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培养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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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睡梦之中的张静修，一大早就被莫名其妙的声音给吵醒来了。
“几点了？”
“刚卯时二刻。”
我天，这才六点，真是一夜梦回高三。
“外头谁啊这……”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宫里送过来的那个小秀英，在院子里练刀呢。”
张静修：？？？
“让她立刻、马上、现在就回去睡觉！”
桃李应声而去，过了一会儿，小碎步提溜进来说：“姑娘，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张静修困的心烦：“你瞧见大头鬼啦？！”
“不是。”桃李捂着嘴，“这小丫头不用教，自己就能骑自行车了。”
张静修：！！！
她披衣而起，伸手推开窗户。果然见小妮子一身花衣裳，人还没有自行车那么高，骑的倒真还听顺溜。
厉害啊！
“没人教她？”
“当真没有。”桃李啧啧，“也没人注意，她自个儿瞧见就上去了，直接就骑上了。”
虽然这个叫自行车瞧着是不错，但院里的丫头和嬷嬷们很多都不愿意学，觉得有损体面。不过看着小姐有兴趣，敷衍一二而已。
毕竟他们府上，但凡是有身份的出门也都是有轿的。别说自己骑这玩意儿了，头两年那手拉车没兴起的时候，他们都不愿意。
“没摔过？”
“目前还没有。”
张静修来了兴趣：“把那独轮车拿给她试试。”
之前她还让工匠做了一辆那种杂技上的独轮车，但她自己都不太会骑，就一直闲置了。
独轮车取了过来，周秀英皱眉瞧了瞧，试探性地坐了上去。
她才十岁，豆芽菜的个子，就算垫着脚尖也是够不着的。静修就让两个婆子在后面扶着，她只试了两回，竟就成了。
张静修：没想到，大刀女英雄竟是杂技小能手？
她简单梳洗了一番，鼓着掌就出来了，大发了一通五光十色彩虹屁，说周秀英脸一直红到脖子根。
“没有，我……我除了练刀，也不会些什么……”
她是南方人，不是北方官话，吴侬软语更显得娇憨可爱。昨日丫头们也都爱用这个逗她。
静修心想，说不定正是因为是武林中人，所以平衡感才这么好。
“你师父是谁，你们是不是也练梅花桩什么的？”
“没有师父，我都是跟我爹爹学的。”周秀英扶着独轮车，眼中难掩惊奇之色，“姑娘，这车是如何锻造的，竟……”
竟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只觉得惊为天物。
张静修点头，当然不是凡品了，不过……
“你也懂锻造？”
周秀英把自己的大刀捧上来：“这刀就是我父亲自己锻造的。”
张静修用手指弹了弹，只是以她的水平、也分不清这钢的好坏。
古代锻造跟电视剧里拍的也差不多，就是一个赤膊的大汉，把个铁条子一会儿放火里、一会儿放水里，还滋啦冒着白烟，然后噼里啪啦开打。
专业点儿的话，就是低碳钢反复锻打、析出杂质，加入宿铁淬火锻造，这样锻造出来的刀剑锋利且耐用。
大明锦衣卫标配绣春刀，就是这样锻造出来的上上之品。
同时中国长期使用灌钢法，不过在这个时代已经落后，也不适合大规模生产了。
虽然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就意气风发想着要去澳洲搞铁矿，不过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
“现在去西澳开采煤矿？”朱翊钧啼笑皆非，“你做梦吧你。”
咱先不说人力、运输这些问题，就算采出铁矿了，英国人就这么给你了？
“咱们提前租，或者把西澳直接买下来……”
“然后呢，他们就认了？”朱翊钧嗤笑，“你跟列强讲契约精神，别是脑子被门给夹了吧。”
就现在大明海军的实力，能跟带英抢夺殖民地？不过为他人做嫁衣而已，根本守不住的。
在没有能和列强们掰掰手腕的能力之前，还是得靠自己的地盘。
“要想发展工业，就得大规模炼钢。就算从欧洲买来了先进的炼钢设备，你总不能所有原材料都靠进口吧。”
煤炭和铁矿，两者肯定缺一不可，哪里同时拥有丰富的煤炭和铁矿呢？
“东北？”张静修脱口而出，“鞍山、本溪、抚顺？”
鞍钢、本钢，东北老工业基地，中国人都知道。
至于抚顺，可是有中国第一大露天煤矿。1901年开采，从清朝一直开采到2019年，整整开采了118年。后来的日俄也长期觊觎东北的矿产资源。
“咱们可以在东北率先搞煤钢共同体？”
东北是满清龙兴之地，所谓的“龙脉”。所以清朝皇室长期将东三省以军事管辖区来管理，不允许随意开发。
1668年清廷就下令不让汉人随意进入，并在满境分段修建了千余公里“柳条边”篱笆墙，对关东实行彻底的禁封政策。
东北禁封令实行了近两百多年，直接导致白山黑水的东北地区被隔绝了。不仅人烟稀少，而且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也一直停滞不前。
直到19世纪中叶，清朝内忧外患中，虚掩的山海关大门才被迫敞开，流民潮涌、汹涌澎湃，这就是浩浩荡荡的“闯关东”了。
“如今的关东基本盘不一样了。”
本时空的朱重八解决了满清之后，大规模移民入东北，东三省人口迅速由三百万增长为两千万，其中汉人超过百分之八十。
“这么多人？！”
“不多。”朱翊钧敲了敲地图，“现在的东三省不是以后的东三省，有147万平方公里呢。”
将近后来78万平方公里的两倍了，在日俄双重虎视眈眈之下，保卫外东北、任重而道远啊。
……
张静修神游一番太虚，强拉回思绪，认真说：“昨日你还没答呢，你愿意来我家府上么？”
她强调说，“不是做奴婢，咱们都是平等的。男女平等、人人平等。你也可以今天愿意、明天不愿意，想走的话提前跟我说就行。”
毕竟根据《劳动法》第三十七条规定，劳动者辞职的需要提前三十天以书面形式通知用人单位,可以解除劳动合同。
周秀英想了想：“那我现在愿意。”
总归爹爹也在京城，她一人就算回家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了，虽然这张大姑娘说的花里胡哨的，她也不傻，还真能拒绝了。
“好。”张静修说，“那你除了舞刀弄剑，还会些什么？”
“洗衣做饭我全都会的。”周秀英也没不好意思，“只粗手笨脚的，不太会伺候人。”
“无妨，不必你伺候我，咱们家里也有厨房、包吃包住，你会洗自己衣服就行了。”张静修强调，“但在我这里，你得学读书识字。”
去年她就在家里设了个小书房，家中奴仆一周三次都要来学习。
她还根据人员基本素质分了两个班，二班是完全不识字的，自然要先从识字算术学起；一班是水平好一些，至少能看的懂账册什么的，就教他们简单的数学几何、天文地理。
这部分得张静修自己编教材、自己授课，十分心累。
所以她南下之后、已经停课两个月了，今天欢迎新同学的同时，也得来个摸底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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