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六 三十极夜（十）

　　这条通道和防爆门外的那条通道结构一样，不过宽阔得能让坦克在里面遛弯。沿路上都有架着机枪的掩体，不过掩体里的人已经成了一把白骨。遇到了不死士兵之后，李欢等人高度警觉，不过沿路倒是再也没有遇到不死士兵。
　　只是众人感慨，纳粹除了开历史的倒车，工程科技真是先进，那个年代就已经在冰川之下的火山隧道里开辟出这么大的秘密基地。而且基地各处设施合理，在途中李欢等人似乎还看到了一个士兵的居住区。众人进去查探一番，除了金属的床架和白骨，还有墙上贴着的小胡子的画像，一切都已经腐烂了。
　　“再大的野心，也敌不过时间啊……”李欢感叹了一句。
　　出了居住区朝前没多远，隧道前面忽然亮起了一道光线，那光芒纯白，就好像白炽灯发出的光芒一般。李欢等人立刻警觉起来，在一片漆黑的地下隧道中，怎么会有光线出现？
　　李欢让众人靠后，一个人拉开十多米距离走在前面，小心地转过一个拐角，终于看到了那亮光的来源。
　　这是一个比气密门外空洞还要巨大的地下洞穴。
　　这个地下洞穴被建造得更好，除了用钢筋水泥包裹之外，在墙上还打上了金属制支撑架。而那灯光，是一连串灯泡发出来的。发出光亮的灯泡挂在天穹之上，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李欢看着这些灯泡一愣，附近也没听到什么发电机的声音，支撑照明的电力哪里来的？
　　李欢正欲进去查看，忽然全身一个激灵。
　　一个黑洞洞的炮口，好死不死地对着隧道出口的地方，把李欢吓了一大跳！
　　那是一门88毫米口径的战防炮，是在二次世界大战中使用得最成功的火炮之一。
　　这是希特勒最终抛开限制军备条约的桎梏后，制造的大中型口径火炮，一度给盟军带来噩梦。虽然一开始它是被作为防空炮生产的，但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它反坦克的能力。当时纳粹装甲军团看上了这门炮，将它移植到坦克身上，从而让那款坦克成为了欧洲战场上的梦魇——就是大名鼎鼎的“虎式”。
　　“靠，怎么炮都弄来了，在这个距离开炮约等于自杀啊！”李欢暗骂一句，还好已经没有人控制，否则就凭他们几个，休想突破这个隧道口。
　　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李欢带着几个姑娘向前。
　　隧道入口处被修建成了滩头阵地模样，在掩体后面，是有一个好像维修工厂般的建筑。这个维修工厂用钢筋搭建，上面到处都连接着管线和电路。在维修工厂之后的地方已经看不到了，被这个巨大的工厂完全挡住了视线。
　　李欢也没仔细去看后面到底有什么，因为包括他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维修工厂内装配到一半的东西吸引。
　　那是一个整体呈现钟形，造型极其科幻的机器。它从上到下窄变宽，就是一口悬挂铜钟的模样。在它的身体上，一圈一圈的铆钉整齐地打在身上，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蒸汽机械的邪恶美感。这些机械没有被装配完成，外壳有一般半还裸露着，里面充满了在裸露的外壳之下，有几道透明的玻璃线管，线管里存储着暗红色的液体。
　　“这是死亡之钟！”菲奥娜几乎惊呼出来。
　　“走，靠近点看看去！”李欢神情一凝。
　　众人靠近维修工厂。
　　不用看，也不用确认，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死亡之钟，那在绝对就是眼前这个装配到一半的机械，它的钟形外表是在太引人注目了。死亡之钟大约高十二米，周身篆刻了各种符号和德文说明。一走近这个死亡之钟，李欢立刻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气息，四下扫视一圈之后，李欢发现在死亡之钟附近还有十几具已经化作尸骸的骷髅。
　　这些骷髅和外面穿军装的骷髅不同，身上套着制式的白色大褂，做科研人员打扮。这里是纳粹基地最深处，一切都被保护得很好，尸骸甚至都保持着当初死亡的模样。
