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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行我上


在听见“陆姐姐”三个字后,  舒朗眼神不自觉眨了下。像是对“陆”这个姓氏非常敏感一般,当即语气严肃中带着几分诱哄道:

        “哪个陆姐姐?”

        九王子不明所以,瞧瞧母亲许贵人,  见母亲并未反对,乖巧的告诉舒朗:

        “是大王兄府中的侍妾,  听旁人说,她是打江南来的,  大王兄很喜欢她,允许她在王府中随意走动。”

        舒朗闻言激动道:“是曼娘!是曼娘!”

        丝毫没有方才的镇定与冷静,恨不能当下就冲到大王子跟前弄死对方,  浑身上下露出一股狠劲儿,  让九王子不自觉后退两步。

        舒朗表演的同时,  心里不停琢磨,  陛下令百宝阁配合使团在烈火国的一切行动,  那么百宝阁的各处暗桩如今应该掌握在正使大人手里。他猜测陆明曼眼下行此举动,该是使团那边忧心他的处境,将九王子放出来故意搅浑水的。

        且九王子能顺利进宫,估摸着没少了正使大人在背后出力。

        虽然事情发展和舒朗预想的有了一点差错,九王子的出现很突兀,可也让整件事阴差阳错顺着他一开始的预期走,  情况说不上好或者坏。

        一时间,  湖心亭内,舒朗裹紧棉被,  喊着陆明曼的名字疯狂大笑,许贵人抱着九王子伤痕累累的身体无声痛哭。

        三个人,  仿似两个世界,  泾渭分明,  隔开的是伤人心。

        待舒朗收起面上狰狞的笑,在寂静的夜里,很突兀的问许贵人:

        “或许,眼下咱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目标,都想搞死大王子,您觉得呢?”

        许贵人牢牢将孩子抱在怀里,神色幽幽,带着数不尽的怨恨,声音沙哑道:

        “都该死,都见鬼去吧!”

        原本在所谓亲人对她的遭遇视而不见,甚至推波助澜后,许贵人便心如死灰。如今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儿子也在大王子手里遭遇了与她同样的事,许贵人心头恨的滴血。

        一边觉得秦家人骨子里都带着令人作呕的恶心做派,一边恨自己无能,无法保护孩子。若给她一个机会,她能当场将大王子片成几百片去喂狗。

        许贵人也是左相府精心教养出来的女儿,又跟在王太后身边耳濡目染多年,真动起脑筋来不比姐姐宛贵妃差什么,当下心里有了主意,冷眼看向舒朗:

        “我不能此时放你离开,否则王太后一旦怀疑到我身上,咱们一个都逃不掉。外面的事自有我去应付,只需你为我配制一些无色无味的毒药,要能见血封喉的那种。乖乖在这儿待着,需要什么材料之后我会悄悄为你带来。”

        舒朗轻笑一声,在许贵人惊讶的眼神中,再次从之前藏美颜丹的发簪内取出一枚半透明药丸递给对方,叮嘱道:

        “本是打算不成功便成仁,为我自个儿准备的,无色无味,见效快,谨慎使用。”

        当然不是为他自己准备的!

        鼓捣了一路,就弄出来这么一颗,剧毒无比,当时想着要用在敌人身上,眼下嘛,勉强算是达成了它的使命。

        言罢,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盯着面前的湖水不知在想什么。

        许贵人便缓缓起身,牵着还懵懂的九王子款步离开。她是个非常谨慎之人,连同九王子划来的小船一并带走,不给舒朗丝毫可以趁机逃离的机会。

        舒朗听着小船远去的声音,心里默默计算时间。

        在将一盘没动过筷子的点心捏碎扔进湖里,又往下投了一碟花生米,湖面快速飘了一层翻着肚皮的鱼后,果然远处又亮起了一盏孤零零的灯火,虽微弱,却生生不息。

        一刻钟后,他问扶着膝盖喘气的九王子道:

        “殿下去而复返,是为何事?”

        九王子眼神坚毅,问了两人见第一面就问过的问题:

        “我可以帮你,你能帮我保护母亲吗?”

        舒朗轻轻挑眉,让他现在这幅本不出众的中年面容在灯火映衬下,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风流不羁,他问对面的小孩儿:

        “殿下为什么来找我呢?我只是一个郎中而已。”

        九王子站直身体,坚定道:

        “我知道你,陆姐姐说你是天底下最有本事的大夫,还说你有一个顶厉害的师父,说你一定会杀了大王兄带她回家,我相信陆姐姐不会骗我的!”

