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1

        空无跪在河边，双手捧起冰凉的河水淋在脸上。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轨道，从额头滑至下巴，滴落进衣服。好一阵子，来自大脑的中央处理器冷却了下来。

        垂下眼帘，河面倒映着她的模样。一件露肩的湛蓝色t恤衫，额前的梅红色碎发用小巧的黄色发卡别住，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用木头雕刻的小星星项链。

        据说被柚子砸晕的那天，她其实是要去取回放在首饰店里修理好的项链。在卡卡西出任务前还特地问了一下，结果他也不清楚这条项链的来路。反正他从见到自己开始，自己就一直当做宝贝戴着。

        空无没见过这条项链，至少在那边的世界她是没有印象的。因此，只有可能是这边什么人送的。

        唉，这种事先放一边吧。总之，先得找到回去的方法。

        说起来，和阿斯玛和卡卡西他们相比，她完全不像一个忍者，反而更像居住在村子的村民。

        经过好几天的搜寻，至少对现处的世界有个大概的了解。

        在她原本的世界里，那些隐藏在黑暗中，做最密不可宣和隐讳残酷的忍者，在这里却成为了太阳下最值得骄傲、最光明无限的职业。正是这种职业的正常化，导致她在这里非常不习惯。

        哪怕忍者在村子收敛自己的气息，但那种独特的【恶意】会深深的刺痛空无的神经，无时无刻地提醒她要对外界作出必要的反应。

        毕竟【そらなき】本身就是由【恶意】组成的怪异，因此对【恶意】的感知非常敏感。就算忍者变回普通的村民，也能一眼看出来。

        她的世界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些视线，但对于现在的世界而言，这些刺痛感被无限的放大。

        比如在卡卡西家里，有一直在树上监视她的忍者，搞得她晚上完全睡不好。再比如现在，不远处的森林空地有三个忍者。

        “笹原空无，真亏能忍数百年。”

        站起身，朝森林空地走去。

        空无躲在树上里，看着空地上的三个忍者。

        她的手不自觉地闭了又张，张了又闭。老实说，并不能确定忍者和自身相比到底有多强。

        要不试一下，大不了用她最擅长的一个滑铲下跪解决所有问题。一个士下座不够，外加一个【本当にすみません】完美收官。

        好，搞一个。

        天天、洛克·李和日向宁次正在空地做对练练习，三人正在为几天后的中忍考试做准备。当然，他们也从阿斯玛班那边听说了关于笹原空无失忆的事情。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

        “要是鸣人知道这消息，肯定会很难过的吧。外出修行一趟，好朋友什么都不记得这种事。”

        “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偷听的空无一惊，差一点从树上滑下去。

        “为什么这么说呢，李。”

        李摸着下巴，向同伴二人作出自己的分析。作为感知力极强的空无，是不可能避不开柚子这种简单的、又没有杀伤力的东西。

        “确实，这种说法也是成立的。”

        “也就是说空无是故意的？”

        对于天天的回答，李赞成地点点头。

        【神经病啊，谁愿意故意被柚子砸。】

        “答案已经十分明了了，宁次、天天。”

        “这是修行的一种啊。”

        “不愧是空无，就连这种时候也想着休息，实在是…实在是…”

        李激动地用手背擦拭眼睛喷涌而出的泪水，他着实被空无的勤奋精神感动到了。

        宁次和天天一脸无语地扶着额头，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会相信，李嘴里说出什么可靠情报。

        砰————

        三人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浓烟过后，只见空无躺在地上。

        2

        说老实话，她并不喜欢打斗。不管是以前的妖怪大相扑比赛也好，还是什么对战邀请也好，都是能逃则逃，能避免绝对不接受。

        然而，她不太会拒绝人类的请求。不管是公司同事里，还是街坊领居，只要一提到【拜托】根本无法拒绝。既没有工资拿，也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为什么不能拒绝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顺带一提，除了家人以外，她没有什么人类朋友。

        其一，不喜欢深度交流：以后出事会很麻烦。

        其二，体质的问题：会吸引不干净的东西，救人很麻烦。

        总而言之用两个字形容就是：麻烦。

        就不应该嘴贱，提什么【失忆中，路过附近想试试身手】。导致李强烈提议要帮助她恢复记忆，宁次和天天拦都拦不住。

        对方的一踢着实打在在空无的手臂上，强大的后坐力让她不得不后退一步。

        洛克·李，不会使用忍术和幻术、体术超强的忍者。

        【体术啊。】

        空无面露难色。关于人类，从小到大她只和混混交过手。

        “先说好，失忆中的我可不知道轻重。”

        李点点头，摆出进攻的姿势。

        “没问题，我相信空无看到这个一定会恢复记忆的。”

        李自信地回答着，他坚信这份充满决意的一击，一定能让女孩回想起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记忆碎片也无妨。

        “要上了！”

        凛冽的脚踢伴随旋风划出尖锐的声音，眼花缭乱的弹踢脚完全不给空无喘息的机会，只能被动的十字防守，节节后退。

        一直防御肯定不是办法，但不知对方什么时候会使出必杀技，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减少精力。

        咚——

        刹那间，隐藏在无数脚踢中的、比先前的更强力度的一踢吃从上方袭来。这突如其来的猛踢，让空无的手臂倏得被弹开，毫秒之间迅速形成滞空状态的破绽。

        【糟糕。】

        李立刻调动自身改变方向利用左脚回击，他确信现在的空无无法全力回防这一击。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李瞪大眼睛，自己左脚的威力丝毫没能撼动眼前的人儿。