　　其中有一具是还特别显眼，这个不知名的科学家临时之前的动作是斜靠在死亡之钟上，手里拿着一把手枪，颅骨上有一个大大的开口。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射穿了自己的脑袋。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小本子和一些散落的资料图纸。
　　李欢沉吟了一下，就地捡起骷髅身边小本子，试图在上面找到一些什么线索。
　　上面的记载很凌乱，但从上面的内容，依稀可以还原之前的发生的事情。
　　李欢粗略一眼扫过，大概了解了一切，这个小本子的记录者，也就是那个打穿自己脑袋的科学家，是一个纳粹党徒。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秘密记录下来的。倒毙在地的这些科学家，是纳粹完蛋前夕强行带走的科学家，他们被从欧洲抓走之后就被秘密运送到这个基地里来。在之后的几年之中，他们被命令研究各种末日科技。
　　在笔记本中李欢了解到，在来到纳粹地下基地的第一年，死亡之钟的确研制成功了，就在纳粹投降的第二年，死亡之钟的雏形已经可以运转。它运转起来，也一如它设计的初衷一样，悄无声息，甚至能在小范围之内扭转空间。不过它虽然研制成功，但最终没起到什么作用，因为它使用的那种暗红色液体是在太稀少了，每运作一次，就需要消耗大量的液体。
　　在纳粹如日中天的时候，尚且还能搜集到大量资源，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下基地里，就算有一群天才科学家又如何呢？再天才，研究出一辆汽车，总得加油才能跑，否则法拉利也比不上面包车。从这个小本子上，李欢完全能看出纳粹从开始的野心勃勃到到最后的绝望透顶，是怎么过来的。
　　“1944年5月3日，这是进入基地的第一天，那些愚蠢的盟军以为抓住了我们，不，伟大的元首和我们一起，几乎带走了所有的科学家和库存的黄金珠宝艺术品，我们和五千最精锐的党卫军在他们眼皮底下开溜。我们储备的人才和技术，以及带走的东西，足以让我们在三年之前反攻，元首说得对，我们并没有失败，我们不过是暂时蛰伏……”
　　“1944年9月21日，我们的研究取得了重大的进展，死亡之钟已经经过了最初的试运作，它的威力出乎我们的意料，在半功率运作之下，自愿为国家牺牲的士兵进行人体实验之后，全部都化成了黑水。而且，它在运作的时候能打开一扇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元首已经带着三千忠诚的士兵跨过通道，去另外一个世界寻找物资，它一旦出现在世界上，世界的文明进程将被改写！”
　　“1945年5月10日，今天我感觉不太好，我们知道第三帝国永远不落，但那些该死的胆小鬼竟然真的签署了什么投降协议！等着吧，等到元首带回需要的物资，等到我们的超级潜艇被打造出来，我们会让世界感觉到恐惧的！希特勒万岁！”
　　李欢看到这里，冷笑一声，这个纳粹领头的科学家不能说笨，能做领头项目的人都不会笨。但他思考的方向完全错了，因为开历史倒车的人，是会被历史车轮给碾碎的，更别提用什么一条超级潜艇就想征服世界。在那个时候，花旗国生产力全开，下饺子一样下航母和潜艇，一条潜艇就是再超级，又能如何？
　　但这段内容同时也让李欢惊讶。
　　二战之中遗留的最大谜团，希特勒到底是不是已经死了，在这里被解开了。他没有死，而且还带着忠诚的纳粹党徒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李欢是跨越过空间之门的人，很知道另一个世界的风险，随意跨越空间是作死的行为，好像自己打开空间之门，到现在国内高层还做准备。
　　随意跨越空间，就别想着回来了。
　　果不其然，再朝下看的时候，这个笔记本上的内容已经很潦草了。
　　显然，记录笔记的纳粹科学心态崩了，因为他们的元首没回来。
　　而李欢这在笔记本里发现了疑似暗日的存在。