        舒朗轻笑一声,挥开裹在身上的棉被,缓缓起身。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身上那股懒散又疯癫的劲儿慢慢褪下,随之而来的是说不出的压迫感,这股气势,对九王子而言,比见着国王还要让他心惊。

        九王子一时呆住了。

        此刻,瞧见这个高大却有几分瘦削的身影,九王子才真正相信了陆姐姐的话,觉得陆姐姐的夫婿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一点儿不比大王兄差什么,陆姐姐果真没看错人。

        舒朗提脚往小船方向而去,走得远了,懒洋洋唤还在发呆的九王子:

        “走了!”

        九王子醒神,快步跟了上去。

        直至舒朗将船划至湖心,都觉得九王子这小孩儿有意思,简直是整件事中的神来一笔。

        陆明曼为了稳固她的人设,平日肯定没少在九王子跟前说起她那个跟随师父远游的丈夫。但她那个丈夫,本就是个薛定谔的丈夫,或许一辈子不会出现,或许哪一日会根据实际情况突然出现,谁都说不准。

        可陆明曼再大胆,也不敢将她丈夫和持灯国师的亲传弟子扯上关系,说的时候难免含糊其辞。

        九王子先有了陆明曼言语引导在前,又在许贵人处听了舒朗的报仇事迹,母子两得到的消息一合计,便彻底坐实了舒朗的身份,叫许贵人原本还对舒朗来历持有的几分怀疑,直接打消。

        不得不说,宫外使团的这一波配合非常妙。

        正所谓来的早不如来巧,九王子真是个大宝贝。

        小船靠岸,舒朗大致估算一下时辰,约莫快到了原定宫宴开始的时间。

        想想那个假扮他,随时会露馅儿的易容者,舒朗低声问九王子:

        “群英殿在什么方向?”

        九王子眼睛瞬间瞪大,不可思议的问他:

        “先生你要去群英殿直接杀了大王兄吗?那太危险了,群英殿内此时士兵严密把守,连只多余的蚊子都飞不进去,此时过去无异于送死啊!”

        舒朗被小孩眼里毫不掩饰的震惊和嫌弃给逗笑了,将身上之前藏药的发簪递给他,小声解释:

        “不活着带你陆姐姐回家,我死都不能闭上眼。这个你拿着,我承诺将来会保你母亲安全。现在去找你母亲,告诉她我们的合作还算数。记住,尽量避开人,不要让旁人知道你今晚来过这里,知道吗?”

        至于许贵人会如何安置九王子,相信她的法子比他多且实用。

        目送九王子离开,舒朗瞅瞅自个儿这一身穿着,估计打这儿一出去就是个被人逮回去的命。

        叹口气,偷偷摸摸躲在角落观察一阵,确定好了作案对象,趁提着灯笼来回巡逻的小太监不备,快速在对方腰后摁了两个穴位,让对方浑身酸软倒地的同时,说不了话。

        只能眼睁睁瞧着舒朗将他拖到无人角落,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却挣扎不得。

        一盏茶时辰后,舒朗换上一身太监服,在小太监震惊的目光中,摁了对方的昏睡穴,并不诚恳的抱歉道:

        “等人发现,一盆水下去,你就可以醒了。”

        言罢再不耽搁。

        想也知道突然消失一个巡夜太监,会有多快被人发现。舒朗快速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栖梧宫方向而去。

        此时此刻,整个王宫,对舒朗而言,也就栖梧宫是安全的。他要真奔着群英殿去,保准还没与使团相聚,便被国王的人以刺客的名义给拿下。

        哎,真是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舒朗小心翼翼行走在烈火国陌生的王宫,心里无数次想起进宫前特意交给常卿大人保管的小本本。

        琢磨着回头一定要将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写下来,叫陛下瞧瞧他为了这趟差事,简直抛头颅洒热血,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凡陛下给的赏赐少一个铜板儿,都是陛下虐待功臣的实证!

        与此同时,镇国将军府的三小姐楚玉珑,在仆妇的陪同下,给王太后请过安,从王太后的寝宫出来,又马不停蹄往姑姑的栖梧宫方向行去。

        仆妇见她一个七岁的孩子,先从宫门口走到王太后寝宫,眼下又要从王太后寝宫走去栖梧宫,正常妇人都受不了这个走法儿,何况孩子?瞧她鼻尖儿开始冒细汗了,心疼劝道:

        “小姐,不若我们乘步撵走吧,也能快些,不至于耽搁了宫宴时辰,又叫人说嘴。”

        楚玉珑长长的叹口气,脚步不自觉加快几分,小大人似的摇头:

