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三十九 雨林行动（二十七）

算上古今中外，这也是一个丑陋的真像了。被阿兹特克帝国掩盖住的一个最卑劣的真相——所谓的灭国之后流传出来的神话故事，不过是给阿兹特克皇室遮羞罢了。

那个时候，大多数阿兹特克修炼者都是倾向血腥祭祀这个方向，也就是说，他们会用活人或者战俘来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在这种仪式上，这些修炼者能抽取被祭祀人的精神力为己用。这种修炼方法的进度之快让人咋舌，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而且，除了少数战俘之外，阿兹特克人的文化教育就注定了他们将这种事情视作一种荣耀，是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的一切，所以在被祭祀的人留下当做补品的精神力之中，不存在混乱一说，是可以吸收的，完全是自我奉献的补品。

所以历史有时候很有趣，很难说到底是阿兹特克人的祭祀习惯成就了他们那些强大的修炼者，还是修炼者们的贪婪，引导了这个习惯。总之，用这种方式修炼的修炼者——比如大祭司，就是一个依靠祭祀灵魂修炼的修炼者，当然，不能说他们邪恶，这是他们的文化，可用这种方式修炼的修炼者，除了战斗力横强之外，其他地方一无是处。

唯独在所有修炼者之中，有一个很独特的存在——特拉尔泰库特利。

她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修炼者，在这之前，她是不被想起来的。因为她的修炼方式太独特，所有阿兹特克修炼者都酷爱血腥和灵魂精神力的时代，她是一个异类。她认为，吸收这个世界上花草树木的气息，才是最正经的修炼方式。用祭祀的血腥和灵魂来成就自己的修炼，那是歪门邪道——特拉尔泰库特利在这一点上，跟中国的炼气士不谋而合。在中国古代的修炼者里，也有专门靠着杀人炼魂来增强自己修为的炼气士，不过那种人一般被视为邪修，只要发现一个，那就灭他满门。

相对之下，阿兹特克人认为特拉尔泰库特利才是邪修……这真是太让人遗憾。

但就因为特拉尔泰库特利的修炼方式，导致了她有强大的治愈能力，这个天才一般的女性修炼者，在和大自然接触的过程中，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修炼方式。她的战斗力虽然不强，但她的治愈能力可以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在瘟疫无法控制，就连皇室也被感染的情况下，帝国内部不得不放下面子，将这个拥有强大治愈能力的女性修炼者请来了。不得不说，特拉尔泰库特利是真的有本事，在她充满了治愈的灵气和法诀之下，并没有祭祀一个活人，就压制了大面积的瘟疫。在她为帝国祷告的第二天，原本第一天重病快死的病号，既然奇迹一般的苏醒过来。而瘟疫在她强大的灵气和精神力的驱赶之下，似乎也从阿兹特克人聚集的城市之中消失了。

特拉尔泰库特利在治疗天赋这方面，简直可以说是人类修炼者历史上的异类，她挥挥手驱逐了瘟疫，简直就是肉体封神的节奏。但好像所有的“宫廷内斗”故事一样，所有功高震主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强大的特拉尔泰库特利也一样。

那个时候的阿兹特克帝国，在经过了前面的西班牙征服者打击之后，人数大减，在人们的心目中，皇室和祭祀，也就是修炼者们已经没办法保护他们了。在他们的眼中，服从皇室和高层的命令，只是一种惯性而已。但当人口从两千万降到两百万之后，这种惯性已经开始受到众人的疑惑了。

如果没有新的“信仰”出现，这种惯性恐怕会一直下。

但如果有一个新的“信仰”，比如说无论疯狂血腥祭祀多少人都无法驱逐的瘟疫，甚至连皇室都感染上的瘟疫，被一个信仰和平，认为活人祭祀是一种野蛮风俗的人驱逐了的话，那么这个人无疑会成为新的“信仰”。在这个信仰之下，原来的“习惯”很快就会土崩瓦解。而从古自今，为了权利，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行的，人为了权利和财富，可以做尽这个天下最卑鄙无耻的事情，将脏水泼到善良者身上，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对于那些可能成为新的“信仰”的存在，必须彻底抹杀，连灵魂都不剩。