　　“1946年4月17日，外面传来消息，我们尚且还有一批党徒在四处活动，不过他们害怕被捕，拒绝为我们提供任何帮助，这些该死的超自然能力者，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科学才能相信！死亡之钟开动的时
　　候他，他们将无一幸免……但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依然没有元首的消息，死亡之钟所剩的能量已经不多了。”
　　笔记本的“超自然能力者”，应该就是暗日的前身了，这下是实锤得不能再实锤了。有了这个小本子，暗日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全世界对纳粹党徒的态度就一个，弄死一个少一个。况且如果自己猜的没错的话，贝拉米应该已经着手布置抓人了。
　　再看下去，就是一些呓语了。
　　“1946年11月18日，该死，我们已经来到这里两年多了，外面依然听不到任何消息。元首还没回来，我们的补给已经所剩不多，所有的科研进度都陷入了停滞。我们太需要补给了，没有补给，我们做不了任何事……”
　　“1947年1月7日，昨天，基地的负责人饮弹自尽了，忠诚的党徒为了让我们活下来，完成最后的研究，自愿被改造成不死士兵进入休眠仓，减少基地的消耗。不过这没什么用，我们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我感觉我们永远走不出去了。”
　　最终，李欢翻到最后一页。
　　“1949年12月，该死我已经记不住今天是12月的第几天了，我们的所有补给耗尽，能源枯竭。我们完成了所有研究，还有无数的珍宝，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快疯了，如果有人来抓捕我们，那就尽管来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我快疯了……”
　　“1949年1月，一切结束了，基地里除了用红色液体废料供电的电灯还能运作，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希特勒是个骗子！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们在这里研究出了他想要的一切，可我们依然逃避不了被灭亡的命运，就这样吧……”
　　当李欢将这个笔记本里的东西看完，大致讲给众人听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了一阵。
　　没想到当年纳粹党徒的科技已经先进到这个地步了，还好盟军的动作快，否则真让他们在外面启动这个玩意，战争的历史进程会不会被改写还真不好说。
　　“这个东西……不应该留在世界上吧？”上官晴最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能运回去交给上级还可以，但想从这里运东西回国，有些难度。”
　　“的确不应该存在世界上。”李欢点头：“它太危险了，要不是那红色液体没有能量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怎么发展还真不好说。怪不得暗日这么想要这个死亡之钟，它能打开一扇去其他空间的大门，这就充满了无限可能性，况且它的杀伤力还这么可怕。”
　　“炸掉它！”希维尔提议。
　　三人对看一眼，觉得有道理，一看到死亡之钟的时候，李欢就让小飞绘制了整个机器的结构图，就连小飞都不得不承认，这些科学家的确是天才。以这么简陋的科技，进行如此高度的系统整合，最终真的弄出了一个“星门”，星门这个名字，是小飞安上去的，也是李欢特殊奖励任务里必须要毁掉的东西。
　　唯独只有菲奥娜有些尴尬：“主人，这么强大的机器，可能只有这么一个，你真要毁掉它？”
　　“不毁掉留着过年吗？”李欢淡淡一笑：“你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来寻找死亡之钟的，现在找到了，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难道你还想搬回家去？本源之血还想要么？”
