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收拾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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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是三公主的婚事,定在了万历十年。
清点嫁妆的时候,静修也唏嘘,那年她和刘勘之初见,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今时今日,一个娶了公主、一个嫁了皇帝吧。
“还有,太后嫌麻烦,四妹妹的婚事就交给你了。”
“嗯?”
朱翊钧眨了眨眼:“你懂的。”
之前,张静修在宫里的日子、零零散散加起来也好几个月了,和几个公主处的都不错。
哪怕是跟潞王,面子上也很过得去了。
她想着得好好教导一番潞王,万不能让他像史书上那样鱼肉百姓、为所欲为,做个朱载堉一般的贤王多好,可给你哥省点儿事吧。
奈何这小子嘴甜人滑也懒,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却半点儿也不付诸于行动,她也不敢真直接上手揍他啊。
到了夏天,皇帝封胞妹为永宁长公主,由司礼监大太监冯保负责为长公主选驸马。
冯保此人十分贪财,收受贿赂后选择京城中一位富家子弟梁邦瑞。
人选递上来,朱翊钧却是亲自过问:“这个梁邦瑞身形相貌如何、才学有几分?”
冯保自是一番夸耀,听的一旁的静修连连翻白眼。
朱翊钧微微颔首:“身体怎么样?”
听到冯保打包票绝对没问题,他又道:“朕怎么听说,这梁公子常常延医问药。大伴儿,永宁长公主是朕一母同胞的妹子,有什么事、你务必不能瞒朕!”
话都点到这个份上了,冯保依然头铁加嘴硬。
朱翊钧冷笑一声,忽然掏出一份脉案,直直甩在冯保脸上。
“你还想蒙骗朕,这梁邦瑞明明早已身患痨病、命不久矣了!”
“陛下……”冯保犹自狡辩,“陛下,绝无此事啊!”
朱翊钧也无语了,这都人证物证具在、实打实的证据确凿了,你还垂死挣扎个啥啊?
还不是那梁家想着儿子病成这样、反正也没用了,不如用钱买个名声地位。
所以那梁父梁国柱花费万金贿赂于冯保,竟想将这个病鬼塞给公主?!
怎么着,难道我还要把人拉过来跟你对质?
朱翊钧抬脚狠狠朝冯保胸口踹去,直接将人踹出去三尺有余。
大家都知道,陛下虽然性格和缓、不太发火,实在是个好脾气的人。
但他对弟妹也都是疼爱非常,三公主的婚事更是他亲自挑选的。如今冯保给四公主挑了这么个痨病鬼,难怪会怒发冲冠。
陈太后虽不太管事,听说此事之后也大为震怒、下令严查。
主子发话了,自然要雷厉风行,此事牵涉内监上百人,都被发配。
不过数日,就有御史上疏弹劾冯保十二大罪状。
还查明冯保的宅第店房遍布京中、不可胜数,盖在原籍的房子就有五千多间、连郡跨县。
东宫老太监张鲸、张诚更是趁机揭发检举冯保。
“陛下,宫中宦官凡有去世之人,冯保都封锁房屋、搜寻家资,但凡金珠重宝皆据有已有!”
万历皇帝当即批示——冯保欺君蠹国,罪恶深重,本当显戮。念系竽考付托,效劳日久,故从宽着降奉御,发南京新房闲住。
这边打发了冯保,那边借着这事清洗了宫中内监好几千人,还查抄了冯保几十万两白银的家产。
可谓开源节流、双管齐下。
“杀不杀他?”
“不必。”朱翊钧摇头,“冯保弄财滥权确有其事,但也不是没有建树的。”
别的不说,没有他,哪里有这十年万历新政、张居正改革。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也没有完全的好人和坏人,至少冯保是罪不至死的。
跟前头王振、刘瑾,后面的魏忠贤比起来,他人真挺不错了。
唉,全靠同行衬托吧。
“发些钱粮地产给他,让他在南京安度晚年吧。”
撤了他的职、没收了他的钱,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没必要真搞出人命来,倒显得他这人实在凉薄无情。
张静修叹气:“你说,我那远在江陵的老爹,收到冯保倒台的消息,现在是何种心情啊?”
之前,冯保、张居正、李太后是政治联盟铁三角,大明朝的三驾马车。
现在虽然李太后死了,但铁搭档还是照样还是挺稳固的。
皇帝这边处置了冯保,杀鸡儆猴的心思可谓昭然若揭。
“他应该觉得欣慰才是,说明作为他的学生,我已经学到了、出师了。”
当初他们怎么扳倒的高拱,如今自己就怎么扳倒的冯保。
风水轮流转、江山代有人才出,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吧。
冯保临走之前,朱翊钧还见了他一面:“大伴儿,你是不是觉得朕太过狠心?”
