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八十四 不死不灭！

　　“这个东西也不重呀？”栀子随手把木板扔在地下，去挪动另外一块：“为什么不能？”
　　“这个……好吧，我大惊小怪了。”李欢哑口无言。
　　这时，小飞的声音在李欢的精神连接频道里响起：“她可能是一个关键节点，从一个平行层面来看的话，她是和这栋建筑一起被卡在时间点里的，她们的属性保持永远相对，所以她能够轻松接触到这些东西。你就不行，你除非挪倒相对时间点，否则你就是把房子拆了也没用。”
　　“好吧，我明白了。”小飞这么解释李欢才恍然大悟。
　　没过多久，在栀子的努力下，顶住大门的最后一件家具被挪开，随着她用力一推，大门发出“吱嘎”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打开了。
　　“这张地图就算通过了么？”李欢自言自语：“下一张地图是个Boss，还是个NPC呢？”
　　被孤独地封闭在一间窄小的斗室中多年，当终于重见天日的时候却发现外面曾经熟悉的家已经成为面目全非的废墟，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看着蹑手蹑脚的栀子走出房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外面的样子，李欢无法想象这样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如果被封闭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几百年，可能会疯，虽然他不知道栀子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
　　“我已经好久没有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了，上一次出来看到外面的天空，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栀子看着阴沉沉，真的称不上是好看的天空感叹道：“我都忘记天空是什么颜色的了，蓝色的？红色的？嗯，大概就是这个颜色。”
　　“天空是蓝色的，不是这个倒霉颜色。”李欢说道，他看着这个飘来飘去的小幽灵，心里有些感慨。
　　听了她的身世之后，李欢觉得现在那些觉得自己不幸福，整天动不动就忧郁的年轻人实在是太矫情了，看看这个从小父母被海盗杀死，又被拐卖到西班牙，最后被带到墨西哥，然后还在阿兹特克人屠城中幸存下来，最终被卡入时间节点，不知道现在是人还是鬼的小姑娘，她简直太坚强了。李欢都觉得自己神经是非常粗大，非常有承受力的了，但他真的无法想象这些事情有其中一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无论发生哪一件，李欢估计自己立刻会崩溃掉，起码从父母双亡那里他就接受不了。别看自己老爹老妈经常拿着棍子把自己追的满屋子跑，但二老真要出什么事，李欢估计会屠城。
　　看着栀子在大房子外面徘徊，李欢也不催促，因为催促也没用，别忘记了，他现在是被卡在“场景”里，外面灰蒙蒙的雾气还没散去，说明这个场景里还有些关键的东西没有被解开。只是李欢稍微有些担心的就是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不过在小飞的说明下，李欢又觉得释然了——小飞告诉李欢一点也不用担心时间，这里的时间全部都是相对的，因为这个被时间卡住的节点相对外面来说是停顿的，两个世界互相不搭界。也就是说，进入这个世界的一瞬间，外面的世界对于李欢来说就是停顿状态的，就算是原子弹爆炸的冲击波，只要李欢进入这个世界，那原子弹爆炸对他来说也是停顿的，只有在他重新出去之后，这个原子弹对于李欢来说才能完成爆炸的全过程。
　　这就是世界维度不同带来的影响，也就是说李欢在这里过了八十年，外面仍然是他刚刚离开一秒的样子，既然是这样那就完全不用着急了。
　　旺财看到主人出来，身边还带了一个“鬼东西”，小心翼翼地上前嗅了一下，然后立刻甩了甩脑袋。
　　“这是咱们一伙的，你别吓唬人家。”李欢嘱咐。
　　倒是栀子看着旺财一点也不害怕。
　　栀子在房门里里外外来回了好多次，似乎在找方向，又似乎在回忆什么，她不时停下来，抚摸那些已经落满灰尘甚至沾染上血迹的墙面或者油画，似乎在回忆这座已经成为鬼屋的大房子曾经的金碧辉煌，回忆当年自己在这里生活的一些经历。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成了模糊的过往，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华贵的装饰和明亮的灯光，剩下的只是灰暗的走廊和斑斑的血迹。
