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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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彦进医院他赶过来的时候, 去上面等到方彦处理了伤，一开始医生说没大碍，他就放了心。给周赫发了消息, 说自己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了。
结果还没走了，顾家的人就蜂拥进来。
后面更是一连串的事情，导致他最后一个从方彦病房离开。
周赫多等了他起码两个多小时。
陶乐武嗫嚅了一下嘴唇, 说：“不好意思，没想到事情有点多。”
周赫摇摇头, 给他拉开了右后座的车门, 陶乐武看了看副驾驶座，眸子垂了垂, 还是上了右后座。
周赫将车驶出了医院，行驶到马路上, 车子开得非常稳, 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开口问陶乐武：“方老板他没事吧？”
陶乐武说：“没事儿，就是鼻梁受了伤，还有就是他以前种的四颗金牙给掉了。”
周赫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眼眸里情绪闪烁着，表情却木木愣愣的。
可是过了一会儿, 陶乐武突然说道：“你还别说，老方虽然颜值不很高，但是他气场正派, 就是金牙这么俗的东西，跟他处一块儿处久了, 看久了也都觉得不错的样子。”
周赫听了依旧没有做声, 他悉心听着。不过在听完了陶乐武说的话后, 他脸上有点落寞，然后没过多久，他就掀了掀右边脸的上嘴唇，露出他一颗白灿灿的虎牙。
金牙……
不错的样子吗？
送陶乐武回去之后，周赫把车子停好，就打算离开。往常陶乐武上去也就上去了，这回却站在台阶上，手插袋，西装革履斯文帅气的陶乐武，行止由心说不出来的爽心悦目，就是这样一个随性的动作，都有着点雅痞的味儿。
陶乐武对周赫说：“周赫，今天星期三。”
周赫还以为陶乐武今天晚上不要，他朝陶乐武走过去，一双眼睛看着他，眼神很虔诚，情绪滚烫而炽热。再也让人忽视不了他。
他一把揽住了陶乐武的腰，陶乐武的手下意识的就拽住了周赫的衣服。他微仰着头看着他，动了动嘴唇说道：“你要是累了的话，明天也……”
周赫拨开他的额发，亲吻他的额头。
周赫语气很沉稳的说：“拿了钱，要办事。”
陶乐武拽紧了周赫的衣服，然后突然问道：“那、那我以后不想给钱了怎么办？”
周赫听到这句话，心口一瞬息被暖流淹没，他的目光炯炯，他野性十足的直接将人托抱而起，“那得一晚三次才行！”
陶乐武：“！！”
周赫说：“我可不打白工！”炽热的吻似雨点落下，晚上十二点，悄然来临。
————
方彦这一次受伤，足足养了大半个月，一开始还是待在医院里，后面公司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没办法，他只能戴着口罩办公。逢人问就说：我感冒了。
直到他好全了，还种了牙，才把口罩给脱下来。
然后当天开会，说起裴远即将要拍的电影《天昭》，也就是那部人贩子电影的时候，公司的管理层们：“……”
大家都可劲儿的盯着方彦那一口白牙。
大家老大不得劲了！
牙呢？
那黄金灿灿的牙呢？
他们老板那一口那么富贵的牙怎么不见呢？
有点不适应。怎么说？
以前老板肥的时候，公司员工一看：哎嘿，那个肥佬那个胖子那个胖球，就是我们公司老板！
后面老板瘦的时候，公司员工一看：哈哈，那个又高又瘦张嘴露金牙的，就是我们公司老板！
现在老板肥也没了，瘦也普通，金牙也不见了。众人只觉得看背影的时候老板他气场强大，看正面的时候他就有点太偶像风了。没那么重的老板味儿了。
一场会议开的大家只想着老板受了什么刺激，现在要来刺激他们。
金牙啊！
怎么没了？
议会的事情差不多结束了，方彦照例询问：“大家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拿出来讨论一下的？”
