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过了一周，陶乐武给方彦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让方彦对陶乐武充满了好感，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我等乃是同道中人，有种知己好友的感觉。

        当然，此同道中人飞彼同道中人。

        方彦在电话里听陶乐武说道——

        “方总，不好意思，这么久了才给你回消息，真是对不住。”

        方彦心里乐开了花，暗道：只要在开拍前打电话，那就是好消息。他连忙说道：“客气了客气了，陶总，您真是太客气。一点都不久，你那边是商量出来什么结果了吗？”

        陶乐武在那边不疾不徐的说着：“是，我们这边很看好方总这本剧，觉得这剧拍出来市场反响应该差不了，我们经过再三讨论，决定对这本剧投资两千五百万。方总，您看呢？”

        方彦：“！！！”

        卧槽！

        伯乐啊！

        方彦掐指一算，自己这里四千万，加上金霄的两千五百万，比牛总何总宋总这三傻逼好得多。他笑得合不拢嘴，他说：“陶总，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对你说一声感谢。大家一起发财！”

        陶乐武道：“不过男主角的话，由我们这边出人，你看行吗？”

        方彦道：“没问题没问题。”两千五百万一个男主角，当然可以。女主角都行！只不过陶乐武也知道不能狮子大开口，两人在电话里气氛非常和谐的说完之后，约定了签合同的时间。

        合同那东西有专门的法务人员和秘书人员去办，方彦冲曹小刚说了一声，这事儿就算是安排下去了。足足六千五百万，方彦掐指一算，这如果节省一点，说不定二也能拍出来。

        方彦直接拨打内线电话：“陆棋，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正苍白着一张脸心里想着要是这部大家都不看好的剧血扑之后，自己的下场：老板会不会因为血亏而迁怒他，然后让他卷铺盖走人？自己受不受得住公司其他同事的冷嘲热讽，坚持不卷铺盖走人？

        思来想去，发现自己最后的结果竟然都是卷铺盖走人。

        整个人心灰意冷。

        当方彦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都鼻子一酸，只想哭。他为公司奉献了十来年了啊！

        眼看着就要四十岁了。

        呜呜呜！

        不但没有升职加薪，反而有可能灰溜溜的卷铺盖走人。

        想想都心酸。

        不过老板喊他上去，他还是收拾好情绪，上去了。心里开始打鼓：最近我有做错什么事情吗？老板找我干啥？

        终于，四楼到了。敲了敲方彦的门，里面传来“进来”两个字，他推门进去。

        方彦抬起头看他，手里还拿着笔。陆棋看着方彦，心里咦了一声，老板看起来好像是瘦了点儿。

        方彦对陆棋道：“我有个任务交给你。”

        陆棋迷惑不解，心道：如果是让我把剧本改了，我一千个一万个乐意。

        然后他听到方彦对他说：“你们a组加油，把《可爱的阳光2》写出来。”

        陆棋觉得自己幻听了，他觉得自己脑子嗡嗡嗡的，好像什么都听得到又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他有些崩溃，差点哭出来。老板！你说啥呢？一还没拍你就要写二，你疯了吗？

        没一个公司看好我们，没一个公司愿意投资这部剧，然后和我们一起承担风险。

        爸爸，别闹。公司亏钱，对你有什么好处？

        方彦看着陆棋迷瞪瞪的样子，皱眉，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陆棋嘴巴艰难张开：“老板，一还没拍了。市场反响也不知道怎么样。”所以二什么的，真的不着急。

        方彦道：“这部剧拍完一半以后就边拍边播，到时候反响要是好，肯定要开拍二。当然了，光拍一部二是不够的，还要其他各种霸道总裁玛丽苏剧可以拍，换汤不换药，本质不变就可以了。”

        “到时候再跟你们详说。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二筹备起来。”

        陆棋：“……”

        老板，我只有两个问题——

        第一，谁给你的信心

        第二，谁给你的勇气？

        方彦看着陆棋白得跟墙一样的脸，也不知道他是心病还是生病，于是他开口道：“刚才金霄老总打电话过来，说投资2500万。你放心，我们这部剧绝对不会扑！”

        陆棋的脸色一点一点红润起来，下一秒：“老板，我现在就下去跟编剧们加班加点，争取早点把本子写出来。我们这几天会先定一个故事架构，交给您过目。”

        方彦嗯了一声，看着精气神瞬间跟充气球一样饱满的陆棋，挥挥手让他下去忙活。

        而等到陆棋下去之后，方彦轻轻地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其实刚才“绝对不会扑”这几个字他说得心里也没有底，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吗？