　　飘了一会之后，她带着李欢朝着房子外面走，在靠近花园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朝着一个方向猛跑几步，指着地上的一把锈迹斑驳的铁剑说道：“你看，我找到了，这是我当时送给他的武器，嗯，这么看来，他大概已经死掉了……我都把这个事情忘记了，看来找不到他了。”
　　说着，栀子将它从地下拔起来。李欢靠上前去，发现是一截已经断掉的长剑，长剑上锈迹斑斑，颜色灰暗，加上地面已经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如果不是栀子指点，恐怕根本注意不到它。看到死人的遗物产生感叹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死人正在亲口讲述另外一个死人遗物的故事——那就更感叹了。
　　“不一定死了，你忘记你们的特殊状态了么，说不定他还活着呢。”李欢提醒：“在这个被时间卡住的节点里，你们几乎就是不死不灭的，带我们去看看，也许还能找到他。”
　　“你说对得！”栀子听李欢这么，惊喜地点点头：“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绕过大屋，来到花园后面，花园后面有一个独立的小屋，栀子说道：“这里都是奴隶和仆人住的地方，他们生前就住在这里。”
　　栀子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带路，李欢紧跟其后，花园里那些松动的石板铺成的路已经开始有间隙，一踩上去就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和栀子那种悄无声息的移动方式比起来，这还真是够闹腾的——阴森诡异的哥特式建筑，在前方无声飘动的幽灵，神情紧张的李欢，还有回荡在整个附近中的沉重脚步声……这就是一个恐怖游戏啊。
　　没走多久，栀子停在了那栋小木屋前面。这是一间规规矩矩，看起来和全世界的房屋都没什么区别的小木屋：“就是这里，老鹰就住在这里。”
　　“老鹰啊，这个名字够怪的。”李欢自言自语，顺着栀子的指点看过去，发现这小木屋虽然建筑造型四平八稳，和全世界任何地方都能看到的那种方方正正的木屋没什么区别，但房门上却被人精心雕刻了一些图案。李欢凑近一看，微微一惊，这和自己在阿兹特克人金字塔看到的很多图案都不谋而合。老鹰老鹰，怪不得起这样的名字。
　　栀子说着就要上前去推门。
　　“嗷！”旺财忽然嚎了一声。
　　“等等！”李欢一下阻止了栀子的动作，转头看着旺财，旺财在精神力频道里跟李欢沟通了半天，李欢恍然大悟，看着房门说道：“你打开这扇门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你看到的不是你想看到的东西。”
　　面对栀子疑惑的眼光，李欢解释道：“你要知道，在这个时间节点里被卡了这么就，你变成了‘鬼’，你那个阿兹特克情人真不一定变成什么样子了。所以你打开这扇门之前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希望越大，失望就
　　越大。”
　　“那，那你帮我打开。”栀子似乎被李欢的话给吓到了。
　　“你忘记了，我们是外来者，你是才是被卡在这个时间节点里的人。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想要在你们花园捡走一颗石头都不行。这个事情只有你自己能做，我虽然很想帮助你，但是我真的帮不了你。”
　　栀子听了李欢的话，犹豫了半天，甚至连身体都开始一闪一闪的了。
　　犹豫了好久之后，她最终还是果断伸手。也许是李欢的话给了她一些心理安慰，也许是栀子想见自己的爱人好几百年了——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李欢看到了栀子提起那个阿兹特克人时候的表情和动作，刚刚她还说，自己送了对方武器，要知道那个时候可是阿兹特克人屠城的时候，如果不是关系好到了一定的地步，送武器不就等于送命？
　　也不知道是爱情的力量，还是什么缘故，最后栀子还是打开了那扇门。在李欢看起来无解而且还附带空切切割杀伤力的破烂木门，在栀子轻轻一拉之下，竟然整个倒塌下来。在被时间节点卡住之前，已经不知道腐朽了多久的木门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摔打，一摔落到地面，立刻化为了四散的木屑。
