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姚烈过了百天以后，时常能见到一个大眼睛的婴儿，那个孩子就是杜军师的第二个孩子，杜秀。不过对外，杜秀很少露面，连满月酒也只有自家人参加。大人们喜欢把姚烈和杜秀放在一块儿养，一是为了多处些感情，二是碍于英国公的身份，两家当家人想尽了一切方法防止暴露于外而带来的危害。

        小环境是如此大环境也不安定，边境的少数民族胡朔一族骁勇善战，由于不满曌朝的关系，近年来一直在边境兴风作浪，摩擦日益强烈。姚仁本来驻守边疆，但由于边境的安全原因，姚仁亲自去探查敌情，但不知什么原因导致所有人马全部遇害，而姚仁也失踪了，所以现在边境的英国军统领无主，再加上英国公的政敌兵部尚书关汉鹰的挤兑，这迫使姚老夫人要打算亲自戍边，而整个英国公府都随之在做着准备。姚尚、姚琼也提出去边关接手军务，但被姚老夫人拒绝了。

        姚老夫人这次戍边，带的人不多，主要是照顾她的佣人和亲卫，还有就是姚烈和杜军师一家，由于有孩子跟着，所以他们一路行驶缓慢，而杜军师则先行赴边处理军务，等他们到了边境已经到了姚烈半岁左右。姚老夫人这一走，曌城的府邸这一大家子的庶务就都交给了姚夫人，这是她自成亲以来第一次一个人管理这一大家子的事物，姚老夫人极其不放心，特意交代了老管家赵雄，赵雄一家原是老国公的谋士，后来一直担任管家，但他的儿子和孙子一直在进学，如今赵雄的儿子已经进了兵部。

        由于杜秀和姚烈差不多大，所以一路上两人一直养在一起，杜夫人对姚烈越来越喜爱，可对于杜秀则越来越心疼。由于没有乳娘，所以姚烈是吃杜夫人的奶水长大的，幸而杜夫人奶水充足，加上伊青喂了些婴儿能食用的汤水，所以两个孩子都长得很好，丝毫没有被远行拖累了身体。

        姚老夫人这次赴边，皇太后予以了厚望，但她知道她的选择也是无奈之举，由于皇太后是独生女，所以在朝廷事物上只能倚靠姑母和表哥，可谁承想表哥竟然英年早逝，而剩下的人用不好无疑会架空她和皇帝的地位，而现在皇帝年幼，一切还是六部尚书一块儿辅政，她只能寄希望于姑母，所以在能力范围之内，皇太后尹娇和皇帝曹野给了姚老夫人他们能给的最大的助力，也赏赐了不少衣物吃食。

        姚烈是在边关过得周岁，他们到达边关荣城时正好离姚烈周岁还有近三个月，所以姚老夫人下令在荣城办姚烈的周岁宴，宴上正好请了戍边的将领，除了英国军的主力还有几位各部派驻在荣城的官吏。宴上，姚老夫人当着诸位的面感谢了众人，同时还与杜军师交换了信物，定下了两个孩子的百年之好。杜军师交给姚烈的是他腰上祖传的玉佩，而姚老夫人交给杜秀的则是祖上传下来的一根御赐的玉簪。

        相比与这些大人的忙碌，姚烈只在周岁宴上参与了抓周就被抱下去了，因为抓的是小玉剑，是众将士的期望之举，所以场面不禁让人十分感慨。

        对于成为姚烈这么一个个体来说，这里的事情无时无刻都在教导着参与其中的自己如何重新理解生活与学习还有成长的关系，明显的理解过这些之后，自己要比之前更聪明，但人千万不能骄傲，因为周围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长处，如果对这些都充满了求知欲的话，你自己就会学会更多的东西。

        姚烈在边境荣城和姚老夫人还有杜家住了已经快三个月了，就在杜秀周岁生日这天，姚烈见到了杜秀的姨母和姨夫黄颖和韩遥，他们就是杜军师杜濯给姚烈找的武师傅。而姚烈也开始了自己的学前培养计划。

        这边姚烈从识字开始，每每都比一般孩子学的快，同时，杜秀也紧追姚烈的进度，这让杜夫人黄双十分惊叹。

        “烈儿这孩子，看上去极其聪慧，刚刚一岁多，已经能说大段大段的话了。”杜夫人说着，她的姐姐韩夫人正和她在一处聊天，“不知道是不是秀儿时常和烈儿处在一处的缘故，我感觉这孩子好像比勇儿灵些。”杜夫人说完，指了指趴在床上看着她的杜秀，“瞧，这孩子的样子分明是听着呢，可就是不爱多说，但一到关键的地方，就比别人灵巧。而烈儿总是爱多说话，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有时候还有些怪音，一到这时候，秀儿总是爱重复，所以最近，姚老夫人总爱把他俩分开，说是说清话了，再在一处。”

        “这么大的娃娃，什么说清话再在一处，分明是躲着你，你也不仔细想想，自己到底干什么了。”韩夫人说道。

        “我能干什么，都是小孩子，秀儿委屈，我只不过让烈儿让着这孩子点，毕竟烈儿还大些呢。”

        “你可别这么说，世人都知道小国公爷早产出生，身子骨弱，也都知道你以后会成为这孩子的岳母，按算法要不是早产，和秀儿放到一块儿，烈儿和秀儿也不知道谁大谁小呢。可是一到你这里，有没有的事你总按生日算，还要求一视同仁，所以之前不就是两人吃住在一块，连累了烈儿身体又有些亏，所以人家担心，姚老夫人才将孩子接走的。你心里现在总归还是有不满的地方，我看是因为这个。”韩夫人拉过妹妹的手，轻轻地扶了扶，说道“你也改改吧，总归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孩子们难，姚老夫人又何尝不难呢，还是一视同仁的好。”

        “说是一视同仁，我只能尽量，以后烈儿是要和男人们接触的，可家里毕竟没有父亲管教，身份又尊贵，一想到这儿，我心里总是不放心，这个以后少不得烦劳你，多帮我盯着些才是好的。”

        “这个你自当放心，咱们习武的时候不也是和男人们打交道得多，也没出什么事不是？”韩夫人安慰杜夫人道。

        “什么没出事，你不就和姐夫私定了终身，我只怕秀儿定了个娃娃亲，过了许多年之后，烈儿竟然和别人好了，那我可怎么和孩子交代。”杜夫人不安的说道，“而且这要进国公府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还得读女熟，我总是担心，秀儿越灵巧聪慧我越觉得对不起这孩子。”

        “走一步看一步吧，比起你姚家更担心，往后烈儿这孩子说不得还要在政事和军务上行走，到时就怕这孩子能力不行，白白耽误了大家的谋划。”韩夫人说。

        “还是你看得长远，我总是那些小儿女的事，是该改改了。”杜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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