大家都很安静，这个时候财务总监说：“老板，去年因为公司搬迁的事情，我们五一劳动节没有出去团建，你说等没什么事的时候把团建补上。老板，现在公司业务不是特别繁忙，你看…？”
方彦闷了一下，然后问：“下面员工们打算去哪里团建？”财务总监的意思没别的，就一句话概括：老板，答应过我们去玩的，你该出钱了。
财务总监说：“大家对新开的迪士尼主题乐园很有兴趣。”
方彦一脸肉痛：“票选完了？就那地儿？我觉得那地方应该没什么好玩的，大家都是大人了。要不然我们去福利院养老院团建？慰问关怀孩子老人？”
管理层们又感受到了熟悉的画风，终于舒了一口气：老板果然还是那个老板，本质一点都没有变。
然后默数一二三，果然——
方彦嘶了一口冷气：“曹小刚，你去处理这事儿，既然大家都想去主题公园那就去。嗯，既然员工都去了，那那那那……让他们把有宝宝的家庭成员也报上。”说完觉得肉更痛了，喝口水，说：“散会散会。”人直接给走了。
会议室里大家等方彦走了，顿时东倒西歪笑成一团。
方彦回到办公室之后心痛了好一会儿，想着今年年底还有团建，一时间心疼自己的钱。然后他拿起剧本《天昭》又翻了翻。
《天昭》取自于天理昭昭法网不漏的意思，裴远将在剧里奉献他终极恶人的演技。自私冷漠残忍恶毒无所不用其极，偷摸拿拐……只要违法犯罪的事情，他没有不沾边儿。
这部剧不是用来票房大卖的，是用来拿影帝的。
演一个人贩子，对裴远来说，真的很考验自身。裴远的演技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这个人物形象光是演技好，那还不够，得突破才行。
如果他演这个坏人，能够演得让人看完电影后晚上夜不能寐，亦或者睡觉都被吓醒，那么，基本上就成功了。
方彦希望裴远能够突破自我，能够通过努力，问鼎一下影帝奖杯。而不是年年提名年年陪跑，虽然他还很年轻，但是年轻跟能力并不是很挂钩。
方彦琢磨着剧本，看看剧本有没有哪些地方还要精心改动。这剧本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有些台词他都记得。
“我是什么人？我是大善人哩，来、来，我送你们早登极乐。”
“想有人来救你啊？那莫可能，想抓住我的人还没投胎hhh。”
……
公关部门还是要先做好准备，别等戏拍出来，观众看了之后对裴远砸鸡蛋石头了，才蹦出来给裴远开路。
剧本，已经不用改了。方彦觉得自己的水准已经改动不了什么细节了，于是在关上剧本后，喊了曹小刚进来。
“小刚，你去把许如松陆棋还有白大勇喊进来，我跟他们三开个小会。”
曹小刚扒拉着门，闻言说好，又把门给关上。没多久就有人敲门，方彦喊了声“进来”。
许如松陆棋还有白大勇鱼贯进来，
他们一进来，门一关，方彦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决定要开始投拍新题材的电视剧了。”
许如松、陆棋、白大勇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只觉得头皮发凉。
“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许如松他们：可以不拍吗？嘤嘤嘤！
头发都没有啦！
方彦：“好的，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那我们就开始了。我来给大家讲讲这个新题材，其实也不用我说啊，大家都知道的，现在咱们天宇阅读网APP最高点击最高阅读量的是什么类型？”
许如松他们在方彦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个个目瞪口呆，许如松率先说道：“老板，那不科学，仙侠修真小说拍电视剧，那怎么行？咱们天宇游戏拿来做游戏就算了，为什么要用来拍电视剧？你知道他们写的小说有多么水吗？一个个都属龙王的。情节少了不连贯，情节多了那得拍多少集？”
所以，仙侠小说火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结果穿越剧现在都快拍烂大街了，仙侠小说还没有哪个影视公司敢动手。
