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开始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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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台手机，依次架设在不同的角落。
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记录着洛十三的一举一动。
“你知道怎么弄吗？”
见到洛十三一本正经的配起泥料，闻小悦越来越疑惑。这家伙难道真的会陶瓷手艺？
洛十三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开启了练泥技能。
叮！
“陶瓷艺术家，手工练泥技能开启！”
技能使用，洛十三的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在闻小悦震惊的目光中，洛十三将配好的泥料用水开始混合，浸泡。熟练的拿起木楸不停的翻搅，漂去浮渣，筛以马尾细箩。
那手法，比起厂里原来的老师傅，还要熟练。
经过沉淀，洛十三用细绢袋慢慢的装浆渗水。放进了无底木匣内，巨石而压，去水成泥。
之后，又用铁铲反复反转，使泥更加纯精结实。
几近成型的泥料，在洛十三的手中，依次序翻卷下压，下压时依次形成的褶皱，看来像一片片菊花花瓣。
“菊花练泥！”
看到这里，闻小悦惊呼出声。菊花练泥，能最大程度的将瓷泥中的气泡杂质挤压出来，使得烧窑后的成品，能极大限度的减少瑕疵。
这般手法，连厂里大多老工匠都不会，就算会，也没有洛十三这般熟练。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会这般娴熟的手法，闻小悦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洛十三依旧没有出声，他专心的看着手上的动作，手虽然不受他的控制，但每一个角度，每一份力道，都记在了心中。
约莫一个小时后，练泥一步，终于大功告成。
洛十三的额头，满是大汗，七月的京城，这没有隔热的平房里，就像是一个烤炉。
闻小悦纵使没有动手，汗水都已经侵透了她白色的短袖，印出若影若现的黑色边框。
洛十三抬头松了一口气，看到眼前的闻小悦，立马闭上了眼睛。
卧槽！
这他奶奶的，玩湿身诱惑啊！
异样的眼光，让闻小悦也发现了不对劲，扫了一眼自己，立马小脸一红，双手捂着胸前，飞快的跑出了平房。
没有停歇，练泥一步完成后，洛十三坐在了满是灰尘的拉胚机面前，意识内，使用了拉胚技能。
叮！
“拉胚技能使用成功，请设定拉胚数据。”
听到系统要求设定数据，洛十三熟练的报出了一串数字。
“净高48厘米，底部直径15厘米，腹径28厘米，口径5.8厘米。口沿平厚，颈短而细，平肩，肩以下收敛，颈部瘦长。近底部外撇。”
若是有文玩老手在场，定然知道，这是瓷器天价拍品，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瓶的特征。
“系统正在解析数据，解析完毕，开始实施！”
一番提示音后，洛十三失去了整个身体的掌控权。
拉胚机开启，洛十三手压泥料底部，微微用力。
这等器形，属于大件。
洛十三时而站起，时而坐下，时而围着拉胚机转来转去，双手如同施展了魔法，在泥料上来回反转。
在闻小悦换好衣服再度回到平房内时，一个初具雏形的大件器皿，赫然在目。
“这是！你拉出来的胚形？”
泥面光亮，纹路清晰，线条流畅。这等胚形，她只在景德镇参观拉胚大师的公开演出时见到过。
嘴角微翘，洛十三淡淡说道。
“这还有别人吗？”
话音落，洛十三又使用了利胚晒胚技能。
整整一个下午，闻小悦都沉浸在洛十三的华丽操作中，无法自拔。
深夜，闻老头终于回到了厂房，工作间的灯光还亮着，摇头一笑，这年轻小伙，还真能折腾。不过他没有打搅，没有出于好奇去看上两眼，在他心里，不过是浪费时间。
而在平房内，洛十三面对着晒好的泥胚，使用了雕花技能。
雕花施釉，乃是现代陶瓷工艺品价值的关键所在。
而这一次，洛十三选用的图形，是当下寓意最好，商业价值最高，同样也是颇为难出精品的百鸟朝凤图。
手持刻刀，洛十三此刻成了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在泥胚上挥舞，施展自己脑海深处的灵感。系统判定对应三万熟练度的刻花图，完成后究竟是什么样子，洛十三很好奇，也很紧张。
已是深夜，昏黄的吊灯围绕着数只飞蛾。看得入迷的闻小悦没有半点睡意。
她已经不知道掐过多少次自己的大腿了，洛十三的神之操作，让她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月上枝头，经过四个小时的雕刻，百鸟朝凤的底图，终于完成。
孔雀，仙鹤，鸳鸯，大雁，白头翁。无数鸟禽，围绕着一只展开羽翼的凤凰。那雕刻的层次感，让闻小悦担心这些鸟禽会破瓶而飞。
活灵活现，不过如此。
面色苍白，一整天的工序，消耗了洛十三几近全部的气力。
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洛十三开启施釉技能。
系统控制洛十三的身子在平房里找寻一番后，发出了刺耳的提示。
“缺少原料，苏麻离青，无法施釉，无法施釉。”
“苏麻离青？这是这是什么玩意？”
洛十三在嘴里小声的嘀咕着。
“苏麻离青？”
闻小悦听到了洛十三的念叨，脸上显出难色。
“苏麻离青是青花瓷的最佳着色剂，不过价格昂贵，我们厂，一般不会用那种东西。”
没有？
......
这让洛十三有些为难，他不是真正的陶瓷艺术家，根本不知道能用什么代替，而对成品不产生影响。
见到洛十三眉头紧皱，闻小悦一咬牙。沉声说道。
“你等着，我去给你弄！”
说完，便是跑出平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再回来时，这妮子灰头土脸，膝盖上，还有几道划痕，鲜血淋漓。
“你干嘛去了？”
洛十三心中莫名的一阵揪心，闻小悦受伤，让他产生了一种负罪感。
将手中的麻袋放在桌上，闻小悦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咧嘴一笑，像个孩子。
“苏麻离青！不知道够不够！”
望着桌子的灰色袋子，洛十三多少猜到了什么，面色一冷，他拉着闻小悦的手，冷冷开口。
“家里有没有医用箱，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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