        没有！

        国人做事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因为一旦缺了一丢丢因素，就很可能导致事情做不成气候。功败垂成功亏一篑。

        剧本立项，开拍之前所有的准备要开搞了。方彦反倒是轻松了起来。因为下面有专门的人员专门负责，大家各司其职，忙得有条不紊。

        而方彦现在却可以喝喝茶看看剧，偶尔去楼上看看小鲜肉、咳咳，看看裴远跳舞唱歌。

        裴远他们的选秀复赛开始了，方彦没有去看，他开始忙内选的事情。演员这里他想把把关，至于导演，最后联系的是愿意拍这部剧的价钱也商量好的一位中下层次的导演——霍诚毅。

        选角的时候导演也在，方彦坐在他旁边。因为是六个人坐一排，所以他俩都算是中间，不过大家都知道：老板才是真正的主心。

        方彦还从来没有看过选角。现在看起来还蛮有味道。有人念旁白，有人在表演。有时候助理会给对方搭戏，可是助理照本宣科没有感情，演员却表情生动字字含情。

        这就让方彦心中忍不住笑。

        还蛮有意思。

        这就是所谓的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方彦心里挺佩服的，表示：这都能够不尴尬不笑场，牛逼牛逼！

        其实选角最主要是角逐女一女二，还有男二、男四。当然还有一系列的配角。除了男主角已经被金霄公司定下，由二线明星佐思明参演以外，还有男三，由裴远参演以外，其他的角色都还空着。

        虽然天宇公司只是一个小公司，但是这部剧投资成本六千五百万，所以还是有很多的人过来参加选角。大冷的天也是不好受。

        所有人都在为生活奔波，为梦想奋斗。

        方彦就不一样，方彦打了个哈欠，中午了，想睡觉。

        方彦身边的霍诚毅在方彦一开始坐下的时候，心里是发毛的，他在心里碎碎念：这老板会不会指手画脚？会不会不懂还瞎bb？会不会外行人指点内行人？

        然而一上午过去了，方彦这些毛病都没有。

        他还很诚心的问霍诚毅他们表演得怎么样，霍诚毅当然是有一说一。现在他觉得方彦是过来凑热闹的。

        方彦不知道霍诚毅对他松了一口气，选角他又不在行，他也看不出来别人表演得怎么样，当然表演得很好的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表演的很差的他也能看出来。

        只是大多数都是平平无奇。

        晚上回到家，问裴远：“复赛怎么样？”

        裴远：“过了。”

        方彦哈哈笑，“今天没有染发也过呢？可真是了不起，我家小远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裴远：“……”他羞涩的红了脸，什么小远？明明已经长大了。被人叫小远一点都不好意思。方彦对他道：“既然复赛过了，就好好准备第一轮比赛。”

        裴远自然而然的点点头，组员们都想着能够向前一步。虽然冠军不可能，但是能够往百强挤一挤也好啊。只不过百强也很不容易，这个时候他看着方彦，有些难为情道：“老板，《可爱的阳光》这部剧，宋云郭凌黄煜他们能来面试吗？”

        方彦听了，诧异的看着裴远。

        裴远看着方彦，咬咬嘴唇，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他亲一亲方彦的嘴唇，“老板，枕头风我吹得动吗？”

        方彦：“……”

        “枕头风你吹不动，你可以自己动。”

        “啊！老板！”

        ……

        “老什么？”

        “老公。”

        “乖乖，再喊喊。”

        …

        “是喊喊，不是含含。好吧好吧，再含含也行。”

        ……

        “我说过了，公司里的艺人都可以内部选角，把角色给别人还不如把角色给自己公司的人。他们想要角色可以自己去竞争啊。”方彦给他的小宝贝揉揉腮帮子。

        裴远望着方彦：“可是我、我直接就男三了。这样、这样会不会不好？”

        方彦：“你这么辛苦，男三怎么呢？让他们也过来伺候我，他们愿意吗？他们要是愿意、咳咳咳，那我也不给。”面对着裴远那“凶巴巴”的眼神，他立马改口。

        裴远“凶巴巴”的瞪了方彦之后，他缓缓的叹一口气。惆怅的道：“一个组合，我男三了，他们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方彦道：“这部剧下来之后要是赚了钱，公司会同时立项两部甚至三部剧，不用担心大家没戏拍。虽然我给你内定了本色出演的男三，但是如果你没有天赋也不努力，将来恐怕也红不起来。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不过，你要是红不起来也好。”