        三人无言地盯着空无。

        爆起青筋的手臂，以及深紫色的丑陋皮肤暴露在他们的面前。早在右手在受到攻击的一瞬间，立马转变成恶魔般的爪子。

        “…你们这么盯着我，挺不好意思的。”

        空无心虚地拿着那只怪异的右手挠了挠脸。

        “不好意思。”

        首先开口的，是作为小队领导者的日向宁次。

        “以前虽有听说，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你使用【鬼之手】。”

        “哎？”

        梅红色头发的女孩踮起脚凑到宁次跟前，指着自己怪异的右手，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听说过【鬼之手】吗？！”

        “是啊，是空无你自己说的。”

        这次回答她的是天天。

        “哎——”

        这两则消息如两颗重磅炸弹在空无的脑子里炸开，她恨不得当场抓着【笹原空无】一顿猛摇。顺便掰开她那小脑瓜好好瞧瞧，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怎么有的没的，全往外面一骨碌倒。

        “空无还是没有想起来吗？”

        空无抿着唇，讲道理她不怎么会安慰人。明明是对方突然要帮自己找记忆，结果如何其实和她无关紧要。再说她压根没失忆，再怎么掺和也没有成效。

        李有些失落，之前的自信满满已不见踪影，只剩下头顶此时的乌云密布。

        他原本以为体术之间的碰撞一定会让空无想起来以前发生的事情。事与愿违，人家根本没察觉到，还傻乎乎地等着放必杀技。

        尽管结果不尽人意，可洛克·李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忍者。哪怕之前许多人劝他放弃忍者生涯，他依旧紧要牙关走到了这里。

        “没关系！空无我总会让你恢——”

        话语还未说完，一朵漆黑的玫瑰花递到了李的面前。

        丑陋的爪子、漆黑的玫瑰、以及女孩平静如水的瞳孔，三种元素交织一起，组成一副怪异却理所当然的画面。

        空无不擅长控制，得耗费些许经历才能将【恶意】汇聚成自己想象的模样。因此，这是一只由【恶意】凝聚而成的玫瑰。

        她的身上什么也没有，宛如一颗荒芜的野草。除了这被给予的生命，只剩下对空亡对此世无尽的【恶意】。

        要知道，真正的黑色玫瑰是不存在的。他们的花瓣能够吸收到阳光中的全部光波，花的组织很容易受到伤害。

        就像李的手刚刚接触到玫瑰，它便消散在空气中。

        当【恶意】被【温柔】所包容，便会回归无，融入世间。

        李一个猛扑将空无抱在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蹭在了她的衣服上，惹的本身就有轻微洁癖的她当场娃娃乱叫。

        “空无————”

        “好恶心好恶心，放开我——”

        “我一定会让你恢复记忆的——”

        “要被勒死了，松手——”

        3

        李在进入忍者学校的时候，学校的同学们纷纷嘲笑他是吊车尾。他们用石头砸他，大肆嘲笑地说着，不会忍术的人是不可能成为忍者的。

        【就因为这个逃跑了？】

        空无倒挂在树上，嘴里叼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地询问坐在树下的李。

        “你是谁啊……嗝”

        男孩有些哽咽得抬起头，对于突然出现的人，心中还是抱有警惕性。

        【这句话我得你才对，我可是每天都在这里睡觉。】

        【要不是你身上沾染的东西一直刺痛我，我才懒得管。】

        “我是洛克·李，现在是一位不会用忍术，也不会用幻术的忍者。”

        “但是但是我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忍者！”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李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梦想说给这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即便会迎来嘲笑的结果也无妨。

        【好吧好吧，未来大名鼎鼎的忍者先生。】

        【既然如此。】

        空无后空翻落到地上，面前的李咽了一口唾沫，他屏住呼吸拼命不去看那怪异的东西，但视线却毫不掩饰地想向那边往去。

        瘦骨嶙峋、疤痕蜿蜒环绕，那是不属于人类的右手。

        【哈哈哈哈，竟然没害怕逃走。挺厉害啊，小小的忍者先生。】

        空无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用左手抹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发出满足的长叹。

        她张开右爪，手掌心的黑色物质很快凝聚成一朵漆黑的玫瑰。而后，她将其递了过去。

        男孩颤巍巍地伸出手，在手指接触玫瑰的那一刻，它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看。没有用忍术，没有用幻术，你只是轻轻的一触碰，便消灭了长恨绵绵的恶意。】

        【在幻术和忍术横飞的世界里，许多人已经忘记了人本质的存在——躯体与四肢。在没有忍术的时代里，人们只是依靠身体的力量开采、修理、采集、斗争，躯体与事物之间的碰撞，是力量最纯粹的证明。】

        “没有忍术的时代？”

        【…咳这不重要。】

        空无轻咳一声

        【总有一天，你会对你说出之言感到骄傲的，小忍者。】

        夕阳之下，余晖洒在两人的身上，影子在地上交织，宁静而和谐。

        “谢了空无，欠你个人情。”

        【？】

        “那个孩子的事情，我当时看到他从学校跑出去。”

        【原来你在说这个，这没什么，凯。】

        月光将树木的影子映射在地面上，大地与影的配合低调陈寐。

        空无和凯两人拿着啤酒罐坐在树梢上，木叶的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我只是想起来，你和你的父亲而已。】


　　https://www.msvvu.cc/29292/29292943/1218756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msvvu.cc。妙书屋手机版阅读网址：m.msvv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