“陛下……”短短十几日,冯保好像老了十几年,只叩首流泪不语。
朱翊钧叹了口气,虽有千言万语,想想又觉得都不必说了。
静修和冯保却没什么感情,只不忍说:“我爹一定会伤心的。”
想了想,又道,“要不你写一封信给我爹,说你只是生冯保的气,绝不是针对他。”
“你这是让拿个棒棒糖哄他?”朱翊钧啼笑皆非:“你以为张居正是三岁小孩儿么。”
从皇帝重病、招他进京,到后面这许多事,张居正又不是眼瞎了、老年痴呆了,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张居正活着的时候,谁都斗不过他。
他若有心在朝堂掀起巨浪、把事情搅黄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是他没有。
“是他自己放的手。”
别管是他自己看开了、想通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归是他自己放的手。
静修默然不语,是吗?
她还是有点儿不信,不光是她,四哥也不信。
前些日子,四哥张简修进得宫来。
一见面就冷着一张脸:“陛下到底要干什么?!”
静修连连摆手:“主要是冯保太过了,这跟咱爹一点儿干系没有。”
“没有么?”张简修冷笑,“是你傻还是当我傻,还是以为咱们全家都是傻子?!”、
“这……”
“他根本不是要娶你,他就是想彻底扳倒咱爹。”
连家里最二愣子的老四,都这么明明白白说出来了,张静修也不能顾左右而言他了。
她只能老老实实说:“四哥,想想徐阁老,父亲急流勇退,我觉得是对的。”
徐阶早早退了又怎样,高拱死了他好好活着,张居正死了他都没死呢,这才是人生赢家。
人还是得往长远了看。
“至于区区一个冯保,陛下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好歹也是一个皇帝,如果连手下的太监都动不了,那岂不是成傀儡了么。
大明的太监再嚣张,也不过是帝王手里的一把刀,说今天了断了你、决不等到明天的。
“陛下想处置的只是一个冯保么?”张简修咬牙切齿,压着声音说,“陛下上个月把凌云翼调回了京城。”
凌云翼是两广总督、封疆大吏,调回京城看似是升官加衔,其实是明升暗降。
要知道,凌云翼可是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和张居正同科,一向是张太岳的铁杆。
张静修皱眉:“两广总督?”
这个时候,两广?
……
晚上,累了一天的朱翊钧终于躺回了他的大床上。
心力憔悴、生无可恋……
皇帝真是不好干呐,为什么好好一个“躺平”的万历,干起来也这么的累。
张居正在的时候,看他看的紧、他累的像狗。
现在张先生不在身边了,申时行又不像张居正那样大权独揽,非得成日里拉着自己,他还是累的像狗。
突然,他耳朵一动,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尖叫爬起来。
“你干什么?!吓死人了!”
“亲爱的陛下。”张静修阴恻恻坐在他身边,“这是新进贡的脂粉,好看么?”
“不好看,一点儿也不好看。”朱翊钧拍拍小胸脯,“这都是铅粉,重金属的,少用。”
不是有那什么茉莉花粉么,比这个好。
静修摸了摸脸:“不为了吓你,我也不用的。”
朱翊钧:……咱俩有这么深仇大恨么,你至于杀敌一百、自损三千么……
“四妹妹的婚事,你合计的怎么样了?”
灭了这姓梁的,可得给她挑个正经的。
“朱翊钧。”静修伸出一根手指,点着他胸口凉凉说,“我进宫是来和你一起做合伙人的,不是来给你们老朱家当老妈子的。”
好家伙,之前她还能搞搞发明、做做生意、发展发展民族产业。
怎么如今反倒是倒退了,竟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别急啊,你就算是武则天,她也没一当上皇后就直接二圣临朝啊,咱们需要一个契机。”
别说你等着这个契机,我也盼着呢。
静修冷笑:“是么?”
朱翊钧听出她语气不对,敛容道:“你想说什么?”
静修果然沉不住气了,也不铺垫直接就说:“你为什么把凌云翼调离两广,还把广西的兵士调走?”
原来是这个事……
朱翊钧“嘘”了一声:“小点儿声儿,生怕别人听不见呢。”
静修咬牙切齿:“你到底要干什么?!”
明年可就是万历十年,公元1850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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