        裴远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方彦哈哈一笑，拉上被子跟他妖精打架，“这样我的宝贝就只能给我一个人看了。”

        裴远忍不住甜蜜的笑。

        方彦事后又对裴远道：“不过你要是火了也很好，这样你就可以给我赚多多的钱，然后我就拿这些钱再来养你。”

        裴远忍不住笑起来，“你好划算啊。”

        “那是，我当老板的人，能做亏本生意？”正说着了，结果脑子里系统突然冒了出来——

        “请宿主完成车内戏份。”

        方彦：“……”

        艹！

        这是哪里来的垃圾狗比系统？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这么冷的天，还已经快九点了。是想闹哪样。而且他才解决了两次。是要闹肾虚吗？

        可是想想它会有烧焦的危险，方彦看着裴远，忍不住道：“我带你出去吃宵夜，去不去？”

        裴远看看外面冰雪世界，冷飕飕的。他想摇摇头，可是对上方彦那期待的眼神，他还是点点头，“去吃什么？”

        方彦笑着道：“你想吃什么？”

        裴远想了想，说道：”老板，你吃过麻辣烫吗？”

        方彦：“……”好家伙，要不是这个世界没有麻辣烫这个梗，我都要以为你是在套路我了。正所谓有个网友发言：我带女朋友在学校外面的麻辣烫摊子吃了六块钱的麻辣烫，然后带着她去了宾馆戳了两顿。血赚！

        方彦心想：等会儿我请你多吃点麻辣烫，你陪我在车里玩玩，我也血赚。

        只不过这件事情不好说出来，他笑着道：“麻辣烫吗？我吃过的，很少吃而已。味道很不错。你想吃？我带你去吃。”

        方彦是会开车的，原主不开车。当然，为了方便，他是不可能带上老王的。总不能他和裴远在车里棍棒交加，老王哆哆嗦嗦蹲马路牙子吧？

        方彦觉得那样实在是太残忍了。说去吃麻辣烫那就去吃麻辣烫，选了一家比较近，然后店面还算不错、干净的麻辣烫店，他们把迈巴赫停在了旁边的空地上。这个时候其实吃麻辣烫的人很多，大家都是过来吃宵夜。

        网吧里玩游戏的，现在终于饿过头了又饿起来了。

        忙活办公的，下晚班了，闻着麻辣烫的味道走不动道。

        还有一些人，是纯粹吃了东西后闻到这味道还想再吃点儿，逛吃逛吃只逛不吃怎么行？

        方彦和裴远找了一个窗边的位子，这麻辣烫店比街边的要大很多。别人的都是两大锅子一起煮，客人就围着桌边坐。可是这家店是桌子上嵌了锅子，然后上汤底，可以烫的食材也是五花八门。

        有贵的，这个时候猪牛羊鸡狗。

        有便宜的，千张豆腐蔬菜海带热狗淀粉丸子粉丝面饼……

        方彦思来想去，跟裴远说：“我们点一个微辣的锅子吧？”这汤底要是一点辣都没有，就没味道了。可要是太辣，他怕明天裴远pp疼。

        裴远点点头，“好，要个微辣的锅子，晚上吃太辣了刺激肠胃，不好。老板，你怎么想着出来吃夜宵啊？”

        方彦心道：我是出来夜宵的吗？我是出来吃你的。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够跟裴远说，要是说了自己成什么人了？那算不上人，那是禽兽。

        方彦笑着对裴远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还从来没和你在外面吃过东西呢。天天不是上班就是下班，都只能晚上在一块儿。我还想和你一起做很多很多普通爱人之间才会一起做的事情。现在一样一样来嘛~”

        “老板~”裴远感动极了，他眸光轻轻地漾动，脸上有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方彦看着他笑，心里美滋滋的。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有见过有比裴远笑起来还感染人的人。裴远如果演技好的话，就他这形象，绝对能火的。

        现在不火，将来也肯定能火。

        十九岁的裴远，十年之后也才二十九呀。十五年之后三十四岁，只要不显老保养得当，说不定还能走一波小鲜肉的流量风呢。

        方彦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表露。路还是要一步一走，脚踏实地。不然总是望得太远，会累的。

        麻辣烫的锅底上来，点菜之后，菜也放在盘子上端了过来。两个人围着麻辣烫的锅子，开始吃东西。方彦烫了一些蔬菜之类的东西，夹给裴远，自己还是更喜欢吃肉。

        锅子里有袅袅的白气升腾，而周围热热闹闹。街上张灯结彩灯火辉煌，路上车流如织。雪花纷扬下来，隔窗看着似乎也没那么冷。

        又温馨又温暖。

        这样的冬日里，裴远第一次跟方彦出来吃东西，他真的很高兴。他希望今日之后，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都可以和这个男人，共度良宵。