　　“我……”菲奥娜低声喃喃自语了半天，还是有些不舍：“这可是人类历史上提前跳级制造出来的超级机械呀！”
　　“上官，炸掉它。”李欢不再跟菲奥娜扯淡，他现在看出来了，这个吸血鬼真的不太坏，就是一脑门子扎进了“知识的海洋”，走错路了。等到这次行程结束，把本源之血还给她也未尝不可。
　　不过上官晴却两手一摊：“没了，炸开通道就用了不少炸药，炸开气密门是最后剩余一点了。”
　　这就尴尬了，李欢现在手里也没有足够的炸药了。想要炸掉这个大家伙，起码需要两公斤左右的C.4。难不成为点炸药再开个空间通道？李欢四下扫视一圈，将视线放在了隧道口那几门88毫米炮上：“来，这不是有现成的么！虽然放了几十年，这么多炮弹总有一发打得响！”
　　说干就干，当下李欢回到88毫米炮前，这种火炮射界有360度，调整转轮就对了。等李欢调整好射界，从88毫米炮下取出一箱炮弹，挨个用精神力检查，果然找到几个引信结构还完整的。这里的弹药也分了很多类，有白头的穿甲弹，红头的高爆弹，对付死亡之钟，那必须是高爆弹。李欢放进弹药，上官晴调整好射击诸元，李欢最后看了一眼死亡之钟，说了一句：“拜拜。”
　　接着，他拉动了拴绳。
　　轰隆！
　　这是李欢第一次开炮，感觉和开枪的确差了很远，巨大的震动震得他心脏一跳。88毫米高爆弹被巨大的能量激发，脱膛而出，拉着长长的尾烟，一下怼上了死亡之钟。死亡之钟也许是高科技，但要说起皮厚，它远远比不上坦克一类的重装甲，而且还是一个薄皮大馅的目标，一发高爆弹上去，死亡之钟顿时原地爆炸，一大半结构被炸得零件飞散。
　　“再来一发！”
　　第二发炮弹正好打在了死亡之钟被打碎的地方，这下引起了连锁反应，直接将死亡之钟给炸成了碎片。88毫米炮放在水泥铸造的工事后面，几人也就着这个工事躲过了爆炸。就此，死亡之钟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纳粹的心血在两颗炮弹之下化成了粉末。
　　系统任务里的能量源，应该就是指这个死亡钟吧？
　　东西都已经炸毁了，为什么没有任务完成提示呢？
　　果然，系统发布的奖励任务，没有这么简单，就不能好好地让我轻松完成一次么？
　　李欢正在感叹着，猛然间，一股震动在地下空间内蔓延开来。伴随着这强烈的震动，系统开始疯狂地响起警告提示音。
　　“警告！警告！发现不稳定空间！”
　　“侦测到为止空间即将打开！”
　　死亡之钟爆炸之后，在爆炸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扭曲的空间，这个扭曲空间和李欢的那种稳定的空间通道不同，根本猜不到它后面会通向什么地方。很快，扭曲的空间就变成了一个“门”一样的东西，从那门后喷出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气息，将整个地下空间都笼罩了进去。
　　这一层气息带着淡淡的晕红色，透过这一层气息，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模糊糊。本来已经亮了数十年，挂在地下空间顶棚的白炽灯被这股气息笼罩上，也好像变得无精打采，灯光开始闪烁，就好像恐怖片的片头。红色气息弥漫得极快，将换四人也笼罩了进去，顿时，四人感觉到原本清晰的视线，好像有人在眼前装了一面毛玻璃，就连近在咫尺的同伴，也变成了晕状的怪异。
　　一切都失去了鲜明的轮廓，一切都在模糊变形。
　　包括菲奥娜在内的三个姑娘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玩意，三人不禁愣在当场。
　　最终是上官晴反应过来：“那个笔记本上记着的，是不是从这个地下基地走出去了三千士兵，一直就没回来？会不会你炸毁了死亡之钟之后，把他们弄回来了？”
　　“有这个可能性。”李欢说完却反应过来，这才是奖励任务里提到的不稳定能源。
　　“不像人类的气息。”菲奥娜感觉了一阵补充道：“感觉不到生气。”
