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六十九 古老的教堂

卡特琳娜飓风之后，新奥尔良2005年9月1日出现了无政府状态的混乱局面，部分地区的抢劫之风越刮越猛。

劫匪们公然当着警卫队和警察的面，大肆烧杀抢掠和XX，又和警方枪战。花旗国路易斯安那州州长布兰科当天说，300名刚从伊拉克撤回的国民警卫队队员已经抵达新奥尔良市维护治安，并被授权随时开枪击毙暴徒。当地时间9月2日凌晨4时35分，新奥尔良的河岸边突然发生数次剧烈爆炸。布什2005年9月3日表示，他将下令7000名士兵在72小时内紧急赶赴花旗国南部墨西哥湾的受灾地区。2005年9月4日该市发生了武装团伙与警察之间的枪战，有4人死亡，局势仍相当混乱。新奥尔良市警察面临沉重压力，有两名警察自杀身亡，200人交出了自己的警。徽提出辞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发言人佩索纳兹2005年9月2日在日内瓦说，灾区有30至40万儿童无家可归。新奥尔良市5名灾民感染霍乱弧菌丧生。位于灾区的两处航天设施遭飓风破坏，美铁火车日落特快号由纽尔良至奥兰多服务中断……

李欢这么说，李昂和罗德曼也反应过来了。自然灾害之后的无政府状态，是必须要防备的。

李昂按照李欢的指示，直升机就在两百米左右的高空缓慢飞行，并且按照地图上记载的第二个点飞去。因为在第一个点准确地找到了宝石，所以大家对这第二个点是否存在宝藏，已经不做怀疑了。这第二个点就位于波利略城东边一点的丘陵中，只要安全到达了那个地方，那么宝藏就是大家的——唯一可能威胁到大家安全的，就是李欢所说的无政府状态之后的那些零散武装。

无政府状态是因为灾难将当地的一切都摧毁了，政府无法及时组织起来有效的管控——政府机关、军队、警察局以及其他暴力机关都在自然灾害之中被摧毁了，才会进入这种状态。虽然之前有预估想到是这样，但是当李欢他们乘坐着直升机飞过波利略岛的时候，这座岛屿的变化让他们真的是有些大吃一惊。

卡坦端内斯岛因为平均海拔较高，所以并没有被那场海啸洗地，但这座波利略岛可就没有卡坦端内斯岛那么好运了，这座岛屿真的是被那场海啸给彻底洗了一遍地。这种位于热带的岛屿，按说道处都应该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可是此时在空中看去，这座六百多平方公里的岛屿此时就好像是一位严重斑秃患者的脑袋。原本应该覆盖整座岛屿的植被，此时已经消失了八成以上，仅有的一点点绿色，也大都是位于海拔超过二百五十米的山峰上。可以说，在这座岛屿凡是海拔低于二百米的区域，几乎就已经看不到一点绿色！

这座岛屿除了波利略城之外，在岛屿中还分布着很多居住点，几十个仿佛是村落的居住点分布在沿海以及岛屿内部区域。但此时，这些居住点已经全都被摧毁了，只留下一地的残垣断壁。而在岛屿西南端的波利略城，这座波利略岛上最大的城市，此时也已经几乎完全被摧毁。波利略城东边和东南方向的那些丘陵，海拔普遍不足一百米，大都是一些海拔三四十米左右的丘陵，这种高度的丘陵，根本就无法阻挡海啸那高达四十米的海浪！

所以，哪怕与岛屿东南沿海地段还隔着十多公里的丘陵地带，这座生活着几万人的城市依然被海啸无情的摧毁了。那惨状，比起巴托或者比拉克也差不多。此时在波利略城外面的波利略海湾中已经有救援船只出现了，在这座城市中，也有不少的救援人员的身影。这些人在看到李欢乘坐的直升机飞过来之后，纷纷举手打招呼。

“老板，我们下去不下去？”李昂非常谨慎，看着下面的人群问道，因为刚刚李欢的话吓到了大家，如果真的被暴民包围的话，那就麻烦了。

李欢想了想，又看了看下方的坐标点，点了点头说道：“下去看看吧，就降落在那边。”李欢指了指那片被彻底摧毁的农田，李昂就驾驶着直升机慢慢的在那里降落了下来。

其实在看到这里的地貌时，李欢就已经对这个点不抱什么希望了。

波利略城在二战时期还仅仅是一个小港口。日国人在占领了菲律宾之后，在这里设立了一座军营，有大约五六十人的一个小队。那时候的波利略城比一个小渔村大不到哪里去，周围全都是茂密的原始丛林。可是现在，波利略城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拥有几万人生活的城市，而且围绕着波利略城，周边方圆几公里的热带雨林都被开辟成了农田，面积足有十来平方公里。

