敢，可是他们几十个人压根防不住我们几千人的攻势。
因此，这枚徽章是我的部下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找到的，他们把它作为战利品进献给了身为指挥官的我。
可以说我算是你的杀父仇人！”
说到这里，盖尔的情绪变得激动，再次激烈的咳嗽起来。
罗素听到盖尔的坦诚之言仿佛遭遇五雷轰顶，脑海中一片空白。
原先他一直安慰自己，他的父亲只是被卷入了阴谋之中，他或许，不，是一定还在其他的地方活着。
没想到他的父亲早在几个月前的战争中，就已经和千万的普通贵族一样逝去了。
而如今他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就是这位部落的王子，与他共同对抗深渊入侵的战友，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盖尔注意到罗素的面孔暗淡无光，知道他现在被这件突如其来的事实冲昏了头脑，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残酷的现实。
盖尔面露苦涩的笑容，他剩下的时间可不太多了，必须要继续讲述之后的故事了，
“罗素，我知道我快要死了，就告诉你我一直深藏在心中的秘密吧！
不知为何，在我刚刚拿到这枚徽章以后，我就总能感到有人在我的脑海里窃窃低语。
我被这种声音折磨得几乎要崩溃了，于是尝试与这个声音进行沟通，没想到他还真的与我联系上了。
他自称是深渊领主，但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爱德华，就是他帮助我搭上了那时也在预谋夺取皇权的尼古拉公爵的线，让我们二人合作召唤深渊势力，接着推翻帝国的统治！
当时我也是太冲动了，刚刚接过了我父亲手中的权利，一心想要振兴雪原部落，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谁知道局势不断地变动，双方都损失惨重，导致了现在凄惨不堪的局面。
对了，我忘记说了，之前为了躲开帝国的调查，我派遣战士将你的父亲埋葬在了附近的山顶。
请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深渊与尼古拉背后商议的阴谋，我一心只是想让我的族人们摆脱帝国的压迫，让雪原部落的名声响彻整个大陆。
现在我真的十分轻松，终于讲所有的事实都说完了，这枚徽章辗转了这么多的地方，可是真的很巧妙啊！终于回到了你的手中！”
罗素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秘密，他有些茫然，看着手中的徽章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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