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九 三十极夜（十三）

　　她自然知道李欢刚刚的动作是想干什么。
　　他想用自己的精血来补充被蒸发掉的本源止血——这个思路是对的，但流程错了！吸血鬼的本源之血就好像炼气士的灵核一样，要补充灵气，只能通过炼气士的身体吸收和凝练。用科学一点的说法，外部的灵气是“外来物”，只能通过身体来调节成不会被“排异”的灵气，这次才能被吸收。
　　外部强大的灵气直接输入灵核，异种灵气入体，爆体是最好的结果。
　　李欢就干了这么一件事情。
　　菲奥娜顿时双膝跪倒在地，身体不断颤抖，强大的灵气在身体里不断肆虐，几乎破坏了她身体里每一个细胞，而就在她承受不住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本源之血又释放出一股陌生的力量，迅速地修复着被灵气破坏细胞。还好，从自己本源之血传来的力量，缓和这股灵气，否则她非爆体而亡不可。
　　接着，就是身体的不断地破坏和重生的完整过程。
　　菲奥娜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濒临死亡又不断重生的感觉。
　　那一滴本源之血太强大了！
　　菲奥娜咬着牙忍耐。
　　从来没有吸血鬼尝试过导入灵气进身体里，那对他们来说是毒药。但菲奥娜的本源之血融合了李欢的一滴精血之后，竟然能将这毒药变成兴奋剂一样的东西，玩命地在提升菲奥娜的修为层次——这种进度连李欢看了都咂舌，短短十分钟，菲奥娜竟然变成了将近炼气九层的存在。李欢那一滴精血之中的灵气和蕴含的精神力，犹如兴奋剂一样，要知道，但从灵气含量和精神力来讲，李欢是远超他自己层次的强悍。
　　“你这进步也太快了……”李欢抓了抓头。
　　“我……我竟然进入这个层次了？长老不过也就这个层次……”菲奥娜一脸迷茫。
　　菲奥娜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此时，在她跪坐的甲板上，周围一圈薄薄的落雪完全被融化掉。她一头金发因为灵气的洗礼褪去了颜色，变成了纯粹的银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体温过高留下的后遗症，现在她的皮肤看起来红润细腻……就好像真正的人一样。
　　虽然菲奥娜的皮肤一直不错，但一眼看上去就是不正常的苍白色。哪里像现在这样，红润细腻有光泽，说是十八岁也有人信，哪里像个几百岁的吸血鬼。她自己也在迷茫，宝石绿的瞳孔之中，此时带上了一丝红色的光芒，看起来既清纯又妖艳，配上那副精致的面孔，简直就是诱人犯罪。
　　现在李欢完全理解希维尔说的，吸血鬼是全世界最完美的秘书……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有事秘书干，没事干……嗯……
　　“行了，你的本源之血我还给你了，送你的修为，就当成我给你的奖励。”李欢很快挥退了心里的绮念，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现在自由了，你是去暗日也好，回去你的家族也好，从这一刻开始，都跟我没关系了。不过我建议你远离暗日，因为他们可能还会来找我的麻烦。现在我放你走，如果我再看到你来找我们麻烦，那下次我会把你的本源之血全部蒸干，明白了吗？”
　　“主人……”菲奥娜身上的衣服全部被烧掉，此时赤.裸身体跪坐在甲板上，双手抱胸哭笑不得：“我还怎么走？”
　　刚刚李欢了一件他自己都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的事情。
　　“衣服啊。”李欢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你不是能变蝙蝠么，蝙蝠不用穿衣服。”
　　“不是蝙蝠的问题。”菲奥娜脸色一红：“您将自己的精血融入了我的本源之血里……您现在就是将本源之血还给我也没有用了。”
　　“什么意思？”李欢一愣。
　　“在血族里，这个仪式叫做溶血，只有两个最亲密的血族才会完成这个仪式，完成这个仪式之后，两人共享血液和生命，是最亲密的伴侣，两边可以通过交换血液来不断提高修为。而且两边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一旦有一段时间没有进行血液交换，双方都会因为溶血仪式而非常痛苦。”菲奥娜说道。