如果当时日国军队在撤退的时候，把宝藏埋藏在丛林中的话，那么后来这里的居民开辟农田时，恐怕早就把那些宝贝挖出来了。  

李欢他们降落没多久，几个身穿标有“救援”英文字样的人就赶了过来，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黑瘦男子在看到李欢他们这七八个人之后，微微迟疑了一下才问道：“这位先生您好，我是负责波利略城救援的负责人，我叫墨菲斯托。请问您是来参与救援的吗？还有，您的直升飞机我们能不能暂时借用一下？我们在那边发现了几位幸存者，需要运到吕宋岛的城市进行急救，可我们没有直升机，所以......”

李欢摇了摇头拒绝道：“对不起，我不是前来救援的，我只是前来看看我的一位亲戚是否还幸存。很可惜，我的那位亲戚已经找不到了。”

“非常遗憾，先生。”墨菲斯托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先生，您的直升机......”

李欢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抱歉，我的直升机不能借给你们，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理，所以你们不能借用我的直升机。”

李欢的话音一落，墨菲斯托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立刻怒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你还有没有点仁慈之心？现在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用一下你的直升机又怎么了？”说着，这个年轻人扭头对身边的墨菲斯托说道：“老板，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行我们就强行征用这家直升机，看他还怎么说。”

这个年轻人的话让墨菲斯托犹豫了起来，很显然，他具有这样的权力。

李欢却淡淡的说道：“墨菲斯托先生，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也是在卡坦端内斯岛被困了好几天的人，还是我自己联系的外界，然后出钱从外界雇佣了直升机把我们接出来的。我们被困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呢？现在你们倒想反过来征用我的直升机，哪有这么好的事？”

说着，李欢冲着李昂他们点了点头，顿时，四把自动步枪就端了起来，虽然没有把枪口对准墨菲斯托他们，这个行为把他们吓了一跳，全都下意识的举起了手。

“年轻人，以后在说话之前最好经脑子想一下再说，千万不要胡说，否则容易引发很多不必要的误会的。”说着，李欢扭头说道：“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于婷挽着李欢的胳膊向着直升机走去，李昂他们端着枪警戒着后退。

待到李欢他们的直升机飞走之后，那个年轻人才不甘的说道：“难道就这么放他们走？我们现在可以立刻通知海岸警卫队，扣下他们的直升机。该死的，敢用枪吓唬我，我一定要......”

“闭嘴！”墨菲斯托猛地大喝了一声，“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刚才那个年轻人是什么人吗？能够拥有四名持枪保镖保护的人，又岂是你我能惹得起的？别看你父亲是南他加禄大区的议员，可是即便是你父亲来到这里，也惹不起刚才那个年轻人。所以，如果你不想给你的父亲惹麻烦的话，最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那个年轻人被墨菲斯托这一嗓子直接给吓住了，他也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和颜和色的墨菲斯托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过这个年轻人也知道墨菲斯托的身份，他可不敢对墨菲斯托有什么怨言。

到年轻人不再炸刺，墨菲斯托这才摇了摇头温言道：“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如果他刚才所说的都是事实的话，能够从卡坦端内斯岛凭借自己的本事脱困，这绝对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富豪，而且他的保镖，那两个男的应该是花旗国人，两个女的，应该是俄罗斯人……这可是国际市场上最炙手可热的雇佣兵，这就更证明这个年轻人的不俗身份。那个年轻人不是我们能够得罪的起的。”

“老师，我知道错了。”

“嗯，我们回去吧，看看还能不能搜救到更多幸存的人员。这该死的海啸......”

下面有墨菲斯托在训斥年轻人，天上已经起飞的直升机，李欢等人也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你们看我就说吧，大灾之后必有大乱。虽然刚刚没有达到无政府的状态，但是你们发现没有，这里已经有暴民的苗头了。还好我们刚刚走得快，而且态度坚决。而且最好的就是对方还有明道理的人，如果刚刚他们真的一拥而上的话，那我们就麻烦了。”

“老板，你怕什么啊？就算他们一拥而上，凭那些人能把我们怎么样？”李昂不屑地摇摇头。

“你是不是傻，如果论打的话，我们当然不怕，他们就说我不动手，就你们四个带着四条枪也足以将这些人压制的原地，想要杀光他们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不过你想过没有，我们来不是杀人的，我们是寻找宝藏的，如果你在这里制造大规模的杀伤的话，那么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菲律宾国内——大规模的屠杀和救灾可不一样，如果这里发生了大批的惨案的话，那么菲律宾的军政机关肯定会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这里，那我们还怎么找剩下的东西？”李欢说道：“而且你看到没有，他们也是普通人，我就是让你开枪，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我是下不去手，不过警告射击还是可以的……”李昂嘟囔着：“不过还好老板你有先知先觉，如果我们刚刚一直在低空飞翔的话，可能直升机已经被人弄下来了。”