就算有人动手了，然而，市场上一点风声都没有，一点浪花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玩意儿压根没人看好。
老板，以前你要拍新题材剧，大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你一言堂。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大家都是有网的人，都是有手机的人，都是有天宇阅读APP的人，你还这样一意孤行，那怎么行？
方彦听了许如松的话，开口道：“没事儿，试水嘛，说不定能拍好呢？反正你老板我又不缺钱。”
三人：“……”
方彦：“拍仙侠，你们觉得行吗？”
三人沉默了两秒，同时说：“行。”
方彦也没让大家都站着，他让他们坐，然后自己端着个保温杯，施施然的落座，开始跟他们说：“剧是双男主剧，主角我定的裴远和卓君弗。”
三个编剧组长在听到这两个名字后，原本担子只有三百斤，这下直接九百斤。
“我们不拍天宇阅读APP那种仙侠，那种爽文升级流，不是很适合电视剧播放。古往今来，爱恨情仇是大多数故事的一个基调，你们当编剧这么多年也知道。”
“仙侠仙侠，要仙气、要侠气，世界观要大，比如什么三界众生，比如什么妖魔鬼怪，比如什么仙门仙宗，故事最好要热血沸腾也要缠绵悱恻。”
“你们可以去猎奇一下神话剧，神话仙侠还是有些相似的，不过一个是神话故事的衍生改编，一个是自成体系。”
方彦逼逼叨叨了好一会儿。
这个时候陆棋问方彦，“老板，那你打算让我们写个什么故事？”
方彦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起了《诛仙》这本书，想起了《仙剑123》电视剧，还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曾经扑街时隔多年后却成为巅峰的《蜀山传》电影。
然后，方彦在琢磨了一下说道：“你们打算写个什么样的故事？”
许如松陆棋和白大勇一时间心里升起了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紧接着就听到方彦说：“我就是觉得仙侠剧拍出来能赚钱，至于故事我又不是你们，你们自己想吧，我就替你们把把关。”
三人：“……”
以前还有个大概的故事，告诉他们要怎么写主要内容，现在直接甩题材了。老板，你为什么要跟我们的头发过不去？
要不是因为拍出来的电视剧赚钱后他们分红多多，现在几个人就想把本子和笔直接砸在方彦的头上。这活儿老子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跟自家老婆走一块儿逛街买衣服，人服务员来一句：“哎呀，您女儿可真孝顺。”
老板，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方彦压根不知道他的员工对他的腹诽，他老神在在，然后又抛出来一个重磅消息，说：“双男主的仙侠剧我们也就只拍一部，拍个八十八集九十八集大型电视剧就可以了。”
“不过啊，仙侠女主剧可以安排上，等仙侠剧火爆市场后，可以立即播放，吃红利开先河。这些都是我们公司弄惯了的，不用我多说。仙侠女主剧可以火三五年不成问题，所以我们公司准备个五六部也就差不多了。”
白大勇年纪最大，今年年初他的头发就已经没怎么冒茬了，出去剃个头，老婆都要嫌他浪费钱，说给他随便刮两下就可以了。还说白大勇脑袋上的头发总和都没有她这一天掉的一半多。
白大勇：“……”
他在听到方彦说八十八、九十八还加个“也就”的时候，心脏就有点hold不住。
等到方彦说准备五六部还“差不多”的时候，他差点窒息。
老板，我想辞职，我想回家卖白菜。
然而事情还没完，方彦对大男主仙侠剧，不怎么了解完全是因为前世平行世界里，这种剧拍得很少。他看过的有限，可是仙侠女主剧，那就不一样了。就算没有去特意的看完全集，可是刷视频刷抖音刷公众号，时不时就可以刷到。
方彦沉吟了一下，询问大家：“你们对苦情剧有什么看法？”
许如松是后来的，他不知道天宇公司开拍《可爱的阳光》的时候，正是苦情剧在市场泛滥的时候。