特拉尔泰库特利在治愈了整个城市之后，成为了新的“信仰”，阿兹特克皇室和那些使用活人祭祀来提高修为的修炼者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所以一个邪恶的阴谋展开了，针对的就是特拉尔泰库特利，既得利益者必须将她碾碎。在一次皇室酒会之中，那些血腥修炼者们给特拉尔泰库特利的酒杯之中下了最卑鄙的毒药，让她失去了反抗能力，接着，他们又玩起了“祭祀”那一套。

怎么才能让权力稳固？把一个竞争者推上神台就好了。

于是，在几个身份最尊贵的大祭司的见证之下，毫无反抗之力的特拉尔泰库特利被抬上了森林深处，那座象征阿兹特克人起点的白色金字塔，在金字塔的最顶层，他们将特拉尔泰库特利用卑鄙的手段杀死。在这之后，他们取出了特拉尔泰库特利的心脏、眼球、大脑，将这三个器官烧成了灰烬，并且让人骑着最快的马，沿着墨西哥湾沿岸抛洒。接着，他们又砍下了她的头和四肢，将头骨镇压在了白色圣城之下，四肢分别送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最终，他们宣布，特拉尔泰库特利为了阿兹特克帝国的康复，献祭了自己的身体。

说是这么说，但人民经过了这一段之后已经不傻了，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皇室和祭祀的卑劣，不过这些人在一夜之间被屠杀干净，以最残忍的手段被祭祀。在经过这一事件之后，阿兹特克神话之中多了一个神祗，一个被用卑劣手段杀死的神祗。

但这些卑鄙的皇室和修炼者太小看这个也许是美洲历史上最天才的女性修炼者，尽管他们想尽办法想要杀死她，但特拉尔泰库特利最终没有彻底被杀死，她的一缕残魂在被彻底消灭之前，进入和她互相呼应的自然之中，用自然的力量滋养自己的残魂，并且收拢那些被因为脱离“轨道”而被杀死的人的魂魄。

然后那些杀死她的人发现，这个女人将自己的残魂寄托在整个自然，除非铲平这整片雨林，将这里烧成白地，才有可能彻底杀掉她。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知道，这个女人早晚有一天会回来复仇，至于用什么方式出现，什么时候出现，谁也说不准……

因为她在死之前留下了诅咒，她要这些人来血债血偿，她要取回自己的血，自己的骨，自己的身体。

李欢在那扭曲的空间里看到了一切，这就是一场卑劣无比的政治骗局。他看到特拉尔泰库特利被杀死的那一瞬间，他怒火攻心，一切似乎都在他眼前发生，活生生的真实的出现，当李欢看到她的头颅被砍下，甚至下意识地甩出一道灵气射流……

太卑鄙了，果然，人在权利和利益为名的前提之下，什么都敢做。那一瞬间，李欢觉得特拉尔泰库特利就算回来杀掉所有的人，她好像也有这个立场。这个场景太悲哀了，李欢甚至有一瞬间这么觉得，这个女人做的对。她就算是死了，还被黄泉卫士这个巫术利用，李欢想着，如果是自己，那肯定出来之后二话不说干死所有人。

李欢刚刚这么一想，他意识顿时模糊起来，不过下一秒，一阵全身流过的剧痛把他从模糊之中唤醒了，李欢一身冷汗，左顾右盼，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让自己疼成这个样子，没想到精神力频道里，却传来了充满杂音的小飞的声音：“李欢，你清醒一下！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李欢一个激灵：“我？对了，我怎么会这么想……小飞，刚刚是你把我弄醒的？”

“你的思维不受控制了，我现在要接管你的思维。”小飞用前所未有严肃的语气说道：“你根本控制不住你的思想。再这么下去你就危险了。”

