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车费

　　
认识了她的三个妹妹，她爸爸妈妈很恩爱，周末经常会看到他爸爸帮她妈妈在落滩（出地下水的一个池塘）洗衣服，他爸爸是我们看到村里唯一一个这么宠妻子的男人，上初一的时候她家的米店关了，他们一家搬回了村里住，我们就经常一起吃饭，有时候一起睡觉，做什么都一起，初二下半学期的时候她爸妈离婚了，有说是她妈妈找了个有钱的煤矿老板，又说是她爸爸打她妈妈，确实打的，从进村口我们中学门口一直打到家，很多很多人围观，那时候我们还在上课，下晚自习回家听妈妈说起，我不知道吴方会怎么样，我跑出家门要去找吴方刚跑到房子后面，就看见一个人靠在我家墙上，我以为是吴方
我：吴方，是你吗？
边叫着边走过去
吴方:小宁，我
我;你回家了吗？
吴方：回了，妹妹们找妈妈哭的很厉害
拉着吴方的手，她纤细的手很冰冷，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小姑？吴方？
听见说话声，是小丹
她拉着吴方的另一只手，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大嫂（小丹的妈妈）来叫我们回家
我们三个在小丹的房间睡了好多天，吴方没有哭，我们也没有再聊起她妈妈
一个月后一切就像没有发生一样，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平静，吴方的爸爸把她的三个妹妹照顾的很好，他还是像个老师一样温文儒雅，有威严，只是时常听见他咳嗽。
季乐丹的爸爸是我的堂哥，说是堂哥，是我辈分大，堂哥和爸爸是一年的，因为生活条件的不同，堂哥看起来也要比爸爸年轻十岁的样子，堂哥是在我们那里的土管所上班，是个领导，还是十里八乡的名嘴，谁家有大小事情扯不清都是请他出面断的，大嫂是大哥的表妹，大嫂人很漂亮心地又善良，小丹都随了大嫂，小丹家一大家子很热闹，她有四个叔叔，两个姑姑，她有十个兄弟姐妹，她排行老大，中考她也没有考上，她选择复读。
季心乐堂姐在广东打工，她也回家过年了，她从大城市打工回来说话穿着都和我们不一样
初六早上大家在水池边排队挑水，每年开春的两三个月，天气很晴，风又大，不下雨，土地很干，庄家都种不下地，喝水也成大问题，一颗细溜溜的水从大山下流到村里唯一的水池里，一路上不断有接口被打开拦截水（从大山上流下来经过两个村子，十多户人家才到村里的水池），早上5点过在水池边排队到现在九点的样子，都还没轮到我接，前面还排的有四个，吴方和我一起，我们后面还有八个才到心乐姐
好喜欢心乐姐的样子
吴方：心乐姐你哪天回广东，你带我和小宁去可以不？
心乐姐：我十六走，你们要去？有身份证没有哦？没份证不满十八岁是不能进工厂的，还有我二舅（吴方的爸爸）和我二叔（我爸爸）他们同意你们去不，我还要问问看，还要不要招人，不是说去就去的
我：哦，我们借别人的身份证去行不行，姐
吴方：哦哦，心乐姐你带我们去嘛  好不好求你了
心乐姐：不是我带不带你们去的问题，是要你们父母同意，别到时候别人说闲话，我把你们拐卖了
我;姐不会的，不会有人讲的
心乐姐:还有那个可不简单哦，又要快又要好，怕你们做不来
吴方;我们学的快的，我们会做的好的
我：姐你们主要是做什么？
心乐姐：手袋，是卖出国的，讲了你们也不知道
吴方:很好玩吧？
心乐姐：你是想起好玩嘛，劝你不要去了
小宁快拿你的桶来接水
大妈，扯着嗓门喊我
我从地埂上跳下来小跑到水池边把水管放在吴方的水桶里，吴方问心乐姐工厂工作的情况，我把水桶接满，我们挑好水桶往家走，先到吴方家，她把水桶放好，她和我回家，爸妈在猪圈里挖粪，放好水桶，盛了两碗稀饭吃了，和爸妈一起干活
吴方：二舅妈（我妈），我和小宁想和心乐姐去广东进厂，我们和她说了，她说要你们给她说过她才带我们去，你给她说说，请她带我们去嘛
妈妈:你们还小呀，去那么远的地方，不放心
姐：就是你们都没十八岁，打工不合格，没身份证就是打黑工
我：我们借别人的身份证去呀，姐你不是有两张身份证的嘛  你把你不经常用的那张拿给我拿去，我和你长的又还像（学校里面办的有一张），吴方的我们借三婶的，反正她又不出远门，先拿去进了厂，然后又寄回来给她
吴方：对，姐你的身份证都满十八岁了（姐姐比我大三岁），
我;哦，三婶才比我们大六岁她身份证也不会太夸张的，妈你就去给心乐姐讲请她带到我们去嘛
爸爸：你给你说了没有，他同不同意你去？
吴方;我爸同意的，他都把车费拿给我了，一千块钱
我：要这么多吗？我肯定去不成，我没这么多钱
爸爸：我说嘛，你还是留下来重新复读一年，你说呢
我：我不读了，又不是只有读书才有出息，再说了我读不进去了
妈妈：我那天给心乐说说看
我：妈不要哪天了，你现在就去嘛，不然一会儿别人和她讲了，我们得不了去
吴方:对对二舅妈你快去说，你把锄头给我，你快去先给她说
妈妈被我们推出去，她只好洗手，去问问
姐;你们这么小去怕做不了，听说很苦，而且怕你们去不适应那边的天气
我：不会的，我们适应能力很强的，那边应该好待的，你看心乐姐在那边待的皮肤白白的，好漂亮
姐:她本来就漂亮
爸爸低头干活没再说什么
妈妈问回来了说，心乐姐同意带我们去了
我;太好了
吴方：走走先去借身份证去
姐：你先不要着急  还有几天才走了嘛，还有你三舅妈没在家晚上再给她讲
我：哦哦对对，晚上我给我三叔讲，我三婶她懂不了那么多，她有可能不肯借的
吴方：好的，就按你说的办
人多力量大，大半天的功夫，粪全部挖出来了，姐姐做
饭，我们可以休息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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