        “二哥一整日都未回府,父亲打从下午进了书房便没出来过,在宫内陪伴姑姑的大哥也被父亲紧急唤回家,府里一定出了什么大事,母亲又卧病在床,这个节骨眼儿上,咱们得尽量低调,不叫人挑出毛病才好。”

        镇国将军府的夫人有进宫乘坐轿撵的特权,可将军府的小姐没有,她可以仗着人小,与母亲一道儿坐轿撵,却不能在宫里贵人没发话的前提下自个儿要求用轿撵。

        尽管依着将军府的地位和声望,她这般做了旁人也拿她没办法。

        楚玉珑没说的是,往日她进宫,定会有人将这一切早早安排好,不叫她受丁点儿委屈,今日却无人问津,单从这一点,她便敏锐的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小姑娘觉得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眼下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赶在宫宴前,去栖梧宫瞧瞧姑姑的身体如何,二哥究竟发生了何事。

        说来也巧,楚玉珑离开王太后寝宫不远,便被与她目的地一致的舒朗盯上。

        舒朗趁着夜色缀在楚三小姐那一长串儿随侍宫人身后。

        在旁边宫人瞧过来时,十分淡定,不卑不亢回以微笑,脚下丝毫不乱,显见是个自身素养十分好的太监。

        单从一身气度,便叫对方下意识觉得他不是普通没名没姓的小太监,让对方忽略他身上不太合身的衣着,当下将他认成王太后宫里派来送他们去栖梧宫的公公。

        小内侍同样对舒朗回以恭敬一笑,弓着身继续埋头赶路。

        舒朗便搭乘楚三小姐的东风,一路顺顺利利抵达栖梧宫。

        对于假扮太监一事,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几分驾轻就熟,莫名产生了他上他也行的错觉。

        此时,王太后寝宫内,许贵人确实觉得她上她就行。

        “如实”交代了给舒朗送饭过程中,舒朗的一举一动,过后并未如往常沉默退下,而是缓缓跪在王太后身前,伏在她膝上,默默流泪。

        王太后心头一跳,伸手抬起她下巴,缓声道:“这是怎的了?”

        打从许贵人进宫,便是被国王折磨的只剩一口气时,王太后都未曾见过她这般伤心欲绝的样子。

        许贵人膝行两步,抱住王太后胳膊,仰头用充满怨恨的眼睛盯着王太后,进宫多年来第一次唤她姑姑。

        “姑姑您知道吗,今日我见着小九了。我将他放心交给大王子这个兄长,您可知他这两月在大王子府里都经历了什么?”

        王太后面色不变,然被许贵人抱住的胳膊却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瞬。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许贵人在王太后这位姑姑身边服侍多年,太清楚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了!

        心下大痛,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将九王子身上的伤口细细描述,声泪俱下,痛不欲生,跪在地上起不了身。

        她问王太后:

        “姑姑,姐姐说这是我的命,叫我为了整个左相府认了。可这也是小九的命吗?小九他也是陛下的儿子,是您的孙子,更是大王子的手足兄弟,为何要经此一遭?”

        王太后将手搭在许贵人背上,轻轻帮她顺气。

        许贵人抱住王太后的腰,恶狠狠道:

        “姑姑,此事大王子与姐姐不给我的小九一个说法,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王太后的手一顿,片刻后继续轻抚许贵人后背。

        语气沉沉,长叹一声:

        “罢了,这就叫人传旨,宛贵妃不敬王后,禁足半年。”

        许贵人明显无法被这个轻飘飘的处置结果说服,还欲说什么,王太后却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许贵人:

        “大王子是我许家的根基,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没有他,你的小九也得不着好,明白吗?”

        许贵人怔怔的盯着王太后半晌,面色逐渐灰败,最终瘫坐在地,声若蚊音:“是,阿茵明白了。”

        王太后打量她半晌,缓缓伸手,拍拍她肩膀离去,将地方留给许贵人。

        外头瞬间想起王太后起驾的动静,庄严又肃穆。

        许贵人面上的种种情绪,在王太后踏出寝宫那一刻彻底消失,面无表情坐上方才王太后的小凳,打量梳妆镜中陌生的女人,抬手,用王太后的脂粉,细细为自个儿装扮起来。

        片刻后,摸摸舒朗给她的药丸,扯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光鲜亮丽的朝已经被禁足的宛贵妃寝宫而去。

        舒朗预想过许贵人会将九王子彻底撇开,徐徐图之。万没料到对方竟是个如此急性子,能直接拿九王子说事,一举将如日中天的宛贵妃困在寝宫不得出。

        因此在宫宴上听到后来的消息时,震惊一点儿不比旁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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