“好！不过你准备怎么对付她……”李欢勉强地点点头，他也觉得自己的状态十分不对。如果是别人要接管他的思想，那李欢打死不干的。一个人的思想是不可能对另外一个人完全开放的，但只有小飞不同，小飞本来就跟李欢是一体的，小飞在某种层面上，甚至包括在李欢的思想之内——可以这么看，小飞是一个挂件，在主机无法附和的时候，挂件可以短时间上线。

“我有我的办法，准备倒数三，二，一……”小飞并没有多废话，在倒数三秒之后，李欢只感觉眼前一黑，好像断电一样，整个世界停摆了。他的思维被完全接管，如果按照唯心主义论来说……现在世界上已经没有李欢这个人了。

“嗯？你是谁？你竟然完全不受我的影响？”

就在李欢断电的那一瞬间，天空上的特拉尔泰库特利忽然轻哼了一声，霎时间，包围李欢的扭曲的空间，恐怖的景象，还有那些历史的影响，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除了雨林上空的黑色死气之外，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被特拉尔泰库特利虽然一开始被李欢打了个岔，但最后还是下了狠手。被肮脏的手段陷害，几百年之后以这种形态重生的特拉尔泰库特利，根本才不管李欢想说什么——两边的等级相差太多，特拉尔泰库特利只是一个念头，李欢就被压的抬不起头来。狮子从来不会在乎蚂蚁的想法，特拉尔泰库特利根本不在乎李欢说的什么，她只是想发泄而已。

本来最后一个站着的人被她压制之后，特拉尔泰库特利想要施展力量，首先将这里变成一片焦土，之后再去寻找她的骸骨，不过这个人忽然清醒过来，却是让她一愣。

“李欢”清醒过来了，不过这个“李欢”不是李欢，而是小飞了。

瞬间，压制在李欢身上作用的精神力就消失了，所以特拉尔泰库特利才感觉到惊讶。在她的概念中，这个人类的修为远远到不到她的程度，两人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是不可能在她的压制之中清醒过来的，所以李欢的苏醒，让特拉尔泰库特利吃了已经。

看“李欢”不说话，特拉尔泰库特利微微一愣，一道恐怖的精神力包围了李欢，但精神力刚刚接触到他的下一秒，特拉尔泰库特利忽然用轰隆隆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们聊聊？”“李欢”站在原地，表情淡定：“你刚刚说我没有对话资格，现在我应该有对话资格了吧？”

“你……你为什么不受精神力影响？”特拉尔泰库特利那双恐怖到了极点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疑惑，她再一次打量了“李欢”之后，似乎很不确定地问道：“不对，你不是你了，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有两人？这就是你不受我精神力影响的原因？”

只要是生命，就会受到精神力影响。

但巧的就是，就算把这个世界所有精神力洪流都汇聚在一起，都无法影响到小飞。就算这些精神力强到了已经可以把李欢的肉体碾成肉酱，也没办法对小飞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虽然小飞在不久之前凝聚了精神力实体，但千万不要忘记了，如果从根子上来说，小飞的主体，就是一串数据流而已。只不过在李欢的多番强化之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她从根子上，依然就是一串数据流。

在数据流的角度上，你精神力无论怎么再强都不会被影响到，所以特拉尔泰库特利才这么震惊。但她也不是吃素的，顿时将自己的所有精神力集中在了李欢身上，霎时间，李欢身边那些无关的事物，顿时间成为了粉末，那强大的精神力洪流横扫了一切。而李欢身上在周围东西粉末化的瞬间，他的衣服也碎成了粉末，那被纳米机器人改造，还有被灵气淬炼过无比结实的身体上出现了数千条细小的，好像刀口一样的伤口。一道一道的血水因为承受不了这庞大的，专注他一人的精神力压力而四处飘散。