那时候还没跳槽的王富强拿着一本苦情剧去找方彦，被方彦批得一无是处，说那是找不自在、给观众们喂S。
然后天宇公司果断拍摄的霸道总裁玛丽苏剧，以及大女主剧，迅速将苦情剧和青春伤痛文学市场的氛围冲击得粉碎。
从此影视娱乐行业，都纷纷跟风天宇公司拍摄新题材剧。
许如松听到方彦突然没头没尾问出来这么一句话，一时间茫然。万稳万当不如一默，他选择安静。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们老板非人也、额、错了，非常人也。脑袋里的想法都是脱缰的野马。
陆棋和白大勇就是老人了，听到方彦没头没脑问这个话题，一时间心中越发不妙。
白大勇没说话，陆棋只好硬着头皮问方彦：“老板，你是有什么好想法吗？”啊艹，当初是你说苦情剧是给观众们喂S来着，生活已经够亚历山大了，为什么还要在电视剧里找不痛快？是有自N倾向吗？现在你问这个问题是要做什么妖？
内心化身咆哮大帝，面上一派恭敬聆听。
方彦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说的话了，他说：“我觉得，影视史上，单纯的喜剧并不足以让人铭刻于心，而是小时候看得欢乐、青年时看的酸涩、中年时看得苦涩，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的这种剧才能够让人深刻。”
“当然，让你们写出这样的剧是在为难你们。”
众人：“……”
羞辱，绝对是赤果果的羞辱！
走起走起，炒老板！
方彦接着道：“不过我们可以稍微降低一下要求，采取简单的先扬后抑、先抑后扬，达到苦情剧的效果。比如小明今天中了五百万彩票，哈，高兴不高兴？”
“结果回去发现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哈！这个高兴不高…嗯，这个要看个人了。”
“紧接着他又发现他不是爸妈亲生的，自己还检查出了癌症。”
“是不是很惨？”
许如松感觉到了迎面一股烂剧风。不过他不说话。
陆棋面色没有变化，桌子底下的腿不受控制的抖着：老板最近受到了什么荼毒？
白大勇觉得自己需要急救丸。
然而方彦无知无觉，说道：“又比如我们的仙侠剧女主，和男主甜蜜恩爱，让观众一看他俩就觉得有粉红泡泡在飘。结果这个时候三界啊六界啊四海八荒啊上古啊什么的，发生了危难、发生了阴谋、发生了不是得男主牺牲就是女主牺牲的事情。”
“先给观众来点糖，再给观众们喂点碎玻璃。如此循环往复，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启三生三世、十生十世一类的你追我我追你；你误会我我误会你；你不得善终我不得善终；最后终于打破一切困难，铲除一切阻碍，幸福的在一起的故事。”
“记住啊，不要为N而N，悲剧的初衷不外乎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嗯，你们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许如松他们点点头。
耿直的许如松说：“就是不要太狗血是吧？”
方彦：“昂。”
“仙侠剧的剧本质量要过关，不然我不会立项的。这些剧的特效绝对会比《武林12》更加烧钱，要是到时候血扑，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上街要饭的时候，你们就得在后面跟着。懂？”
三个人一时间哭笑不得，连连保证不会辜负方彦厚望。刚才还说自己不差钱了，这会儿就开始打预防针了。笑死。
四个人又确立了仙侠题材的一些标签，回头还要市场部去各类阅读网站，主要是天宇阅读APP做一些调研，看看那些标签的仙侠题材火热、适合搬上荧屏。
散会之后，陆棋在电梯里叹了好大一口气，然后才对白大勇说道：“唉，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当初拍《可爱的阳光》后过了这么些年，咱们公司竟然会兜转回去拍苦情剧。其实以前的大多数苦情剧不就是N女主剧吗？”