　　就在同时，李欢看到有一团黑色中夹带着污浊绿色的东西从房间中飞出，目标正是一脸忐忑的栀子。
　　李欢在这里没办法使用精神力，也没办法使用灵气，唯独灵魂法术还有点用。眼看那两团绿色的东西飞向栀子，李欢果断出手，一团把灵魂丝线封住了它的去路，并且将它切割成了片——不过这并没什么卵用，在那团东西被切割之后，立刻被重置，返回了房屋之内。
　　这特么是什么，恶魔的浓痰？
　　李欢还正在想着呢，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嘶哑难听的低吼，那声音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个破旧的皮管子正在丝丝地漏气一样，很明显，偷袭失败让里面的敌人感到很生气。
　　一个身影迅捷无比地从房间中冲出来，目标正是刚刚出手的李欢。
　　李欢一惊，刚刚自己贸然出手，忘记这里的东西都是属不死不灭的，让这个一个玩意缠上那要多惨？不过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看着那个迅捷的身影朝自己而来，李欢微微一侧，躲开了这个影子——不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轻易攻击这里的任何一个事物，这是小飞一开始就告诉李欢的。不然就算打了那也是白打，说不定对方恢复之后立刻就扑上来死缠烂打，那就不划算了。
　　李欢侧开身体之后，就看到一团血肉和骨头搅合在一起的怪物去势不减地撞在他身后的地面上，然后在地上疯狂地蠕动着——血肉和骨头搅合在一起的怪物，李欢只能这么形容。
　　面前这个恶心的怪物很明显曾经是个人类，但现在它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已经脱落殆尽，散发出恶臭的腐肉不断在它身上翻滚、蠕动着，仿佛随时准备离体而去一样，一根根长短不一而且十分锐利的骨刺从这个怪物的每一个关节处透体而出，在它的后背处有一个巨大的贯通到前胸的伤口，一堆破碎的骨头碎块不断地从翻滚的血肉中被挤出来又吞回去——怎么说呢，非要给它归类一个风格的话，毫无疑问，这就是再明显不过的阿兹特克风格了，血腥残忍而且毫无下限……
　　李欢现在已经有点理解阿兹特克人当年想的什么了——其战斗力先不提，光这副长相那就是威慑性武器啊！
　　李欢正琢磨这应该怎么对付这个玩意，近身肉搏肯定是不行的这东西全身上下都是骨刺和伤口，谁知道它能不能感染？它不死不灭就算了，玩意它体内的细菌也不死不灭，那自己不是死的很冤枉？就在李欢脸色阴晴不定的时候，在他身后的栀子却突然爆发出了一声惊呼：“老鹰！？”
　　……
　　真的很难相信，眼前这个浑身腐肉外翻、碎骨横生的恶心怪物，就是栀子的情人。
　　但事实就是如此，虽然面前的怪物身上没有一点人的痕迹，可是这种冥冥中的感觉是不会错的。特别是栀子在指出了怪物身上一块肉块的纹身之后，掩面大哭，这真的就是自己曾经的情人，那个英姿飒爽的阿兹特克小伙子。
　　可是现在，他就是一个怪物。
　　李欢小心地看着的骨肉怪在地上拼命地扭曲着自己的身体，被自己撞碎的骨头渣子被它身上的腐肉挤出来，然后又看到新的骨刺又从它背后探了出来——毫无疑问，这应该是被某种阿兹特克法术改造而成的生物，丑陋而危险。而且看着他复原的过程，李欢也几乎可以肯定，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不死不灭了。
　　这就让人头疼了。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他就已经完全恢复了原状，然后嘶吼着站了起来，然后张口向李欢射出了一团疑似暗影箭的恶心能量团，这次李欢看清楚了，那团东西更像是一个燃烧着的黑色火球，其中还夹杂着污浊的绿色火焰，在高速划过空气的过程中被拉成了一条长长的暗影箭。
　　或许他的本体是不死不灭的，李欢暂时没有对付他本体的办法，但从他本体发出的攻击，并不属于“被冻结的一切”里面，所有不死不灭的东西，只能是在“那一刻”被冻结的，这个恶心的怪物是在“那一刻”被冻结在了时间节点里，但他嘴里吐出的东西显然不是。
　　或许这团能量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强大，不过在李欢面前，任何这种纯粹能量攻击基本上是浮云一片。李欢连躲都懒得躲，直接给自己挂上了精神力护盾，选择了最节省能量和时间的应对方式——根本不打算做任何应对，就任由那团能量轰击在自己犹如实质的精神力护盾上，然后伸手一道粗粗的灵气射流朝着烂肉/团打去，李欢不打算能杀死它，但不能让它一直贴着打。
　　噗嗤……
　　首先，那团暗绿色的能量打在精神力护盾上，变成了飞灰。