如果仔细听，甚至能听到他身体里骨骼发出的“咔嚓”“咔嚓”细微的碎裂声。这说明不止是皮肤连身体内的骨骼都承受不住那强大的精神力了。

不过他依然还站立当场。

“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身体明明这么脆弱，为什么你还有思维，还能站立？”特拉尔泰库特利这下真的有些惊讶了，她和李欢的层次差得太远了，一眼就能看出李欢连个金丹都没修成，可他却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的精神力洪流之下站立。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刚刚说我没有资格跟你对话，我想现在，你应该有资格了吧。”“李欢”面无表情地看着天上的特拉尔泰库特利说道：“你太强了，我的确不可能接近甚至超越你，但我只想你听我说。”

特拉尔泰库特利眼神闪烁了一下，顿时，“李欢”身边的风暴停息了，而他就好像解脱了背上的千斤重物一样，长长地舒了口气，全身骨骼再次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不堪重负的响声。

特拉尔泰库特利长长地注视了李欢一阵，似乎察觉到一些异常，终于用轰隆隆的声音说道：“你就算能站立，又觉得有什么资格跟我对话？”

“李欢”长舒一口气，赌赢了。

特拉尔泰库特利就是再聪明，就是再天赋异禀，再是美洲人类历史上的修炼天才，也不会天才到知道一个人的思维竟然可以用数据流支撑了。这毕竟是跨越时代的东西了，不是修炼就能知道的。就算现代已经进入了数字时代，人类也还没有这种技术，甚至连这种设想都不敢。

其实小飞这一步非常险，她接管了李欢的思维之后，用自己的几乎是实体的精神力身体保护李欢，然后扛着狂暴的精神力，用李欢的身体站立，争取到了对话。小飞这也是没办法可想了，现在她也没有穿越空间离开的本事。如果不赌这一把的话，李欢就白死。而且李欢看到的历史内容，小飞自然也看到了，从各个方面来分析，她觉得这个女人并不是十分凶残的人——虽然对方不一定讲道理，但如果连一个讲道理的机会都争取不到，那不是完犊子了么？

虽然现在虚拟屏幕上显示李欢的身体机能已经差到了极点，特拉尔泰库特利的精神力虽然影响不了小飞的思维，但对李欢的身体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避免的。小飞不能在拖延时间了，如果再拖延下去，李欢的大脑就会收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因为现在实际上并不是李欢在控场，真正控场的人是小飞。

“那我们就好好聊聊……”小飞的计算核心开始飞速运转，同时举起了手，露出了那个太阳徽记：“看到这个徽记之后，你还觉得我没资格跟你对话吗？如果你依然这么觉得，你现在就可以直接击杀我——如果你不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的话。”

特拉尔泰库特利愣了。

……

三天之后，墨西哥市区海湾酒店已经被严密地封锁了。虽然海湾酒店向来都有保护要员，并且驱逐这一带武装争斗的传统，可这种封锁的严密程度，的确有些太高了——但千万别误会，这可不是为了保护里面所谓要员，而是为了保护接近海湾酒店的一切人。

没错，在这栋酒店，包括酒店外面的豪华帐篷里，住满了陷入昏迷，或者刚刚清醒的修炼者。他们的状态非常差，而且非常敏感，或许是因为脑子里面还有那种“嗡嗡”的响声的缘故，对任何突如其来的刺激都会做出极端的反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他们都是刚刚被从雨林防线给拉回来，被精神力洪流袭击的人。被纯粹的精神力击倒之后是会出现这样的反应的，不过还好，对方没有上来就下死手，在战后统计，雨林防线参战总共八千六百七十七人，牺牲人数超过两千，受伤的……总之活着回来的，都是受伤的。