　　“你什么意思。”李欢心里一个咯噔，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意思就是我现在想离开也离开不了了，您融合了我们的血液，您不是血族，不会有痛苦的感觉，可我会体验到皮肤和骨头被撕裂碾碎的感觉。您让我怎么走？”菲奥娜说道。
　　“你不早说！”李欢大惊。
　　“我还没说您就已经融合了！怎么，带我在身边，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吗？”菲奥娜一脸幽怨。
　　的确是幽怨。
　　在李欢溶血的时候，菲奥娜想要出言阻止，但李欢的动作太快了，他的精血和菲奥娜的本源之血瞬间就融合，完成了溶血仪式。这种仪式只能在两个吸血鬼之间进行，因为相互之间不会产生血液排斥。可没想到李欢的精血竟然也能完美融合。而且在融合之后，菲奥娜的本源之血虽然被蒸发过，但她感觉自己的修为比以前还高，就算氏族里的长老，也不过就是这种修为。
　　这个男人太强了。
　　强到自己已经看不透了，就算是亲王的血液，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通俗的点说，这就是一个宝藏男孩呀！
　　其实在餐会的时候，菲奥娜一度非常矛盾。
　　自由，那是每个人都想要的。
　　可自由了之后去做什么呢？这个问题对人类来说是不算难，因为“光阴犹如白驹过隙”，人类短暂的生命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支配。但菲奥娜不同，她有漫长的生命和时间可以支配，就算有了自由，去干什么好呢？
　　那时候，菲奥娜的脑子里甚至冒出了索性跟着李欢走，看看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就算她心里想，也没有任何理由跟着李欢。如果李欢真的把本源之血都还回来了，自己再跟着走，那不是犯贱么？
　　刚刚在溶血仪式的瞬间，菲奥娜觉得自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和借口——生命这么漫长，自由对于自己来说没什么太大的用处，消磨时间才是生命真正的意义所在！况且跟李欢相处一段时间，她也发现了，李欢对血族并没有什么偏见，而且是一个能说到做到的人。
　　菲奥娜想起以前在氏族里听过那些“叛徒”的故事，有些高等血族会主动“追随”人类，甚至隐藏身份建立婚姻关系，菲奥娜一直不懂这些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现在，她好像懂了。
　　不过让菲奥娜有些恼火的是，以自己这样的条件，对方的语气听起来还有些嫌弃？
　　李欢此时的脸色有些尴尬。
　　这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啊，这特么就是一个求生欲的问题——上官晴是吃了飞醋才要求李欢带着她一起旅行，这趟旅行还没完，自己收一个活色生香的吸血鬼，算哪门子的事儿？自己身边的麻烦够多了，真没必要再多一个……
　　菲奥娜看李欢不说话，索性说道：“溶血仪式已经完成，这是不可逆的了，无论您怎么决定，反正我决定了。于其跟着暗日，还不如跟着您，根据我的观察，您身上可有不少秘密。我没有什么其他的
　　爱好，就是喜欢研究没见过的东西，我相信跟着您比跟着暗日更能满足我。”
　　“别擅自决定！”李欢惊到：“你没其他事情干么？”
　　“在纳粹的末日基地没有被毁掉之前，找到死亡之钟是我最大的目标，不过这个目标已经被毁掉了。在没有下一个目标之前，您知道的事情和秘密就是我的目标。”菲奥娜莞尔一笑，披上李欢的衣服站起来：“主人，祝您今夜有个好梦，我就不耽误您了。”
　　看着这个曼妙的背影远离自己而去，李欢傻眼了。
　　什么鬼溶血仪式，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收了一个吸血鬼，李欢倒是有自信让她不敢造次……可问题就是，这个事儿怎么跟大家解释啊！他站在船尾哀声叹气，这也就是没人看到，如果有人知道李欢收了一个女性吸血鬼，还进行了溶血仪式，怕是羡慕得眼睛都要掉下来。
　　首先，菲奥娜在世俗行走，她其实不是一个人，要说一个吸血鬼活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自己的势力，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实上因为李欢没问，菲奥娜也没有说，她名下有一个庞大的科技公司，甚至还是全球五百强企业，单凭这个，菲奥娜在欧洲的影响力就非常大。
