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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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洗好的碗筷放好,李小娥解下了腰间的围裙,笑着对一边的跟屁虫道:“小妮,娘要去地干活了,你留在家里玩好吗?”
“不嘛,我也要跟着娘亲。”才四五岁的小女孩脸蛋瓷白嫩滑,大眼睛灵动,看起来非常可爱,挥舞着双手,撒娇道。
李小娥莞尔一笑,捏了捏女儿的脸蛋,答应道:“好,那今天就跟着娘亲去地里,不过要听话带草帽,不然可就要被晒成小黑脸了,还会疼的。”
“好。”
牵着女儿的手,李小娥出了窄小的厨房,外面院落中,飘荡着早晨清新的空气,茅草屋的角落旁,穿着粗麻衣的史辛文正在噌噌地磨着砍柴刀。
“辛文,我带小妮先去地里了。”李小娥招呼一声,就去拿门口的锄头。
小妮在一边甜甜笑着打招呼,“爹爹,我要去地里干活了。”
“干活,你那么小,能干什么活,还不是去地玩,给我瞎捣乱。”史辛文呵呵一笑道。
“才没有呢——”小妮气鼓鼓嘴道。
给小妮和自己带上草帽,李小娥扛着锄头,拿起水壶,准备往外走,小妮吵着要牵手,却根本够不着。
“水壶一会我拿,你先带小妮去吧。”史辛文温和一笑道。
李小娥放下水壶,拉着了小妮的小手,一起往门外走去。
嘻嘻……
小妮得意开心的笑声,在早晨明媚阳光照耀下的村巷中回荡。
目光逐渐变冷,脸色阴沉下来的史辛文将磨好的砍柴刀用水冲洗干净,用衣摆擦干水渍,随即起身,提着刀刃明亮如雪的利器,走到一边的草棚前,拿起了扁担和麻绳。
回头看了一眼放在门口的水壶,史辛文的眼眸中寒光一闪,猛地扭头,朝门外走去。
太阳逐渐爬高,小妮在田地中疯玩了半天,早已口渴难耐,“娘亲,我渴了。”
李小娥擦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撑着锄头直起了身子,她才锄了很小一块地,这样速度松土,干到天黑都没完。
可是自己的丈夫没过来,这里哪有水喝。
“你爹就在前面的林子中砍柴,他应该带着水呢,小妮自己去找他好吗,娘亲就在这看着你。”李小娥喘息道。
“好。”小妮答应的干脆,扶着自己的草帽,沿着田埂,往一边的土坡走去。
李小娥呼吸逐渐均匀,再次埋头锄地,不时抬头看一下小妮。
一路安稳地走到了土坡前,小妮回头,灿烂一笑,摆了摆小手,朝土坡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叫:“爹,你在哪里?”
土坡上零星分布着一米高的灌木和树条,还有不少树干弯曲的老树,正是村民就近砍柴的地方。
小妮一边喊着,一边往林子里面走去,这土坡的高度不高,只有两三米,坡度也十分缓,因此年纪虽小,小妮一样走的平稳。
这地方来过不少次,每次都是喊砍柴的爹回家,因此轻车熟路,小妮就到了林子的深处。
一边正在卖力砍柴的史辛文听到呼喊声,停下挥舞的砍刀,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灌木丛,慢慢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眼睛睁开,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提着明晃晃的砍刀,史辛文朝灌木从走去,目光变得越发冰寒,隐隐有杀意涌现。
举起砍柴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白光,对着灌木丛狠狠地劈了下去。
一声脆响,砍刀击中了一根木棍,削掉一大块。
呜呜——
忽然一声压抑低沉的嘶吼从灌木下传出来,带着十足危险的气息。
啪啪啪。
史辛文却不为所动,砍刀挥动,连斩三下,将木棍砍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只剩下一些树皮还连接着。
呜呜。
低沉的嘶吼越发危险起来,史辛文立刻转身,跑过了灌木丛,身影消失在林子内。
“爹爹,我口渴了——”
小妮一手扶着大草帽,脸上带着纯真的笑,走了过来,看到满地的木柴,却唯独不见爹爹的身影,不由得不高兴地崛起了小嘴。
“爹,你去哪了?”
“啊呜——”
一声嘶吼,灌木丛中,一个黑色的影子窜了出来,高高跃起,对着小妮扑了过去,半空中血盆大口,森森的犬牙,看起来异常恐怖。
“啊——”
小妮当场就被吓哭了,摔倒在地,被草帽盖住了脸。
吐着猩红的长舌头,一双眼睛闪烁着凶光,全身黑毛的恶犬落在了地面上,血盆大口,正对着小妮的肚子。
“啊呜。”
恶犬吼叫一声,森森犬牙闪烁着寒光,对着小妮的肚子咬去。
“起——”
一声低喝,躲藏在一株老树上应无心手掌一动,对着前方一指,盖在小妮脸上的草帽飞起,扣在恶犬的脑袋上。
骤然间被遮挡住了视线,恶犬一阵嘶吼,晃头想要把草帽给甩掉,可是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那草帽就像长在了它的头上一样。
“小妮,快起来跑。”
应无心焦急地大喊道。
小妮哭的稀里哗啦,不过乡村的孩子自有一股野性,马蜂窝都敢桶的主,自然有一些胆量。
翻了一个身,小妮爬起来,起身就往前面的林子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爹爹,爹爹……”
应无心看向了林子的另外一个方向,那里正是史辛文消失的地方。
“汪——”
恶犬一声吼叫,顶着甩不下来的草帽,往林子里面冲了过去,慌不择路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有些疯癫,不时就会冲进灌木中,还会撞在树上,可是头上的草帽依旧牢靠,没有掉落下来。
“去。”
应无心取出一枚九寸长的钢针,对着恶犬激射而去。
眼前的景物变得扭曲起来,应无心立刻心生警惕,知道自己要被再次传送到其他的地方,当下对着空气轻声道:“速来史家庄村东的土坡林子中救人,凶手是一只恶犬。”
话语随风消散,应无心也没了身影,钢针一闪而过,钉在了一株老树上。
林子的东边,史辛文趴在地上,抱着头,捂着自己的耳朵,痛苦抽泣。
林子的西边,小妮哭的一塌糊涂,还在卖力地往外面奔跑,身上的衣服都被荆条刮破了,身上也出现了数条带血的伤口。
林中西北的位置,恶犬带着草帽,还在疯狂追击,速度越来越快,奔跑的方向也在逐渐改变,朝西边靠近。
“小妮——”李小娥一直关注突破林子中的动静,隐约听到孩子的哭声,立刻惊慌地扔下锄头,跑了过来。
“娘亲……”小妮哭着跑出林子,下了土坡。
呼,恶犬带着一股呼啸的劲风,也冲出了林子,扑击下来,此时它头上的草帽已经完全被撕烂,再也无法阻拦它凶恶要吃人的目光。
“不——”李小娥惊恐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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