在这里的每个修炼者都知道，要不是那个红海贸易的主人光着身子徒步了几公里出去求援，他们这些人全部都会在雨林防线上身死道消。

这是修炼者们清醒过来的之后，从各国本土紧急.抽调过来的医疗人员告诉他们的。他们在缓慢清醒之后，大部分人都还记得天空上那个恐怖的存在，那个被众人围攻，几乎是无敌的存在。这场战斗最后怎么了？现在没人告诉他们，因为这场战斗最终还是波及到普通人的世界，相对于一小撮修炼者而言，肯定是普通社会的秩序更为重要。所以现在，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修炼者，除了被安顿在舒适的酒店里休息，脑子里全都是问号。

还好海湾酒店的房间多，足够让他们居住。而为了控制他们不被刺激到暴起伤人，海湾酒店方圆五公里完全戒严，其严密程度连墨国总统看了都要羞愧。在最里层，当然是世界各地抽调来的精英特种部队和相当于炼气一二层的修炼者，他们是在受伤的修炼者到达酒店的当天，坐最快的包机来的虽然这些修炼者在雨林防线最后面对能二段变身的BOSS，是直接被秒杀的，但谁都不会那这个事儿当他们的污点。大家都知道，面对那种恐怖的存在，活着下来已经是胜利了。而且可别忘记了，他们都是各个国家抽调的特殊执法机构的精英，这些精英在伤势养好之后，还是国家最重要的财产，所以安保方面一点不敢含糊。

在最内圈外面，是墨国政府的军警部队。也是后来赶到的，把修炼者们挪到医院的部队。

其实如果不是他们，修炼者们根本没这么快能被送到酒店修养。在得到“李欢”的求救电话之后，墨国军警展开了有史以来效率最高的行动，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将雨林外围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修炼者搬回了酒店。为什么说这是有史以来墨国军警效率最高的一次行动，其一，不惜一切代价救援在雨林外围的每一个人，这是来自总统的和内阁的直接命令……其二，可能是因为这次总统下令，那些几乎是公开身份在政府要害部门的毒贩代言人统统闭上了嘴，没有一个提出反对意见来，让这次行动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正常政府的紧急命令——听起来有些可笑，但仔细想想，墨国自从出了毒枭之后，什么时候看起来是正常的？

至于第三层……说出来可能有些可笑。

第三层护卫，是以“志愿者”身份，以前在墨国横行霸道人见人怕，这几天却是第一次干起了“保镖”活路的毒贩……

这简直是墨国有史以来最滑稽的场面，大片大片的武装毒贩封锁了进入酒店的几条道路，他们横蛮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酒店。这还不算奇特的，毒贩就这么距离一个街区，公然装备武器驱赶好奇者，距离了一个街区的，装备重火力的军警居然当没看到。

或许是他们大家都默契地知道，酒店里那群大爷现在是重中之重，在普通法律的框架下，只要不严重违反法律，大家就先紧着这群大爷吧……

只是每个人，包括修炼者们都非常好奇，虽然海湾酒店是大型酒店，带一下子撒进去六千多人还是非常挤的，不过无论是酒店方也好，还是自家执法该机构的负责人也罢，似乎都同一默认酒店最高也是最豪华的总统套房层，是严禁任何人进入的。

至于是谁在那里，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

最豪华的总统套房楼层，昏迷至今还没醒，身上多处重伤的李欢躺在最大的豪华套间里，他一个人就占了整层楼，就连红海贸易的执法官，虽然没有挤到他们，给他们安排了足够的房间，但也没有被允许踏入这一层。

修为最好的，身上还有各种乱七八糟加成装备的各国执法机构负责人是最先清醒的，他们此时就聚集在李欢的房间里，期待着这个货醒过来，然后赶紧告诉大家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特拉尔泰库特利到底是怎么被打败的。

毕竟，红海贸易还没独到连自己的同事都不然放上楼的地步——海湾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楼层，除了住着李欢……还有那个恐怖的，自己占据了最大最豪华房间的特拉尔泰库特利……

没错，就是那个特拉尔泰库特利，她现在就在海湾酒店的顶层。

天知道李欢是怎么把她弄回来的……

可他们谁也不知道，李欢自己都不知道，这次，全靠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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