　　只是就好像她自己说的，她对除了知识之外的东西都没有兴趣，所以这间上市公司除了核心研究她会参与，其他的时候，都有职业经理人协助她管理。李欢和她溶血，落实了两人的“关系”之后，这间庞大的科技公司显然也姓李了。
　　当然，李欢不缺钱，当然也不会在乎这个。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永远能保持年轻，妩媚妖艳，能解锁各种姿势的吸血鬼啊！是每个男人的终极梦想。有这么一个面容精致身材凹凸有致的小跟班，干任何事情效率怕是都要提高一截。
　　不过李欢现在真心觉得这是个定时.炸弹，家里的事儿还一摊没处理完呢……不过溶血就溶血吧，就好像希维尔说的一样，万一她是一个优秀的秘书呢？左思右想一番之后，李欢好不容想通这个事情，随身携带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
　　李欢拿起来一看，是贝拉米打来的，估计是那边暗日的首领露出了马脚，让她给摁死了。
　　李欢接通电话，乐呵呵地笑道：“教宗阁下，怎么样，我这边已经把找到的纳粹老巢给炸了，你那边呢？对方露出马脚没有？”
　　“果然是你干的，没想到把你老巢都炸了。”贝拉米先感叹了一番，然后在电话里语气十分严肃：“是露出马脚了，但在抓捕的时候跑掉了……你最近小心一点，我们争取不让他逃出国境，如果他逃出国境，很可能会去找你。”
　　“你的效率比谢尔曼还低。”李欢鄙夷：“让他来，正好一锅端了。”
　　“不过我们把他的副手抓住了，你肯定猜不到他们为什么追杀你。”贝拉米说道。
　　“为啥，为咱们以前毁了戴比尔斯的老巢呗，内鬼我也抓住一个，自己问出来了，等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死的。”李欢呵呵一笑。
　　“嗯，你消息还挺灵通。不过这次你可把他们得罪狠了，我觉得你还是暂时先回国避避风头……虽然我知道了这个首脑的身份，可他手下还有多少人，这个我完全不清楚。”贝拉米是这么说。
　　“我知道了，我会被这群胆小鬼吓走吗？哈哈！”李欢哈哈大笑：“来多少我灭多少。”
　　“吹吧，自己小心点，别以为你在海上就安全了……根据那个头目的副手交代，他们很可能有一条超级潜艇，我已经安排人去布置声呐阵列去了，你在地下基地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条潜艇？”贝拉米说道。
　　“是有，就在我船屁股后面拖着呢。”李欢点头：“炸毁纳粹地下基地之后，顺手打包把这条潜艇给弄出来了。”
　　“你弄到了那条超级潜艇了？李欢，你必须把它交给欧洲总会！”贝拉米听了这话心里一惊，本来还担心李欢有危险，谁知道他把整条潜艇都弄出来了，她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在潜艇里面，还有很多珍贵的艺术品！那不是开玩笑的，你不能全带走！你在哪个港口停靠？”
　　“凭什么！”李欢这就不乐意了。
　　“纳粹潜艇上收藏的都是二战时期从欧洲各国掠夺的艺术品，你不能就这么带走，这些东西属于它们的国家。”贝拉米说道，只是语气有些僵硬，完全不像她平时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的女汉子模样。
　　“你今天吃错药了？”李欢疑惑一阵，忽然问道：“这是你自己想跟我说的，还是有人拜托你说的？在我的印象中，你的确是一个坚定除恶的战士，但可没什么文物保护精神……你说我，你自己的宝藏不也是你努力‘搜集’来的么？这些话是谁让你跟我说的？”
　　贝拉米的确从良了，从海盗女王变成了一个坚定的善良守序阵营的裁判长，不过李欢也了解她，除了真正的邪恶，还有克拉克家族的崛起，贝拉米几乎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里。这么一本正经地要求李欢归还属于“欧洲各国”的艺术品，更是扯淡。她现在是英国裁判所的裁判长，要求李欢归还一些英国的文物就了不起了，欧洲各国关她屁事。
　　李欢了解贝拉米，所以才有此一问。
　　“嗯，十几个小时之前，各国监测到了北极圈内的爆炸震动，你离开之后，纳粹地下基地又经历了两次大爆炸，因为瞒不住，所以我们将这次行动放在了台面上……现在七个国家的代表在我身边，刚刚那番话，是他们要求我说的。他们有这个权利，所以我就照实说了。”贝拉米老实地说道。