        吃过麻辣烫之后，两人在这条商业街随便逛了逛。衣帽店里他们试了试帽子，裴远戴着帽子傻乎乎的，方彦戴着帽子脸更肥了。两人没买。

        看看衣服，方彦现在有点看不上这些几十块上百块的衣服了，他现在穿的都是几千块一件的，质量不可同日而语。由奢入俭难呐~

        裴远也没有买，因为方彦说有时间带他去专柜买。

        两人最后逛着逛着，逛了回去。方彦开车，裴远坐在副驾驶座。裴远跟方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然后看着方彦开车越开越往僻静处去。

        他也不会开车、不懂这些。

        可还是忍不住问：“老板，我们这是走哪条路啊？”

        方彦道：“这是公园啊。”

        裴远问：“公园？这里有近路吗？”

        方彦停在遮蔽处，对裴远道：“这里没有近路。只是这里大晚上的也没有人。”

        裴远：“……”老板，你想干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妙。

        很快，这不妙就成真了。方彦帮他把安全带解开，把座椅放倒。裴远都懵了，“老板，我们回家不好吗？”

        方彦心中也无奈，他暗道：要是系统不bb，我当然是回家。高床软枕那不比在车里舒服得多？只不过……车里刺激！

        方彦哄裴远，说道：“车里感觉不一样的。”

        裴远说：“能有什么不一样？会更加舒服吗？”

        方彦说道：“要是有人经过的话……”

        裴远面红耳赤已经紧张起来了：“老板，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家吧，回家怎么样都可以的。在这里万一要是有人看到了，多难为情呀？”

        方彦：我也想回家。

        然而，方彦只能对裴远说道：“乖，车上刺激些。”

        裴远：“可是越刺激不是越快吗？”

        方彦：“……”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他直接堵了他的嘴。

        其实方彦也很慌，谁知道公园有没有人。只是有烧焦危险，他不得不。只不过，刺激还是蛮刺激的。嘿嘿嘿！完事之后方彦开着车带裴远回家。

        裴远嘴唇红润，脸色红润，脖子和耳垂也都是红的。他眸子莹润得能够滴水，刚才他好紧张，真的好紧张好紧张，以至于老板说了n次：“放松点儿~”

        裴远看着这个男人，好坏，越来越坏了。真的是太坏了。

        净想一些馊主意来折腾自己。

        方彦对上裴远的目光的时候，眼神里满满当当的全是温柔的光，他觉得裴远真的好，真的很好很好。前世裴远这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类型，现在得偿所愿，他恨不能天天把他捧在心窝窝里宠着。

        两人回家之后，洗漱之后，相拥而眠。

        公司选角那边，还在继续。霍诚毅以为方彦只是凑个热闹就不会过来了，毕竟长时间看选角似乎也没什么意思。当然，他想当然了。因为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方彦都来了。

        霍诚毅：好吧，这个老板真的好爱凑热闹。

        对于霍诚毅来说，选角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是方彦不一样，方彦还是第一次参与选角。看着大大小小的角色被人演绎，真的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这一天，方彦问霍诚毅：“霍导，你说如果我在里面演个角色，你觉得我演什么会比较好？”

        霍诚毅：路人甲最好。猪肉老板也很不错。

        不过他哈哈哈哈笑起来，他对方彦说道：“方总，其实我觉得您这一身气派，要是主动参演这部电视剧的话，得是本色出演。就演那种大老总，不然您演其他角色很容易穿帮的。”

        方彦面上哈哈哈哈哈，心里呵呵呵呵呵。

        娘希匹，现在的人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个个嘴里反正就没一句真话。不过方彦看着他们演戏时候的样子，心里在想：我要是能够演个路人甲也不错，试试拍戏怎么拍。感觉好有意思的样子。

        不要问，问就是喜欢凑热闹。

        下午的时候，方彦又过来了，霍诚毅内心翻白眼翻出天际：老板，你不用干别的事情吗？天天来我这里浪。难道看选角还能看出花来？

        方彦其实也有点看累了，不想来的，可是今天下午他家裴远走过场，所以过来看看他家裴远怎么演戏。他坐在主位上，裴远走上前来自我介绍之后，霍诚毅发话：“就演你向女主告白失败，伤心的那一段。”

        哦豁~

        一开始就是哭戏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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