白大勇闻言，心中也是一片唏嘘感慨得不行，他对陆棋回道：“没错。古装剧就N男主，要么妻离子散爹娘仇杀，要么红颜死妻子死自己孤家寡人，要么男主也挂了。”
许如松以前一直就只搞电影，不过在电影上也基本是差不多的情况，他说：“电影里也都是青春伤痛最吃香，凄惨又绝美的高中校园爱情啊，那时候不知道让多少男女热泪盈眶。”
陆棋听到许如松说这话，忍不住侧目，他道：“高中校园？绝美爱情？老许啊，你要是听兄弟一声劝，你以后这话别在老板面前说，什么绝美不绝美？老板最不喜欢这个。”
“老板说了，青春期拿着父母的钱不努力读书，天天悲春伤秋陷入明恋暗恋，纯粹是吃饱了撑的。真要控制不了喜欢上别人，也应该好好学习努力向上为了未来拼搏奋斗，而不是荒废学业到头来毁了自己一生。”
许如松挑挑眉毛，不敢相信，嘶了一声，诧异道：“老板真说过这个？”
陆棋点点头，“是的。我觉得老板说得很对，对于普通人来说，学习是A，爱情是B，有A有B人生赢家，有A无B还算幸运，可是无A无B，那就呵呵了。到时候没学历没文化没技能，一天到晚不是在讨生活的路上，就是在攒钱还怎么都攒不来的路上，你问当事人后不后悔，肯定后悔。”
自己女儿要是将来敢给他早恋而不好好学习，他就要动家法！
许如松鼓了鼓眼睛，心里喟叹了一声：老板还真是好理智一个人啊！
说话间大家回到了编剧部，然后开始开会。讨论怎么写仙侠双男主剧本。
————
卓君弗被顾墨峥那一脚踹得脾脏破裂，也是吃了老大的苦头。到现在伤口也才刚刚褪了血痂，动手术的地方，疤痕还是比较明显的。
精心准备的《潜伏》泡了汤，卓君弗很遗憾。不过有失有得，多了个没事跟他拌嘴的人陪着。
乔霆没有跟天宇解约，可是他也没有被人安排工作，以前在雲晟的一些活动、代言全部都解约了，现在跟没签约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只要等到时间一到，走公司程序，就能够合约期满。
卓君弗新买了别墅，二手的，离着方彦家不远，一个小区。乔霆那边的房子也跟着卓君弗紧急兜售，挂的中介，价格不贵，很快就出掉了。怕顾墨峥缓过神来找麻烦！
裴远将莲子从莲蓬里剥出来，递了一碗给卓君弗，说：“你好好养好伤，等到我拍完《天昭》，你就可以和我一起拍电视剧了。《潜伏》错过了能怎么办呢？下一部电影肯定能更让你喜欢。”
卓君弗好一段时间没有修指甲，这会儿正好剥莲子皮，剥好了先尝了一粒，然后道：“都不甜了，全是淀粉味儿。”
裴远说：“又不是嫩莲子，用来煮鸡吃太嫩了就烂在汤里了。”
“超市里又没有看到有老莲子在卖。”
卓君弗：“你买的新鲜的当然没有老莲子，你去买袋装压缩的，都给你剥好晒干了。”
裴远恍然大悟：“是哦！我怎么没想到？”
卓君弗打趣着笑道：“你除了想到老板，你还能想到什么？”
裴远冲他翻白眼。
乔霆搁卓君弗旁边坐着，剥莲子剥得很快，卓君弗跟裴远熟，他又不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这个时候裴远笑着问他：“乔霆，你不演戏了，以后打算做点什么？”
乔霆愣了一下，随即看着裴远那温暖的笑脸，忍不住心情一松，他说：“我买了两间店面，打算做服装生意，卖自己设计的衣服。”
“还有一间门面，开个渔具店，卖些钓鱼竿、鱼食、蚯蚓一类的东西。”
乔霆说着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他说：“我就这两个爱好。”
卓君弗和裴远听了都忍不住乐。卓君弗说道：“你不是还喜欢骑摩托车？”
乔霆瞪他：“骑摩托车去钓鱼那是一件事儿！”
卓君弗更乐了。
几个人说着话聊着天，聊着聊着，外面就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不约而同的朝着大门口看去，看到一辆劳斯莱斯给停稳当，方彦从车子里下来。
骤然进门见到家里有客，笑着说：“卓君弗，你得赶快好起来，给我多赚点钱，你看看你，自从搬到这边来，隔三岔五来我家打秋风。”
卓君弗说：“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
裴远笑得不行，走过去给方彦拿鞋子，帮他把领带松下来，一边拿他的西装，一边问他：“今天忙吗？”