　　“果然，我就说你没这么好心。”李欢哈哈大笑，然后断然拒绝：“那不可能。”
　　贝拉米是什么人，她关心屁个欧洲各国。
　　“好，我反正已经转达了他们的意思……怎么做是你的自由。”贝拉米说道：“但你要记住，如果你执意不肯归还这些艺术品的话，那么你在欧洲任何一个码头靠岸，都有可能因为走私罪被逮捕，明白了吗？”
　　贝拉米话音刚落，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一阵嘈杂。
　　“你这不是在提醒他吗？有人会傻到听到这种话还在欧洲靠岸？”
　　“我们在卑尔根的布置全完了！他把这些东西带回中国之后还能要的回来吗？”
　　“贝拉米阁下，你这是私相授受，我要去告你！”
　　贝拉米的声音依然还是很镇定：“暗日的首脑还没抓住，为什么你们总是将眼光放在这些东西上？你们要我转达的话我已经转达了，现在，离开我的办公室，立刻马上。你们有这些闲心，还不如想想怎么抓到暗日的首领，他存在一天，我们就多一天的危险……”
　　随着贝拉米很官方的讲话，她主动挂断了电话。
　　贝拉米和李欢互相之间有多了解呢，贝拉米的灵魂和李欢是相通的，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的两人也不为过。在各国代表知道了纳粹基地有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之后，就集体要求贝拉米下令，要那个中国执法官归还艺术品。
　　李欢是什么人，进了他口袋的东西还有能出来的？
　　但贝拉米坐在这个位置就必须有所动作，所以就当着大家的面，“冠冕堂皇”地威胁了李欢，如果不把东西换回来可能就是走私犯了，这话虽然说得一点毛病也没有，但众人都不是傻子，这不是在提醒对方不要在欧洲靠岸么？
　　……
　　因为贝拉米的电话，李欢没有再回到卑尔根港，而是从北大西洋直接取道进入太平洋，直接朝着中国海域航行。
　　他跟上官晴商量一番之后，两人决定立刻返回中国。如果贝拉米把对方的头领抓住一切好说，可对方的首领现在逃之夭夭，而且现在肯定已经恨上自己了，再在他的地盘上游荡，就显得不那么明智了。
　　旅行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反正时间还有大把。
　　本来计划的线路稍微有改变，船上的船员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李欢那一公斤重黄金镶嵌宝石的逆戟鲸“纪念品”，让水手们觉得跟着李欢一开到世界的尽头他们都毫无怨言。而且现在离开了危险的北冰洋，在温暖的太平洋上飘着，天天都是顶级食材供应，晒着太阳钓着鱼，大家凑在一起打牌，别提多高兴了。
　　水手们跟着李欢回中国，也完全没有问题。
　　至于他们的身份，李欢觉得这都不是事儿，虽然众人没有提前签证，李欢找点小关系还是能把这件事情摆平。
　　庞大的逆戟鲸号沿着北欧海岸线航行，在十天之后，通过了英吉利海峡，进入了太平洋。这几天时间里，李欢一直在跟贝拉米联系，他心头觉得而有些不妙，在裁判所掌握了暗日首领确切身份之后，他还能从追捕之中逃脱，看来这个人不简单。
　　贝拉米那边也把暗日首领的资料发了一份给李欢，李欢看了半天，在手机接收到的资料之中，一眼看上就是一个普通的七十多岁的老头，很难想象他竟然能在裁判所的追击之下逃脱。而且现在还不止裁判所一家在通缉他，欧洲总会已经发出了通缉令，所有欧洲特殊执法机构的成员国，都加入了追捕行列。被祸害得最惨的挪威海洋猎人公会，这是已经倾巢而出。
　　暗日已经成了过街老鼠，看来不把这个祸害公会的人弄死，卡鲁是不会罢休的。
　　而其他国家肯定也会吸取教训，不会再藏着掖着，肯定是权利追捕。
　　不过这个首领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无论大家动用什么样的手段，他好像就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也让李欢有些庆幸他和上官晴做出的决定。暗日的首领不一定很能打，但一定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呢，否则也没办法掌控这么一个犯罪组织。