“行了，这个点找不到，我们去下一个点。”李欢说道：“别忘记了，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而且绝对不要打草惊蛇。在贝加尔湖你们也看到了，夕照会那些混账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上次已经出现飞毛腿和热核弹了……虽然我们把藏宝图抢了过来，但这个消息一旦泄露，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不会这么顺利的。”

发生的这一段小小的意外，并没有让李欢停下前进的脚步。回到船上之后，李昂把船长叫过来说道：“你和船在后面走吧，我带一些人直接乘坐直升飞机飞到吕宋岛的圣费尔南多市，我们在那里碰头。”

“老板，您这是......”船长不解的问道：“与其你用直升机一趟一趟的运，这样还不安全，还不如我们加大马力。如果说开到最大马力的话，我有把握在明天早上的时候就到达。”

“别问那么多了，我的时间有限，所以我不能这么慢吞吞的跟着船走了。就这样吧，我现在就出发！”李欢挥挥手。

……

从波利略岛到圣费尔南多的直线距离大约有三百多公里，以直升机的航程来讲那是绰绰有余。而且乘坐直升机的话，最多一个半小时就能飞抵圣费尔南多，可要是乘坐这艘渔船的话，那就是接近五百海里的路程，需要大约二十个小时的时间。李欢可真没心情等这么长时间了，因为最后一个线索就在吕宋岛的北部，而且这个线索还有点复杂，根据当年地图上留下的线索，吕宋岛北部的这个宝藏被分成了三分，大概当年是日国军队撤退的时候太匆忙，没有办法挖掘那么大的掩埋坑，所以才分开藏匿——其中两个地点位于城市之中，另外一个地点则位于群山之中。

要是没有遇到这一连串的天灾，李欢或许还有那个心情驾驶着游艇走海路，可现在，在看到了这么多的死亡和毁灭之后，他真的是没什么心情了。所以在渔船上跟船长打了招呼之后，还为了以防万一，将阿加塔和罗维莎留下在看守这条渔船，他们补给了燃料和弹药之后，在此乘坐直升机从渔船上起飞，飞往目的地去了。

要说起菲律宾这个国家，真的是很奇葩，这个国家明明都是亚洲人，可不管是人名还是地名，却大都带有浓郁的西班牙风格。看样子这个国家被西班牙统治了几百年还就真没白被统治。不过同样，以西班牙人取名字的特点，那地名可就真的是是有点贫瘠了，所以在菲律宾，有好多地方都是重名的。有的时候一个地名可以用在好多个地方，可以使城市名，也可以是海湾名，更可以是山谷的名字......

就好像李欢他们去的这个圣费尔南多，光是在菲律宾就有两个最出名的地方，而且这两个地方都是菲律宾行省的省会城市。吕宋岛西北有一个拉乌尼翁省，这个行省的省会就叫圣费尔南多。而在吕宋岛中部，马尼拉的西北，还有一个叫做邦板牙的行省。这个行省的省会也叫圣费尔南多......所以，很多菲律宾人要去其中的一个圣费尔南多时，必须要说明是去那个行省的圣费尔南多，否则不管是汽车还是火车，很容易的就会把你给拉错地方。

李欢他们要去的这个圣费尔南多，是更北边的那个海港城市圣费尔南多。这座城市拥有悠久的历史，东倚中科迪勒拉山脉，西面就是中国南海，南边就是林加延湾。在剩余的三个隐藏地点中，位于圣费尔南多的这个地点是最靠南的一个，其他的两个隐藏地点要更往北一些。

这个位于圣费尔南多的隐藏地点的具体坐标是北纬16.6度，东经120.3度。如果从卫星地图上来看，这个位置恰好是一座古老的天主教堂，就位于距离港口不远的老城。

圣费尔南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西班牙人殖民菲律宾的时候，在那个时候，这座依山傍海的城市就已经有了雏形。后来花旗国人赶走了西班牙人，成为了菲律宾的太上皇，更是在这座城市重点修建了一个港口，让这座城市成为了一座港口城市。后来，日国人把花旗国人赶出了菲律宾，占据了这个国家，这座港口城市自然也就成为了日国人把从东南亚各国抢掠而来的资源运送到日国本土的重要港口。