“有点儿。”
“路上没堵车吧？”
“有点儿。晚上吃什么？”
“莲子炖鸡汤。凉拌海蜇，爆炒鹿肚，青芹石花。还有鸡蛋玉米、蔬菜沙拉、南瓜饼。”
裴远菜名一报，他家老板肚子就咕噜了一声。方彦笑着对裴远道：“别馋我了~真是越来越淘气了你。”他伸手捏了下裴远的脸蛋。柔嫩嫩软咚咚的，手感好极了。
自己把裴远养的极好，不愧是我，自豪ing…
方彦洗手洗脸之后从盥洗室出来，他一边解两粒衬衣扣子，一边走到桌子边，伸手拿了一粒已经剥好的莲子塞嘴里。然后说了一句和卓君弗一模一样的话：不甜，都是淀粉味儿。
裴远说道：“这莲子半嫩半老的，我没买好。”然后觉得莲子剥得差不多，拿去厨房给阿姨。
方彦坐在沙发上，然后直接问卓君弗：“身体怎么样？”
卓君弗觉得方彦这架势，像是要说什么。不过他眼皮子垂了一下，面上欢乐的笑着道：“谢谢老板关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不敢活动剧烈。再好好养两个月吧，应该差不多。”
方彦点点头，他的目光落在了乔霆身上。乔霆有些拘谨，在别人家里跟不太熟悉的人好像不怎么爱说话。他沉吟了两下，先开的话头，对乔霆道：“回头我让公司给你的VB账号发个消息，就说你进修学习。归来时间不定。你现在基本已经是退圈状态了，适应适应一下现在的生活，然后打理好家里的事情，就平常过日子好了。”
“顾家那边我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不过没有消息基本就是好消息了。就算将来有大风波，你也不要怕，没有什么风雨是过不去的。娱乐圈里的明星，什么料抖出去，圈子外都有人消遣。你不要拿别人的消遣塞满你的生活，好吧？”
乔霆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方彦，听着他说的话，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然后说：“老板，谢谢你。”
方彦说：“谢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勇敢，敢跟顾老爷子说这事儿。”
“你那事儿，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多想。你自己不看低你自己，没谁会看低你。卓君弗，你说，对不对？”
卓君弗用力的点头，他对乔霆道：“走出来就好，以后我陪着你。”
这个时候裴远从烤箱里端了他烤熟的南瓜饼出来放在茶几上，招呼大家吃他做的南瓜饼。他自己一个饼啃个十分钟不成问题，方彦已经解决掉了四个。
卓君弗说：“裴远，老板就是被你养胖的。他好不容易减下来。你去拍戏的时候他就不怎么胖，可是你看看你，筹拍《天昭》这么久都在家，老板不胖才怪。”
裴远哑口无言，好像说得很有道理。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方彦：“老板，那我去拍戏后你坚持锻炼再把腹肌练回来吧。”
方彦：“……行。”
心里吐槽:哪个幸福的男人不发胖？真是！我四舍五入都要四十的人了，胖点儿就胖点儿。再说了，我又不用外面有人喜欢我，我都有爱人的人了。
乔霆吃着一个南瓜饼，一粒芝麻掉在了身上，他捏起来擦纸巾上，然后说道：“我怕我爸妈接受不了我跟卓君弗在一起。”
方彦和裴远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事儿他们没法参和。卓君弗却笑着道：“没事儿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俩循序渐进，老人家要是能接受，最好不过。要是不能接受，咱俩偷偷来往就好了。要是家里人逼你结婚，那咱俩就私奔去。”
乔霆知道他开玩笑，可是还是忍不住笑了。
来日之事来日再说，现在嘛，开心过好当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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