　　“多半那一群纳粹士兵，离开了几十年，或者是被困在某个地方？被困了几十年，还指望他们是人么？”李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贝拉米的小骷髅：“希维尔你和上官找找附近能用的武器，准备弹药。菲奥娜跟我来，我们在前面顶着。不管门里是什么东西，打算出来干什么，就是想出来尿个尿都不能让他们得逞……这可能是一场硬仗，大家准备好了。”
　　扭曲空间形成的空间通道还在朝着外面喷吐雾气，那雾气之中很快又夹杂上了各种耳语一般的低吟，扰人心魄。
　　“有几挺MG42还能用，88毫米炮有两门可用！”上官晴和希维尔的战斗力最弱，所以被安排到了洞穴入口的战壕前面操控武器。
　　猛然之间，挂在洞穴顶上的白炽灯闪了
　　两下，整个空间变成一片血红。扭曲的空间通道之中开始流淌出干冰一样浓稠的黑色物质，低吟声也变成了吼叫。
　　“上官，开一炮试试看。”李欢指着空间通道。
　　上官晴闻言毫不犹豫，推上一发炮弹关上栓门，一拉发射引信，猛然间炮火鸣响。一发速度快到看不清的炮弹带着强大的能量朝着空间通道撞过去。炮弹毫无阻碍地射入了空间通道，空间通道之中似乎爆发出了一丝电弧，电弧在地上跳跃五六次之后消失，很快，一股血腥味从空间通道之中传来。
　　菲奥娜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主人，有东西朝我们靠近了。”
　　她话音刚落，洞穴大厅的地面开始微微颤抖，随后李欢就听到杂乱繁多的脚步声和刺耳的尖叫声从不远处的黑暗里向众人靠近。
　　“你的任务，主要还是保护上官晴和希维尔。”李欢从虚拟空间拽出了狼牙棒，开始码出自己的打手。
　　旺财，富贵，礁背龟……
　　终于，地下大厅里的惨叫源头出现了——上官晴猜的没错，这是曾经跨越空间通道去到另外一个地方，一直没有回来的那些纳粹士兵。从他们身上的制服可以看出来。他们带着钢盔，背后背着水壶、作战干粮、地图和弹药带，胸前挎着冲锋枪，手臂上是纳粹十字徽。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这些家伙不知道跨越到了什么地方，应该受了感染，一个个变得尖牙利齿奇丑无比，望之不像人样。而且他们的智商比那些不死士兵还要低，挎在胸前的枪不知道用，只是双眼血红朝着里面几人靠近。不过这些“人”智商低，但数量弥补了智商差距，不但地上有，天上也出现了一些长着翅膀的家伙，从四面八方向四人围了过来。
　　“打！”李欢干净利落地说道，然后抡起狼牙棒，带着两个动作迅速的打手冲进了怪物群众。礁背龟被李欢留下来放在掩体前面，阻挡漏网之鱼。
　　忽然出现的“人”，明显被李欢的动作激怒了，密密麻麻几百个穿着纳粹军服的怪物，犹如凶猛的潮水一般直接把李欢淹没。但这没什么太大的作用，怪物太脆弱了，似乎就是人被感染之后失去意识变成的鬼东西，只要被李欢的狼牙棒打中，当场就是筋骨碎裂。
　　旺财和富贵的攻势就更不说了，旺财在发现这些家伙很弱之后，索性开发了一个新战术——懒驴打滚。
　　它变成了八米长的战斗形态，在地上滚来滚去地碾压，被它压中的家伙，顿时就失去反抗能力。
　　被感染的纳粹士兵虽然多，但完全没能占到什么便宜，李欢和两个打手被数量巨大的对手淹没，可就好像绵羊和老虎一样，绵羊数量再多，也别想在老虎身上占到一点便宜。到后来，李欢甚至都觉得好像在玩打地鼠的游戏一样，变成了怪物的纳粹士兵数量多到遮天蔽日，可打着打着就有点索然误会，而且还有有些疑惑了。
　　就这么弱？
　　跨越了空间之后，在一个未知空间完成了人到怪物的变身之后，就这么弱？
　　除了地面上的对手弱，天上那些长着翅膀的更是弱，菲奥娜翅膀带起的气流就能让一大片敌人失去平衡，好像下饺子一样从空中掉下，摔在地上之后顿时成了血葫芦，一动也不动了。
　　完全没有道理，太弱了！
　　当然，李欢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弱小的家伙，都不是从空间通道之中出来的，而是从空间通道左右那些不稳定的扭曲空间里爬出来的。李欢在敲碎了一个纳粹怪物的钢盔之后，在精神力频道里跟小飞交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空间通道开了，他们不从空间通道爬出，反而从周围出现，而且也太弱了！”