这座城市可以说是吕宋岛北部最重要也是最大的港口，每年都有大量的物资通过这座港口中转。不过这座城市现在虽然占地面积不小，但当初在西班牙人统治期间，这座城市并不大，当时的城市范围只有靠近港口的那一小撮区域，这片区域就是当地人口中的老城，或者是卡塔板根区。

而最靠近李欢他们的隐藏地点所在的那座天主教堂，就位于卡塔板根的西边。

直升飞机在李昂的操作，还有李欢的指引之下，全力掠过海面疾飞，在两人共同努力下，仅仅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就飞抵了圣费尔南多，因为这里距离卡坦端内斯岛很远，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巨大的吕宋岛，所以这里并没有受到海啸的波及，仅仅是在超强飓风”宙斯”过境的时候遭受了一些损失。

李欢他们抵达这里的时候，大街上依然还可以看到风暴过去之后遗留的痕迹，一些绿化的树木被连根拔起，依然倒在大街上，还没有来得及被人清理。看样子这里虽然街道上一片狼藉，但实际上受到的损伤不大。而且，在圣费尔南多的天空上能看到很多直升机飞来飞去，似乎是在搬运物资。

“李欢，怎么这个地方受灾不严重，还有这么多飞机来这里救灾呢，我们一开始在那个海岛才是最严重的灾区，他们是不是不知道那边受灾？”于婷好奇。

“当然不是了，看来菲律宾人也深谙救灾的道理。”李欢解释道：“其实所谓的救灾救灾就是要把还没有死掉的人抢救过来，还有那些能抢救的物质给抢回来。为什么说他们懂得救灾的道理呢……这个事情说起来挺残酷的，但是事实上如此——那边的海岛已经过了最初的黄金24小时了。而且大家估计也在卫星地图上看到了那座岛的情况。我觉得菲律宾当局已经决定放弃了，转而将所有资源投入到还能拯救一下的地方，比如说圣费尔南多。”

“放弃了？那明明那边才是……”于婷摇摇头：“什么黄金二十四小时……那都是借口。这可是人命啊！”

于婷话音刚落，一架中型载重直升机迎面朝着他们的直升机飞来，李昂赶紧压下高度规避，将众人掀了一个踉跄。现在圣费尔南多的空域上都是繁忙的直升机，而且这些直升机的线路都是直来直去。李昂也看出来了，这些直升机都是当地政府调派了救灾的，所以他不打算跟它们有任何冲突，直接压低了高度贴着地面百十米不到的距离飞行。

升费尔南多虽然遭灾，但政府救援力量还在，所以不存在暴民，看来，他们都在赶这个“黄金二十四小时”，或者俗称“黄金七十二小时。”

这两个概念并不是胡扯，而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到底是二十四还是七十二，主要是看各种灾害类型而定。平时人们常说的黄金救援时间是黄金七十二小时，这大多数适用于地震灾害。

“黄金72小时”是地质灾害发生后的黄金救援期，这是救援界的共识。救援界认为，灾难发生之后存在一个“黄金72小时”，在此时间段内，灾民的存活率极高。每多挖一块土，多掘一分地，都可以给伤者透气和生命的机会。在世界各地历次大地震中，72小时内的国际化救援是最有效的救援方式。

WHO西太平洋地区紧急灾难专家裴西根说：“有些人可能会在被建物压迫后生还，但要是不马上给予特别照护或流体食物，他们会立刻死亡。”世界卫生组织（WHO）专家指出，72小时后，救出来的要么是尸体，要么就是奇迹。有时候奇迹确实会发生，1980年意大利发生大地震，一名男孩被压在瓦砾13天后获救。

地震等地质灾害发生后的72小时期间，灾民的存活率随时间的消逝呈递减趋势。在第一天（即24小时内），被救出的人员存活率在90%左右；第二天，存活率在50%-60%；第三天，存活率在20%-30%。但是也会挖出尸体。以后的话那么以百分之5到10的生还几率。

专家认为，对于危机事件的心理干预，越早越好。最佳干预时间在危机事件发生后24到72小时，也就是“黄金72小时”。

发生危机事件后，心理危机干预队伍必须在第一时间、第一地点进行及时干预，快速评估现场情况：如危机事件类型、心理刺激强度、污染人群数量、污染人群划分、现场的资源等。干预措施包括快速构建危机现场的心理动力模型、快速制定出危机干预方案、尽快实施危机干预。在早期危机干预中，常使用的一些技术有集体晤谈、放松训练、眼动脱敏再加工等。其中，眼动脱敏再加工是利用专门设计的计算机“工具包”，帮助人们淡化灾难记忆图像，逐步恢复心理平衡。