　　早点离开那是非之地，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两人出来是旅行的，不是作死的。
　　大概又是十天之后，逆戟鲸号进入到了南中国海海域。在刚刚进入南中国海海域的第一天，李欢就下令停船。
　　“真的联系了我爷爷啊？”上官晴有点不乐意：“那‘晴’号一时半会可拿不回来了。按照那帮军事专家的性子，不给我们拆成空壳子就谢天谢地了。”
　　“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我们想的太天真了，你当他们真的会允许咱们自己拥有一条潜艇，而且还是带有攻击性装备的潜艇？”李欢砸砸嘴：“反正它也要进行改造，还不如委托专家改造。拆就拆吧，总不能把发动机给我拆了吧。”
　　“你太乐观了，这么成熟的压水推进系统，发动机肯定是最先被解体的……”上官晴叹了口气：“反向测绘……”
　　“我靠，我忘记这帮科研狂人最喜欢干的就是拆发动机了。”李欢也叹了口气：“希望到还给我们的时候，还能动弹吧。”
　　两人正说着，海天相交的地方出现了一只舰队。
　　这是上官剑派来迎接逆戟鲸号的。
　　当然，迎接的不是李欢，他还没有这个资格，要迎接的是逆戟鲸号屁股后面那一位。
　　北极地下发生大爆炸，欧洲小国都知道了，咱们情报网遍布全世界怎么可能不知道？一联系到李欢去那个附近找暗日的麻烦，众人释然，大概也能猜到这是李欢的杰作。而且大家也猜到，这趟李欢肯定又弄了一些好东西，纳粹的秘密基地嘛，肯定有些好玩意，黄金珠宝自然不用说，不过这些东西国家也不在乎，李欢那点身家在国家机器面前，连一颗螺丝钉都算不上。
　　可当李欢自行打电话回来，说着要上缴一条潜艇，随便帮着改造一下的时候，说实在的，大家都惊了。
　　谁都想到李欢这趟有点收获，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带回来一条纳粹超级潜艇！
　　潜艇，那是人类工业史上最复杂的机械，没有之一，说航空发动机是工业皇冠上的明珠，那是因为对加工材料和精度要求变态，而要论整体复杂程度，潜艇超过了航空发动机十万倍。最简单的潜艇，全船都有两亿七千万个零件组成，可以这么说，到目前为止，每个国家的潜艇除了外观之外，内部截然不同，而就是这些截然不同，造就了各自的优势。
　　纳粹时期建造的潜艇，可能技术已经落伍了，但各种整合系统和设计理念，有一些还是可以学习的。
　　“走吧，交接吧，交接完了咱们也能早点回家。”李欢说道。
　　逆戟鲸号迎着船队直接开了上去。
　　前来迎接李欢的少校脸都笑烂了，这可是大大的一桩功劳：“长官，您可是创造了军事史上的奇迹，缴获了一条潜艇，这东西就没听说过被缴获的！”
　　“这不也被你们占了便宜么？”李欢心疼地看着逆戟鲸号屁股后面的潜艇说道：“我跟上官将军说好了，测绘归测绘，但测绘完了，改造得你们帮忙，而且还不能给我拆散架了，不然我找谁装去！”
　　“放心，长官，那我这就走了？”少校笑眯眯地说道。
　　“走吧。”李欢挥挥手。
　　一条舰艇悄然靠近，更换脱钩在确认潜艇挂牢之后，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犹如脱缰的野狗一般，带着纳粹潜艇朝着自家领海前进，大概是开去哪个船坞，而且李欢都能猜到，船坞工程师的皮尺相机都已经饥渴难耐了。当然这条纳粹超级潜艇想要弄成自己的，不给上层仔细检查一番是不行的，藏是藏不住的，索性自己提早交代。
　　咱们的武器系统发展大多都是源自苏联，虽然后来也进行了自主研发，并且取得了极大的进展，但是在海军一项上，俗话说“十年陆军百年海军”，虽然咱们也在飞速赶超，可是在某些武器装备上还是和世界一流有很大的差距。
　　就好像潜艇一样，咱们虽然有先进的093核潜艇，但大规模列装的主力潜艇还是柴油驱动的091。而091的各项技术指标已经落伍，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改造，这个时候李欢拖回来一条纳粹超级潜艇，可以说是锦上添花。
　　别看它年代落后，德国可是全世界最早进行潜艇制造的国家，而且作为末日超级潜艇，性能必定出色，特别是那一套压水推进系统，如果测绘成功，我国潜艇的战斗力将有长足进步。说不好上级一高兴，拆出了武器系统之后又还给自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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