　　“我也发现了，这个空间通道因为不稳定，所以周边可能有‘渗透’。就好像水龙头一样，质量好的水龙头只能从开关防水，工程质量差一点的，从接缝处就开始滴滴答答渗漏水了。你别开心得太早，既然有门出现，那门后面一定会出来什么。”小飞提醒李欢。
　　发现这些怪物很弱之后，希维尔也加入了剿匪大军，她的修为在李欢来看完全不够看，但对付小怪物足以。希维尔出战之后，上官晴那边的枪炮声也响起，本来就十分孱弱的怪物军队，在四人和李欢两个打手的联合打击之下，没用多长时间就全军覆没。
　　洞穴大厅之内一片血腥。
　　“这就完了？这就是纵横欧洲的第三帝国精锐？”李欢甩了甩狼牙棒上的血迹。
　　“太弱了。”众人也都点头。
　　在笔记本里记载的三千士兵穿过空间通道至今未归，李欢毁掉了死亡之钟之后，意外地打开了让他们回来的通道，不过现在半数已经变成了怪物倒在地下空洞之中。就在众人觉得所谓纳粹末日军队完全名不副实的时候，那个空间通道起了变化。它从一开始的扭曲模糊变得犹如实质，变成了一个暗红色的大门。
　　从大门之中，流露出一股让人压抑的气息。
　　众人对视一眼，正主出来了。
　　李欢将礁背龟挪到前面，这才说道：“正主要出来了。”
　　“还能有什么东西出来，总不能希特勒复活蹦出来吧？”上官晴脑洞很大：“我以前玩过一个游戏，叫做《重返德军城堡》，里面就有这么一个桥段……”
　　那大门的颜色越来越深，里面还传出一阵一阵悲凉的音乐，李欢不禁眉头一皱：“有点难听，跟哀乐一样，希特勒是不太可能出现，但肯定是个厉害的角色。”
　　就在李欢和上官晴扯淡的时候，那个大门里面忽然伸出两只血淋淋的大手，拉着“门框”朝外面挣扎。不过是顷刻之间，那个门洞里的东西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身子。如果说前面的纳粹士兵不能算“人”，那这东西肯定不是人。从门洞里出来的东西，有一张大大的山羊脸和一对恐怖的大角，紫红色的皮肤疙疙瘩瘩好像癞蛤蟆，一呼一吸的时候，嘴里都带着火星。
　　“恶魔！”希维尔惊呼：“这是真正的恶魔！”
　　“元首到了后面还真是混搭了，为了取胜什么东西都尝试过。”李欢眼神一凝，嘴里却鄙夷：“论长相，还是咱们中国的妖怪好看，你们的妖怪怎么都长得这么残忍。”
　　最可怕的是，李欢竟然完全看不出它的等级来，那就说明已经过了四层碾压的阶段了，这个怪物最起码比自己要高四个等级。
　　“主人，别开玩笑了，真正的恶魔不是我们能抵挡得住的，我们最好马上离开！”菲奥娜提醒。
　　“离开？这东西出来我们也跑不了，不过我还有办法。”李欢眼神一凝：“上官，瞄准了狠狠打，把它压制在通道里面，就算打不死，也把它压制，给我一分钟时间！”
　　“听你的！”上官晴对李欢有一种盲目信任。
　　轰！
　　羊头恶魔身上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爆炸，一发88毫米炮弹直射到了它的身上。可等到硝烟散去，众人却惊骇地发现，这个怪物身上竟然一点伤痕都没有！
　　那可是二战时期性能最优异的火炮，两百多米的距离直射，竟然一点伤痕都没有！
　　李欢判断的没错，它很强，它一旦挣脱了空间通道，在场的人没一个跑得掉的，这个身体强度快赶上礁背龟了。当然，礁背龟除了硬一无是处，这个羊头恶魔除了身体强度惊人，从它的气息判断，也不是个吃素的。
　　“希维尔过来帮忙！”上官晴赶紧喊道：“你用另外一门！”
　　上官晴一边说，又是一发穿甲弹打出，希维尔也回到了战壕，控制另外一门88毫米炮，两人开始对怪物狂轰滥炸。在短短几分钟之内，两人就打出了二十发炮弹，打得羊头怪物连连怒吼。当然，大家也看得明白，这个怪物被炮弹狂轰滥炸，体表一点伤痕也没有，威力强大的炮弹除了将它的身体“摁”回去一部分之外，一点实质性的作用都没产生。
　　但李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诚然这个怪物很强，但他只要在空间通道里没出来，李欢就有办法收拾它。
　　他要直接毁掉这个空间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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