　　接着，伴随着一声刺耳穿透响声，那团“烂肉怪”和它身后的花园就变成了飞灰，李欢的灵气射流瞬间将这里划出了一条粗大的口子，这座充满了历史纪念意义的花园好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切成了两半一样。当然，这并没什么卵用，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花园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哎，这可怎么办？”李欢有点头疼了，手上又聚集起一道灵气射流来，准备二次攻击。那团烂肉看起来是没有道理好讲的，虽然它对李欢并没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总不能任由它不断攻击吧？比起用精神力护盾防御，李欢还是选择先下手为强。
　　果然，老鹰变成的烂肉怪在迅速复原之后，又朝着李欢扑了过来，在李欢又一次灵气射流的射击之下，开始和李欢展开了拉锯战。
　　一次……两次……五次……十次……二十次……三十次……
　　到了后来，李欢觉得自己太傻了，明明知道这东西不死不灭，为什么要跟他在这里消耗灵气？李欢无论将他打碎多少次，碎得多么彻底，它都能在一秒之后
　　满血满状态重生。还好这个烂肉怪是没有BUFF的，否则李欢觉得它可能还能满BUFF重生。李欢和老鹰变成的烂肉怪之间就这么展开了拉锯战，天知道这个拉锯战什么时候是个头，李欢只能寄希望于他好像栀子一样醒悟过来，变成有思想，能交流的生命。
　　虽然他也觉得这个想法很不现实，这个世界是被定格在了那个瞬间的，也就是说，李欢就算把它杀掉了一万次，它在一万零一次的时候幡然醒悟，在临死之前决定告诉李欢他知道的事情，也并没什么卵用。因为他一旦重生，就会忘记这一切，那么一万零二次的粉碎又会重新开始。
　　拉锯战就这么进行了不知道多久，李欢甚至开始发现自己灵气都要见底了！
　　这是一个很诡异的情况，李欢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灵气见底过，只有在和类人拼斗的时候，精神力见底，但因为他能吃东西恢复灵气，所以灵气永远不会见底。粗略算来，他几乎已经杀了这一团烂肉有三千多次了，并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小飞，你想想办法。”李欢在精神力频道里求助，现在他是真的有点慌了：“再这么下去，过不了几个小时我真的会被消耗死，这东西打不死啊！”
　　“我没什么办法，我们都是外来的人也，他们的生命和思想方向，是被定格在时间停止的一瞬间的，你杀掉他，他重新复活，思想会再度归位，除非你有打破时间和空间的能力，否则影响不了他的。”小飞也表示没办法。
　　“那就没办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耗死我？”李欢真心难过了。
　　“只有这个空间里的事物，准确点来说，这个房子范围内被同一时间卡住的东西能影响他。你问我，还不如问问那个女鬼。”小飞说道。
　　对啊，我怎么这么笨呢，李欢恍然大悟，赶紧喊道：“栀子，别再看了，你已经看着你男朋友被粉碎了几千次了，我也快力竭了，你得想个办法让他恢复意识才行啊！”
　　“我……我不知道怎么做。”栀子手足无措，其实在李欢第一次粉碎老鹰的时候，栀子的表情就十分痛苦。
　　“你想办法，总有办法能唤醒他的回忆的！”李欢说道：“否则你男朋友会再被我粉碎几千次，要么就是我被他耗死，要么就是他被我折磨得更凶残。”
　　“我……我试试看！但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不过我会试试的。”栀子最终鼓起勇气，看向不断嘶吼的烂肉/团，她忽然一下飘到了李欢和老鹰之间，沉默地看着那团烂肉。
　　老鹰变成的烂肉怪，让栀子这么一打断，似乎愣了一下，忘记了攻击。
　　“好像有门！”李欢大喜。
　　“老鹰，我是栀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栀子沉默了一阵之后，看着那团烂肉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那一天之后，我看到过很多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还没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我甚至看到过很多不得不亲手终结自己家人和亲人的例子。我们已经很幸运了，我们现在还能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我请你一定要记起自己是谁，你已经受了太多的苦，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受苦。”