干预心理危机通常采取六步法：确定问题；保证求助者安全；给予支持，主要是倾听而非采取行动；提出并验证可变通的应对方式；制定计划；得到承诺，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而检查评估则应贯穿于整个干预过程中。

当然，比地震情况更严峻的是海啸和飓风的救援时间，国际上一般认定只有“黄金二十四小时”。

如果说地震是地质方面导致的灾害，那么海啸和飓风带来的，就是多方面的自然结构性不稳定。如果是地震，那么震倒了一栋楼，基本上在废墟稳定之后，就不会再有大的变动了，就算是小的余震来了，凭借废墟那些链接不断的钢筋材料，也能将废墟保持大概形态。而海啸则不行，海啸在褪去之后，会留下大片大片的沼泽滩涂——沼泽滩涂其实没什么可怕的，但可怕的就是谁也不知道地下是什么情况。如果一片沼泽滩涂已经积水了几百上千年的话，那它地下肯定是一片实心或者是有地下水源，这样才能存的住上面的水。可如果说这些水是飓风和海啸带来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

海水是有高度腐蚀性的，而且水的侵蚀性非常高，一个临时形成的沼泽滩涂势必会将所有的水分往下渗透，如果说地下是实心地基还好，但如果下面有什么空洞，或者地面下是沙地泥土的话……那会导致整个塌陷，甚至形成地漏！

一旦地漏形成，整片地区将被吞没！

海啸救援的这黄金二十四小时，其实已经不是救人了，是尽快将有大量积水的地区的人疏散，免得造成更大的伤亡。而那些第一次被海啸埋入地下的，其实已经失去了救援的意义了，因为海啸跟地震不一样，海啸带来的海水，会填满每一寸地下的空间，在海啸过去的几分钟之后，被埋在地下的人就因为窒息缺氧而死……

当李欢解释完之后，于婷也沉默了，这是自然灾害，人在和自然对抗的时候，总是显得这么渺小。一路上李昂连续给好几架直升机让路，看着这么繁忙的救灾场面，听着李欢刚刚解释的“黄金24小时”，就连最活泛的罗德曼都不太说话了。众人一路低飞，本来想在教堂所在的老城区找一家酒店的，可惜老城区的酒店因为便宜，被家里没办法住的当地人挤满了，李昂只好掉头去新城，终于找到了一家像样的酒店。

卡塔板根分新旧两个城区，李欢他们要去的教堂在南边的旧城区，古老的建筑大多数都在这里。而北边的新城都是近代建造的建筑物，一些豪华酒店也矗立在这边，李欢他们入住的就是其中一栋。不过好在城市的交通很便利，住下之后租车也很方便，可以随时到那座老教堂去看看。

还好，“宙斯”对圣费尔南多影响的不那么严重，虽然新城酒店里也挤满了垂头丧气的人，但酒店依然在运作。在众人办理入住之后，为了方便，李昂还预定了两辆路虎吉普车，再加上他们飞来的直升机，这样不管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都有了，想用什么方式出行都可以。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众人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李欢就带着一行人驾车来到了酒店南边的卡塔板根，准备近距离的看一看，地图上标注的这座古老天主教堂。车子以驶进卡塔板根，建筑风格一下子就变化了不少，如果说刚才在新城的时候还能体会到一座现代化城市的魅力，那么当进入到卡塔板根之后，一股浓郁的历史韵味就扑面而来。

这里已经看不太到遭灾的样子了，大概是菲律宾人的手脚快，后者是这边的受灾程度相对低，总之过了一个晚上，除了鼻子里还能闻到一些海水味道之外，已经看不到那些因为飓风和海啸变成

卡塔板根并不大，南北最长的距离还不到两公里，东西最快也不到一公里。这片区域就是西班牙人最早建立的一座军事营地，后来以这片区域为中心，慢慢的发展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所以在卡塔板根，到处都可以见到上百年历史的老建筑，有些砖石建筑物甚至都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就好像这次来的目的地，那座建造于十八世纪中期的天主教堂，就是一座典型的砖石结构，距今已经有将近三百年的历史了。

教堂就位于一片空地的边上，周围除了东边是一大片空地之外，其他三个方向都是古老的二层或者三层的小楼，这些房屋的历史都有上百年了，有些房屋干脆就是当年西班牙人建造的。当年西班牙人统治菲律宾的时候，这里就是西班牙人在圣费尔南多的主要居住地，而当年西班牙人在圣费尔南多的城主府，就位于这座教堂东边不远的地方。

“老板，这里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一个藏宝的地方啊。”打扮成游客的罗德曼一边打量着这座古老的教堂，一边低声问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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