　　或许是真情告白真的有用，栀子的声音还没落下，李欢就听到一个嘶哑扭曲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了起来：“栀子，你是栀子吗……”
　　“老鹰，是你的声音，你还记得我！？”栀子大喜。
　　“不对，快闪开！”李欢眼疾手快，一下挡在了两人之间，构筑起一个精神力护盾来。
　　那团烂肉怪一边说话，一边又从身体里射出一团暗绿色能量来。要不是李欢在中间抗了一下，这团能量射到了毫无防备的栀子身上，她肯定会重伤。
　　“老鹰，你怎么了，我是栀子啊！”栀子蒙了，她没想到过自己的爱人会攻击自己。
　　“哈哈，我亲爱的栀子，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那团东西用严重挑衅生理学常识的方式从体内发出了嘶哑难听的声音，“你很害怕？你当然害怕，你害了我，你害得我没办法去侍奉羽蛇神去，让我变成这么一个鬼样子。怎么了，你别躲啊，跟我一起走，我带你一起走……”
　　那团碎肉的声音越来越尖利，一下爆发出数量惊人的能量球，虽然李欢有一万种办法将它立刻蒸发，但这根本就没用，蒸发它十万次，它还是有机会复原。
　　“没用，这堆玩意心智已经扭曲了。”小飞在精神力频道里说道：“现在它把自己所有的仇恨都建立在自己曾经最熟悉的人身上……”
　　“那不行，要解决这个玩意，最终还是得要栀子上阵才行啊，我就是蒸发它一百万次一千万次也是没用的！”李欢急了。
　　更糟糕的事情果然来了，那团烂肉一边爆发出数量惊人的暗绿色能量球，一边用充满愤恨地语调大声尖叫道：“……你不应该害怕！你没有资格害怕！这都是因为你！”然后它的声音一下子又变成了温和低沉的语调，剧烈的转变完美地诠释了精神分裂的基本症状：“我亲爱的栀子，过来吧……我是为了救你，才被自己人诅咒才变成这样……你一定很内疚吧……过来这里……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伴随着这个声音，栀子的身体剧烈地闪烁了一下，仿佛受到了催眠一样，变得面无表情。
　　“醒醒，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你认识的情人了！”李欢一边顶着精神力护盾当MT，一边大喊。
　　而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栀子平静的声音传来过来，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知道，老鹰是不会这么想也不会这么做的……但是它说的没错，他为了救我而死，背叛了族人，受到了族人的诅咒让他变成了怪物。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就算他已经变成了怪物，我也不应该害怕他，不是吗……”
　　“很好，很好！”那个怪物继续说着，“过来吧，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们都不会被时间抹杀，即使是西班牙征服者和阿兹特克军团也不能让我们分开……”
　　这里面的一切对里面来说都是不可变更而且不死不灭的，几秒钟之内，李欢眼睁睁地看着栀子走向那个烂肉怪，烂肉怪长大了嘴巴，似乎要将她吞下去。李欢这下可是真毛了，他能出手打散这个烂肉怪，可如果这两个家伙下定决心刚要“走在一起”，李欢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我们有没有让时间停止的方法？”李欢着急地问道。
　　“不行，因为除了跨越唯独，时间在一个空间里是不可逆的，这是一切的根本，这个法则违背不了。”小飞说道：“你把跨越空间的能量也用光了，不然可以带着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出去，只要离开了这个空间，他们不死不灭的属性也就不存在了。”
　　“跨越空间，我哪里能跨越空间，我要是能肉体跨越空间的话……”李欢将碎肉怪打碎一次，但无法阻止栀子接近，他正焦急地想办法，忽然看到了手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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